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殺了新郎?”
“不是,是新郎奪過刀子自殺了……”
“新郎為什么要自殺,他瘋了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么。”
“不要緊張,現在我們不去理會這件事情,你繼續向前走,路過這棟房子,前面的景象是否也勾起了你的回憶?”
“是。”
“說出來。”
“幾個月前,有一個叫唐沙沙的人,給我寫了一封信,信里有幾張很久以前的相片,信上他說他要讓我身敗名裂,要讓我遭到萬人唾罵,要讓我生不如死,那是一封恐嚇信,她在挑戰我的心理極限。”
“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我找了私家偵探,查出了這個叫唐沙沙的女人,就是錢柜老總唐宗的女兒,于是我開始和一個姐妹幾乎著殺了她……”
“好了,現在不去想這些,輕輕的轉過身體,你發現身后的景象跟之前已經完全不同,你看見了什么?”
“看見了一個男人,他嘴角露出邪惡的微笑,聲音怪里怪氣的。讓人恐怖的是,他跟唐沙沙擁有同一張臉,那是她的幽靈,唐沙沙死后,他就復活了,無時無刻的纏繞在我身邊。”
“現在不要去想這些,你繼續往前走,前面有一棟樓,那是你家,你的身體疲憊了,于是你回到家,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好了,現在什么都不去想,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醒來時,你會忘記此時說過的這些話,忘記你所看見的一切景色。”
……
滴答,滴答,滴答……
鬧鐘在離耳朵很近的地方發出的聲音,柳青青睜開眼睛,發現鬧鐘就放在耳邊,上面的秒針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跳動著,柳青青驚奇的發現,此時已經下午兩點鐘了。
睡了大半天,頭腦不在那么渾濁。從床上起來,柳青青打開臥室的房門,走進客廳,在飲水機里打出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直到自己不在感覺到口干舌燥,柳青青才將杯子放下,對著鏡子照了照。
鏡子里的面容有些憔悴,臉色白得嚇人,眼角上的魚眼紋清晰可見。柳青青厭惡的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然后拿出粉底在臉上擦了擦,試圖擋住一條又一條清晰可見的皺紋。
那條水晶吊墜就放在桌子上,柳青青拿起,讓吊墜在眼前自由擺動,這才讓她猛然想起,早上時蘇小含在給她催眠,而此時她已經走了。跑去臥室找出手機,將電話打給了蘇小含。
“青青,你醒拉。”
“嗯,你在干什么?”
“上班啊,怎么樣,覺得好些了么?”
“感覺身體輕松了不少,腦袋也不在那么渾濁了。”
“嗯,這樣就好,你現在最主要的是放松心情,沒事多出去走走,千萬別呆在家里瞎想。好了,我得工作了,明天早上我還會去你家。”
“嗯,好的。”
電話掛斷,柳青青皺起了眉頭。催眠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催眠的過程中,許多內心的東西都會說出來,這就是柳青青之前一直不同意蘇小含替她催眠治療的原因,但經歷早上的事情,柳青青不得不嘗試催眠治療了。
蘇小含建議她去專業醫院,她沒去,原因是她不想讓一個陌生人知道她的秘密,雖然蘇小含也是陌生人,但她不同于醫院,她是個體,早在決定接受催眠之前的一瞬間,柳青青想起了唐沙沙,她也是因為知道了柳青青的秘密,才會如此年輕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蘇小含也將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水晶吊墜依然被柳青青捏在手里,這讓她想起幾年前,田巧巧剛洗手不干跟黃老板走后,柳青青曾帶著水晶吊墜去過一次南王廟,廟外面有一位白發老人,他對柳青青說,這水晶吊墜可以讓她的命運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柳青青一直記得這句話,這水晶吊墜柳青青也一直帶在身上,她的人生也的確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柳青青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將水晶吊墜放在兜里,然后走進廚找了些吃的。將肚子填飽后,柳青青拿起一把雨傘,走出了房間。
