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兩國,因為劉的事情,皆是陷入僵局之中,而身為當事人的劉,此時卻還不清楚自己的影響力已經(jīng)到了如此巨大的程度。-
跟普風的一戰(zhàn),雖說表面上看起來,是劉這邊贏了,但實際上,可謂是一場慘勝。
從新都城跟著劉到恭州的人之中,真正可以說是完好無缺的,只有張漢一個。哪怕就是劉,一場惡戰(zhàn)下來,表面上沒有受傷,但是身體的消耗卻是相當?shù)膰乐兀煤笫赖脑拋斫忉尵褪羌毎恢缿?zhàn)死了多少!
這種消耗自然需要能量和時間才能彌補,沒法一躇而就。
幸虧金寶這個人還知道狡兔三窟,趕緊帶著劉等人,換了個地方隱藏,昨夜里那么大的動靜,真要說沒有一個人注意,鬼才相信。
要是萬一引來了官府的盤查,豈不是會很麻煩?
這新地方,處于恭州城的一個角落了。附近的街道兩旁,都是那種破破爛爛的房子,說句實在話,這個地方,其實就是整個恭州城里的貧民窟,生活在這里的人,就是整個恭州城里最貧窮的那一撥。
因為金寶公開的身份就是個乞丐,那么他出入這種地方,也就很難引起別人的懷疑,更重要的是,金寶手下的那些人,大多數(shù)時候也是以乞丐的面目出現(xiàn),故而也都住在這附近,相互之間聯(lián)動比較方便。
雖說跟普風的一場惡戰(zhàn),給劉身體帶來了比較嚴重的不適,但他每天還是堅持早起,不僅要進行恢復‘性’的鍛煉,更重要的是,他要負責給吳安邦等受傷的人,開‘藥’方子,甚至是親自給他們熬‘藥’,上‘藥’!
劉的這種行為,對于吳安邦等人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沖擊。雖說劉反復強調(diào),在他的治下沒有帝皇一說,然而作為吳安邦等成年人來說,想要糾正思想里的那些陳腐觀念,那是非常困難的。
故而,劉這兩天的所作所為,讓吳安邦等人對劉的那種尊敬和感‘激’,頓時拔高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在吳安邦等人看來,劉這種衣不解帶的照顧,那簡直就是紆尊降貴,是他們千年難得的福分和緣分,如此一來,不僅僅是他們對劉更加的死心塌地,更重要的是這個事情傳播開去之后,在整個劉家軍之中,劉的那種“愛兵如子”的風格,再度得到了坐實。
而在劉等人修養(yǎng)的這幾天時間里,韓世忠率領(lǐng)的兵馬,也正式進駐恭州城。
這一日深夜,忙碌了一天的劉正打算去休息,突然聽見腳步聲傳來,扭頭一看,卻是張漢,帶著金寶,兩人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怎么?是不是又有什么壞消息了?”
“大人,是‘挺’糟糕的消息,韓世忠大軍此時就在城外駐扎,而韓世忠本人則是直接進了城.”
“這不已經(jīng)是昨天的消息了么?”劉皺了皺眉頭問道。
“金寶,你來說!”張漢搖了搖頭,隨后側(cè)身,讓跟在他身后的金寶走上前來。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張漢也是那種對屬下特別愛護的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輕易的給自己屬下這樣的機會,萬一要是劉更賞識金寶,那豈不是容易搶了他張漢的飯碗?
“大人,那韓世忠進城之后,發(fā)布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封城!里面的兄弟傳來消息,說是韓世忠對縣衙里的人說.”
相比張漢,金寶可不是那種敢在劉面前隨便的‘性’子,顯得更是拘謹了很多,他上前一步給劉回話,卻是拱手低頭,不太敢跟劉的視線平齊。
“大膽點說!”
劉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雖說此時他是無法當真笑出來。
“恐怕大人在拱手的消息,已經(jīng)走漏了,所以韓世忠才會一進城就封了城‘門’,只進不出!”
“只進不出?這個消息可屬實?怎么外面還沒有動靜呢?”如果韓世忠真是徹底封城搜查的話,此時街道上早就應該是喧囂起來,畢竟恭州城也不小,好歹每天需要進出城的人上萬,一旦只進不出,對于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那是因為韓世忠特別要求了,只封城,暫不搜捕!屬下尋思著,韓世忠下達這樣的命令,怕是不想打草驚蛇吧!”
金寶的這個猜測倒是很有可能。畢竟劉不是普通人,甚至比那些被朝廷畫影捉拿的江湖好漢更加危險。在沒有準確的情報之前,誰能保證劉一定就在恭州城了?
