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苗寨,我被抬到自己的房間里,放在床上。 隨即,劉倩就把妙計和尚等人毫不留情地轟了出去,讓得他們的神色頗為玩味,不過,我對此也唯有苦笑,劉倩對我的意思,大家都看得出來,其實,我對她倒也說不得沒有好感,只是,我卻不能再對不起小鈴。 劉倩把妙計和尚他們趕出去之后,走到我的床邊,輕聲問道:“疼嗎?” 我說:“還好!” 劉倩瞧著我,突然有些臉紅,然后說:“別動……” 說著,她就伸手來解我的衣服,我明明知道她是為我療傷,但見她臉蛋紅紅的,心里還是不禁有些古怪,劉倩比小鈴少了分古靈精怪,但是溫柔卻是更甚。 就這么,在稍稍尷尬的氣氛中,劉倩脫掉了我的上衣。 隨即,她不禁捂住嘴,驚呼出聲。 我低頭看去,看到自己的胸口上盡是瘀傷,青色的,很是嚇人,看來,劉倩推斷的絲毫沒錯,我這肋骨,只怕斷了幾根啊,他么的,那個青年也夠狠的,不過又想想,他后來都準備殺我了,踢斷我幾根肋骨,這也不算什么。 “忍著點痛啊……”劉倩突然說道。 “哦……” 我從深思中回過神來,乖乖的應了聲。 隨即,便感覺到腹部上方有些冰涼的觸感,軟軟的,感覺很古怪,是劉倩的手,她的耳朵根子都紅透了,手也有些顫抖,緩緩撫摸著我的胸膛,讓我的疼痛也緩解了幾分。 “咔嚓……” 陡然,只聽得聲響,胸口劇痛,我差點痛叫出聲來。 還好,這疼痛只是剎那,隨即便隱去不少,對于常年經受靈魂撕裂之苦的我來說,已經算不得什么,接下來的時間里,劉倩又幫我把其余三根肋骨正位,她的華佗法深得劉劍秋的真傳,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接骨的功力當得是沒話說的。 骨頭正位之后,她從她的小包包里掏出瓶藥膏來,黃色的,抹在我的胸口上。 藥膏涼涼的,我問她說:“這是什么啊?” 劉倩低著頭,不敢瞧我的胸膛,說:“是我自己配置出來的藥,你好好躺著,別動,這些天盡量好下床,我……我回去睡覺了。” 我點點頭,“恩!” 劉倩站起身,朝外面走去,看她急切的模樣,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心里有些輕松的同時,卻又有幾分舍不得這尷尬而漪邐的氛圍了,見她到門口,我突然喊道:“劉倩……” 劉倩頓住腳,回頭,“恩?” 我說
:“謝謝!” 她一怔,笑著點點頭,然后朝外面走去。 “山哥哥,你沒事吧?”腦子里,突然響起小鈴的聲音來。 我笑著說道:“沒事!” 小鈴的聲音突然有些低落,“山哥哥,咱們不找那些藥了好不好,都是因為我……” 我連忙說道:“小鈴,別胡說,我一定要救活你。” “可是……” 小鈴說:“這樣很危險的啊,這次就就差點送了命……” 我默默嘆息一聲,強笑著說道:“小鈴,你不要亂想,就算是我不幫你尋找藥材,這些人也會找到我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小鈴不說話了。 不知不覺間,我就這么沉沉睡去,這晚上,著實是夠累的,不僅僅身體累,神經時刻緊繃的我心里也很疲憊,面臨生死危機數次,要不是我心靈還算強大,只怕早就崩潰了,沒有見識過的人,是不會明白單獨面對蛟龍那樣的龐然大物的感覺的。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 睜開眼睛,外面已經有朦朦朧朧的亮光透進來,我知道,應該是奢藤花她們回來了,果然,沒有多久,我的房間門就被推開,奢藤花、尸麗花、香老太婆等各大長老走進來,神色輕松,但個個身上都幾乎有些狼狽。 她們看著年輕,但歲數已然不小,這么追擊敵人,著實苦了她們了。 