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刀要刺著趙子夜的肩頭時,歐陽劍的大刀擋在了面前,只聽“當啷”一聲,完顏亮只覺得胳膊一麻,匕首掉落在地上時,這時候,歐陽劍將趙子夜扶到一邊,立刻有侍衛圍上了完顏亮,完顏亮手無寸鐵,知道自己前路已盡,于是不再做無謂的掙扎,而這時,立在原地早已僵化的完顏拓感到后背發涼,原來是兩個侍衛正拿著刀頂著他。
原本是高高興興而來,沒想到事情變化這么快,夜明珠光芒璀璨,映著刀光劍影,寒氣逼人。
那鎏金的杯盤碗此刻冷冷地立在桌上,桌上的殘羹冷炙仿佛還彰顯著剛才的熱鬧非凡,悠悠地仿若仍有喝酒納喊之聲。
張如玉與其他幾位嬪妃還處在驚嚇之中,沒想到談笑之間,就刀槍相間了,她們擠在一處,似驚弓之鳥一般。
“皇上,完顏亮與完顏拓與被捉住,請皇上指示。”一個侍衛跪下請命。
趙子夜目光冷冷地掃過面前的完顏拓與完顏亮,倒背起雙手,大聲說:“金國使者完顏亮以下犯上,辱我趙國皇后并拿短刀刺殺朕,如果不是歐陽侍衛趕到,那么這小人的陰謀就會得逞了,所以死罪難逃,按律當斬,為防夜長夢多,立刻行刑!”話語中透過絕情,沒有一絲的溫度。
“是!”侍衛答道。
歐陽劍的臉上不禁浮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完顏拓跪在地上,心想完了,沒想到父汗派倆人來是為了行軍圖,這行軍圖沒得到不說,反而兄弟的小命沒了,哎,千不該萬不該,為什么當時不對珍兒好點來,以至于現在她邊見他們都不見,哎,珍兒啊,你太狠心了,再怎么說也是血濃于水啊,你竟然在哥哥要被殺頭時,也不出來相見一面。
完顏拓跪在地上,頭若雞啄米般,大聲說:“求皇上饒過完顏亮吧,他知錯了,他平時就魯莽,求皇上看在珍兒的份上,饒了他吧。”說罷,竟然淚如雨下。
趙子夜眸光一冷,“誰若求情,下場同完顏亮一樣!”
完顏拓癱坐在地上,沒想到這趙子夜如此絕情,完顏亮是兇多吉少了。
完顏亮被刀架著脖子,知道自己要被砍頭了,也顧不得什么了,
張口就罵,要多難聽有難聽,直讓旁邊的侍衛直皺眉,真想將他快快斬首,好停止這無休止的咒罵。
“拉出去,馬上斬首!”趙子夜終于受不了他的謾罵,只想讓他趕緊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是!”侍衛拉著完顏亮往外走去,就在這時,忽聽得一聲“停!刀下留人!”
眾人都抬頭看去,只見一白衣女子奔跑而進,由于跑得很急,在進門時差點摔倒,白衣女子的身后跟著一個綠裙的宮女。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完顏于珍。
她本不想見完顏拓與完顏亮,因為她對這兩個人實在沒什么好感,更別提再見面了,可是事與愿違,當雪兒告訴她趙子夜要殺完顏亮時,他以為聽錯了,可是沒想到確是真的。
素來不斬使者,是什么讓趙子夜如此動怒呢?他如果斬了金國使者,讓她這個公主有何面目再面對自己的父汗,當她的心里冒出這個想法時,完顏于珍意識到自己竟還真真地念自己的父汗!
原以為恨就能忘記,不再想起,可是沒有想到,這是不可能的。
當她聽到完顏亮馬上要人頭落地時,她的心還是一樣的痛了起來,淚水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她快速地朝大殿奔了過來,雪兒緊追了一路都沒有趕上。
侍衛的手停了下來,完顏亮與完顏拓都抬頭看向她,眸子里竟有一絲恨意。
丞相一看這涉及到家事,于是沖一些不相干的人等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了下去,最后丞相也叩頭走了出去。
大殿內只剩下了趙子夜、完顏于珍、歐陽劍與完顏拓與無顏亮,旁邊還站著帶刀的侍衛,以防這兩個金國使者再次行兇。
完顏于珍走了過來,撲通一聲跪下,“皇上,請您饒恕完顏皇子吧,珍兒替他們謝謝你了……”言罷,伏地地上。
趙子夜眸子幽深,望著跪在地上的完顏于珍,不禁心上一怒,“完顏于珍,今日朕替你報仇雪恨,你不感謝朕,還來替他們求情?”
語氣冰冷,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
“皇上,珍兒也恨他們,奈何他是是珍兒的親哥哥,珍兒實在于
心不忍,還請皇上放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回金國吧。”
趙子夜不禁狂笑起來,笑聲在夜色中飄了很遠,直震得門外樹上的幾只飛鳥“撲楞楞”飛了出去。
完顏于珍伏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她越解釋他會越生氣,這事情皆因自己而起,就讓它因自己而結束吧。
“好,既然你不領情,那朕就不管了,不過朕得提醒你一句,你這兩個哥哥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可是虎視眈眈地在想著我們趙國的行軍圖呢,不如你也一并給了,省得你對不起你的親哥哥!”
“皇上,珍兒沒有,珍兒從未窺伺過趙國的行軍圖,還請皇上明鑒!”完顏于珍沒想到趙子夜會提到行軍圖,這事他怎么知道,看來他對誰都不相信,要不然他怎么會知道這行軍圖的事。
那日當父汗與自己說了行軍圖之事后,她是斷然拒絕的,她絕不會去偷趙國的行軍圖,兩個國家難道不能長治久安,友好的存在下去嗎?而非要以武力解決?
就像現在,難道非要兵戈相見,刀光劍影,置親情、大義于不顧,將仇恨的種子撒進心中,世世代代紛爭下去?
趙子夜嗤笑一聲,冷冷地說:“皇后若是真心待朕,就不會替這兩個人求情了,看來是朕自作多情了,視皇后為朕的知己,看來是錯了……”說完,冷冷一笑,與張和走了出去。
趙子夜的話讓完顏于珍感到徹骨的冰冷,她跪在那里,就像是跪在冰天雪地之中,沒有一絲溫度,寒意逼人。
“你們走吧,再也不要來趙國。”完顏于珍踉蹌著起來,雪兒忙跑來攙扶。
“珍兒,你……”完顏拓不禁失聲喊道,近在咫尺,他覺得自己與完顏于珍卻遠似天涯。
倒是完顏亮,立起身來,皺著眉說:“完顏于珍,你不要忘了,你身上流著的可是金國的血液,應該怎么做,你應該非常清楚,但是如果你和歐陽劍,想要賣國求榮,那將是我們金國的恥辱!”
完顏亮的一襲話讓完顏于珍不禁渾身一顫,她無法相信,自己剛從鬼門關救出的完顏亮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什么是賣國求榮?什么是金國恥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