細雨朦朧,天空灰暗灰暗的,陽光被死死的擋在了烏云的后面,這樣的空氣讓人十分壓抑。
柳青青下樓,鉆進車里,將車啟動,開著出了小區。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期,平日里街道的車輛會層出不窮,自從新聞報道說青宛市要有暴風雨開始,街道上幾乎見不到多少車輛了,就連人都是少得可憐,不知大家都貓在家里干些什么。柳青青將車開到了南王山,然后下車,在門口買了一張票走了進去。
柳青青帶著墨鏡,賣票的大媽還是不懷好意的盯著她看,直到柳青青走進南王山,順著一排小梯子上山時,大媽才將目光從柳青青身上移開,專心的看著手里的報紙。
雖然下雨,南王山上的人還是要比街道上多出很多。這里是青宛市的三大景點之一,許多來到這個城市的游客,第一站必須要上南王山,在南王廟里求上一簽。
彎彎曲曲的臺階,一直通到山頂。臺階兩邊是茂密的森林,綠色往往能讓人心情舒暢,感覺到生命的奧秘。
柳青青也感覺心情比之前好了許多,漫步在蜿蜒曲折的臺階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受萬物的生機勃勃,唯一欠缺的是因為陰天下雨的緣故,空氣有些潮濕,讓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涼意。
山頂有許多小棚子,棚子里面大多數都是賣紀念品的,有玉石,還有像是在大米里刻字的小玩意,第一次上山的游客都要買上一兩件紀念品,在這里一粒大米比十個雞蛋都要貴,這就是所謂的藝術。
棚子與棚子中間,還夾雜著各類的小吃,平時都是在外面的,但今天因為下雨的緣故,小吃都挪進了棚子里,只有幾個穿著頗有特色衣服的大媽,站在棚子里,看見有人過來,就伸出頭大喊道:“吃飯不,吃飯里面請,各類小炒,特色餡餅……”
在往前,就到了南王廟了,廟宇的兩邊支起花花綠綠的傘,底下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白胡子先生,他們常年就蹲在這里,以算卦為生,南王廟是情景之地,但這些算卦的卻趕也趕不絕,最后**不得已嚴令禁止,南王廟百米之內,不許那些算命的靠近。
這些算卦的挺聽話,從南王廟走出來到遇見第一個算卦的,中間正好一百米,不多也不少,這讓**也沒了脾氣。上一次來這里,柳青青就是從南王廟出來,遇見第一個算卦的后,好奇之下請白發老人算了一掛。
柳青青走在一堆算卦的中間,這些老頭們都用期待的眼光看著她,有的甚至故弄玄虛讓前面的礦泉水瓶子跳舞,其實這些把戲早就在電視里曝光了,不過還是有好奇之人,上前湊湊熱鬧。
柳青青在一群老頭中,找到了那個白發老人,他跟幾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眼眸里還是隱藏著憂傷。
白發老人的前面坐著一個婦女,倆人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聊些什么。柳青青走近,坐在了空余出來的板凳上,將傘收好。
“昨天晚上做夢,我夢見了自己穿著一雙帶血的拖鞋,這有什么預兆么?”婦女說。
“這不是好兆頭,你與丈夫之間是不是遇見了分歧?或者是丈夫瞞著你做了一些出軌的事?”老人雙目盯著婦女說道。
“那到沒有,不過最近我感覺我老公有些奇怪,而且常常挺晚才回家。”婦女琢磨了一會說道。
“這就對了,女人夢見拖鞋,這預示著會與丈夫分離,或許短暫,或許永久。”老人解釋道。
“那我該怎么辦呢?”婦女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難看,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了,婦女的話語中帶著顫抖。
“凡是要多忍耐,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刨其根源,有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未嘗不是好事。”老人屢了屢胡須說道。
