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白眼,這傢伙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想蹭飯蹭棒棒糖。 不過這傢伙辦正事的時候還是挺靠譜的,我也樂意讓他蹭飯,怎麼說我現在也是身懷二十多萬的土豪,不差這點,於是,次日清早我直接拉著他到學校,然後找輔導員要過李玲莎家的詳細地址,在學校外面打的直接前往李玲莎的家。 她家裡在湘潭市的某個偏僻鄉下。 司機師傅繞了許多路才找到,脾氣不小,於是順便宰了我一頓來宣泄心中的不爽,我其實明白的士的價錢,但也沒多說,很爽快地付錢下車,麻煩人家這麼久,多給些錢也是應該的,因爲我們足足繞了大半天,連午飯都被耽擱沒有吃。 我給過錢,還特意讓司機師傅在這裡等我們,說馬上就離開。 這司機師傅比較謹慎,竟然還讓我付押金,讓我無語,不過也懶得與他計較,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要是事事都去計較,反而會讓自己活得更累。 到村子裡,我和妙計和尚像是無頭蒼蠅,這雜七雜八的屋,不知道該怎麼去找。 最後,還是瞧見有家熱鬧些,外面掛著黑黃的紙條,死了人,我和妙計和尚走過去,他的和尚裝扮讓得不少人側目,我掏出煙,遞給最接近我們的那個村民大叔,問他說:“你好,請問下李玲莎怎麼走?” 他嘆息,“你們是來打道場的吧?這就是李玲莎的屋裡?!? 我滿是驚訝,自顧自地走到屋裡,發現正堂里正擺著兩副黑色的棺材,在棺材的前面,長板凳上立著兩個老人的遺像,我在學校見過,他們就是去學校找校領導理論的李玲莎的父母。 在靈錢,有個孩子愣愣跪在地上,是她弟。 “阿彌陀佛……” 小和尚宣喊佛號後,不再說話。 我對著靈位拜上三拜,然後蹲下身,問李玲莎她弟弟說:“玲木,你爸媽……” 我記得李玲莎曾經給我說過,她弟弟是叫李玲木,現在,這個孩子身上再也看不到當初桀驁不順的模樣,只有悲傷,年紀輕輕的,姐姐父母相繼離世,對他稚嫩的肩膀來說,這個打擊實在太大,他能扛到現在,已經讓我驚訝。 李玲木看向我,問我說:“你是誰?我沒有請打道場的,你們走?!? 我尷尬,“我們不受打道場的,我是你姐姐在大學裡的男朋友,我叫黃山?!? 李玲木先是愣住,隨後點頭說:“我聽老姐說起過你
?!? 我問他,“你爸媽怎麼會突然離世?” 李玲木的臉色稍稍僵硬,但還是忍著沒哭,“他們喝農藥自殺了……” 我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好,默默地從身上掏出五萬塊,遞給他,說:“這五萬塊錢你拿著,不管怎麼樣,先把學業完成再說,你姐姐的靈位我讓別家在供奉,算是爲你姐姐還債,等到你有出息,我帶你去把你姐姐的靈位請回來,你姐姐這輩子就希望你有出息,我想,她很希望能夠看到那天?!? 他愣愣接過錢,沒有說話。 我這舉動,讓得周圍的村民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我覺得不自在,心裡又著急去找小鈴,於是匆匆給李玲木說了聲,便轉身準備離開,到大堂門口,他突然喊住我,問我說:“黃山,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我愣住,隨即轉頭把手機號碼報給他。 他很認真地記住,連續唸了幾遍,然後才說:“我會報答你的。” 我笑笑,點點頭,然後離開,其實當時心裡只是當李玲木這話只是小孩子一時動情而說的話而已,也沒有當真,我並沒有想到,李玲木會始終把這話記在心裡,並且在日後真的幫上我不少忙,這裡暫且不表。 司機師傅守信在村口等我們,我和妙計和尚上車,直奔湘潭車站。 時間趕得正巧,我們在車出行的前十分鐘買到票,票價二百二,又用這個空子買了些吃的,然後上車,裡面的座位幾乎已經坐滿,小和尚這出類拔萃的裝扮再度引得不少人矚目,不過倒是讓得妹子們心中警惕大爲放鬆,我們上車後,其實車上還有幾個位子,但隨即上來的那個美女卻愣是選擇坐在我們旁邊。 我看妙計和尚這傢伙表面上無動於衷的,其實心裡知道這貨肯定在偷著樂,從他微微張合的鼻翼上邊看得出來,這貨明顯是在聞這美女身上淡淡的香味,好吧,我承認,我也在聞。 車子發動,代表著尋找小鈴的路途開始。 湘潭到廣州需要經過衡陽、郴州、韶關,時間要是個小時左右,我沒有和妙計和尚這無恥的貨說話的興趣,直接選擇閉目養神,不過那美女卻不這麼想,饒有興致地和妙計和尚搭話,“大師,你真的是和尚嗎?” 我睜開眼,妙計和尚老神在在地點頭,寶相莊嚴,“施主,稱呼小衲爲‘妙計’即可,相逢即是有緣,小衲只是粗通面相之術,如果施主願意,小衲倒願意
爲施主免費算上一算?!? 美女完全被他寶相莊嚴的模樣唬住,忙不迭地點頭,還伸出白生生的小手。 我沒好氣地翻白眼,這算命是道家裡面麻衣一派的專長,這小和尚屬佛門,又沒到知天命的境界,會算命纔怪,這貨明顯是在忽悠人。 沒曾想,妙計和尚卻是沒有去捏美女的小手,而是雙手合十,說:“施主,面相即可。” 美女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妙計和尚則是直愣愣看著美女的臉,很是仔細,時不時地還掐掐手指,嘴裡唸唸有詞,不過誰也聽不清楚,那美女估計是被帥氣的他看得有些害羞,俏臉漸漸泛紅,經不住問道:“妙計大師,好了嗎?” 妙計和尚這才收回眼,說:“施主此行,可是去求財?” 妙計和尚說得極爲認真,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美女完全被他唬住,大敢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心中暗笑,這美女從湘潭坐長途車去廣州,打扮又頗爲時髦,而且說話的時候刻意帶著點廣州腔,明擺著是在廣州工作的,便是我也能看得出來她是去求財的。 妙計和尚嘆息,說:“有些話,小衲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美女瞬間緊張起來,“大師,是不是我有什麼麻煩?” 妙計和尚沉吟半響,說:“施主嘴脣輪廓優美,但現在線條還只是稍顯明朗,可見施主現在的經濟情況不是特別樂觀,雖然日後會有所轉機,但是,看你嘴脣中間隱隱有絲裂縫,只怕你此次前去廣州會有所劫難啊,若是度過此劫難,定然前途明朗,財源廣進?!? “要是度不過呢?”美女著急問道。 附近的乘客也都止不住看過來,有期盼的,也有鄙夷的,我看妙計和尚說得有板有眼的,心裡也有些犯嘀咕,不知道這貨是不是真的會面相之術,他打小跟著他師傅走南闖北的,見識和機遇都遠遠不是我能相比的,說不定還真有這本事。 妙計和尚卻只是宣喊佛號,“阿彌陀佛……” 美女面色更顯焦急,問道:“大師,有沒有什麼法子破解???” 妙計和尚說:“女施主額心有痘,但僅一顆,這便不是青春痘,而是赤苞,這赤苞,在相學裡,便預示著會發生某種災害,小衲道行淺薄,天道難測,看不通透,總之,女施主最近應當小心就是。” “哦……” 美女有些失望的應聲,然後悶悶不樂,滿是心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