柳青青帶著許秋石回了公司。
‘華龍演繹’幾個大字再次呈現在眼前時,心里酸酸的,從醫院出來后,就是回到這棟大樓里,看見柳青青后,許秋石的人生才發生了轉變,他由一位擁有億萬資產的經紀人瞬間轉變成了殺人兇手。
進門時,保安對許秋石禮貌的鞠躬,然后看了柳青青一眼說道:“許先生,唐老板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嗯,很準時。”柳青青看了眼手機,對這許秋石笑了笑,這讓許秋石再次想起昏迷后第一次來到大樓里,分別時柳青青就拋出了這樣一個笑容,讓人無法捉摸其中的用意。
大樓的十九層是會議室,許秋石以為整個一層是一個大的會議室,上去后才知道,除了一個大的會議室用于集體開會外,還分為許多小的會議室,每個小的會議室上面都掛著牌子,柳青青帶著許秋石走到寫著自己名字的門前,對許秋石使了個眼色后走了進去。
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男人皮膚黝黑,頭發很長,左眼睛下方有一道疤痕,一只蔓延到脖頸,讓人不寒而栗。男人的身邊站著一個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裝,手里拿著一個藍色的本本,見許秋石進來露出職業的微笑,很顯然她是男人的秘書。
“唐老板,好久不見了,最近在那里發財呢?”許秋石笑著來到唐宗的面前,恭敬的伸出右手,按照之前柳青青教的說道。
“還發財,經濟危機這么一鬧,市場不景氣啊。”唐宗和許秋石握了握手,然后對身邊的秘書擺了擺手,秘書看見后,將手里的本本放在桌子上,然后彎腰從地上捧起一個長紙箱遞給唐宗,紙箱似乎很重,唐宗接過后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對這許秋石詭異的笑了笑。
“這是我從美國帶過來的,***M82狙擊步槍,和真家伙簡直一模一樣,連重量都不相上下。”唐宗說著打開箱子,許秋石向箱子看了看,然后轉身看了眼柳青青,冷汗順著額頭冒了出來。唐宗看著許秋石的表情笑了笑,然后將箱子蓋上,叼起一根煙繼續說道:“許兄弟,我知道你也喜歡收藏這東西,所以特意給你帶過來了,國內可找不到這樣的貨色。”
許秋石尷尬的笑了笑,沒想到之前的他還喜歡收藏這種東西,不過他在家連一個槍的模型也沒看見,或許是許秋石知道唐宗喜歡這東西,為了做生意才臨時抱佛腳現學現賣的吧?
“秋石,不是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吧?他就是這樣,看見喜歡的東西就跟丟了魂似的。”正當許秋石不該如何接話時,柳青青在旁邊拍了拍許秋石,然后對唐宗開玩笑的說道。
“對……對,我怎么能收這么貴重的禮呢?”許秋石看了眼柳青青,雙方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許秋石坐在唐宗對面說道。
“禮物是不分貴賤的,關鍵是能找到它真正喜歡的主人。”唐宗大聲的笑了笑,然后看著柳青青說道:“先談正事吧,一會我要回公司開會。”
“唐老板,是這樣的,聽說你最近有個新產品要上市?”許秋石咳嗽了兩聲,從抽屜里拿出一根煙,點燃后說道。
“你消息還挺靈通的,我前一陣找過你,可聽人說你出了車禍。”
“沒什么大礙,擦破了點皮而已,唐老板找了別人?”
“本計劃著找別人來的,不過既然你這邊有意思,我自然和你們合作了。”
“那就好,跟唐老板合作就是痛快,如果賞臉的話,今晚上我請唐老板吃飯。”
“吃飯就不必了,今天晚上我要去錢柜看看,昨天有人在那里鬧事,打傷我兩名保安。”
“那個不識相的,敢在唐老板地盤鬧事。對了,你女兒還好吧?”