婦女聽后連連感謝,然后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了老人腳下,然后起身打起雨傘走了。
老人看了眼柳青青,然后將鈔票收起說道:“我看你的臉色很難看,如果沒猜錯,應該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事……”
柳青青笑了笑,從兜里拿出水晶吊墜,然后認真的問道:“還記得它么?”老人認真的看了看,然后搖了搖頭。
“我幾年前來找過你,你說這東西可以改變我的命運,還真應了你的話。”柳青青將項鏈收起說道。
“金木水火相生相克,人與物之間也有著必然的聯系,這是你的命,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了的,所謂有因必有果,凡是都是如此。”老人表情嚴肅的說完后,上下的打量起了柳青青。
“您說的沒錯,我最近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難題,特來請教老先生。”老頭盯著她,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說來聽聽,或許老人家能替你指點迷津。”老頭直起腰板說道。
“什么事那得老先生您算,算對了我就聽,算的不對我就當談心了。”柳青青對算卦老人笑了笑,然后將衣服收緊一些。
“可否伸出左手……”老人說完,柳青青將左手伸出。老人拿出放大鏡,對這柳青青的左手仔細看了一會,然后抬頭有仔細研究起了柳青青的額頭。墨鏡將額頭擋去了一半,老人看了許久才倒吸一口涼氣說道:“小姐,恕我直言,從面相上來看,小姐你這一生不容易,頭半生應該吃了不少的苦,后半生將大富大貴,不過……”
“不過什么?”見老人停頓,柳青青急忙追問道。
“所謂富貴未必幸福,依面相來看,小姐的后半生可不那么順利,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會有一大劫,會有血光之災。”老人手里撥弄著佛珠,意味深長的說道。
“噢?從那里可以看出?”柳青青咳嗽了一下,然后透過紫色鏡片看著老人那張紫色的臉說道。
“不要問我從那里看出來的,老人家勸你一句,凡事有因必有果,這場災難是跟你關系密切的人帶給你的,不過他是你的災星同樣也是你的救星。”老人將眼睛閉上,一邊嘆氣一邊說道。
“那我該怎么辦?可有化解之法……”柳青青表情凝重了起來,有些急切的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拉著長音說道:“無解。”然后嘴里不知念起了什么,嘴唇上下的快速蠕動。柳青青看著老人又低頭想了想,最后仍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凡事有因必有果是什么意思?是說這場災難是我種下的因么?”
“沒錯,因是你親手種下的,所以你必須要接受這個果,至于你能否接受的住,就要看造化了,老人家也就只能點到這里了,還請小姐走吧。”老人說完這句話,似乎并不打算在回答柳青青任何問題,將頭側向一邊,繼續閉著眼睛念叨著什么。
柳青青見老人這樣的舉動,從板凳上站起,從兜里掏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地上的小盒子里,然后支起雨傘離開了。
走了大約十步左右,柳青青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看,老人依舊是剛才的姿勢,一動未曾動過,柳青青掏出的那二百元錢,依然在盒子里放著,微風一吹,柳青青真擔心它們被吹出盒子。
從南王山上下來,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可能是天上烏云的作用,天比平時黑得早了一些。
柳青青走出南王山,鉆進車里,拿起一根女士香煙抽了兩口,腦海里回憶著老人的后幾句話。剛才老人說這些話時,柳青青的腦海里就隱約想起了一個人,現在越想這個人就越有可疑之處。
這個人就是唐宗。老人說有因必有果,柳青青策劃殺了唐宗的女兒,這就是因,現在唐宗實施報復了,這就是果。柳青青嘆了一口氣,又狠吸了幾口香煙,然后在心里默默想道老人的另一句話。
“他是你的災星同樣也是你的救星。”這句話聽著似乎有一些道理,不過既然唐宗要來報仇,又怎樣能讓他成為自己的救星呢?
