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從高處掉落的喪尸我在加油站邊上的工地就看見過,好像還沒死,不過只能用手扒拉著移動,大概斷了脊柱了吧。”
“摔不到腦袋就不會死掉,哪怕內(nèi)臟全摔壞了也不會死。”胡亮坐在船上慢慢的開始解開塑料袋,說著,“不過,我倒要好好看看,它們的本能是不是能壓制自己的嗜血,只要沒法壓制,我們即將看見一場大戲。這場戲沒有主角,全是群眾演員,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一跳無憂’。不錯,知道喪尸不喜歡太陽,又知道它們不愛水,算是兩個弱點(diǎn)了。而且似乎都是本能的不喜歡,本能的不去接觸,本能的避開。”
剛說話,胡亮已經(jīng)打開了最里面的帶著。我看見里面那東西,應(yīng)該是加長型的,而且似乎有很大的量,看來胡亮特意選了這一個。不過看著這東西被一個男人托在手中,感覺很別扭。
“我還真想看看嫂子知道后是怎么樣的一個表情。”我賤笑的說著,然后聽見噗通的入水聲。
入眼處就發(fā)現(xiàn)離得最近的那個喪尸在水里撲騰了一下就沒影了,江水據(jù)說深達(dá)二十余米,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喪尸入水后肯定一路到底,而且也幾乎不會再有出頭日。
“你要是敢告訴別人,你信不信我弄死你?”胡亮瞪了我一眼,也不等我回話,把頭扭向浮橋,接著說到,“終歸沒有讓我覺得它們有多厲害,不過這真好,真要是不接受誘惑,我不就白準(zhǔn)備了嘛。”
看著頗為壯觀的喪尸入水現(xiàn)場直播,我和胡亮都沒說話。我暗暗有些心悸,畢竟誰看見這么多喪尸像下餃子似的入水,然后一個個也跟水餃似的入水就沉下去,不過餃子燒開了會浮上來,這些喪尸是不可能再冒頭了。而且喪尸入水后還是只會對著我們這邊,確切地說是對著胡亮手上的那個東西扒拉幾下手,不過這樣對于在水中的它們來說,完全就是加快了下沉的發(fā)生。
江面寬幾百米,我們在比較中間的位置,雖然寬度大了些,不過胡亮說因?yàn)榭諘纾瑳]什么阻攔,所以血腥的氣味散發(fā)出去后效果強(qiáng)了些,這倒也打消了我之前認(rèn)為吸引距離不會很大的疑惑。
“我說我們是不是能換艘船呢?”我指了指距離浮橋斷口不遠(yuǎn)處的水中聽著的快艇,還有小型游輪,當(dāng)然這些都是水上派出所的,因?yàn)槎加≈帧O胂胱约簞澲鄱祭鬯廊肆恕?
“那快艇挺不錯的,不過聲音大了點(diǎn),但是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反正在水上。”胡亮樂呵呵的說著。
“等一下喪尸解決完了上去?”我笑著回應(yīng)著。
“看吧,只要你知道鑰匙在哪里,能不能拿到,你要有鑰匙我不反對上去開,反正你會變出鑰匙是嗎?”胡亮依然樂呵呵的說著,但是我聽得出來,他的語氣是那么的不屑,那么的打擊人......
