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李玲莎的近前,腦子里記著爺爺?shù)脑挘灰ゲ迨株庨g的事,于是也就只是看著。 李玲莎是魂魄,雖然脖子幾乎整個斷裂,但依然有意識,低頭看我,整個腦袋都差點掉下來,現(xiàn)在的她,看起來,再無生前那俏麗的模樣,盡是茫然。 她已經(jīng)認(rèn)不得我,只是看著我,頗為好奇,就好似看到什么新奇的東西。 我對她說:“李玲莎,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叫黃山。” 直到現(xiàn)在,我都始終記得她在奈何橋前對我說的那句話,“黃山,如果我不記得你,請你一定要記得我。” 她沒有說話,滿是茫然。 我強顏笑著說:“我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希望咱們能夠做朋友。” “黃山……” 李玲莎慢吞吞地說道,表情疑惑,聲音空蕩蕩的,“這個名字,我為什么會覺得這么熟悉?” 我怔住,她到現(xiàn)在都還對我的名字頗感熟悉,看來,當(dāng)時,她著實深深把我刻在了心里。 看著她,良久,我才說:“因為我們之前是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李玲莎說:“你剛剛叫我李玲莎,我叫李玲莎么?” 我點點頭,“是的,你的名字就是李玲莎……” 就這樣,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半響,直到爺爺催促,我跟她告辭,這才還陽,到陽世,看手機,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只是,我卻是沒有什么睡意,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許久后,小鈴從蚩尤眼中出來,躺在我的旁邊,問我說:“山哥哥,你怎么了?” 我嘆息說:“沒事……” 其實,我只是在想,為什么我這輩子要經(jīng)歷這么多的事情,李玲莎的死,現(xiàn)在小鈴也變成這個樣子,她們遭受這樣的苦難,是不是全是因為我? 小鈴說:“山哥哥,其實我真的不再吃李玲莎的醋的……” “恩……” 我點點頭。 小鈴又說:“山哥哥,我想和你說個事情。” 我偏頭看她,“什么事?” 小鈴認(rèn)真看著我,“山哥哥,劉倩姐姐喜歡你,要是救不活我的話,你就和她過吧,別在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去找猖兵號角好不好?” 我說:“不,我要救活你,小鈴,相信我,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可是,你體內(nèi)的王八精……”小鈴急切地說道。 我打斷她,“四年的時間,足夠了,我一定會在這四年內(nèi)救活你,并且找到猖兵號角的。”
小鈴聽到我這么說,凄然說道:“山哥哥,你為什么總是要這樣委屈自己,你知道么?看著你受傷,我的心里有多痛……” 我笑笑,“放心吧,你山哥哥的命硬著呢,誰也別想收走。” 這晚上,我和小鈴聊到很晚,知道凌晨,她回到蚩尤眼里,我才沉沉睡去,大清早的,又醒過來,做早課,然后,吃過早餐,便跟齊法師還有朋友以及小壇一家子告辭,離開了工廠,回到望縣。 我想著,接下來,估計又要到處跑,去尋找真正的梅山傳人。 卻不曾想,在我們到望縣,然后回到長沙市的次日,早晨,我就接到個電話,電話是祝捷打來的,我剛接通,他就很興奮地說:“小山兄弟,你拜托我的事情有消息了。” 我記得,我確實曾拜托給我打探過梅山教傳人的消息。 心中欣喜,忙問道:“什么消息?” 祝捷說:“益陽安化,那里有個法師,名叫周聰,是你梅山教藥法傳人。” 益陽安化!離長沙這邊并不遠(yuǎn)。 