一根煙抽完,柳青青將車啟動,一邊琢磨著這事,一邊開車回家了。在路上,許秋石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向她詢問唐宗的電話,說是有些事情要問唐宗。柳青青將唐宗的電話用短信給許秋石發了過去。
回到家后,柳青青在樓下買了一些熟食,在廚房將買來的熟食切了切將,肚子填飽。回到臥室,柳青青坐在沙發上,將電視打開,無聊的轉換著臺,最后將頻道定格在青宛市的晚間新聞上。
電視屏幕的左上角有一個圖片,柳青青看時,主持人正鄭重其事的說道:“昨日凌晨,我市又出現兇殺案件,據有關人士報道,此次事件跟幾日前兇殺有著必然的聯系,下面將我們記者拍攝到的一些畫面呈現給觀眾朋友。”
柳青青盯著屏幕看了許久,直到主持人再次出現在屏幕上,說著另一個新聞時,柳青青才大喘了幾口氣,將思緒拉了回來。
“田巧巧真的出事了?”柳青青疑惑的說著,然后回憶起上次田巧巧來找柳青青時,所說的那些話。
看來那張卡片并不是說著玩的,但是什么人對田巧巧下手的呢?自己不是已經將錢匯給她了么?柳青青還以為田巧巧已經離開了青宛市,沒想到她還是沒能躲過這場災難。
想到這里,柳青青內心少許的有些難過,畢竟她跟田巧巧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當初同在一個按摩院當按摩小姐,又同在一個歌廳里面當三陪,最后有一起籌錢開店,甚至在剛剛來青宛市時,如果沒有田巧巧的話,她也已經餓死在街道了。
人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動物,生前只知道相互計較,相互算計,人死了,才想起這個人的好。
柳青青將電視關掉,走到柜臺拿起一瓶酒,從新回到沙發上,將酒倒進酒杯一飲而盡,暈暈乎乎當中,柳青青又暗暗覺得自己慶幸,至今為止她只收到了那張今夜我來找你的卡片,如果她收到的是田巧巧的那張卡片,那么此時電視里報道的人,或許就是她了。
想到卡片,柳青青又猛然想到那天晚上,她去地獄時領回來的那個男人。柳青青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又覺得事情有很多蹊蹺的地方,那晚發生出來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幻想出來的話,那么這個男人就是故意要結識柳青青的,還記得當時,是那個男人主動坐在了柳青青的身邊,與她搭訕。
柳青青后悔沒要那個男人的電話,如果有電話的話,那天晚上究竟是幻想還是現實很快也就能弄明白了。柳青青嘆一口氣,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后起身走進臥室,將筆記本電腦翻開。
她還記得昨天晚上的那些消息,電腦打開后,柳青青干脆在百度上打上自己的名字,按下回車鍵。幾千條消息瞬間便搜索了出來,一共十頁的消息,都是在評論此次‘女淫門’事件的。
媒體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它既然可以讓你一夜成名,也可以讓你瞬間一敗涂地,更何況此次事件沒有相關人士對媒體辯解,這更加讓他們抓到了把柄。媒體都是瘋狗,他們從來不會顧忌當事人的感受,抓到人就亂咬。近幾年有多少明星選擇了輕生,又有多少人寧愿退出娛樂圈,歸根究底還是媒體的胡言亂語,給這些明星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柳青青恨恨的咬起牙齒,她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全部責怪媒體,如果沒有人提供那些相片,如果沒有人提供如此詳細的資料,媒體是不肯能在這方面大做文章的。
那么提供這些資料的人是誰呢?柳青青猛然想起一個人,想到這里柳青青掏出電話,將其開機,然后迅速在電話本里找出一個人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里嘟嘟想了幾聲,然后電話接通了。
“喂,你好。”
“是劉杰吧?我是柳青青。”
“青青?怎么有獨家內幕要照顧我?”