“死了,她就是活該,好好的公主不當,非要出去當記者。”
“沙沙死了?怎么……怎么……”
“別提這事了,他媽的被人陷害了,現在警察也不頂用,半個多月了,也沒給我一個合理的答復,我私下找了私家偵探,讓我知道是誰干的,非宰了他不可。”
“知道是誰干的了么?現在的警察都是廢物,張牙舞爪的,一到動真格的就沒能耐了。”
“許先生,你也知道我就是仇家多,說不準是我仇家干的,這事現在正查著呢。”
“唐老板,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老弟我能幫一定幫,沙沙怎么說也是我侄女。”
“放心,咱哥倆誰跟誰,我先走了,至于代言的事我商量商量在給你打電話,公司那邊等著開會呢。”
唐宗說著站起身,柳青青一直坐在許秋石旁邊沒說話,直到看見唐宗起身要離開,才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對這唐宗微微笑了笑。
“唐老板,我送你。”許秋石也從椅子上站起,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柳青青,然后跟著走了出去。
會議室里就剩下了柳青青,她看著幾人走出去后,若有所思的打開擺在桌子上的箱子,從里面將阻擊步槍拿出來,在手上掂量掂量,然后對著瞄準器將槍舉起,對準著會議室的門。
許秋石進門時嚇了一跳,然后皺起眉頭凝重的坐在椅子上,視線關注著柳青青手上的那把步槍。
“看來這下我們有麻煩了。”柳青青將步槍放回箱子,從挎包里拿出一根女士香煙點燃,然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此話怎解?”許秋石顯然已經沒了主意,臉上表情十分的難看。
“唐宗是只老狐貍,真有些琢磨不透。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要是他干的到還好辦,如果另有其人的話,我們的麻煩還不只這些。”柳青青將半截煙蒂掐滅,然后表情嚴肅的看著許秋石。
“接下來我怎么辦?”許秋石眼睛看著煙灰缸,他發現柳青青一根煙每次都是只抽幾口,這似乎讓他想到了什么。
“隨機應變吧。秋石,剛才跟唐宗談話時,我有種錯覺。”柳青青右手搭在許秋石的肩膀上,眼睛好奇的上下打量著。
“什么錯覺?”
“說不太清楚,就感覺你不像一個失憶的人。”
“噢,是么?那些話可都是你教我說的……”
“或許吧,女人的第六感有時也不準。”
“接下來我們去哪?”
“我得留下來錄歌了,剛才助理說今天還有幾個活動要參加,已經半個沒認真工作了,在這樣恐怕歌迷都要給我遺忘了。”
“那我留下來陪你?”
“不必了,今天周日,許晴不是放假么?多去陪陪女兒吧。”
柳青青說著走出了會議室,許秋石看著柳青青離開,然后扛起紙箱打量了一圈會議室,也離開了。
天依然是黑的。
烏云已經覆蓋了整個天空,風似乎比剛才大了一些,冷風嗖嗖吹過,許秋石不斷的打著哆嗦。
站在公司樓下,許秋石凝視著情人廣場看了許久,最后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回了家。
家里靜悄悄的,白嫂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許秋石上樓時,趴在許晴的房門口聽了聽,許晴已經起來了,似乎是在房間里面聽廣播。
許秋石沒有進去,直接走進了臥室。回到臥室后,許秋石將電腦打開,然后從上衣兜里拿出一個針孔攝像頭。這是他放在柳青青家的針孔攝像頭,昨天趁柳青青不注意摘下來的,那上面粘著的口香糖,昨天已經被許秋石弄干凈,不過可惜的是,在許秋石昏迷這個階段的視頻就無法恢復了。
坐在電腦前皺著眉頭想了想,許秋石突然想起之前送唐宗從公司出來時,唐宗趴在許秋石耳邊說的一句話:“二哥,你讓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很快媒體那邊就會炒的沸沸揚揚。”
話說完后唐宗拍了拍許秋石肩膀便離開了,許秋石琢磨了半天,也沒明白這話的意思,不過許秋石想起了一段視頻。
這段視頻此時就在電腦里,許秋石移動鼠標找出之前看過的幾個視頻,然后打開第一個。畫面里一個男人正對著攝像頭,頭發很長,左眼處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一只延伸到脖頸。
這個人的頭發擋住了臉龐,但從側面看跟唐宗倒是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道疤痕,如果真是唐宗的話,那么他跟許秋石的關系似乎也不簡單。仔細的看了幾遍視頻,上面唐宗一直站著,直到許秋石將一個東西遞給唐宗,然后唐總便轉身走出了臥室。當時許秋石究竟遞給唐宗的什么東西?
那個東西并不大,之前許秋石曾猜測是相片,但如果真是相片的話,那幾張相片又是誰的呢?他為什么要給唐宗呢?
