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段時間總有那么多煩人的事情發(fā)生呢?”走出食堂后,我和胡亮走往搬水泥的地方。
“趕寸了唄,其實也沒什么,生老病死,看開些吧。小道長說的沒事去和他做做功課,靜靜心吧。”胡亮說。
我沒說話,聽到胡亮說靜靜心,我想起之前小道長說的‘靜心詢問仙師’這句話,是不是抽個時間去請教一下小道長呢。
我們兩個來到車子邊,看到他們差不多弄完了,索性最后加把勁一起搬完了,然后看了看時間還早,各自分開自由活動去了。
眾人大概知道佳琪在食堂,或者說因為沒到吃飯的時間,所以一個個都沒去食堂。不過這樣也好,就我和胡亮兩個人知道佳琪和他哥哥的事,別人不知道也是正合我們的意。
跟著胡亮準備去食堂找佳琪,不過快到食堂門口時伊倩喊我,說花花找我,胡亮示意自己一個人就行了,對我擺擺手。我點了下頭,跟著伊倩來到亭子里,除了花花,嫂子帶著孩子也在。
“玲瓏呢?”我記得剛才玲瓏和伊倩過來的。
“找宏盛去了唄,玲瓏喜歡宏盛吧?”花花笑著問我。
“女人天性就是這么八卦嗎?你看嫂子就不會這么問。”我淡笑著搖了搖頭,瞄了一眼伊倩,想著宏盛會只能選擇。
“其實我也想問,玲瓏是不是喜歡宏盛啊?”嫂子面帶疑問的問我。連帶的伊倩也是一樣的表情。
我表示呵呵。然后看著伊倩說:“宏盛對玲瓏好像沒什么感覺吧,他當自己妹妹那么看的。”
“那我們要不要幫幫玲瓏呢?”花花說著,不過我直接就打斷她的話說:“得了,別整那些有的沒的。對了,你叫我過來什么事啊?”
“沒什么,昨天晚上沒回來我挺擔心你的,你又不給我發(fā)信息,現(xiàn)在想問問你昨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啊?”花花問著。
我想起自己好像一點都沒有想到給花花發(fā)個信息報平安,末世前也是很少很少給她發(fā)信息或者打電話,似乎一直都很少關心她,不過我認為這是不想讓她擔心,畢竟昨晚的事情我們很默契的沒有和他們說,一提起來最多也就說躲在辦公室里,一個喪尸都沒碰到過。
“昨天胡亮通知過你們了吧?太晚了不敢回來,就躲起來了唄。不聯(lián)系你也是因為為了盡量省電啊,胡亮的手機電不多了,我就省電不用了,萬一有個什么事,沒電了還不得麻煩了,是不?”我討好的說著,坐到花花身邊,抱過她的肩膀。
“就你理由多...”花花捶了一下我的胸口。
和她們聊了聊閑天,不知不覺的到了吃飯的時候,眾人集合在食堂。除了佳琪不知道去哪里了,胡亮對我說沒事,我也就沒再問。吃了飯后,還是一樣的用電影訓練膽量。
“明天開始還是不要再用發(fā)電機了,我們得節(jié)約柴油,今天既然發(fā)了電就算了。”胡亮對大伯說。
大伯點點頭,我們也知道大伯也是好心,吃飯時我們是點蠟燭的,大伯早早吃完就出去了,看來是為我們發(fā)電去了。
我岔開話題的說:“胡亮,我感覺之前做的那些無限蠟燭都白費力氣了,大仙宮最不缺的就是蠟燭,就跟圓桶一樣粗的大蠟燭都還有那么多,更別說其他的蠟燭了,以后液化氣用完了還能當燒飯的火呢。”
“也不算浪費力氣,當時有什么能拿到就直接做了唄,而且至少我們做的那幾個還能防風不是嗎?”胡亮點了一根煙。
“明天可能手機就沒有什么用了,不過希望在明天下午之前去一趟南門大橋另一邊,隆霏那小子說過那里有鋼筋,而且還放在工地大門外面,這可比這邊的工地安全多了。”胡亮抽著煙,一只手撐著腦袋說著,“門神,我,你,曉利,張哥五個人去吧,宏盛和大伯,還有留下的人合計合計把電線整理出來,反正現(xiàn)在也沒電了,那些大殿里的電線都隨便剪來用吧。”
“鋼筋,水泥都有了,但是好像還少什么吧?你是要建什么啊?我雖然不是建筑工,但是至少知道只有鋼筋和水泥好像不行吧?”門神斜叼著煙,一條腿踩著凳子,十足流氓氣的說著。
“還要沙子和石子兒,按比例混合后才行,大伯知道怎么配,我們只要拿回沙子和石子兒就行,對了,還有磚塊,而這幾樣東西,太簡單了。簡單的我?guī)缀跬耆珱]把它們當作什么問題。”胡亮斜視著門神說。
“門神啊,沒想到你居然被胡亮鄙視了啊,呵呵,揍他?”我笑著說。沙子石子兒這些東西真的很簡單就能弄到,但是門神確實不知道,因為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跑到一建公司的倉庫去呢?