“不是,我想知道是誰提供的那些相片,你們一定對那個‘殺人醫生’進行了調查。”
“青青,你這不難為我呢么,所謂行有行規,我不能破壞規矩啊。”
“什么規矩不規矩的,我可是給你們報社提供了不少內幕,這點忙都不幫,你可真是見利忘義了。”
“好好,我說不過你,據說這個網名為‘殺人醫生’的人不是一個人,應該是一個團體,又或者是一個組織,如今青宛市幾十家報社的記者,都在翻這個人呢,誰先翻到誰就爆料。”
“你們就了解這些么?算了,劉杰,我給你五十萬,明天寫出一篇報道,就說這件事情有貓膩,盡量幫我將當前形勢壓下來,至于怎么寫就看你的了。”
“沒問題,這點事我還是能辦到的。”
電話掛斷后,柳青青的心算是放下了不少。劉杰是幾個月前認識的,當時他只是青宛市知名某報紙的一個小記者,是柳青青親手提拔,爆了許多猛料,才讓他坐上了主編的位置,看來這步棋柳青青沒有走錯,關鍵時刻還真派上用場了。
為了不讓公司的人聯系上,柳青青再次將手機關機,將其仍在床上。百度上搜索出來的那些消息,柳青青不必看都知道,里面的內容幾乎都是差不多的,于是將百度關掉,點開電腦屏幕上方的QQ。
柳青青將QQ設置成了隱身狀態,然后登錄,等待了大約十秒鐘左右,QQ順利登錄上了。柳青青突發奇想的點開查詢,在昵稱一欄里輸入了‘殺人醫生’,然后點擊查詢。
果真,QQ查詢出了一位網名叫‘殺人醫生’的網友,柳青青點開資料看了看,個人資料里用英文寫著‘我是殺手’幾個字,其余的地方幾乎是一片空白。柳青青猶豫了一下,最后將對方加為好友,并且在好友請求一攔打上了‘黃宛然’幾個字。
接下來,柳青青在電腦里找出一首旋律比較憂傷的歌曲,然后靠在椅子上,將眼睛閉上,等待著對方的加入。
柳青青突然感覺催眠術對她的病情真的很有幫助,從早上蘇小含過來進行了一系列催眠后,柳青青醒后馬上覺得大腦清晰了許多,仿若蘇小含是一個道士,只是一做法,就將多日纏繞在她身邊的幽靈打得灰飛煙滅。
發出的消息一直沒能得到回復,電腦里的歌曲播放了一遍又一遍,柳青青靠在椅子上聽著聽著,只覺得耳邊的歌聲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最后竟然睡著了。
房間里仿佛一切都停止了,唯一沒有停止的就是那首‘白樺林’,此時已經重復了不下十遍,這一次它終于沒有在重復,而是當歌曲唱道‘噩耗傳來在那個午后,心上人戰死在遠方沙場。’時,詭異般的卡在了‘死’字的上面,無限制的循環了起來。
聲音很刺耳,隱約間睡夢中的柳青青,感覺有一個男人在她的耳邊吹氣,然后不斷的重復這個‘死’字。男人兇神惡煞,眼角下面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男人笑起來也十分可怕,聲音不男不女的像是一個妖怪。
柳青青滿頭大汗的從椅子上坐起,電腦進入了黑屏保護的狀態,耳邊的一卡一卡的聲音異常刺耳,聲音大約是這樣的:死,死,死……
打了一個冷顫,柳青青先是愣了幾秒,然后快速移動鼠標,當電腦屏幕再次亮起來時,她毫不猶豫的點開音樂,將QQ音樂關掉。
聲音迅速消失了,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除了柳青青急促的呼吸聲外,耳邊就剩下窗外傳來的,蒙蒙細雨敲打玻璃的聲音。
柳青青回憶起了剛才半睡半醒時的那個夢,或許是日有所思,所以她才會夢見唐宗。坐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柳青青將電腦關上,然后關燈躺在床上,聆聽著細雨敲打玻璃的聲,分析著‘殺人醫生’會是誰。
就在柳青青馬上就要進入夢鄉時,耳邊突然傳來門鈴聲。柳青青條件反射的從床上坐起,若有所思的細耳繼續聆聽。
門鈴聲又響了兩下,似乎還有敲門的聲音。柳青青這才從床上下來,小心翼翼的打開臥室,光腳走到了外門,透過貓眼向樓道里看了看。
樓道里沒有人,但感應燈卻亮著,柳青青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沒把門打開。就在轉身打算回到臥室時,柳青青突然感覺腳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看去,是一張卡片。
柳青青愣了一下,然后貓腰將卡片撿起,那上面用鮮紅的字體寫著:還記得十二年前的魏河么?落款寫著唐沙沙的名字。柳青青盯著這幾個字看了許久,然后回到臥室躺下,腦海里琢磨著這幾個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