頭痛,劇烈的疼痛。許秋石快速從上衣兜里拿出頭痛藥,在床邊拿起涼開水將藥吃了,然后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天花板的上面,那個叫周彤的女人,此時或許正趴在地上,用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睛盯著地面看,目光銳利,似乎要穿透地面,直接用目光刺穿許秋石的胸膛,她是恨許秋石的,她恨許秋石將她鎖在房間里,不見天日。
許秋石從床上起來,走到電腦前,打開視頻設備,屏幕上馬上閃出一個畫面,由模糊到清晰,最后畫面里面再次出現了頭發凌亂的周彤。
她并沒有像許秋石想的那樣,而是坐在一架破舊的鋼琴前,雙手在上面輕柔的撫摸著,時而用臉龐去接觸琴鍵,像是在欣賞一件心愛的寶貝。迄今為止,許秋石知道了樓上幽靈的姓名,是從許晴的口里得知的,但他到現在也沒想起,他為什么要將妻子關起來。
畫面里周彤伸出了兩只黝黑的手,然后一下一下彈起了鋼琴。視頻沒有聲音,但許秋石卻聽到了音樂,那是一首哀傷的曲子,講述的是一段可悲可泣的愛情,其中有兩句許秋石一直記憶猶新。
處刀光劍影將軍生死搏
苦家中美眷孤寡后半生
看花瘦月殘秋西風不回頭
祭親屬度亡靈
這幾句歌詞是第一次去公司時,柳青青在錄音棚里面唱的,之前許秋石也聽周彤唱過,兩人雖然唱的同一首歌,但周彤發自內心的流露,的確讓許秋石大為震驚。
許秋石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歌曲中的哀傷,頭痛逐漸緩解了許多,再次睜開眼睛時,電腦屏幕已經進入到了保護狀態,他輕輕晃動了幾下鼠標,屏幕馬上又亮了起來,畫面里周彤依然坐在鋼琴旁邊彈奏著。
許秋石雙眼死死的盯著畫面,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連串的畫面:許多人都穿著黑色的西服,表情嚴肅的站在一個空曠的地方,畫面里有柳青青也有唐宗,還有很多許秋石覺得眼熟,但是卻叫不上名字的人。
他們在舉行葬禮,舉行周彤的葬禮,在他們眼里周彤死了,但其實她一直都活在這個城市里,只不過是有人將她關了起來,所以對于周彤來說,活著和死了沒有大的區別。
樓上的歌聲停止了,許秋石的大腦又開始疼了起來,他從電腦桌前走開,晃晃悠悠的出了臥室,向樓下走去。
樓下,許晴坐在沙發上,眼睛半瞇著,手里抱著一個洋娃娃,樣子看起來有些可笑。
許晴在聽廣播,柔美的聲音從廣播里傳出來,節目似乎已經接近了尾聲,女主播正說著結束語: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每次做節目前我總是提醒自己,要珍惜和聽眾在一起的每一秒鐘,雖然這樣,但每次到節目結束的時候,仍然會有一種莫名的傷感,其實不只是我有這樣的感覺,相信各位聽眾也是一樣,不過分手是在所難免的,人與人的相處總是避免不了悲歡離合,今天的節目到現在為止就全部結束了,希望明天同一時間繼續收聽,另外也要提醒收音機前的朋友,最近天氣轉變,要適當的添加衣物,盡量不要讓自己感冒,那么曉彤就在這里和聽眾朋友們說再見了……
“在聽什么節目?”許秋石走到許晴的旁邊坐下,用手指了指收音機問道。
“心情故事會,有人說這個主播很難看,為什么她的聲音這么好聽?”許晴睜開眼睛,將收音機關掉,一邊擺弄著洋娃娃一邊說道。
“因為電波只能傳出聲音,所以他們不需要找漂亮的女孩,只要聲音能征服觀眾就好。”許秋石試圖用最簡潔的方式回答,然而效果并不是很好,許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了看許秋石,似乎是在說她并沒有理解。
“下午有什么安排么?爸爸帶你出去玩?”許秋石并沒在那個問題上糾纏,而是撫摸著許晴的額頭問道。
“不了,下午我要做功課。”許晴低下頭,似乎并不想繼續和許秋石交談了。許秋石剛想繼續說什么,白嫂在廚房喊道:“晴晴,吃飯了。”
聽見白嫂的叫喊后,許晴從沙發上起來,開心的向廚房跑去,樣子像是得到了某種解脫,許秋石無奈的搖了搖頭,盯著許晴放在沙發上的洋娃娃看了看,然后也起身向廚房走去。
客廳里沒有人了,只有一個洋娃娃兩腿劈著坐在沙發上。洋娃娃有些怪異,臉色蒼白,眼睛瞪得溜圓,舌頭一半伸在外面,脖頸上還拴著一根細細的繩子,十分像人吊死時的模樣……
古小詩打來了電話,說她們學校晚上要舉辦活動,讓許秋石過去陪她,許秋石答應了。
午飯許晴吃的很少,吃完后便獨自上樓做功課了。飯桌上許晴和前幾日一樣,仍然沒怎么說話。
看著許晴上樓后,許秋石也放下了碗筷,叫出了躲在廚房里的白嫂問道:“白嫂,你認為之前的許秋石是怎樣的一個人?”
