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不會讓蘇過去的,不過胡大哥帶蘇上樓了也正合我意。我進去后把那王八蛋的尸體狠狠踹了幾腳,然后坐到妍妍身邊,和她說話,漸漸發現妍妍似乎精神是不對了。”
“既然你出來了,應該就是想問問我們能不能帶上妍妍是吧?我可以告訴你,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前提是,得想辦法把她手上的孩子尸體弄下來,這么久,應該都開始爛了吧?”說著,胡亮示意去房里。
來到房內,能看見一具喪尸的尸體倒在一邊,不過位置移過,原來應該在中間一點,那里仍然有一些尸體發爛后留下的痕跡,現在扔在墻角。床上背對著我們坐著妍妍,看得出來手里的小尸體已經開始爛了,耷拉下來的小手臂紫的發黑,似乎還有些腫漲的感覺。
雖然背對著我們,雖然沒看見臉,但是我看到這個背影還是依稀記得當年那個小巧玲瓏的女生,似乎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小巧,淡眉杏眼,圓潤的小鼻子配上一張櫻桃小嘴,微微有些圓的瓜子臉,身材也是小小瘦瘦的,可能不到一米六的個子。當年的小馬尾現在已不在了,而是變成了齊耳發,多了一種成熟,但是仍然帶著可愛的感覺。
胡亮看了一下四周,點頭說到:“老媽變異,咬了老伴,兒子去攔,也被咬到,逃出來后關上了門不再管自己父母,回到自己房里,可能一開始想出去,但是當時外面應該也挺亂,所以先止血然后躲著,可是過了幾個小時自己也變異了,大概當時孩子就在他身邊吧。咬了自己的孩子,孩子他媽護子心切,似乎用什么東西砸倒了自己老公,不過為時已晚,孩子腦殼都被咬掉了,腦子都空的,所以也變不了喪尸。多重打擊下,妍妍就變成這樣了,說句難聽的,燒餅你別不高興啊,妍妍這個情況就是俗稱的精神病。”
“那個...”我剛說了兩個字。胡亮就直接說到:“別這個那個了,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還是別問了,我懶的和你解釋。現在當務之急,怎么把這個可憐的連天靈蓋都沒有了的孩子從妍妍手上移開。”
我不說話,看向燒餅。燒餅搖了搖頭說:“我剛才就想移走,但是妍妍不讓動啊,她是沒什么力氣,可是我不忍心啊,妍妍現在這個樣子,你叫我怎么下手來硬的?”
“誰說來硬的?”胡亮打開衣柜看了看,拿出幾件衣服,“這孩子大概才一兩歲吧?衣服挺小,是個小女孩。”
“拿孩子衣服干什么?”我問胡亮,燒餅也疑惑地看著胡亮。
“試試看一個方法而已。”胡亮說著,拿著衣服,來到床邊,直接拿起一個大娃娃套上了衣服。
“什么鬼主意啊?”我和燒餅都不相信這主意能行。
可是,哪怕不相信也得信,只見胡亮拿著穿好衣服的娃娃塞到妍妍鼻子底下,妍妍放開手里的尸體,轉而抱著娃娃。而此時,胡亮一把接住尸體,不讓尸體掉在地上。
“可憐的孩子,包一下吧。”胡亮托過尸體放在床上,用床上的被子毯子包好。
“燒餅,去看看浴室有沒有熱水,我們有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交給你。”胡亮說著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些衣物。
看到胡亮拿出的衣物,燒餅愣了愣,然后有些臉紅的說:“胡大哥,你不是讓我給妍妍洗澡吧?”
“廢話,她身上都臭了,你不覺得惡心嗎?再說了,你別跟我說你以前沒和妍妍發生過什么。難道你不洗?還讓我們去?反正我沒興趣,要不你問問他們?”
不等燒餅說話,我就接著說:“我也沒興趣,我下去幫你問問曉利和張哥怎么樣?”說著我就往門外走。
“我靠,別去...”燒餅喊著。
畢竟尸臭挺難洗掉,而且妍妍肯定抱著娃娃不放,所以燒餅洗起來一定得花些時間。胡亮還有些惡趣味的說:“洗的時候算是最不麻煩的,脫衣服和穿衣服還是真正的麻煩,你想啊,妍妍會放手嗎?對了,那洋娃娃看來很可能會濕,我給他們在搞一個。”
胡亮讓我帶著傻大先下樓,他說他等下就來。我帶著傻大來到院子里和曉利他們站在一起,和他們說了說,曉利倒還好,張哥有些害怕的說:“神經病人如果瘋起來很危險的,這個真沒問題嗎?”這時,胡亮拿著個小包湊了過來。眾人也沒問包里是什么。
“神經病人也分好幾種的,妍妍這是多重打擊后變成一個會吃會動的植物人了,說難聽點很像白癡,沒有任何攻擊性,再說了,張哥你這個體格,你還會怕一個嬌滴滴的小女生?”胡亮看著張哥說著。
“對了,胡亮,為什么妍妍不說一句話?燒餅說她反抗的時候都沒發出過聲音啊。”我突然想起這個,問胡亮。
“這個不清楚,我猜可能那個時候肯定又哭又喊的,嗓子有點傷到了。也可能腦子當機后,忘了說話的能力?這可沒什么奇怪的,腦子犯了糊涂以后,什么可能都會發生,我以前看新聞還看過有個女的腦子里當自己是植物人,然后就和植物人一樣臥床很多年,后來被一個心理學家弄醒的,其實這女的根本不是植物人,只是腦子當機而已。反正我覺得妍妍到時候應該會說話,現在還在當機中,過段時間就好了。”
燒餅帶著妍妍下來后,果然不出我意料,妍妍手上的娃娃換了一個,原來那個看來早弄濕了。我們讓他陪著妍妍坐在車里,反正大車擠兩個人也沒什么關系,再說妍妍這么小的個子。看著妍妍面無表情的被燒餅攙上車,一點正常人的反應都沒有,依舊讓人唏噓。
洞源村村口,一連好幾輛大大小小的車撞在一起,地上隨處可見的碎玻璃,夾雜著干掉后變色的血跡,還有一些正在慢慢腐爛的喪尸尸體,以及零落在四周的尸骨,都在講述著發生過的事。
幸好,我們不需要進村里,從村口過去后大約五里路就是水泥廠的南大門。張哥開著車從公路的最邊上走,盡量的不去撞那些攔路的廢車。不過剛走沒多遠車子停了下來。
“那個...妍妍好像有點...”燒餅把頭伸出車窗對我們支支吾吾著,看上去他還有些臉紅。
“怎么了?妍妍有什么事?”我張望了一下,不過因為角度的問題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胡亮遞過去一個小包,我知道這是胡亮從妍妍家拿的,但是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也沒問過他。“叫張哥先到后面來回避一下吧,你弄好了就說一聲,應該很快吧?”
