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或許說的有些重了,以至于大家全都嚇壞了,大哲更是連跑帶顛的逃將回來,一邊跑一邊小聲的碎碎念,“我的天啊,孤魂野鬼,孤魂野鬼,漫天的孤魂野鬼。”
我任由云希明扶著我,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不過隨著我不再使用天之瞳,倒是好了很多,過了一會兒我便恢復(fù)了大半的體力。我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立刻被云希明拉住了胳膊。
“你要干嘛?不要命了?”他問。
“放心吧,沒事,那些孤魂野鬼傷不了我。不過是些小嘍啰,不值一提,真正剛才傷到我的,是這層結(jié)界。”我說道。
“結(jié)界?你說這里有結(jié)界?可是為什么我們都察覺不到?”云希明說。
“很顯然,就是我進(jìn)不去。”我無奈的說。
“這是為什么?難道是因為……”云希明猜測說,不過礙于身邊有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桃花,所以他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用嘴型說了一個“陰陽術(shù)”。
我點了點頭,那實在是顯而易見的。這個地方異常的詭異,之前我進(jìn)過的古墓,按照現(xiàn)在的推斷來看,毫無意外,都有我們隗家的人到過的痕跡,可是我們隗家人所到之地大多沒有半點鬼影子,但是這個地方被稱為是我們隗家和姜家的祖宅,可是這里竟然困住了這么多的鬼魂,簡直就是一處名副其實的鬼宅。更可況我這個現(xiàn)任的隗家的當(dāng)家,竟然沒有辦法進(jìn)到自己家里,是歷代的祖宗們不認(rèn)可我這個子孫么?
我們現(xiàn)在牌坊前一籌莫展,他們眼里看到的不過都是霧氣,唯有我知道那些都是因為鬼魂聚集的太多,所以積攢了很多的陰氣。鬼魂眾多以至于都形成了霧氣,可見此處鬼魂的密集程度。
“陰陰,要不是這樣,我先進(jìn)去看看。看看這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云希明說。我略微的想了片刻,以云希明的身手,就算遇到什么危險,也還是可以保證全身而退的。
“好。你去看看吧,注意安全。”我說。
“里面不知道狀況什么樣子,我陪他進(jìn)去吧。”陸大叔說。
“也好,辛苦你們了,倒是我這個隊長好像很沒有用處的樣子。”我說。
“少說這些。就算你現(xiàn)在派不上用場,你出場的時候總是在后面,關(guān)鍵人物總是最后出場的,至于前面的這些小繁瑣,就讓我們解決就好了。”云希明說完頭也不回的又一次走進(jìn)了迷霧之中。
大霧迷茫,看不清云希明了陸大叔在干什么,他們兩個商議了一下,似乎決定分開行動,我看見陸大叔留在牌坊附近,正研究那些后來才安裝上去的木頭門。而云希明則繞過牌坊。去了后面,那邊是姜家大宅的正門,不知道他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四下里一片靜謐,我能聽見的就是身邊大家的喘氣聲。
“你們說,他們能不能進(jìn)去,這里面不是有個什么貴叔么?”大哲堅持不住小聲的問道。
“你就不能安靜一點么?怎么就你那么多問題,等會兒他們回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閔瀾責(zé)備說。
“他們估計是進(jìn)不去的。”一邊半天沒有動靜的桃花小聲說。
“怎么回事兒?”我問。
“我挺小的時候就來給貴叔送東西了,可是每一次我來,他都是等在外面的,每次都會給我一些好吃的。比如說點心或者糖果,可是他從來沒有邀請我進(jìn)去坐坐,總是反復(fù)強調(diào)山里不安全,讓我早點回去。貴叔每次都會穿著同樣的衣服。就是一身軍裝,胸前還有一些軍功章,從來都是這樣。”桃花說。
“照你這么說,你這個貴叔也是蠻奇葩的。”閔瀾說。
“貴叔確實古怪,而且……他……”桃花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我問。
“貴叔他好像永遠(yuǎn)也不會變老一樣,這么多年。我都已經(jīng)長大了,可是他卻根本沒有變化,感覺時間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記。”桃花說。
“不會變老?”我重復(fù)了一句,心里已經(jīng)生出了一些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李云顯突然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噓……你們聽,好像有什么動靜。”
我們?nèi)疾徽f話,確實聽見什么聲音,好像這個聲音就是從建筑那邊傳來的,聽上去倒像是什么木頭被攔腰折斷的動靜,緊接著就看見有人影走了過來。
