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妖嬈處,完顏於珍如同一抹靚麗的風景,在一片潔白的大地上,畫了一抹靈動。
趙子夜輕攬起她的腰肢,一雙俊逸的雙眼滿含了深情與憐愛,睫毛微閃,天地之間恍若都凝聚在他深情蜜意之中。
完顏於珍微微一笑,用手輕輕一觸趙子夜頭頂上的松枝,只見沉甸甸的雪花紛紛落下,在趙子夜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完顏於珍笑著跑開。
“珍兒,你竟然戲弄朕,看我不懲罰你……”趙子夜笑著追去,頓時咯咯的笑聲傳來……袁清逸遠遠望著他們嬉戲,一身素白的他彷彿與這天地融在一起,在刺骨的寒意裡,自己的心漸漸冰凍,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既然安排相遇,卻又如此遙不可及,這種痛楚,他真想合著冬日的雪花,深埋在冰冷的大地之下。
可是,他卻聽見自己的心靈深處傳來的“滴答滴答”之聲,他知道,那是心靈的冰凍又開始消融,一次次無情地充斥著他那顆不堅定的心志。
離開?他該離開了,可是,爲何在那抹靈動中,他卻遲疑下來,他覺得,遠遠地望著她也是一種幸福和快樂。
當完顏於珍與趙子夜互相追逐時,完顏於珍只顧躲閃,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一襲白色,自然而然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啊--”完顏於珍的腦海中來不及思考,只覺得腳下一滑,暗呼壞了,肯定又要摔下去了,可是,身體並未摔下去,而是倒入了一個溫暖略帶香氣的懷抱。
雙眼望去,馬上意識自己正以一個比較曖昧的姿式斜靠在袁逸飛的懷抱之中,於是趕緊訕訕一笑,想要離開袁逸飛的懷抱。
身上傳來暖意與淡淡的蘭花香,讓袁逸飛不由得心旌搖盪,只覺懷中人兒匆忙要離去,心中的不忍與貪戀讓他的手上一緊,懷中人兒結結實實地落入自己的懷抱。
完顏於珍感覺到袁逸飛的變化,緊盯著袁逸飛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不解,袁逸飛眸光一閃,幽深的眸子躲過完顏於珍,望向後面走過來的趙子夜。
“珍兒,如果我要帶你離開這深宮大院,去追尋不一樣的幸福與快樂,你願意嗎?”與其悶在心裡,不如敞開心意,
哪怕頭破血流,他也因此而心無遺憾。
完顏於珍眸光一閃,似秋光瀲灩,不著痕跡。
“珍兒,要你小心點小心點,還是要摔倒了吧,多虧了逸飛,不然你……”
“是啊,多謝逸飛!”完顏於珍用力一掙,退後幾步後,微笑著道個了萬福。
懷中一涼,袁逸飛頓覺得心中空落落的,面對盈盈相拜的完顏於珍,忽然有種感覺:今生再也無緣了。
他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和著洌洌的寒風,終究僵硬在脣邊,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這種灰暗的氣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不用客氣,下次皇嫂可要小心些,因爲逸飛不可能一直都在您的身後。”
“哈哈,逸飛,今晚陪朕和皇后小酌一杯吧,咱們兄弟也好久沒聚聚了……”聲音的洪亮讓袁逸飛不由得心上一動,兄弟?這個詞既遙遠又陌生。
擡眼看向完顏於珍,完顏於珍禮節性的一笑,他本不想答應,可是卻不知道是爲什麼,他機械性地點了點頭。
完顏於珍眸子閃過一絲光芒,但瞬間即逝,和著漸漸籠起的夜色,快步跟在趙子夜的身邊,向如意殿走去。
紅燭高照,兩盞青銅燈座上點著幾枝紅燭,炭火盆中炭火燃燒地紅紅的、旺旺的,屋子裡猶如春日暖融融的。
袁逸飛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觀察如意殿,上一次因爲刺客之事,天色太晚,留在房中不便,所以他根本沒有進內室。
雖然完顏於珍貴爲皇后,但是屋子裡並不奢華,一切都很簡單實用,紅色的桌子,紫檀的案幾、一張斜榻,案幾一端擺著一個漢白玉的花瓶,花瓶中插著一束梅花,清香撲鼻。
一張畫著細竹的屏風將外室與內室隔開,依照完顏於珍的性子,想必也是如此簡樸低調的吧。
很快,晚膳擺了上來,雪兒與幾個侍女站在一旁。
完顏於珍與他們斟滿酒杯,和著紅燭的光芒,杯中的酒泛著盈盈的光芒,酒香怡人。
幾杯酒下肚,趙子夜與袁逸飛互訴衷腸,回憶往昔之歲月,彷彿近在眼前。
在酒至半酣之際,趙子夜深情凝眸,訴說自己對袁逸飛有
深深的歉意,如果再有可能,他寧願讓父皇選擇自己去齊國做質子,那樣就不會讓袁逸飛跟自己的母后兩地相隔,這些年來,每每說及此事,他都會心痛無比,一個連自己的兄弟都保護不好的兄長,怎麼能夠堪稱一個好兄長。
所以,趙子夜說要封袁逸飛爲親王,並要賜他府邸,糧田,讓他生活無憂,以前的他不能改變了,但是袁逸飛以後的生活他會盡量的彌補,讓他過得幸福和快樂。
袁逸飛非常感動,憶往昔,淚光瀲灩,那種寄人籬下的歲月,實屬不易,每日裡的呵斥與嘲弄,讓他痛徹體膚,所以,一個意外的機會,他結識了一位高人,這位高人教他武功,經過了多少寒暑多少酷冬,他勤學苦練,終於練就了一身武藝,讓他成了天下無敵,由此他才創立了星月教,並且改名袁逸飛。
而後他逃離了齊國,所以才得自由地看母親,如果不是完顏於珍的出現,他只想遠遠地望著母親極好,可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他與她相遇了,這種相遇讓他更加心痛,因爲這是一場有緣無份的相遇。
如果早知今日的結果,他寧願不再出現,可是誰用能卜算天知。
忽然,完顏於珍感覺到胃內一陣不舒服,頭昏眼花,趙子夜看到她的異樣,連忙命雪兒將她扶至榻上。
“快去傳太醫吧。”趙子夜急忙命人。
“皇上,臣妾或許只是偶感風寒,應該不打緊……”完顏於珍還想說下去,不想胃內的翻讓倒海,讓她的話哽咽在喉內。
“還是去請太醫吧,讓太醫診斷一下,朕也可放心了……”
不一會功夫,王太醫帶著一身涼意,走了進來。
經過一番診斷,王太醫面帶笑容,跪下說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有喜了……”
趙子夜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望了望榻上的完顏於珍,又望了望王太醫,大聲說:“太醫,你再說一遍!”
“皇上,皇后有喜了,我們趙國後繼有人了!”王太醫聲音哄亮地重複道。
“真的麼?我趙子夜要有孩子了,珍兒,珍兒,你聽到了嗎?”趙子夜快步走至完顏於珍的身邊,笑容滿面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