燒餅接過包,開了一點縫看了看,對胡亮點點頭說:“老大,我真是服了你了,太謝謝了。”然后聽見他叫張哥到后面來。
張哥一下子就上了后斗,我看著胡亮沒說話,不過眼神還是示意他說明一下,張哥倒是直接開口問那包里是什么東西。
“在房間里的時候,可能尸臭的味道大了點,一開始我們沒注意,但是我把娃娃給妍妍時,聞到了尿騷味。妍妍目前的情況,很有失禁的可能,不過還好,沒有大便,都是小便,而且量不多,畢竟這些天她肯定什么都沒吃,如果我們晚點去的話,可能早就昏過去了。不過,當時給她洗澡的燒餅居然沒有發現?這人太馬虎了。還好他們洗澡的時候,我找了那個小包,準備了一點換的衣褲。你們都下樓了,我不是比你們晚了一點嗎?”
我們看著一臉無所謂的胡亮,聽他說完后,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點頭是因為胡亮的瞻前顧后,搖頭是因為妍妍的狀況。
沒花多久,燒餅就叫張哥回去了,張哥聽見后,翻身下去進入駕駛室。而這時燒餅從窗口扔出換下的褲子。
“等等!”胡亮喊了一聲,在車子剛剛有些抖動的時候,張哥聽見后馬上熄火。燒餅伸出頭問:“怎么了?”
“后面村口那邊有什么東西,剛才我瞟了一眼看到一個東西好像在動,但是現在又沒有了。”胡亮皺著眉用力的看著他指的那個方向。
我和曉利順著胡亮手指看去,除了之前看見的車禍現場,似乎沒什么不同啊。“會不會看錯了?會有什么啊。”
“希望是看出錯吧,這種情況下出現的,很大可能不是什么好事。”胡亮微微搖了搖頭說。
正說著,傻大突然的說起了話:“汪汪狗,汪汪狗...”
“傻大?你說什么呢?”胡亮疑惑的說。
“剛剛看見汪汪狗了,不像小黑,沒小黑大,沒小黑好看。”
“剛才你看見了?是狗嗎?”我忙問著。
“不用問了,麻煩自己找上門了。”胡亮幽幽的說著。
三十米左右的那邊廢車后,慢悠悠的走出一條黃毛土狗,身上的皮毛就好像瘌痢頭似的,一塊好一塊禿,沒毛的地方干瘦的紫黑色皮膚,其實好的地方也只不過是仍然有點毛而已,那些毛看上去好像也快要掉光了。一雙眼睛告訴了我們它是喪尸化的狗,因為它很瘦很瘦,讓人覺得眼睛好像兩個乒乓球一樣突出著。耳朵似乎有些爛掉了,兩只耳朵差不多都剩下三分之二,看不到耳尖了。尾巴上更是一點毛都看不見了,活像市場買的豬尾巴。
這條狗算是中小型的身材,頭至尾最多不超過一米二,背部到地上不足七十公分。但因為瘦,給人的感覺好像顯得小了一些,但是那滿口的沾滿了血污和碎肉的利齒提醒著我們,這只狗是會咬人的,而且和喪尸一樣,不會害怕。
“張哥你們關好窗戶!傻大走在角樓就好,別動啊。曉利,過來!我們三個站在后門這里,我得試試這狗。”
“好吧,聽你的。”其實我剛想叫張哥開車離開,可是胡亮既然這么說了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按胡亮的意思做吧。
喪尸狗從開始出現為止,一直都在那邊打轉,不時的停下來一動不動,而后又轉了轉,直到我們站好位置,這條狗才往我們這邊跑來。速度和正常的差不多,不一會兒就到了車子跟前。
但是出乎意料的,它居然沒有發出一聲叫聲,這讓我很奇怪,我不是沒被狗追過,上班時總會遇到幾次,但是每一次不管怎么樣,狗叫是絕對的第一要素,但這狗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