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大哲,其實剛才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剛才送陸大叔他們過來這里的時候,就沒有看見小姜了。但是剛才情況緊急,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不過這里沒有打斗和掙扎的痕跡,我想應(yīng)該是她醒來了以后自己順著原路走了回去也說不定。”我盡量用安慰的語氣,但是大哲依舊默不作聲,他看了看我,咧了咧嘴。
“算了,咱們走吧,個人由命,就算她醒過來不走,也幫不上什么忙,希望她已經(jīng)從我和老陸發(fā)現(xiàn)的那條路安全出去了就好。”大哲的語氣略帶苦澀,我們心里都明白,小姜醒過來的時候一定是自己選擇了先逃命,對于處于熱戀期的兩個人來說,大哲顯然很難接受這種背叛,不過小姜沒有武術(shù)基礎(chǔ),就連最基本的考古經(jīng)驗都沒有,所以說,她會選擇逃跑事實上也是最好的選擇,總好過沖進來救人卻把自己的命搭進去要好得多。
大家都沉默無話,一路沿著密道向前走,在我的印象當(dāng)中這條密道沒有那么長,應(yīng)該很快就可以走到的,但是我們卻走了很久。每走一段路就需要停一下,因為陸大叔的腿傷勢嚴(yán)重,他已經(jīng)疼得出了一身冷汗了,可是他硬漢的性格,竟然一句話都不說。
大哲和云希明的情況也不樂觀,大哲的肚子上的傷口外翻的非常嚴(yán)重,他只好自己用手捂著。他打趣的說,“你們知道不,我剛才好像摸到了自己的腸子,你還別說,挺滑溜的,看來我平時多吃肉,還是有好處的。”
我們被大哲逗的都很想笑,可是每個人都傷痕累累,就連笑的時候扯扯嘴角都變成了一件難事。云希明左胸的血窟窿雖然沒有危及到心臟,但是失血過多,也是已經(jīng)到了極限,阿羅形容我們兩個就像是慘白二人組,全都面無血色。
我擔(dān)心別人多于擔(dān)心自己,但是事實上我的那種頭重腳輕的昏厥狀況越來越頻發(fā),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懷疑,我以休息為由不斷的調(diào)整,但是即使是這樣,還是被細(xì)心的陸大叔和云希明發(fā)現(xiàn)了端倪。
“丫頭,你是不是也不好了,為什么感覺你走路都是晃悠悠的。”陸大叔問我。
“沒事,我只是也是有點失血過多,不要緊的。”我咬牙堅持著。看我說沒事兒,再加上我又一直扶著陸大叔,一路走的倒也穩(wěn)妥,陸大叔便沒有再說什么。
終于我們一行人相互攙扶,摸爬滾打的走到了分岔路口,回頭看看密道,那邊紅色的火光大盛,顯然大火還沒有要熄滅的跡象,也許這密道在設(shè)計的時候真的是費盡了心思,不僅我們呆在墓室里不覺得氣悶,就連這猛火油的烈火也能夠支撐這么久,看來,這個墓室一定有什么通風(fēng)換氣的設(shè)計,都怪我們被恐懼沖昏了頭腦,才會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沒有發(fā)現(xiàn),如果剛才能夠找到換氣口,恐怕也不用這樣大費周章了。但是現(xiàn)在墓室是回不去了,也就無所謂什么換氣口了。
分岔路口走上另一條路,這一側(cè)的墓道我進來探查過,大哲和陸大叔又從頭走到了尾,沒有什么異常,就是普通的青磚墓道,并且十分干凈,像是經(jīng)常有人打掃一樣。我不知道這條墓道具體有多長,不過大哲說并不長,只要走個十幾分鐘就到了。我們被困在這個古墓里面多時,早就分不清楚時間了,手表也全都丟失或者損壞了,我心心念念的就一件事情,就是帳篷大營里的那種軍用的行軍床。雖然那東西一點都不舒適,但是只要能躺一會兒就好,我現(xiàn)在只覺得兩腿發(fā)軟,頭痛欲裂,我想薊子洋應(yīng)該支持不住多久了。
終于墓道走到了盡頭,這里是一塊很干凈的空地,就好像是九歸血門前面的那一塊,很干凈,平整,地面也不再是青磚的,而是一整塊石板。我和阿羅把陸大叔扶著坐在墻邊,云希明也挨著陸大叔坐了下來。
“大叔,大哲,接下來往哪兒走,你們之前找到出路了么?”我問。
“找到了,就在那上面,有一個地方,被什么東西蓋住了,你找一找。”大哲指了指空地的右上角,我剛才沒有留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那上面有一個方形的洞,看來是可以從什么地方通下來而設(shè)置的,不過現(xiàn)在上面被東西封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開。
“陰陰,你把我先送上去看看。”阿羅說。我點了點頭,弓著腿站在出口的正下方,阿羅踩著我的腿,雙手一下就碰到了棚頂。大哲在一邊看的傻了眼,一個勁的稱贊我是女子大力士,但是我不會拆穿阿羅輕飄飄的體重的。
“怎么樣阿羅,上面是封死的么?”我問。
阿羅用手推了推那個墓室的出口,上面的東西似乎不重,被輕松的推到了一邊,一個黑乎乎的出口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一陣明顯的微風(fēng)從出口涌了進來。看來有門。
“陰陰,上面只是蓋了一塊木板,沒有別的了,應(yīng)該不要緊,我上去看看。”不等我給出反應(yīng),阿羅就雙手攀著出口的邊緣,用力一撐,身子一縮,上到了上面。上面情況不明,我們一個個都傷病累累,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么危險。不過沒過多久,阿羅就出現(xiàn)在出口處一閃身跳了下來。
“這位羅美女啊,怎么樣,有沒有出路。”大哲焦急的詢問。
“原本應(yīng)該是有的,不過現(xiàn)在沒有了,被封住了。具體情況你們上去就知道了。”阿羅說。
“封死了?那你在上面有沒有看見其他人?”大哲又問,我們明白他心里還是擔(dān)心小姜。
“上面沒有別人,我可以幫你們上去,你們等一下。”阿羅踩著我的腿又跳了上去,然后她雙手化成藤蔓,把我們一個一個拉了上去。第一個上去的是云希明,接著是陸大叔,然后是大哲。不過大哲上去的時候頗費了一番力氣,原本他就很重,又剛好傷在肚子上,阿羅根本不敢把藤蔓纏在他的腰上,最后還是選擇纏在他的腋下,才勉強把他提了上去。最后我也被拉了上去。
上面沒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場景,還是一處墓室,或者說更像是某個房子的地下室,不過此時原本應(yīng)該是門的位置,有半間房子都變成了廢墟,這個地方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