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我自然免不得要給雨娃兒解釋邪教。 邪教,據說是傳承于清朝時期的白蓮教,教中成員都是會法術之徒,這么多年來,始終沒有被滅絕,反而隱隱強盛起來,腐蝕不少正派強者加入,自從那次大戰之后,更是引誘蛟龍誤入歧途,勢力大增,非正派合力不可對付。 雨娃兒聽得瞠目結舌,感嘆道:“居然這么厲害?” 我笑笑,“怎么?沒膽量了?” 雨娃兒夸張地搖頭,“不是,不是,我爛命一條,哪會怕這些?” “呵呵……” 我和柳伯諸人都是放聲大笑起來,坐過半響之后,我說:“雨娃兒兄弟,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是和我們去尋找十二法器,還是……” 雨娃兒瞧瞧自己的“房子”,說:“當然是跟著教主去尋找法器。” 我心中頗有些欣喜,雨娃兒這名字雖然幼稚,但我看得出來,他在猖法之道的造詣很高,能夠讓他跟著,日后,我們無疑是又多了一大助力。 隨即,雨娃兒很干脆地收拾東西,瓶瓶罐罐的,他養的小鬼竟然有數十只之多。 雨娃兒見我們目露詫異,頗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自從老頭死后,我獨自生活,也沒有個伴,就想著養小鬼來陪伴自己,沒想到,卻是越養越多……” 養小鬼,只為排解寂寞,這雨娃兒,也算是特立獨行了。 當天,雨娃兒收拾妥當,毫無留戀地跟著我們離開廢棄廠房,回到婁底市里,是夜,我們仍是在車站附近的那個旅館開的房間,多多、彩虹、劉倩三女一間房,我、柳伯一間房,巫前輩和雨娃兒一間房。 在房間里,柳伯問我說:“小山,你覺得雨娃兒這人如何?” 我隨意道:“還行啊,就是這名字有些逗?!? 柳伯從床上站起身來,說:“不對,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我們剛剛到他那里去的時候,他冷漠、孤傲,但是后來卻顯得有些稚氣,不諳世事,我總覺得,能那么孤傲的人,不應該在這個年紀還什么都不懂。” 我轉頭看向柳伯,心中也有些懷疑起來,“你的意思是……他是裝的?” “很有可能!” 柳伯點點頭道:“難道你沒發覺,他的態度變化,是在你露出通天印之后嗎?” 我神色倏地變化,想起來,柳伯說得卻是沒錯,之前,我們說我們是梅山教人,雨娃兒并沒有表現出懷疑來,而是極為
冷淡,而我露出通天印后,他卻突然變得熱情起來,難道,這僅僅是因為通天印能證明我們的梅山教身份?雨娃兒對梅山教,真的在乎么? 只是,我問道:“可是,雨娃兒這么做是為什么呢?通天印對他也沒什么用處啊!” 通天印是血器,需得我這系的血脈才能使用,雨娃兒就算奪去通天印,也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柳伯卻是說:“呵呵,又有幾人知道通天印是血器呢?況且,假如有樣東西,你知道其極其厲害,但只是聽聞那樣東西你不能使用,你會不會仍然想去試試?” 我默然,心里漸漸有了提防。 直至深夜,我都仍然沒有睡著,我身懷通天印、蚩尤眼、雷擊桃木劍,如果雨娃兒真是要對我圖謀不軌的話,失去雷擊桃木劍我尚且能夠接受,但是,通天印和蚩尤眼卻是我萬萬不能失去的,因為,通天印是我最大的依仗,蚩尤眼更是小鈴的寄身之物。 “誰?” 陡然,我察覺到房間里有股氣息一閃而逝。 我猛的躥起來,看向門口處,只見道黑影從墻上穿過去,我之前沒有脫衣服睡覺,見到有小鬼出現,心中當即就認定是雨娃兒在作祟,我跳下床,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就朝著雨娃兒的房間里跑去。 