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韓世忠提起高寵“軍神”這個頭銜,卻是將已經喝的滿面通紅的高寵急的差點捋袖子去跟韓世忠單挑,“有岳家哥哥在此,老韓你再說我是勞什子的軍神,不是存心要我好看么!”
“嘿,高老弟你不要謙虛啊
!不信你問問鵬舉,給他一萬兵馬,擺平個西夏國,成不成?”
“不成不成的,雖說我的臉皮也厚,但這種事情,還真是做不到,高老弟啊,你這個軍神,是當之無愧的!”
說到高寵在西夏國的戰績,不論是韓世忠還是岳飛,都是自愧不如。
雖說大家酒喝了不少,但四個人除了韓世忠年紀稍大之外,皆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加上有說有笑,些許美酒并不足以讓他們‘迷’醉,無論是岳飛還是韓世忠,在談及這個話題的時候,眼神都變得清明起來。
韓世忠、岳飛和高寵,都是當世名將,哪怕三人之間感情再好,可也同樣有著爭強好勝之心。以高寵在西夏國之戰當中所表現出來的強悍來說,的確是岳飛和韓世忠無法比擬的,而兩人也想‘弄’清楚其中的奧妙所在。
“唉,說起西夏國之戰,小弟我是贏了不假,但你們也該了解了解,這個大勝是怎么來的!”
高寵開始講述自己的心得,坐在一旁的劉卻是大概猜到了高寵會說什么,只好是一個飲酒吃菜,閉口不言。果不出劉所料,他保持沉么不開口,高寵卻是沒有放過他,抬手指過來道:
“要說這場西夏國戰役如此干凈利落,少了首相大人,那是絕對不成的!”
“哦?高老弟何以如此說?”
“首相大人,你可不能開口阻止啊,否則小心我等翻臉不認人了!”
韓世忠催促高寵繼續說,而岳飛則是提前封了劉的口,如此一來劉也只好苦笑一番,繼續保持沉默了。
“兩位哥哥你們想啊,小弟我一萬兵馬,縱然個個都是鐵打的,也甭想一路破城而行,非得要火炮不成,那火炮是誰‘弄’出來的,他啊!”
“有禮!”
高寵的話,得到了韓世忠和岳飛的首肯,隨后高寵又接著道:“兵臨慶州城的時候,那可是人家的皇城,里面光是禁軍就有三五萬,光是依靠火炮的威力或許可以破開城池,然而一旦陷入巷戰,我那一萬兵馬又能剩下多少呢?你們只知道我是潛入城中,直殺皇城抓了李仁孝,那你們可知道,這樣的戰術,是誰教給我的?”
“哦?難道又是咱們的首相大人?”
這一次也不等高寵將話說個明白,無論是岳飛還是韓世忠,都是轉頭望向苦笑不已的劉了
。
“兩位哥哥當真是聰明!沒錯,就是咱們的首相大人!所以你們說說,這個軍神的頭銜,放在小弟的頭上,那是不是在打小弟的臉啊!”酒喝的多了,高寵整個人也是徹底的放松下來,言語更顯隨意。
“有理,實在是太有理了!感情咱們中央民國的軍神,該是首相大人才是!”聽完了高寵的講述,即便韓世忠覺著這樣說有些拍馬屁的嫌疑,但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岳飛‘性’格本就較真,如今聽高寵這么一說,更是一把揪住了劉,恨聲道:“首相大人,你可不能徇‘私’啊!高老弟是你的舅子,你就把火炮這種利器給他用,還教他那么多的兵法戰術,我和老韓這里,你決不能厚此薄彼,厚此薄彼啊!”
“那是,那是...”
被岳飛猛然揪住袖口,劉本想狠狠灌自己幾杯隨后裝醉的計劃,徹底的破滅了。要說給大家配備火炮倒不是個問題,如今兵工廠里,更加先進的火炮正在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配給軍隊本是應該的,可要他給韓世忠和岳飛傳授兵法,那可就真是為難人了。
“首相大人,就這么說定了?來,咱們干一杯,誰要是說話不算數,那誰就是...誰就是...”
“鵬舉,你看看你,還是拘束了不是?誰要說話不算數,那誰就是小狗,首相大人怎么地,說話不算是,同樣是小狗!”韓世忠也端著酒杯來湊數,再加上哈哈大笑的高寵,四個男人手中的酒盅,重重的碰到了一起!
站在不遠處的吳安邦,望著圍桌而坐的四個男人,心神忍不住微微‘激’動!
“或許這就是當今天下最強的四個男人了,他們聚在一起,何愁中央民國大業不成呢?”