雖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藥法的傳承法器蚩尤眼,但是,仍然還是連番向祝捷道歉,并拜托他繼續(xù)給我搜集消息,說不定,周聰會知道其余法器的消息呢,譬如,水法的傳承法器猖兵號角?哪怕就是他知道其余傳人的消息,那也是很好的。 掛掉周聰?shù)碾娫捄螅野堰@個消息告訴巫前輩他們,然后大家馬不停蹄地朝著安化敢去。 安化我并沒有去過,只是聽說那個地方民族風(fēng)情很濃厚,多山,道路偏遠(yuǎn)。 我們搭長途汽車,輾轉(zhuǎn),到安化,然后又依著祝捷給我的地址,找到那周聰所住的地方,他住得偏遠(yuǎn),幾乎是在深山里,不過想想,他本是學(xué)藥法的,在這樣的山里,尋藥方便,他住在這里,倒也正常。 他家很簡陋,只是個茅草屋。 房門緊閉,我們連連叫喊幾聲,都沒見到有人來開門,也沒有人應(yīng)聲。 許久之后,有個背著藥簍子的年輕人從這里過去,我連忙上去問道:“你好,請問周聰是住在這里吧?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吧?” 年輕人瞧著我,“你找周聰干嘛?” 我不知道這年輕人是否知道周聰?shù)纳矸荩谑牵皇钦f道:“我們聽人說他醫(yī)術(shù)很厲害,想請他給我們看看病,只是,他好像不在家里,我們又都不住在這附近,要是今天找不到他,今晚上只怕是要睡在這深山里了。” 年輕人擺擺手,“那不會!” 我愣住,
隨即他說:“我就是周聰。” 我更是驚訝,沒想到,這個周聰會這么年輕,和我差不多,我還以為,梅山法的傳人都像是巫前輩、柳伯、齊法師他們那個年紀(jì)呢! 說著,周聰又說:“你們隨我進(jìn)去吧,誰有病?” 我無語,這貨,未免也太不會說話了些,或者說,不注意這些細(xì)節(jié)。 得知他是周聰,我也不再隱瞞身份,說道:“我是梅山教張五郎傳人,這位是我梅山教水法傳人,這是蛇法傳人,這是華佗法傳人,其實這次來,我們并不是想找你看病,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我梅山教人而已。” 周聰瞧著我,有些懷疑,“你拿什么證明?” 我想想,最終還是把通天印拿出來,“這代表教主之位的通天印,你不會不認(rèn)識吧?” “誰知道是真是假……” 周聰嘴里嘀咕道,伸手就要來拿我手中的通天印,我本來有些擔(dān)心,但有怕得罪他,所以只得尷尬地讓他把通天印拿去。 他好生端詳幾分鐘,才說道:“是真的。” 說著,他把通天印又遞回來,我連忙收好,這通天印是我的依仗,我真是不敢讓別人碰的。 周聰說:“教主,你來找我干什么?聽我老爸說,好像梅山教現(xiàn)在是有名無實啊……” 我哭笑不得,只得說道:“這次我們來就是想請你出山,隨我們一直重振我梅山教的威名的。” 周聰說:“我的本事還沒學(xué)到我父親的一半,只怕是幫不上你們什么忙啊!” 我擺擺手,說:“這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有心即可,我還不是像你這樣,年紀(jì)輕輕的,沒有什么厲害的本事,唯一有的,就是振興我梅山教的決心而已。” 我說得煽情,但周聰根本就不受干擾,只是說道:“容我再想想吧!” 我點頭說好。 雖然我現(xiàn)在是梅山教主,但這并不代表我有權(quán)利命令梅山教的傳人,周聰說得沒錯,我梅山教現(xiàn)在幾乎是有名無實,若不是柳伯、巫前輩、劉倩他們和我熟知,只怕也不會這般陪著我,只為振興我梅山教的名氣。 周聰領(lǐng)著我們到房子里。 大廳正上方,有幾個先祖排位,其中,最近的,只怕就是周聰?shù)母改浮?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說道:“這是我爸媽。” “哦……” 我點點頭,識趣地沒有去問他爸媽是怎么死的,因為我看得出來,周聰?shù)谋砬楹懿缓茫踔量梢哉f是有些怨怒,看來,他父母的死,另有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