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的尸鏟頓在地上后才引起它的注意的,傻子都知道蛇對振動很敏感的,你剛剛說話的聲音很可能倒沒關系。我真服了你了,說話就說話,為什么還要加上手上的動作呢?”
“我又不怕蛇......”
“有了啃咬能力的蛇,而且速度比活著的時候快了,再加上百分之百有毒,而且我叫你退開的時候它已經在那堆東西旁邊了。我想問問你,你覺得你能百分百肯定不怕它給你一口?”
“微毒蛇,和無毒也差不多......”
“喪尸化的蛇還能是微毒蛇?它原先的毒是美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不好好想想它現在嘴里的是什么毒嗎?”胡亮看了看我們之前站的地方說,“你的微毒蛇現在就在那邊,好像再找你哦。”
難怪之前胡亮讓我跑開一點路后慢慢挪著走,一旦沒了震動沒了影響,蛇幾乎是找不到我們的,不過也是運氣好,萬一是蘄蛇就麻煩了些,因為我知道蘄蛇是蝮蛇類,有頰窩。
但是也不能小看這條大約兩米多長的蛇,它的動作很是讓人心悸,我們看見它游動著在那里打轉,似乎在找我們,動作很是利落,這條蛇的動作像極了在跳霹靂舞,一下一下的動作都是刷刷地完成。完全沒有了正常蛇類那種優雅和委婉的扭動感。
“有一種能力多出來就有一種能力消失,它多出了啃咬能力,不過看來應該沒有了變態的嗅覺能力,不然即使我們跑到這里,以它們的本事,妥妥的能找到我們。”胡亮說著。
不過我卻知道胡亮應該是一開始就知道這條蛇聞不到我們了,不然以胡亮的個性,怎么可能還停留在此抽著煙談著天看著蛇呢?肯定是早就帶著我跑出去了,要不就是冒險動手殺蛇了。
“別看著我,我懶得解釋怎么知道它為什么聞不到我們的味道,現在我想問問你,想吃蛇肉還是放蛇歸山?”胡亮最后吸了幾口煙,然后很瀟灑的把煙頭一彈,但到一堆廢銅爛鐵里。
我看著煙頭飛過去,然后消失在那堆雜物里。“怎么樣都行啊,不過看你的意思,應該是想殺蛇吧?”
“不廢話了,你站著用尸鏟打地面,這個距離可能有些遠,不過試著來吧,我站這里。”胡亮說著走到離我三米左右的地方,和我正好形成一個斜對面,這是為了蛇過來時正好胡亮能攻擊。
“有必要這么小心嗎?殺條蛇而已啊?雖然它動作利落了些,但是也沒變的很變態啊?”我有些好笑的看著胡亮。
“是嗎?好像也對,大概是我太小心了吧。”胡亮把手中的尸鏟扛在肩上,對我笑了笑說,“好像你一個人就能搞定了。呵呵。”
我感覺胡亮的表情有些讓人難以捉摸,不過我想了想認為大概是他不好意思吧,畢竟挺大的一個老爺們,對付一條蛇他都這般小心難免讓人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
我搖了搖頭,大大咧咧的走向前去。剛才被胡亮一整,搞得我還緊張兮兮的,本來一開始就讓它過來唄,直接手起刀落一個完美擊殺不就得了,還跑來跑去躲東躲西的,有病!
不過沒走兩步,我意識到腳步太重了,我馬上開始輕手輕腳的走,不給蛇震動感。來到距離蛇不足五米的地方停下準備一下,調整好握尸鏟的姿勢,想慢慢的靠近然后砍下就能了事。
但是人數不如天算,正當我距離蛇兩米左右,尸鏟也快臨近蛇的上空時,意外發生了,這條蛇刷的一下調轉蛇頭,直直地像我游來。這一下嚇了我一跳,尸鏟還差點掉了。
幸虧我反應也不慢,馬上后退。而且這時胡亮的聲音也傳來了:“曲線運動對于蛇來說很難的,你懂得。”
敢情追的不是你是吧?語氣如此的輕松外帶戲謔的成分。不過胡亮說的在理,我馬上折了一個彎。
也多虧了這邊堆放的東西不多,倒是沒讓我被絆倒。而這時蛇的行動弱點暴露無遺,它真不會急轉彎啊。
正所謂趁你虛要你命,就著這個機會,我又折了一個彎,然后一下子就繞到蛇的身后。不過蛇的反應也不慢,因為我繞過來時它的蛇頭已經轉過來并且正好對著我。
不過對不對著我都無所謂了,因為我已經進入攻擊距離了,尸鏟橫直著落下,鏟頭正中蛇的中段,一聲砸地聲音響起,在空蕩蕩的庫房上空產生了回聲,然后看見蛇只有一點皮肉連接著兩段。
但是它的生命力以不可同日而語,畢竟說到底是喪尸,它還能動,蛇頭這一段依然掙扎著往我沖過來,但是少了后半段的它,到底也只是強弩之末,因為我的尸鏟已經往蛇頭而去。
“本來用我那個又小心又丟人的方法多好,又不用跑又不用躲的,就算我沒砍死,你那邊也能補刀。現在你感覺是不是浪費力氣呢?”胡亮走過來,帶了笑臉說著。
我唯唯諾諾的點著頭,心里想著胡亮這個笑臉真討厭,不知道回去以后和嫂子說一下他把那東西帶出來這件事,胡亮還能不能再出現這個笑臉,不過也是想想而已,傻子才會去說呢。
“胡亮,那個......算了,我知道你懶得解釋。”我想問胡亮為什么蛇會發現我的。
“距離!你忘了喪尸發現你的距離了嗎?”胡亮說著,這次他倒解釋給我聽了,“明知道喪尸距離兩米左右就會發現你,你一開始動作很輕是對的,本來我還以為你會大大咧咧的過去呢,還想提醒你一下。可是你有點太輕敵了,居然忘了距離的這個因素,哪怕這條蛇嗅覺再差,但是既然是喪尸,對于人味還是有感覺的啊,不攻擊你攻擊誰?”