一建公司的幾個倉庫之一——五號倉庫——就是堆放砂石磚塊類材料的地方,而且就在江邊,采沙場也在隔壁。
那里是胡亮的工作區(qū)域,他肯定比我們熟悉,而且老早就和我們說過。胡亮說簡單的完全沒當什么問題,那么肯定沒問題。
“我吃飽了撐的?打他怕臟了我的手...”門神別過臉看電影,不再和我們說話。
我們談論著,一直到電影過后,我們跟著小道長鍛煉身體之后,都沒有看見佳琪,胡亮也沒說什么。
沒了電以后,我們活動的區(qū)域小了很多,鍛煉也就限制在會客室門外,不過也沒關系,因為小道長將一些運動放在早上去做,晚上就做一個常規(guī)的肌肉練習,倒也不用很多空間。
聊天的聊天,運動的運動,直到發(fā)電機的聲響沒有后,末世前最平常的燈光消失了,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有些空空的,我想大家也是這一種感覺吧。花花在會客室點起了之前就拿過去的蠟燭。
這時,從樓上下來一個倩影,因為無聲無息,倒是把離著樓梯比較近的伊倩嚇了一跳,伊倩那如貓被踩的形象讓我們笑了一會兒,不過來人卻沒有一絲笑容,慢慢的,我們臉上的笑容開始凝固了...
大限已至,又缺醫(yī)少藥,劉宏還是在當天晚上十點左右離開了,我們幾個守著,我們心里還是有些小擔心,不知道劉宏會不會變,雖然已經(jīng)離爆發(fā)伊始好幾天了。
嫂子帶著孩子回避,花花帶老爸老媽回房了,最后只有伊倩和玲瓏留著陪佳琪,佳琪暈倒幾次,醒來后有些呆滯。
佳琪和劉宏的關系我們絕不會讓別人知道,所以胡亮當著眾人的面說讓小道長幫忙之后在劉宏的排位上寫‘亡夫’兩個字,佳琪無言又感激地對我們點了點頭。
不過很欣慰的是,我們守著的是真真正正的人,劉宏走的時候依然是人,沒有變喪尸。
末世前,人的往生后事肯定會有些講究,但是現(xiàn)階段只能盡量將就。讓大家?guī)兔μе鴦⒑甑搅舜蟮詈螅兴麄兏髯曰胤俊6梁臀伊粝庐斪魇匾谷耍〉篱L做些法事,佳琪陪坐在劉宏身邊。
“說實話,我很難相信,就算有病,前兩天還看到他硬生龍活虎的啊,怎么就突然昏倒然后就沒了?”我和胡亮坐著,看著還沒有蓋上布的劉宏,他很安詳,好像就是平靜的睡著了一樣。
胡亮看了看坐在劉宏身邊為劉宏擦拭著臉的佳琪,輕聲嘆息著:“誰知道呢,可能前兩天是回光返照,也可能因為別的什么吧。不說了,稀奇古怪的事也算見得多了...”
“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啊?能和我說說嗎?”我打聽著胡亮的過往。
胡亮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殿門口說:“比如現(xiàn)在就有一個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個美女一個人像個女鬼似的正要走進來...”
我扭頭一看,皺了皺眉,搖搖頭起身走過去:“伊倩啊,剛剛不是說了叫你們回房睡了嘛,這里我們幾個夠了。”
伊倩怯生生的說:“但,但是我,我覺得我還是陪陪佳琪姐吧,畢竟你們都是男的啊...”
“來吧,伊倩也是有心了。”胡亮走到我身后說,“伊倩,你過去陪佳琪坐坐吧,不過你也知道劉宏沒蓋布...”
“沒事的,我不怕,我去陪佳琪姐。”伊倩淡笑的看了我們一下,然后點點頭輕輕的走過去。
“小黑呢?你過來陪佳琪的話,小黑誰管?它要是沒事叫幾聲,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萬一引來不該來的東西。”胡亮說著,他想到小黑,之前小黑一直都是伊倩帶的,晚上沒有叫過。
他這么一說我也有些擔心了,真要叫起來,在這個環(huán)境下,狗叫聲還不得傳出很遠啊。我一臉疑問的看著伊倩。
“不會的,小黑很聽話的,這些日子玲瓏和它熟悉了,也會乖乖的聽玲瓏的話了,你看現(xiàn)在不是一點聲音都沒嘛。”
胡亮看了看宿舍樓那邊,點點頭。伊倩對我們笑了笑然后就跨過門檻走進了大殿。
“來一根吧,在里面抽煙有點褻瀆神靈的感覺。”胡亮提煙給我,“明天中午過后再出去吧,鋼筋先搞回來,砂石什么的,五號倉庫那邊,看情況,來得及就明天去,不然就后天。”
一根煙很快就抽完了,我們也覺得沒什么話好聊,因為有人離去的原因,氣氛始終很是壓抑。我們一前一后的回到殿內(nèi),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平靜又安詳?shù)膭⒑辍?
末世前我們也給自己的祖輩守過夜,完全不會有害怕的感覺,但是對于外人可是從來沒試過。不過似乎因為是在大殿中,我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聽著小道長輕聲喃喃著經(jīng)文,似乎感覺有些難以言喻的夢幻般的感覺,好像感覺自己越來越想睡了...
‘我靠,又是鬼壓床?X的,眼皮都睜不開。’隔著眼皮我能感覺到不遠處的燭光閃爍,耳邊也能微微聽見小道長的聲音,佳琪和伊倩的低語聲,還有自己的的呼吸聲。
我試了幾次,眼皮沒法打開,舌頭也動不了,感覺就像自己除了大腦和心臟還在工作外,其他都是當機狀態(tài),和之前一次鬼壓床一樣,這次在過了不久之后,我又聽了之前的那個聲音。
“念@#¥%,黑玉###¥¥@#毒,一@#¥…界,爾@##@!!異世,XX@@##$歸,切#@@##@@#假...”
‘WTF?這又是什么話啊?就聽懂幾個字,不過‘黑獄’這兩個字為什么好像聽說過,還有‘異世’又是指些什么?’我不能動, 只能在腦子里胡思亂想著,但很快我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慢慢的能控制身體了,先是手指似乎在我的腦子命令下動了動,然后是腳趾,然后眼睛也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