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涚從來就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尤其是在進入戰(zhàn)斗之后!
命令下達,他身先士卒走向三個守兵,打著一些尋常的手勢,劉涚靠近這三個守兵。
腰刀無聲無息的反背到身后,劉涚像是普通路過的金兵般,繞過三個金兵正面,趁他們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他的身體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蜷縮,隨后無聲無息的彈了起來!
好強的彈跳力,也不知道劉涚是如何做到的,他人如閃電一般竄向三個還在朝著草場方向觀望的金兵,手中腰刀卻循著一個詭異的角度,從側(cè)面狠狠鑿進右邊那兵丁頸脖!
“噗嗤!”
強大的貫穿力讓那七八十公分長的腰刀直接沒柄,劉涚右臂余力未消,狠狠一壓,愣是讓貫穿出來的刀尖,串糖葫蘆一般扎入中間那兵丁的頸脖,深入兩寸有余!
此時剩下那兵丁才反應(yīng)過來。
劉涚見他張口欲呼,左臂一抖仿佛靈蛇纏住其頸脖,而彎曲過來的手掌四指撮起,分寸之間狠狠扎向那兵丁耳根,發(fā)出“啪”地一聲脆響!
“呼~”
四人幾乎同時倒地,劉涚仰面朝天吐出一口長氣,懸起的一顆心落地!
這邊劉涚眨眼功夫干掉三個人,周奎等人也沒有歇著,他們按照劉涚的命令,各自挑選目標(biāo),按照兩三個對付一個的方式,幾乎同時將守衛(wèi)的金兵們了賬,不幸的是,有個宋軍戰(zhàn)士被兇悍的金兵在胸膛上捅出一個大窟窿來,血汩汩的往外淌,捂都捂不住!
來不及說最后的遺言,中刀的宋軍戰(zhàn)士臉色迅速轉(zhuǎn)白,兩眼圓瞪,就那么犧牲了性命!
“走吧,為了他,也要將岳元帥引上來!”
劉涚走過來,伸手將那戰(zhàn)士雙眼抹上,淡淡的對周奎等人而道。
鐵滑車距離坡道并不遠,而且經(jīng)過金人處理的道路推動起來也不重,為了萬全,劉涚指揮周奎等人,愣是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十一輛鐵滑車首尾相連排成一豎排,隨后才接二連三的往坡道下推!
“轟隆隆!”
無數(shù)沉重的轱轆撞擊地面,發(fā)出悶雷一般的聲音!
有金兵注意到鐵滑車無端端沖下坡道,當(dāng)即大吼起來!
白天,高寵槍挑鐵滑車時,那些未曾見識過鐵滑車的金兵也都知道這玩意兒絕非人力可阻,當(dāng)十多輛鐵滑車首尾相接往下沖的時候,誰還敢試圖阻擋?逃命的逃命,讓路的讓路,坡道上駐扎的金兵,那是眼睜睜看著他們辛苦了一個旁晚建造起來的鹿砦、拒馬,在鐵滑車的撞擊下分崩離析、七零八落!
“成了,咱們走!”
當(dāng)最后一輛鐵滑車被推下坡道,劉涚拍拍雙手,招呼周奎等走人!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劉涚已經(jīng)把事情做到這一步,宋軍若是不能把握這個機會,那也不是他劉涚能夠解決的了。
釋放鐵滑車后,劉涚利用他十年軍營鍛煉出來的特戰(zhàn)本領(lǐng),不僅僅是帶著周奎等人繞路奔向高寵所在戰(zhàn)俘營,更是一路煽風(fēng)點火,導(dǎo)致多處金兵營帳起火。
雖說給人感覺此時局面漸漸變得對劉涚等人有利,然而當(dāng)他們真正沖到戰(zhàn)俘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一處戰(zhàn)俘營比起劉涚等人待的那個戰(zhàn)俘營,面積雖小,當(dāng)防守森嚴的多,甚至還有已經(jīng)上馬的騎兵!
面對騎兵,縱然是劉涚,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遑論他身后的一群士兵?
“這可如何是好,偽裝雖然可以靠近,但一旦被識破,就必定是陷入苦戰(zhàn)啊!”看到戰(zhàn)俘營的陣勢,劉涚不敢讓大家伙兒稍動!
“老向啊老向,你那邊,怎么還不亂?”
此時劉涚的心中,又開始期盼,期盼老向等人能夠在金兵帥帳弄出點動靜來了!
劉涚并不知道,其實老向他們已經(jīng)盡力了!
誰也沒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金人,竟然也都是粗中有細。整個軍營每晚變更口令也就罷了,進出帥帳用的口令竟然還不一樣?
如果不是如此,老向他們縱然要被發(fā)現(xiàn),那也是靠近帥帳之后,絕非像此時一般,還隔著幾十的距離!
好幾個兄弟已經(jīng)倒下了!
老向這邊大多都是殘兵傷兵,此時戰(zhàn)斗根本就是憑著胸中的一口惡氣,還有悍不畏死的精神!
但凡是能夠?qū)鹑嗽斐梢稽c傷害的法子,戰(zhàn)士們都已經(jīng)用上了!他們用刀砍,用矛戳,即便是倒了,也要用手纏,用腳蹬,同時還用牙咬!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也無法抵抗越來越多的金兵,三十來人的隊伍,沒多久就只剩下了一半!
老向還在戰(zhàn)斗!
隨手他只有一只手,但他畢竟是昨天才被關(guān)押進來的,并沒有受到金人太多的折磨,相對來說身體狀態(tài)也是最好的一個。
“老向,咱們不成了!”
一個戰(zhàn)士氣喘吁吁的靠近老向,他額頭上已經(jīng)被削了一刀,鮮血流的滿臉的都是!