更重要的是,萬一劉不僅人在恭州,還帶著一批數(shù)量不少的死士前來,一旦雙方發(fā)生‘激’戰(zhàn),恐怕對于恭州城來說,后果將會是毀滅‘性’。
估計韓世忠也是考慮到這種可能‘性’,才會先將城‘門’給封鎖了,做好準備工作之后,才收網(wǎng)撈魚。
“張漢,你怎么看?”
聽了金寶的話之后,劉還是習慣‘性’的沉默了片刻。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故而是尤其不能隨意開口,萬一說錯了,或者說是做出了錯誤的決策,對于他的形象,是嚴重的毀損,甚至于‘花’費再長的時間和‘精’力,都很難恢復過來。
“大人,如果依屬下的意見,最好就是馬上撤離!如今才剛剛開始封城,金寶他們還知道一些秘密的渠道,可以出城!吳兄弟他們的行動不便,但以大人的一身功夫,自己離開絕對不是問題!”
“張漢,你這話就有些偏頗了!我要是走了,那韓世忠仍舊可能會全城搜捕,到時候,安邦等人被發(fā)現(xiàn)了,要如何脫身?難不成你以為官府不會懷疑他們的傷勢?”
“大人,這點還請大人放心!屬下在這片區(qū)域經(jīng)營日久,尋常情況下,官府里的人是不會對這里嚴格搜查的,只因為生活在這里的,大多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正常人都怕來這里惹到晦氣!”
金寶再次站出來,回答劉的話。而劉也聽明白了,眼下眾人所處的這個恭州城的貧民窟,在恭州城的名聲怕是相當?shù)脑愀猓灾劣谘谩T’里的人都不愿意管理這個地方。
很有可能,這里還會時常隱藏著一些亡命之徒,故而才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不行!”
想想之后,劉還是否定了張漢和金寶制定的機會,他當然不是擔心金寶是否可能,那所謂的秘密渠道是否就真的不會被發(fā)現(xiàn),只因為他始終還是放心不下吳安邦等人!
張漢聞言,發(fā)出一聲輕嘆。其實在來的路上,他就跟金寶說了,大人是不可能丟下兄弟們,自己逃命的,這一點,恐怕再沒有別人比張漢更清楚了,想當初在牛頭山上時,劉的這種‘性’格,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異常明顯。
“不放棄任何一個兄弟”,這也是劉經(jīng)常教導大家的一句話,而他自己也是身體力行,表率在先。
“如果大人堅持要留下的話,那也不能讓所有人都住在這里,一些人必須要分散出去,否則很容易引起懷疑。”
因為在來的路上張漢就已經(jīng)分析過劉的‘性’格,所以他跟金寶,也是有準備方案的。
對此,劉倒是沒有反對,只要能夠保住吳安邦等人的‘性’命,怎么做都沒問題。況且,在劉的心中,他還有另外一個方案,只是這個方案,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張漢。
這是一個只有瘋子才會想出來的計劃,只要劉一開口,保準所有的人都會反對!
然而劉并非是個瘋子,他之所以會制定這樣一個計劃,那是緣自他的身份。作為一個穿越者,他覺得,自己對韓世忠這個人的‘性’格了解,應該遠遠在張漢等人之上。
正是因為信息的不對等,所以才會導致在劉看來是值得一試的方案,落在張漢等人的眼中,那就是瘋子的想法。
既然劉已經(jīng)點頭,而且留給大家的時間也不多,接下來,張漢和金寶兩人不敢耽擱,開始著手轉(zhuǎn)移那些受傷的親兵。
而吳安邦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后,當真是汗顏的想要去自殺!作為劉身邊的親兵統(tǒng)領(lǐng),卻是因為他的受傷,而不得不置身于險地,這種憋屈的感覺,偏偏是只能咬緊牙關(guān)承受,其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原本,吳安邦是不想跟著金寶離開的,但最終還是被張漢給說服了。張漢告訴吳安邦,他們這些傷員留在這里,反而更影響劉的安全,如果真是為了劉的安全考慮,那吳安邦就應該起個表率作用,跟其他親兵一起順利的轉(zhuǎn)移走。
吳安邦等人的離開,讓金寶這個狹小的院子一下子就變得空曠起來。當夜,劉反倒是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劉才剛剛起‘床’,在小院子里鍛煉時,張漢就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當張漢推‘門’而入的時候,街道上的喧囂,也隨之而鉆進院子里,將劉籠罩。這喧囂,跟平常時候大不相同,加上張漢的臉‘色’,劉不用問,也都知道,這是封城帶來的后果,還有極大的可能,是官府已經(jīng)開始搜捕了。
“大人,您也要準備一下,恐怕用不了多久,官兵就會搜過來了!”
果不其然,張漢一拱手,開口就對劉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