喪尸還是有低吼的聲音發(fā)出的,但是因?yàn)槁渌穆曇羯w掉了一些,使得我們聽見的聲音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恐怖。
前仆后繼,勇往直前。血腥的味道在發(fā)散著,胡亮有些淡然的說:“今天我的擊殺數(shù)完爆你們幾個人啊。”
看向兩邊,入橋碼頭和中洲島的碼頭,都是差不多的情景,一個個喪尸前仆后繼的涌向我們。
胡亮說的沒錯,自從有了他手上的那玩意兒后,喪尸幾乎都不在注意自己的腳下,比如入橋碼頭這邊很多喪尸肯本就不往浮橋上走,而且直接從碼頭上跌下水,靠著江邊的人行道上,喪尸們都是直接摔過圍欄,然后走下臺階,一步步或走或爬的下水,怎么看怎么像是自殺。
碼頭對過就是城樓,之后就是市中心,所以最大的數(shù)量就是在這邊,一個個喪尸從城樓兩旁的圍墻之后跌落,啪啪的落地著,喪尸的強(qiáng)悍不必多說了,離地將近十米的城樓,落地后幾乎沒有站不起來的,這要是正常人,就算沒摔死,起碼也得痛的一時動不了啊。
不過這些喪尸終究還是見水死,過來后一個個的入水,隨便撲騰兩下意思意思,然后再也不冒頭了。
再比如中洲島這邊,很多喪尸都是從沙灘上直接下的水,上演著一幕幕的自殺戲。
甚至是我們后面的過江大橋上,偶爾還會有幾個喪尸翻過橋上圍欄落下來,發(fā)出很大的砸水的聲音。
簡單來說就是以我們?yōu)橹行狞c(diǎn),方圓內(nèi)的喪尸全都以直線行進(jìn)方式過來的,它們肯本就不考慮拐彎,繞路什么的。
“過江大橋上還有大貓小貓兩三只啊?大概是過江大橋去中島的引橋上那里躲著的那些個吧,那地方有陰影處,能躲。不過也能看得出喪尸也有些懶漢啊,這么多天還不離開?”我看了看引橋那邊說。
“誰知道呢,反正不管怎么樣,只要它們被我們引下水就行......我靠,和你說話這會兒功夫我都忘了我數(shù)到哪了。”胡亮有些郁悶的撓了撓頭,然后白了我一眼說,“算了,反正挺多的,大概快破百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話,看著四面八方的喪尸。我不知道胡亮有什么感覺,我只知道自己心里并沒有那種所謂的擊殺快感,反而覺得有些落寞,看著一個個喪尸消失于水中。
可能是因?yàn)閿?shù)量有些多了吧,可能十幾個或者幾十個喪尸給我的感覺還好,這里四周起碼被引來上千個了,我都不知道為什么這里能冒出這么多人,末世前這地方除非周末,平日里不可能這么多人啊。
“別奇怪了,你的臉都糾結(jié)了,我連數(shù)出多少怪這件事都被你還得沒法進(jìn)行了,我也沒你這么糾結(jié)。”胡亮遞給我一根煙,“是不是在想為什么引來這么多的喪尸,這地方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多人?”
我看了看胡亮,這貨又猜到我想什么了,不過還是那句話,吃過見過,我習(xí)慣了。我面無表情的掏出打火機(jī)點(diǎn)上煙。
“這個表情是不是因?yàn)楸晃也碌侥阍谙胧裁戳耍俊焙良樾α艘幌拢缓舐陌咽稚系臇|西放在船底,然后他順勢坐下,手中拿起了尸鏟,劃起了水,“多不多的等下再說,你別愣著了,幫忙把船退后些吧。現(xiàn)在我覺得那東西會不會是麻煩,不過應(yīng)該還好。”胡亮說著沖著浮橋努了努嘴。
因?yàn)楹炼⒅驍?shù)數(shù),而我剛才都在看兩個碼頭和后面的過江大橋,胡亮示意之后我看向浮橋上,發(fā)現(xiàn)為什么胡亮要移動一下位置,但又感覺他好像不是很擔(dān)心似的。
我看見了那些喪尸里有無毛喪尸,而且還看見粗腿的那種,甚至,我看見了一條哈巴狗,也是喪尸化的,不過身上的毛似乎沒怎么掉,雖然有些臟有些黑,但是因?yàn)樗旧砻褪瞧诘模挂部床怀龆嗯K。
但有些奇怪的是,無毛喪尸和喪尸狗居然不像其他喪尸似的,直線過來,而是走在浮橋上。比如說一些無毛喪尸和喪尸狗是從島上過來的,而有一個粗腿喪尸是從城樓上墜落后過來的,另外幾個出現(xiàn)是好像就在入橋碼頭這邊。但不管它們從哪里來,以它們的行進(jìn)方向能看得出來,它們都上了浮橋,它們是想走到離我們最近的地方來。
我不知道怎么用櫓將船后退,而且這種搖櫓船好像并不能后退,我記得以前看漁民倒是繞大圈變方向的,所以只能學(xué)著胡亮用尸鏟劃水的辦法。我馬上用尸鏟幫忙劃水,胡亮看我賣力的劃著,慢悠悠的說:“慢點(diǎn),你這樣就好像在玩水似的,一下一下的來反而好些,再說了,看見喪尸狗和無毛喪尸而已,它們又不一定能過得來。”
“廢話,你指的那些個其他的無毛喪尸我不怕,唯獨(dú)那兩個無毛喪尸是粗腿的,它會跳的啊,雖說我們離得遠(yuǎn)一點(diǎn),但是鬼知道它們是不是能調(diào)的過來?再說了,狗不是天生會游泳嗎?那只喪尸狗呢?”