不僅僅是這個戰(zhàn)士,老向眼神一掃周圍,竟然都差不多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兄弟們,還等什么,點火吧!!”
一聲怒吼,老向猛然將身上的衣服扯開,一股子燈油味頓時彌散開去!
其他仍舊還在戰(zhàn)斗的宋軍士兵目睹此景,也隨著發(fā)出怒吼,扯開了衣服!
一個人的油味輕,十多人的油味頓時就重起來!
雖說老向等人此時已經(jīng)扔開了兵刃,可空氣當(dāng)中刺鼻的油味,還有他們猙獰的眼神,卻是將圍攻他們的金兵暫時給嚇住了!
“來啊!來啊!來殺老子啊!”
老向丟開兵刃,撿起一個火把,對著金兵怒吼,嘲笑!
一個士兵沖到了老向身邊,頭也不回的決然道:“老向,點燃!”
點燃的不是火把,不是油燈,而是被俘士兵浸滿燈油的****,同時也是他的身體!
“兄弟,先走著,老向我就來了!黃泉路上,咱們不寂寞!”狂笑聲中,老向火把杵向那缺了右胳膊的士兵!
“轟!”
燈油爆燃,那士兵放佛瞬間化身成為火神,他狂呼,然而片刻就被熊熊的火焰打斷,他轉(zhuǎn)身,撲向密集的金兵陣中!
“呼!”
對火的恐懼,是生物的本能!
金兵躲的雖快,但無奈數(shù)量太多,過于擁擠,還是讓那士兵緊緊的抱住了一個金兵,隨后兩人一同撲倒在最近的帳篷邊上,掙扎著寂滅,卻引燃了帥帳這邊的第一個火頭!
“老向!點燃!”
“老向,還有我!”
“老子已經(jīng)等不及了,還等啥子!”
“快啊,我不能落后了!”
。。
一個又一個的士兵讓老向點燃了自己,隨后放佛不覺疼一般沖進金人陣地,沖向身邊的帳篷。
金兵們臉上驚恐的表情出賣了他們恐懼的心情!
面對狀若瘋癲的宋軍俘虜,金兵求生的本能驅(qū)使著他們退后,退后,再退后!運氣不好的,反應(yīng)稍遲鈍的,就會被宋軍士兵抱住,一同陷身火海,成為點燃營帳的火把!
燃燒了!金兵的帥營終于燃燒了!
“殺金狗,報家仇!”
看到這一幕的老向仰天發(fā)出狂笑,怒吼!
隨后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點燃,他沒有去擁抱金兵士兵,而是沖向了帥旗,那根高聳至今,不曾倒下的金兵帥旗!
“殺金狗,報家仇!”火焰中的老向,仍舊用他嘶啞的喉嚨大吼著。
“阻止他,放箭!放箭!”
“用長矛!長矛!”
帥旗,就是一支軍隊的士氣所在,軍魂所在,若是帥旗倒下,那金兵還剩下什么?
羽箭,將老向扎的像是一只刺猬,長矛,在他身上斷了不下三根!
然而終究還是晚了,老向面含微笑,緊緊的抱住了大腿粗細的旗桿,他一身火焰,順著旗桿望上直沖,瞬間將那原本飄揚的軍旗,化成夜空當(dāng)中耀眼的火焰!
火光,在整個帥帳當(dāng)中蔓延,金兀術(shù)面黑如水,出現(xiàn)在慌亂的金兵將士面前。
“宋人這么拼命,他們是想干啥?”
眾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蠢貨!他們一定是想要劫營,劫營!他們要救白天那個小將,那個能把本太子打落馬下,能夠槍挑鐵滑車的猛將!你們還在這里干什么,去俘虜營,去俘虜營!”
金兀術(shù)哇哇怪叫,一陣怒吼之后,終于讓失魂落魄的金兵將士重振心神,隨他一道,沖向高寵所在的戰(zhàn)俘營!
就在金兀術(shù)率兵沖向戰(zhàn)俘營的同時,因為帥帳突然起火,就連旗桿都被點燃,不明情況的金兵紛紛向著帥帳方向圍攏,就連戰(zhàn)俘營周圍的金兵,也有泰半離開了原地。
這是劉涚等人的機會,也是向猛等人給他們創(chuàng)造的機會!
“劉哥,老向他們。”周奎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叫死的其所!輪到咱們了,奎子,生死咱們都是兄弟!”劉奎雙手擎著腰刀,領(lǐng)頭沖向守衛(wèi)!
“生死都是兄弟,沖啊!”
周奎緊隨劉涚身后,振臂高呼,二十多名戰(zhàn)士如同出閘的猛虎,惡狠狠的撲向剩下的金兵!
雖說雙刀使著不是太慣,但好在劉涚有著靈活的身手,加上他從軍多年的豐富搏殺經(jīng)驗,保證他能夠在這些金兵步卒面前游刃有余,加上有周奎等人的協(xié)助,當(dāng)真是如魚得水,殺的酣暢淋漓!
因為帥帳起火,這邊的金兵大多奔帥帳而去,倒是給劉涚等人營造了良機,不過七八十的金兵,愣是沒有阻攔他們多久。
“鏗!”
劉涚一刀砍在戰(zhàn)俘營大門的鎖鏈之上,火星四濺中,鐵索“咣當(dāng)”落地!
“高將軍,高將軍可在?”
周奎搶著沖進去大呼,劉涚站在門口晃眼一瞧,這個戰(zhàn)俘營的人竟然也不少,光是圍攏到門口來的,就有十多二十個人,而且個個目光炯炯,分明不是什么尋常士卒。
“高將軍?可是昨日送進來的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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