白嫂聽見這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說道:“一個大忙人,在你出車禍之前,幾乎很少回來吃飯。”
“除了這些呢?比如說是不是個好父親?”許秋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樓梯口,然后繼續問道。
“當然是個好父親,你曾說許晴就是你的唯一,你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為了能讓許晴過上好日子。”
“那最近幾日,許晴為什么總是對我很冷淡,是我做錯什么了么?”
“許先生,你沒做錯。”白嫂笑著說完后,突然表情嚴肅了起來,繼續說道:“許先生,有些話做為傭人是不該說的,不過不說出來我憋在心里難受。”
“沒事,有什么話您說。”許秋石右手拖著下巴,似乎是在等待著白嫂的下文。
“是這樣的,許先生……我認為……古小姐這個人……她不簡單。”白嫂磕磕巴巴的將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古小詩……她怎么了?”
“雖然我不知道許先生跟古小姐認識多長時間了,不過她之前從來沒來過這里,但自從你出了車禍后,古小姐幾乎每天都來,許先生,現在的女孩子都不如以前單純了,電視上經常報道,女大學生為了錢財不惜犧牲色相的。”
“她是在我昏迷之后才經常過來的?她來這里都干些什么事情?你怎么沒攔著,不讓她進來……”許秋石臉色變得難看,急忙的問道。
“最開始我是攔著了的,后來她再來時拿著您的手機,而且還說出了我家里的電話,把你之前的情況說的也不差,我就相信了……她在這里也沒干什么,多半時間就是跟許晴在一個屋子里,前一陣她還在這里睡過幾晚上呢。”
“她拿著我的手機?我的手機不是……那她有沒有發現……”許秋石說著用手指了指樓上,白嫂向樓上看了看,馬上明白了許秋石的意思,開口回答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她從來沒問過我。”
聽了白嫂的話,許秋石沉默了,之前他只是認為古小詩在配合警方給他設了一個陷阱,讓他自己往里面跳,如今看來事情比這復雜的多了,古小詩竟然在他昏迷的期間跑過來討好自己的女兒,看樣子她不只是單純的討好許晴,很有可能是借助許晴達到她的一些目的,那么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她在這里過夜的那幾天,是否在這個房間里做過什么?還有,自己醒來后的第二天,古小詩就帶著他去買了新的手機,原本他也以為之前的手機丟了,可聽白嫂這么一說,那部手機很可能已經落入了警方的手里,希望警方沒在那部手機里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許先生,你也別怪我多嘴,我知道我說了也是白說,先生自然是有分寸的。”白嫂看許秋石表情凝重,說完這句話后便轉身去客廳打掃了。
許秋石沒聽見白嫂的這句話,等回過神來白嫂已經走出了廚房。許秋石在冰箱里拿出一瓶綠茶喝了幾口,然后拿著上了二樓。
從醫院蘇醒的幾天里,許秋石除了自己和女兒的房間外,從沒有進過別的房間,就仿若有個繩子,只要一上樓就牽扯著他回了自己的臥室,奇怪的是他也從來沒有要去別的房間看看的想法。
如今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他本想回自己的臥室,可巨大的好奇心促使著他走進了二樓的第一個房間。
房間的地板上已經落上了一層灰,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進過這個房間了,甚至傭人也未曾過來打掃過。
許秋石在房間里看了一圈,猛然間想起了在筆記本電腦里看見的第一個視頻,就是他和唐宗對話的視頻,視頻里他們所在的房間,起初許秋石以為是他的臥室,然而現在看來視頻里的畫面跟這個房間完全吻合,也就是說視頻里拍攝的是這個房間,他是在這個房間里接見的唐宗,這個房間跟許秋石的臥室格局幾乎相同,甚至家具都幾乎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房間里的擺設,當時看完第一個視頻時,許秋石曾在自己的房間里尋找過,然而并沒發現攝像頭,當時他還以為是被他自己拿掉了,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憑借著對視頻的記憶,許秋石在房間里尋找了一圈,最終找到了之前他放在房間里的攝像頭。這個攝像頭正對著床鋪,當時唐宗就是站在床鋪的前面,而許秋石則是一直背對著攝像頭,視頻里許秋石在給唐宗取東西時,應該是去了床鋪的左邊,因為那里有一個小桌子。
