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夜嘆了口氣,將完顏於珍擁在懷中,閉上眼睛,溫柔地說:“珍兒,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一想起昨夜,他就心悸後怕,如果他沒有及時出現,那麼那個黑衣人就會將完顏於珍劫走了。
昨夜,當他批完奏章之時,恰好袁逸飛來找他,這麼些年未見,兩人打算秉燭長談,所以,他才讓人去如意殿送信,今晚不去了,可是吏部尚書張千裡又來報,說是燕國的使者到了,想要立刻面見皇上。
趙子夜本想把他們安排在驛站,等明日再說,誰知袁逸飛笑著說:“皇兄,不如讓他進來,看看這麼晚了,爲何這般匆匆見你。”趙子夜覺得袁逸飛的話也對,於是便點頭應允了。
趙子夜於是夜傳燕國使者,袁逸飛本想離去,趙子夜卻一搖頭,讓他坐在一旁即可。
一番相談,原是燕國想同趙國結秦晉之好,想將本國的公主許配給趙國,條件是趙國解他們的燃眉之急,幫他們打金國!
趙子夜聽完後,微微一笑,委婉地拒絕了燕國公主下嫁之事,至於幫他們攻打金國,現在他無法給出結論,需要明日在朝堂上議過再說。
趙國使者還想邀請趙子夜去喝一杯,趙子夜以偶感風寒婉拒了,並且吩咐張千裡將燕國使者安排在驛館的上好房間。
張千裡接旨與燕國的使者一同去了,這時已時近午夜。
此時月華如水,在寒夜中傾泄而下,所有的一切都沐浴上了一層淡淡地銀色,在夜色中顯得安靜而落寞。
趙子夜和袁逸飛於是踏著夜色,穿過在風中搖擺的樹枝,朝著皇上的寢宮走去。
北風夾雜著寒意侵襲而來,聽得哪裡“噼噼啪啪”作響,不由得順著聲音擡眼望去,想要看看是哪裡發出的聲音,誰知這一看不要緊,趙子夜忽然發現在皇宮的房頂上有兩個身影。
很顯然,袁逸飛也發現了這兩個黑影,兩個人保持著警惕的表情,慢慢地繞到暗影中,跟著那兩個黑影,看他們到底要去哪裡。
沒想到,一路跟來,那兩個黑影竟來到了如意殿!
此時如意殿內早已漆黑一片,很顯然她們都已經睡了,黑影飛身而下,飄至如
意殿殿的院子裡。
趙子夜與袁逸飛輕輕一躍,將身子掩映在院子裡那棵高大的香樟樹上。
只見那兩人鬼鬼祟祟地跑來到門前,淒冷的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長。
趙子夜一見他們要推門而進,趕緊飛身而下,袁逸飛緊接著也飄然落下,他們兩人的出現,把那兩個黑衣人嚇了一跳。
“黑衣,你進屋去執行任務,我來對付這兩個人!”其中一個黑衣人對另一個人說。
其中一個黑衣人點頭就往房間裡跑,另一個擋住了他們倆人的去路,由於兩人都沒帶防身武器,所以對迎面而來的刀光左躲右閃,袁逸飛衝在前面,對著趙子夜大喊道:“皇兄,你快去救皇后。”說著,迎上了黑衣人的大刀,趙子夜則轉身去追另一個黑衣人。
另一個黑衣人正在房間中摸索,由於沒有看清,不覺間碰到了腳凳,只聽“吧唧”一聲,黑衣人應聲倒地。
這給了趙子夜機會,趙子夜一急拿起桌上的漢白玉花瓶,照著黑衣人就砸了過去,黑衣人沒來得及閃躲,只聽“當”一聲,黑衣人只覺得頭腦一暈,長劍落地。
趙子夜搶過長劍,將劍架在了黑衣人的脖頸之上。這時候,袁逸飛也拿下了另一個黑衣人。
他們的打鬥驚動了雪兒,雪兒連忙點著蠟燭,藉著燈光一看,完顏於珍依舊在沉睡,只是眉間緊皺,好像十分痛苦,任雪兒呼喚了一遍又一遍,完顏於珍就是不醒。
趙子夜隱隱感覺和這兩個黑衣人有關,在傳太醫的同時,將黑衣人帶到院子裡,將蒙面布一把扯掉。
張和倒吸一口涼氣,驚聲說:“皇上,這個刺客奴婢認得,他是張千裡家的一個門客。”
張千裡?趙子夜不禁面前出現了今晚上張千裡的面容,當時他好似有些緊張,因爲他擡眼望了他一眼。
“說,到底是誰派你樣來的?”趙子夜厲聲問道問道。
兩個黑衣人低垂下頭,默不作聲。
趙子夜命袁逸飛將另一個帶走,一會功夫後,袁逸飛在趙子夜的耳邊說什麼,趙子夜微微地點了點頭,對袁逸飛說:“逸飛,這裡就交給你了,如果再不開口的話,
將他們的家人一同陪葬!”
“是!”袁逸飛一雙眸子從未這麼冷寞過,這兩個人竟敢要謀害他袁逸飛喜歡的人,簡直是不想活了。
此時王太醫正在給完顏於珍把脈,只是完顏於珍依舊雙目緊閉,眉間鎖得更深了,彷彿十分痛苦,嘴裡在喃喃著什麼。
他們的目標是完顏於珍,只是爲何完顏於珍會昏迷不醒,難道早有人對她下手了?
“啓稟皇上,娘娘中了一種毒,需要一夜時間後方可自行解開。”王太醫跪在地上說。
“毒?什麼毒?自行能解開?”
“皇上,娘娘中了一種雲南大理的曼陀羅花毒,這種毒能夠致人昏迷,臣剛纔察看了,娘娘的火盆之中有這種香氣,這花的香氣不濃,不經意根本聞不出來,同去加上皇后娘娘愛用蘭花薰衣,這種花香一旦附著在衣服上,尤其是薰香之後的,藥性散發的更快,所以,娘娘現在是中了毒。”
趙子夜焦急地問:“王太醫,可有藥方可解?”
王太醫搖了搖頭,“啓稟皇上,可用冷敷或者取生甘草與綠豆煎服,臣這就去開藥方。不過,皇上也不必擔心,皇后吸入量不是很多,明早即可自行甦醒。”王太醫起身取了筆墨,寫下了藥方交與雪兒。
雪兒跟著王太醫去抓藥了。
於是經過一番折騰,在天色大亮,日上三竿之時,完顏於珍醒了過來。
“皇上,臣妾怎麼會中毒呢?”完顏於珍實在無法理解自己是何時中的毒。
“皇后娘娘,您忘了,昨天我們這來了一位不素之客,將她的帕子掉在了炭火盆……”雪兒眼睛微閃,望著完顏於珍。
完顏於珍的面前出現了張如玉的面容,是啊,昨天她的確是太怪了,來去匆匆,好似就爲了丟一方手帕。
看到完顏於珍不說話,趙子夜安慰她說:“珍兒,不必再想了,現在一切都好了,壞人都招供了,逸飛和張公公去捉拿罪魁禍首了……”
“皇上,是誰,到底是誰要害珍兒?”完顏於珍焦急地問道。
在後宮中,天天過著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就從來沒有消停過,這令完顏於珍越發厭惡這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