我笑著問道:“各位長老,情況怎么樣?” 奢藤花笑著說:“多虧圣主傷了蛟龍,邪教之人擔心蛟龍的傷勢會影響它渡劫,沒和我們糾纏,只是一個勁地跑,現在已經帶著人離開我們的地盤了。” “咱們的傷亡怎么樣?”我又問道。 奢藤花臉色微沉,說不出話來,各長老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卻始終沒人說話。 我開口說道:“尸長老,麻煩你說下,如果你們把我當成苗疆之人,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 “唉……” 尸麗花嘆了口氣,“那些人里有幾個是湘西趕尸族中的敗類,我們本來追擊得很順利,但是后來他們召來僵尸斷后,我們力有未逮,雖然竭力殺掉幾只僵尸,但傷亡也不少,剛剛統計了下,只怕有不下百余人。” 百余人,聽起來不多,但是,苗疆現在所剩的蠱師,也不過僅僅數百人而已。 這樣的傷亡,足以稱得上慘重,還好的是,我們成功將邪教之人趕跑了,沒有讓得他們順利闖進朽日洞,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只是,不知道是誰
告的密,邪教之人竟然會預先埋伏我們,要不是運氣好,我們估計傷亡更大不說,還保衛不得朽日洞。 各長老只在我房間里呆了會,問過我的傷勢,然后便匆匆離開。 我知道她們還要去處理許多事情,安排受傷的兄弟,也沒多問,任由她們離開,本來,想再睡個回籠覺的,卻不曾想,她們前腳剛剛離開,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自從我來到苗疆之后,從未有人給我打過電話。 我拿過手機,上面顯示的,是鄭龍。 我接通電話,“喂?” 鄭龍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黃山,你現在在哪里?” 我莫名其妙,態度也不是很好,“在云南,怎么了?” 鄭龍聽得出來我語氣不好,但估計是習慣了我這種態度,知道我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也沒計較,只是說道:“哦,我就是想問問你,十二法器找得怎么樣了?” 我沒好氣地說:“你怎么不去問巫前輩?” 鄭龍說:“這……巫前輩說金蟬薄翼刀有了消息,只是,在你的朋友手里,我想問問,能不能……” 我知道,他是想借金蟬薄翼刀過去。 心中冷哼,鄭龍這個人,我可不會再輕易相信他,于是,我說道:“我現在在云南,短時間內不會回來,而且你也知道,那是我朋友的東西,我不好做主,這樣吧,我回去之后,如果她愿意的話,我再拿金蟬薄翼刀給你瞧瞧,怎么樣?” 鄭龍有些興奮,“好,好,好,那我等著你啊!” 我一言不發,掛斷了電話,心里隱隱對巫前輩有些不滿,沒想到,他居然會把劉倩擁有金蟬薄翼刀的事情告訴鄭龍,不過,他畢竟是拿了鄭龍的錢的,這樣做,也算不得錯。 掛掉他的電話之后,我也無心再睡,躺在床上發呆。 劉倩不愧是白氏仙娘的傳人,這手醫術是沒得話說的,雖然只是短短的半晚上,但我感覺胸口已經好了不少,起碼已經沒了那種刺痛的感覺,胸口的黃色藥膏也已經結成咖。 大概在上午八點左右,巫前輩突然進來找我。 他走到我的床邊,先是問我說:“黃山,傷怎么樣?” 我笑著說:“還好!” 巫前輩看著我,半響,說:“鄭龍給你打電話了吧?你是不是怪我把金蟬薄翼刀的消息告訴了他?” 我說:“沒有,我們本就拿了他的錢,有消息,告訴他也是應該的。” “你真是這樣想的嗎?” 巫前輩卻是突然笑著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