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伯越走越近,雖然很慢,但是我們兩個心裡真是騰騰的,我們怎麼看怎麼覺得今天得出事,而且不會那麼容易善了。時間一分一秒的說我,我們兩個傻在那裡,既不敢後退也不敢上前。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大伯離我們只有5米左右了。
現(xiàn)在,我纔看清大伯的樣子。頭髮幾乎就沒有了,本來大伯的頭上就沒什麼頭髮,只是現(xiàn)在看起來更禿了,眼睛真的是白茫茫的一片,不是我沒看清,鼻子依然像以前一樣,很多鼻毛都伸出來了,而且鼻頭和鼻孔周邊有幹掉的血跡, 就是嘴巴爲(wèi)什麼總是張著,而且嘴邊也有幹掉的血跡,牙齒上爲(wèi)什麼有很多殘渣,顏色亂亂的,像有生肉,又好像有布製品...臉上依然是滿滿的皺紋,臉色卻不像以前那種在田裡幹活的人般的黝黑,鐵青,而且有種死人白的感覺。
突然,在離我們大概3米的時候,大伯的手慢慢的動了,原來是掛在身體兩邊的,好像斷了似的,但現(xiàn)在雙手舉在胸前,一高一低,手指如爪狀。爲(wèi)什麼手上好像也有血跡,指甲比較長,大伯平時沒怎麼剪指甲,而且指甲很黑,大概是很多血跡幹掉變黑了。大伯嘴中的“呃~~啊”聲也越來越清晰。
“**,有沒有覺得這老頭看著很像生化裡的喪屍?”我的腿肚子有點打顫。實話說,這年頭沒看過生化的還能有幾個,越看越像。
“往後跑”**說著就轉(zhuǎn)身跑“快點!”
“等下,你慢點,大伯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我們啊”我跟上**。
“要真是喪屍追上你,你給他吃?”我**跑的更快了。我不說話了,只爲(wèi)了能跟上**的速度,太快了,不愧是屬馬的,我屬牛的跟不上啊...跑了很久,我感覺我是在吃不消了,“**,大哥,你等等...能死啊?”我有點氣急敗壞了,“那老頭...沒...影了。”
“是沒跟上來,歇一會兒”**停下身子,轉(zhuǎn)過頭來,居然只是微微喘氣。高手啊!
“好,好傢伙,你牛逼,你,你,你不累?”我大喘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管他孃的地上溼不溼呢,“跑這半天,呼~~~~~,你真厲害。”
“這算什麼,以前逃命...”**坐下後欲言又止。其實我知道,**想起以前的事情了,畢竟**以爲(wèi)我不知道他以前是誰,我確實知道的不多,但也略知一二。
我們跑回來現(xiàn)在的位置正好是金角大橋的岔口和黃村岔口中間,左邊是江,右邊全是野地,連路都沒有,全是一人多高的野草。“**,剛剛那大伯是不是像喪屍?你還沒回答呢”我冷靜了下來,沉吟著。
“如果不是看到他鼻子嘴巴還有上手那些想幹血的玩意,我會以爲(wèi)他是卟啉癥患者,我以前見過,挺嚇人,但很可憐。但是那老頭可能真是喪屍,你想啊,一個下地過活的老頭,吃飽了撐了和我們兩個玩Cosplay?而且,你想想那邊金角大橋,一開始我就懷疑,那貨小腿都斷成那個吊樣了,還能走?”**點了根菸,手摸著下巴,一臉沉思的說。“兄弟,可能我們真見鬼了。”
“怎麼辦?我們怎麼辦?”我有點急了,“開什麼玩笑,那是電影和小說,哪回來真的?”仔細想想,金角大橋的車禍,沒人圍觀的車禍,一路上看不到幾個人,那個大伯的樣子...一切都不對。
“打電話!”**突然說,非常急促“家裡...老婆...”**著急的打著電話。
‘我怎麼沒想到’我心想著‘**確實比我能耐多了,那麼快的反應(yīng),冷靜的速度也快,爲(wèi)人處事好成熟。’我暗暗搖了搖頭,自己還是嫩啊,都奔三的人了,遇事不知道怎麼辦,沒有**的話,我一個人會怎麼樣...
