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什么叫粗茶淡飯,我們現(xiàn)在吃的就是,除了一些包裝類的食品還有些肉味,其他幾乎沒什么油腥,也沒什么稀奇的,就是最最普通的青菜和小菜湯,可是坐在一起吃著,似乎味道是那么的好。
等我們吃晚飯,天已經(jīng)只剩一片魚肚白了,不過之前胡亮已經(jīng)叫他們做事的先一個個的回去了,以免到時候等著用索道,而且今天肯定沒月亮了,走的晚的就得摸黑了。
一個個人都走光了,最后只留下我和伊倩,胡亮這廝吃飽了拍拍屁股就走了,連碗都不洗,而且還叫走了大伯,說大伯累了一天要早點休息了。更不要臉的是門神,吃的最多溜得最快。
最好的兄弟還是宏盛,說留下幫忙,可惜玲瓏等著他,然后就被招安了,乖乖的陪著玲瓏走了。
終于在最后一絲亮光快消失時,把碗筷都弄干凈了,和伊倩一起上了房頂,邊走邊聊今天的故事,不過也只是簡單的說了說,然后讓伊倩上板,扯了扯牽引繩,給他們那邊的人一個信號幫伊倩拉回去。
拉回板子時,我這邊已經(jīng)一片漆黑了。其實我完全可以打個火,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在黑暗了心里怕怕的,有些毛毛的,可是好像更加害怕點亮了,總覺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兒發(fā)生。
上了板子,扯了扯牽引繩,然后自己也用力著,可剛剛滑過一點,我就感覺一邊的屁股下有什么不對勁,馬上雙手上舉抓住鋼釬。
萬幸我們這一類工作的人有經(jīng)驗,這事以前也有過。這種時候肯定不是鋼釬斷了,因為那樣的話我是絕對直接下去的。掛在鋼釬上,用膝蓋頂了頂四周,真TMD悲催,坐板的沉重帶斷了一根。
我想罵人,但是只是在心里罵著,絕不出聲,因為憋著一口氣了,一出聲萬一漏氣了就麻煩了。
“咣當(dāng),啪啦”兩聲不同的聲音傳來。黑夜中驚起我一陣心跳,隨即想起來,這是尸鏟掉下去了,微微動了動腰,我靠!連撬棍也掉了啊,難怪有兩聲啊。不過還好,我感覺得到脅指綁的好,沒掉。
牽引繩是連在沉重帶上的,一邊一根,所以這邊的斷了后,牽引繩自然就卸了力,那邊的人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這時我已經(jīng)憋足勁一個上腰,然后腳掛著鋼釬,倒吊者爬回去,經(jīng)過另一條沒斷的沉重帶時,因為天黑看不見,只能憑感覺小心地取出脅指,割斷了它,不能讓它擋著我,反正這板子那邊還有好幾個。倒也是費了些力氣,不過心里只要不慌就好,冷靜處理著,沒多久就弄好了,憑感覺放回脅指后,我慢慢爬回來,疼是挺疼的,但是只能咬牙頂住。不過總算頭碰到硬處了。其實說白了這也是經(jīng)驗,普通人沒有做過這類工作的話,很容易會越急越亂。
腳踩實地的感覺真好,我急忙忙退了好幾步,不管不顧的躺下來,臟不臟的就不理了。累死人了,本來干活什么的都一天了,現(xiàn)在還爬了一段鋼釬。我摩挲著被鋼釬膈應(yīng)的生疼的手,躺在房頂上。
我的臉向著大仙宮,他們那邊亮了幾下手電,我馬上拿出打火機,點亮熄滅幾次,然后他們再亮了幾次后,歸于一片黑暗。
都怪我啊,以為自己老師傅了,上板的時候嫌麻煩不扣帶子,不然就算斷了一根沉重帶也不至于讓我手這么痛啊,而且要是扣了帶子,我自己一拉一拉地也能把自己帶回去,現(xiàn)在倒好,黑漆漆的,我自認(rèn)自己在這個時候沒把握上鋼釬爬回去,哪怕是白天也不行,沒那本事。
之前亮了幾次火后,也算報了平安了,可是最無奈的事情是,我今晚可能要在這里了,因為現(xiàn)在讓他們那邊安裝吊板的話有些難度,可見度太低了,而且最主要的那些滑輪在我這邊,這東西我記得那邊好像沒有,所以要裝也是明天他們帶著板過來裝。
再說所有的車子都在這邊了,那邊一輛沒開過去,原本有的也開到這邊來維護了,都是小程這小子的主意,說這里工具什么的比較全,方便些。這可苦了我了,我哪會開大車啊。防暴車倒不是大車,可我沒法開啊,鑰匙還在死人燒餅?zāi)抢锬兀@些天沒用這車,就一直放在他那里。
啪的點根煙抽著,先歇會兒再說,反正要在這過夜也無所謂,那邊我倒不擔(dān)心他們會掛念我,胡亮?xí)矒岬模菑堊煲钦f不好的話,他也就不是胡亮了。只是我晚上一個人有些寂寞啊。
......好吧,我承認(rèn),不是寂寞,是怕。真的怕,點起煙的時候,剛抽了兩口,我就被安靜的環(huán)境嚇到了,而人也是有這種不好的習(xí)慣,越是害怕心理越是會想那些有的沒的。
反正這個時候腦子里想到的大多是一些惡心,恐怖的東西,只感覺自己身上一陣陣的起雞皮疙瘩,而這時老天還配合著吹了絲絲的風(fēng),這要是平時很舒服,可現(xiàn)在,真的很不舒服。
我都有心唱歌了,可是又怕聲音引來什么,想打起火吧,也怕引來什么,傻愣愣的坐著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不對啊?誰說點火會引來什么的?......但是點火真的不會引來什么嗎?......’腦子里自己和自己商量著,矛盾著,直到聽見一聲喊聲,距離很遠(yuǎn)很遠(yuǎn),但似乎是在停船處。
站在房頂?shù)暮锰幘褪强吹倪h(yuǎn),我不知掉是不是自己幻聽了,但還是死死盯著那邊,雖然黑漆漆的,但我知道我的方向應(yīng)該沒錯,而且,又一聲吼聲傳來,證明了我的方向正確。
不過我看不見,什么都看不見。吼聲也好像從來沒出現(xiàn)過似的,再也沒有傳來過。
害怕,真的害怕了,誰知道是什么東西啊。喪尸?不可能啊,喪尸的低吼聲音那么輕,傳不過來的。人喊的?要是不顧忌自己的聲帶壞掉,而且本身聲音就高的話,倒是有這個可能,只是大晚上的,又是喪尸橫行的晚上,誰會吃飽了沒事喊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