不管吳安邦心中如何是想,那邊喝酒的四個男人,不論身體如何強壯,終究還是逐漸被酒‘精’所‘迷’醉,一個個開始說話走音,舌頭打卷了
。
因為是在韓世忠家里喝酒,他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倒頭就睡便是,只是可憐吳安邦這些親衛兵,最終還得將三位重量級的攙扶回去,還得一路保證他們的安全。
劉和高寵也就罷了,兩人在過去就經常喝酒,可岳飛就不同了,要知道對于自己的生活,岳飛對自己的‘私’生活向來是很嚴謹的,像這樣喝酒的時候,簡直就是屈指可數,真要說岳家軍里喜歡喝酒的,還是只有牛皋那個家伙。
如果今日里再將牛皋拖來一起喝的話,以那頭蠻牛的酒量,劉或許會沒事,但其他三個人,包括岳飛在內,恐怕就不僅僅是喝醉這么簡單了。
或許男人的友誼就是在酒桌上逐漸建立起來的,哪怕劉是帝王、首相,但若他不是這般跟岳飛和韓世忠飲酒,這兩員大將怕是也不會對劉說出太多的心里話來。
以劉特殊的體質,加上這個時代飲用酒水的度數普遍較低,剛剛被吳安邦送到家中,他整個人基本上就已經清醒過來了。高‘玉’娘和安娜服‘侍’著他收拾妥當自己,照理說應該歇息了,可劉卻是坐到書桌旁邊,開始了他的工作。
從大的形勢來看,中央民國應該算是很不錯的,至少在中央民國內部,所有人都不會去擔心國家的前途,統一中原腹地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需不過就是時間而已。
打中央民國成立那天起算起,應該說經歷的大大小小的戰斗是不少的,不管是跟吐蕃打,跟南宋打,跟金人,還是跟西夏人打,總之一句話,中央民國的仗,打的不比其他任何一個國家少,然而戰損的比例,卻是所有國家之中最低的一個。
正是因為這樣,中央民國才能承受一次又一次戰爭帶來的壓力。有人總覺得戰爭就會帶來損失,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何以古往今來,人類社會的戰爭就從不曾停歇過呢?
戰爭,其實是能夠帶來的利益的,即便眼前看不到利益,但從長遠來看,必然都是有利益的,最簡單的來說,光光是占領地盤之后帶來的人口紅利,那都是值得每個統治者去拼命。
作為一個民主國家來說,中央民國發動戰爭所需要承擔的壓力,比起其他任何一個封建制度國家都要大,光光是對犧牲人員的賠償,每每報到高進那里,就會讓高進不由自主的皺眉,恨不得將那些數字一減再減
。
然而在封建帝制的國家,將士們為帝王流血犧牲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即便是有點撫恤金,那也就是走走過場,做個樣子而已,而且指不定還會受到層層的盤剝,落到真正應該領取這筆錢的人手中時,已經少的可憐了。
正是因為如此,劉對自韓世忠以下的將領,都有著嚴格的要求,任何一場戰斗,都不能用人命去換取勝利,要改變以前的那種思想和作戰方式,勝利固然是重要,但將士們的‘性’命卻更加寶貴。
而在這種基本國策之下,中央民國對于武器裝備的更新換代,要求也就更加的強烈,‘逼’著科技的步伐從容前進,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劉給中央民國指定的,幾乎就是后世美國的那種道路。
拼命發展科技,利用科技上的優勢來跟落后的敵人作戰,在獲取勝利的同時,保證對外戰爭的勝利。
后世的事實已經證明,這種模式本身是正確的,沒有錯漏的,唯一需要劉擔心的,就是科技進步的速度,跟不上制度本身。不過這并不關鍵,只要中央民國國內一直保持穩定,人民的智慧始終還是會發揮出應有的光芒。
劉這一工作,又是到了深夜,引的高‘玉’娘很是不滿,最終硬扭著劉去休息。
當岳飛領軍返回新都城,高寵擺平了西夏國,各國之間陷入了一種相對的平衡狀態之中,年節時分,誰也不愿意打仗,更重要的是,沒人愿意跟中央民國打仗。
而中央民國則是在忙著進行內部整理。
占領的地盤大了,擁有的老百姓多了,自然而然的就需要進行一個清理工作,而包括劉在內的高層,則是需要利用這個緩沖的時間,制定出相應的方向來。
為此,劉已經不止一次召開內閣會議,共商新時期的國策大計。
類似這樣的大小會議已經是年節之后的第五場,而今日算是最后一場決定‘性’的會議,在這場會議之中,劉擬定了好些個題目,必須要做出最后的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