“我躲開與否其實(shí)沒什么的,只不過以防萬一而已,我想它們跳不過來的,畢竟有這段距離啊。我感興趣的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它們居然不走直接路線,還懂得先走到距離我們最近的地方再來跳。”
“這是不是智力了?”我放慢速度劃水,但是聽胡亮的一下一下來,好像真的有效。
“智力?勉強(qiáng)也能這么說吧。我就覺得它們不像普通喪尸那樣被血腥一逗就會不管不顧的過來,可能是因?yàn)樗鼈兡軌蚍直娼奈兜篮脱任读税桑老茸吆米叩穆房s短距離,然后再發(fā)起攻擊。不過你硬要說它們的智力很高倒也不至于,畢竟這種表現(xiàn)在自然界里不是挺正常的嘛。我懶的給你舉例說明了,自己有空回想一下動物世界吧。”
正說著,速度明顯快過于人的喪尸狗已經(jīng)在浮橋邊緣站定了。胡亮反而拿起了水中的尸鏟,斜橫在胸前,這個姿勢是小道長教我們的,他說這是能防能攻的姿勢,只要一個變招就行。
“血腥味對你的吸引力可不是你能輕易忽視和壓制的。”胡亮看著喪尸狗喊著,沒錯,故意大喊著。
話音剛落,喪尸狗騰空而起,似乎在剛剛胡亮喊完后,我感覺浮橋上的喪尸都低吼了一下,好像回應(yīng)胡亮,不過也可能是喪尸一直都在低吼著,剛剛湊巧正好在胡亮喊完時湊合了上來吧。
看見狗跳江之時,我就盯著江面,腦子里卻想到這件事。而胡亮的聲音就傳來了:“可惜了,挺好看的哈巴狗就這么沒了,我還以為它會游泳呢,不是嗎?狗應(yīng)該會游泳啊。”
確實(shí),江面看不見這只狗,對于一個愛狗人士,而且是剛剛沒有了小黑的胡亮來說,多多少少會讓他有些感觸。
我看著胡亮,他的表情倒還好,盯著江面看著,手中的姿勢卻沒變,我剛想說話,胡亮突然一激靈,大聲喊著:“小東西和我玩潛水啊?太TMD搞笑了。狗都會潛水了?”話音未落胡亮就刺出尸鏟。
小船晃動起來,還好我們兩個一直蹲坐著,所以做一些動作倒也不會有什么危險(xiǎn)。要是站著,就胡亮刺出尸鏟這一個動作,又是這么大的幅度,這么小的小舟,后果可想而知,不是他下水,就是我們兩個一起下水,運(yùn)氣不好可能一起下水外加小船翻了。
“雖然我會游泳,但是我不想在喪尸尸體中間游泳啊。”我很快穩(wěn)了穩(wěn)身形,看向胡亮的尸鏟,不過什么都沒看見,“一擊必殺?那喪尸狗是不是被你捅死了?怎么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