率先走出來的是陸大叔,他兩手空空緊鎖著眉頭,滿臉寫滿了疑惑。
“老陸怎么樣?你這是什么表情啊?難道還有能夠難得倒你的事情?”大哲問。
“我剛才詳細(xì)的觀察了一下這幾個牌坊,這些木頭門都是后來安裝上去的,按理說木頭門,又歷經(jīng)了這么多的年頭,應(yīng)該不會太結(jié)實,可是這些木頭門,特別的厚重,根本就打不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想這是個多此一舉的事兒,因為這些牌坊就算安上門也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畢竟我們可以從側(cè)面繞過牌坊進(jìn)到正門。所以這多余的沉重的木頭門實在是沒有什么用處,不知道主人為什么會這么安排。”陸大叔說。
“我覺得未必沒有用處。”云希明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來了,手里還提著不知道什么東西。
“希明,你剛才說什么未必沒有用處?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問。
“顯然,剛才老陸說的有失準(zhǔn)確,桃花你可曾經(jīng)進(jìn)去過這個宅子么?”云希明問,他剛才不在,自然不知道我們的談話。
“我剛才還在和大家說,我從來沒有進(jìn)去過,都只是把東西送到門口,貴叔會等在這里。”桃花說。
“那就對了,難怪你從來沒有進(jìn)去過,那是因為,你根本就進(jìn)不去。”云希明說,“我剛才繞到后面,才發(fā)現(xiàn)那里根本就沒有門,那個陸大叔之所以總是早早的等在原地,就是擔(dān)心你自己繞到后面,發(fā)現(xiàn)這些。這個姜家大宅的正面根本就沒有什么正門,全都是圍墻,恐怕這個姜宅是個死宅。”云希明說。
“死宅?!”大哲一聽到這樣的詞匯又開始大驚小怪了起來,我們沒有理會他。
“希明,你已經(jīng)把整個宅子的四周都看察過了么?”我問。
“沒有,這個宅子我繞到了牌坊的后面才發(fā)現(xiàn),這個宅子真的是特別的大,比我們想象的大的多。如果想要繞這個宅子走一圈,恐怕會耽擱很久,我怕你們擔(dān)心,所以就先回來了。”云希明說。
“你說的沒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擔(dān)心你走的有點久了,對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我問。
“哦,你說這個啊,這個挺奇怪的,這里沒有正門,但是我卻找到了兩塊這樣的牌子,不過安裝的太不結(jié)實了,我覺得有古怪,所以我就帶了過來。
你現(xiàn)在進(jìn)不去,研究研究這兩塊牌子也好。”云希明說。
“是什么牌子?”我問。
“是寫著地址的門牌。”云希明說著遞了過來,我們現(xiàn)在知道了剛才那種聲音是怎么回事兒了,就是云希明拆除牌子的聲音。
我接過牌子,第一塊是一塊銅牌子,就是那塊普通的常見的掛在每個大樓樓下的門牌,上面寫著“潮水鎮(zhèn)一號”,看來這就是地名辦想盡辦法按在老宅門上的那塊新的標(biāo)的門牌。不過看上面的銅銹,就知道這個牌子根本就沒有被當(dāng)回事兒。
“這塊沒有什么可看的,我倒是覺得底下的那塊更有些意思。”云希明提醒說。
我拿起底下的那一塊,那是一塊木頭板子,不過這板子拿在手里倒是很重,顏色也非常深沉,我就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一塊什么樣的板子,一塊沉香木板子。上面刻著“東城南里桃花巷十一號”,顯然這塊板子更加受到重視,不僅一塵不染,而且還有人補過上面的漆。只是不知道什么緣故,竟然在背后有一處像是刀斧砍過的痕跡,不知道是怎么來的。我的手指不經(jīng)意的劃過板子背后,但是沒有留意,后面的木板不比前面,粗糙的很,一下就劃破了我的手指。
“哎呀……”我忍不住呼痛了一聲,大家趕緊湊了過來。“沒事兒的,我只是不小心劃破了手指。”我趕緊解釋道。
“還說沒事兒,你看看出了好多血,這個口子劃得還挺深的。”王娜姐從兜里掏出來一塊手帕,雪白的手帕瞬間就被我的血染透了一塊。王娜姐把手帕扔到一旁,又開始翻找止血的創(chuàng)可貼,突然不知道哪里來的一陣邪風(fēng),手帕迎風(fēng)飄起,朝著牌坊的方向飄了過去。
“哎……哎……手帕……”大哲伸手去抓,一時沒有抓住,不甘心的看著手帕飛走。
“行了胖子,別盯著了,一塊手帕,飛了就飛了吧。”云希明說。
“天……天……”大哲磕磕巴巴的說。
“對對對,手帕飛到天上了,但是你要不要這么激動,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真是越來越膽小了,等回去了我真得好好幫你練練膽子。”云希明說。
“不是,我是說天,這天空,怎么變成了,變成了紅色的了!”大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