他們就住在隔壁,我剛進去,就聽到里面隱隱有打斗聲。 情急之下,我只得一腳把門踹開,里面的情形,非常的混亂,巫前輩正和雨娃兒戰在一起,我剛踹開門,就見到巫前輩的拳頭砸到雨娃兒的額頭上,雨娃兒吐血飛退,摔到墻上,再也爬不起來。 我先入為主,認為這定然是雨娃兒欲加害巫前輩。 我跑上去,問道:“巫前輩,這是怎么回事?” 巫前輩的話,更是讓我心中擁有了認定,他說:“這個雨娃兒,假意接近我們,竟然是想趁著我在睡夢中殺掉我,奪我的法器,還好我睡眠較淺,不然,只怕這身老骨頭就真的交代在這里了。” 我聽得勃然大怒,拔腿就朝著在床上痛哼的雨娃兒沖去。 卻不曾想,雨娃兒嗖地從床上蹦起來,嘴里呼喊道:“不是我,不是我……” 然后,他竟然是就這么瘋瘋癲癲地朝著外面跑去,我見他神態不似有假,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忍,不管怎么說,他都瘋了,我也不好再追究,更何況,這可不是在苗疆深山里,而是在城市,我要是冒然傷害他,自己估計也難逃牢獄
之災。 眼看著,雨娃兒瘋跑出去,我和巫前輩對視一眼,均是無奈。 很快,柳伯、多多、彩虹、劉倩他們也跑了過來,看著客房里紛亂的樣子,都是問怎么回事,巫前輩給他們說過前因后果,其實,也沒什么,就是雨娃兒趁著巫前輩睡覺的時候,想要用猖法控制住巫前輩,不曾想,巫前輩睡眠淺,雨娃兒剛有動作,他就蘇醒過來,以巫前輩的法力,雨娃兒尚且還有些差距,其猖法,自然也是以失敗告終。 然后,兩人開始搏斗,之后的事情,就是我所見到的。 之后,他們也不免感嘆,說雨娃兒這是咎由自取,造孽太多,沒有身死,落得個瘋癲的下場,也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陡然,巫前輩走到床邊,從下面撿出個事物來,笑道:“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瞧過去,差點大驚失色,巫前輩手里的事物,小鈴鐺的樣式,土黃色,上面有很多雕刻出來的符文,像是古董似的,尖端,有顆土黃色的寶石,光華內斂,我瞧得分明,不禁脫口而出道:“這……這是斷靈鐘?!? 巫前輩笑著點點頭,然后朝我遞來。 我心中,此時完全認定雨娃兒選擇跟著我們,是另有心計的,不然,他當初為什么會說自己根本就沒有斷靈鐘,顯然,他是故意瞞著我們的,這貨,自己有斷靈鐘在手,居然還覬覦我的通天印,活該他倒霉。 我沒有伸手去接過,而是問道:“巫前輩,你這是?” 巫前輩把斷靈鐘塞到我的手里,說:“你是教主,我教的十二法器自當由你掌管,況且我學的又是水法,這斷靈鐘對我的用處不大,我只希望,等到小鈴的魂魄出來時,你能夠把蚩尤眼賜予我。” 我點頭,沒有拒絕,說道:“一定!” 當然,還有個前提,那就是我能夠再找到猖兵號角,把王八精驅逐出體內才行,不然,就是我身死,巫前輩對我有教育之恩,我死之后,蚩尤眼自當交到他這個水法傳人手中。 之后,我們又各自回房睡覺,我沉浸在得到斷靈鐘的喜悅中,也沒有打算再去追究雨娃兒。 次日,我們再度開始尋找我梅山傳人的旅程,沒有確切的消息之下,我們只得到處詢問老百姓,問他們哪里有法師,然后逐一去拜訪,不過,過去大半個月,見到的法師不少,但大多都是沽名釣譽的騙子,鮮有真本事的,也不是我梅山教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