我也拿出手機,先打老爸的手機...沒人接。再打老媽...“我這都沒人接電話啊,蘇,你呢?”
我聽了半天的彩鈴,“我爸沒接,我媽的應(yīng)該沒人接了...”我按掉電話,說“我在打打座機”說著我撥了號,心裡越來越忐忑,怎麼回事啊?
“我爸沒接,我老婆上班的地方也沒人接電話,我孩子在幼兒園...”**越來越急,這麼些年從沒見過他能急成這樣,“真出事了我怎麼辦?”
“喂!爸!我突然聽見話筒有聲音,然後,我呆了...“怎麼,有迴應(yīng)了?”**馬上瞪著我。我流著眼淚,把手機按成免提...“呃~~~~啊,喀拉,喀拉...”
“沒事的,蘇,沒事...”**也哭了起來,大概想到自己家會不會也是...
“大概是座機的鈴聲吸引了他們,不會用手機,但是座機碰一下然後話筒掉出來就接起來了,你想想剛纔那個大伯是不是被剎車聲音給吸引了?如果真是喪屍,按照電影,就是會被聲音吸引的...” **紅著眼分析著。我哭著瞪著他“去你媽逼得喪屍,老子爸媽好好的...”我不願承認。
“打你老婆的電話看看。”**把頭埋在雙腿間,用手上的手機依然打著小嫂子的電話,開著免提,一聲聲的“你發(fā)如雪....”的彩鈴
好吧,我承認我最後纔想起老婆,一開始想的確實是父母。我拿起電話,調(diào)成免提打了過去...
“老公?你在哪啊?嗚~~~”我和**都愣了,雖然我們哭著,但是嘴角上揚了...
“老婆!花花?你還好嗎,別哭別哭,說話。”我和**瞪著手機,**手機還在唱著“你發(fā)如雪...”
“我今天不想去食堂吃飯,就在辦公室吃泡麪。嗚嗚,當(dāng)時就我一個人,老張他想吃點方便麪算了,但是面剛泡上,他說要抽菸,就起身到門外去了,嗚嗚,然後我看見李強一隻肩膀靠在窗戶上,慢慢磨著窗戶走向老張,老張應(yīng)該是看見了他,說著什麼話,好像沒說完,李強就撲到老張身上,咬了老張,然後然後,老張的脖子就噴出很多血,我嚇得不敢動,我以爲(wèi)老張說什麼得罪李強了,他們平時關(guān)係不至於的,我起身去拉架,走到辦公桌這邊,就看見...哇~~~嗚嗚,李強吃人啊,嗚嗚...”
“老婆,你在辦公室?”我突然很放心了,我老婆的辦公室我去過,在他們廠子的1號倉庫那邊,很大的倉庫,大概好幾百平方了,辦公室在最裡面,平時中午飯的時候走到食堂都得花10幾20來分鐘(廠區(qū)員工基本不能用車,都是步行的,有車也都是工具車,比如運貨得叉車等等,所以經(jīng)常的,他們自己在辦公室吃點算了。)辦公室人倒不多,最多就是我老婆(1號倉庫倉管),老張(調(diào)度員),李強,醬子(綽號,真名不知),杜杜(大概叫杜濤),二李子(因爲(wèi)也姓李,比李強晚入廠),小尹他們幾個人(1號倉庫的裝卸工,都是一幫好力氣的大小夥子)。按照老婆說的,那幾個裝卸工是幹力氣活的,一般不太會隨便吃點,肯定要去食堂,不然不吃飽沒力氣,而李強可能有別的事還沒去食堂。老張和我老婆都是相對的文職,一個50幾的老頭和一個奔三的女的,不會花多少力氣,隨便吃點方便麪墊墊肚子。所以我推斷,1號倉庫就我老婆一個人在。而且好處是,1號倉庫的偏大門正好對著工廠的東面後門,又是沒什麼人的地方,除了門衛(wèi)就是清潔工的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