胡亮說著過來蹲下,隨手從旁邊的雜物堆里摸出兩根銹跡斑斑的鐵片子,撥開蛇嘴看著,蛇依然在蠕動著,死而不僵。
“體大兇猛一身菜籽,自相殘殺片甲不留。要不是沒什么毒,這種蛇還挺讓人害怕的,它身前就會找人麻煩,喪尸化后更甚。一看看這一嘴牙,真的能有啃咬的能力啊,原先應該有些往后倒鉤的小牙齒,現在看上去幾乎都是垂直的了,這就是啃咬專用牙啊。”
“是啊是啊,知道了,我們該走了吧?”我催促著胡亮,反正都搞死了,而且不管怎么樣只是一條蛇而已,我認為我們其實都已經浪費時間進來了,早知道還不如不來,沒什么意義的好奇心。
“等我一下,很快。正好你砍的位置不錯。”胡亮說著用鐵片子摳出來一個小瓤,我一看就知道這是蛇膽。
“你有用?拿來吃啊?”我當然知道蛇膽能吃,但是問題是喪尸化的蛇的膽,能有用嗎,搞不好是一個大病毒瓤子。
“留個紀念不行啊?”胡亮不難煩的說著,“走了走了,進來一趟總得拿到些什么吧,賊不走空知道不?”
我們打趣著彼此走出大門,也不知掉胡亮怎么放置蛇膽的,反正出門后就沒看見了,不過我對這個東西沒興趣,也懶得問了。出來時我特意看了看遠處的墻角,不錯,喪尸還擠著,不過我卻發現了一個無毛喪尸,具體是哪一類不清楚,只看見一個光頭,可能是擠著擠著擠出來了,當然也有一個可能,這人生前就是個光頭。
“MMD,真的關著門,真將規矩啊。”胡亮手按著鐵皮大門,“電動推拉門,沒電就別想拉開,這門用撬棍都難搞。”
我抬頭四處看了看,指著墻上高高的窗口說:“那邊那些窗戶行不行,呃,當我沒說,應該不行。”
“早就知道那些窗戶了,那地方太高了,就算有長梯子上去,窗戶打開了也進不去的,那個只能開一點點,除非會縮骨功,而且就算你進的去也沒用,里面也太高了,沒用。”
我看著胡亮,胡亮四處觀望著,嘴里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和我商量似的說著:“這邊新建的庫房,頂樓又不相連,里面辦公室都是在二樓,窗戶在后面,不過都TMD裝著防盜窗,難道拿梯子過去,用撬棍開窗?辦公室的防盜門倒也能撬開,只是關鍵還是這個拉門啊。”
“這里沒有發電機嗎?發電不久可以了嘛。”我提議著,拍了拍胡亮的肩膀,表現得輕松一些。
“有的話我還有什么好愁的。”胡亮搖了搖頭,“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我們可以把我們的發電機拿過來用,麻煩是麻煩一些,可能只有這么一個辦法了,不過有些費工夫了。”
“反正本來就得再來一次,沒關系了,到時候一起來的人多,大家三下五除二不就搞定了,反正這里清理一下后,就相當于我們自己的地方了啊。”我輕輕笑了下,“難道還有別人啊?”
“不會,人都變喪尸了,在那邊,還有一些是外面來的,里面的工作人員不多,那一堆十七八個,之前跳江那些,前后算起來這里的人運氣太背了,幸存者幾乎都沒有幾個,就算有也早跑了。”胡亮有些氣餒的說著,然后頓了頓說,“我們去正門看看,把門關上吧,雖然我敢打賭這個地方很偏,應該沒什么危險,不過順便去關了吧,好歹這等于我們自家的,哪有自家大門不管的道理。關了門去刷小怪,然后上船回去。”
打定主意,胡亮帶著我走向正門,從殺蛇的庫房拐過去就是,正如胡亮所說的,正門的兩扇門開著一扇。
“這倒霉蛋在這里啊?”胡亮指著一具殘缺不全的尸體說著。
我看見后明白了為什么說是倒霉蛋,還好我們心理能力還算不錯,這是滿是蒼蠅的喪尸的尸體,看得出來少了一條腿,身子有一部分還被壓在一輛輕卡的車輪下面,它是夠倒霉的,不知道被這輛車碾了幾次了,因為腿斷了還不算,另一條腿腳幾乎就是糊糊的,一條胳膊也看著像是斷的。不遠處還有一灘東西,密密麻麻的招著蒼蠅,我想大概是那條蛇吃的那條腿上的腳吧,看樣子應該早就被碾成扁扁的一灘了。
“那蛇吃的是喪尸肉?”我問胡亮。
“是吧,叼著腿到角落里去吃。這里會有些曬,蛇畢竟喜歡陰涼的地方。”胡亮沒再說話,只是搖了下頭然后走過尸體看了看駕駛室,對我搖了搖頭示意里面空的。
“曉利殺死的那條蘄蛇好像是在太陽下出現的。”我想起前些天和曉利去找燒餅時的那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