若有所思的來到桌子前,底下一共有三個小抽屜,許秋石想了想打開了第一個。
抽屜里有幾張光碟,還有一個精致的打火機,上面刻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許秋石盯著火機看了一會,然后將抽屜合上打開第二個,第二個抽屜里有一個日記本和一只筆,許秋石若有所思的將日記本拿在手上翻了幾頁,這里面記載著許秋石的人生,原來他也有寫日記的習慣。
把日記放在桌子上面,許秋石合上第二個抽屜打開了第三個,里面有一個淺黃色的信封,將信封從抽屜里拿出來看了看,信封里面裝著幾張相片。
許秋石眉頭高高皺起,將相片從信封里面拿了出來,當他看見相片內容的時候,眼神里散發出異樣的光彩。
這是幾張曖昧的相片,男女主角身體**的躺在沙發上,場景和許秋石從醫院蘇醒后,第一次去柳青青家時大致相同,這幾張相片的主角也就是他和柳青青。慢慢的將幾張相片翻看了幾遍,許秋石似乎想起了什么,將相片放進信封拿起桌子上的日記本,迅速離開了這個房間。
許秋石回了臥室,迅速將電腦打開,然后在磁盤里找出了那幾個視頻,點開第三個視頻看了一遍。
視頻里先是柳青青和一個女人,之后女人離開了,許秋石來了,在之后就是他跟柳青青在沙發上纏綿。視頻里的內容跟相片的內容幾乎一致,這也就是說之前跟柳青青交談的那個女的根本沒有離開,而是一只躲在暗處,見證了他跟柳青青纏綿的全過程,并且將其拍攝了出來。
那個女人是柳青青安排的,她為什么要安排人拍下這些相片?這些相片又是怎么落入許秋石手里的?許秋石皺著眉頭想了許久,卻始終不得其解,然而卻讓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這件事是昨天發生的,當時許秋石正和古小詩還有許晴在吃麻辣火鍋,當時他們對面的桌子前坐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經常有意無意的看他,許秋石在吃完起身時,曾跟這個女人對視了幾秒鐘,當時許秋石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現在他終于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她就是視頻里,拿著相機離開的女人,這些相片是她照的——
很顯然她跟柳青青認識,而且她們的關系非比尋常,柳青青很在乎現在的地位,她不可能讓一個外人來拍這些相片,如果其中一張相片泄露出去,就可以毀掉她現在擁有的一切。
柳青青是個老謀深算的女人,她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引發的后果,所以她不可能只是一時興起拍下的這些相片,她一定是有目的的,而且這個目的值得讓她鋌而走險,所以她才會冒著不惜身敗名裂的風險。
那么她究竟有著怎樣的目的?還有替柳青青照相的女人又是誰?她們之間是什么關系?第一個視頻里,許秋石給唐宗的,會不會也是這些相片?許秋石猛然想起早上送唐宗出公司時,他說的那句話:“二哥,你讓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很快媒體那邊就會炒的沸沸揚揚。”
唐宗所說的這件事,和這些相片有關系么?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女兒唐沙沙,就是被許秋石殺害的呢?
自從許秋石失憶以后,所有的事情仿佛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蘇醒后他便走進了這個迷宮,而且越走越深。他不知道迷宮是誰創建的,或許是古小詩,或許是柳青青,或許是唐宗,又或許是他們幾個同時創建的。
這些人表面素不相識,其實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對于她們許秋石都信不過,要想查明整件事情的原為,他就得孤軍奮戰,憑借自己的實力與勇氣走出這個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