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中)
終于到了周五的黃昏時分,被一星期的繁重工作壓得快喘不過氣的許若凌理好包包,長噓一口氣,悄聲地往蘇圣徨的辦公室溜去。
徐助理也收拾好了東西,將小包放在辦公桌上,還在動手寫些什么,見許若凌悄聲溜過來,擺出一個標(biāo)志性的笑容,“許總監(jiān)?!?
“蘇總還在里面?”許若凌見徐助理還沒走,心中便明白了幾分。
“是,蘇總吩咐讓您稍等?!毙熘聿痪o不慢,公事公辦地重復(fù)著蘇圣徨囑托的話,許若凌看著她說話的樣子感到好笑,真像一個機(jī)器人。
大約十分鐘后,蘇圣徨便出來了,見到等候在外的許若凌,輕輕點(diǎn)頭,示意徐助理可以下班了,徐助理這才拎起包包穩(wěn)步走了出去。
“走吧?!痹S若凌拉住蘇圣徨的手,蘇圣徨任由她拉著,就這么往車庫走去,仿佛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是平常生活的一部分。
“明天就是年終酒會了,據(jù)說有新節(jié)目哎!”許若凌在車上也不再沉默,笑吟吟地望著開車的蘇圣徨,想借機(jī)打探一下口風(fēng),這事如果連蘇圣徨都不知道,那這玩笑就開大了。
“我沒問,是策劃部負(fù)責(zé)的?!碧K圣徨聳了聳肩。
許若凌看蘇圣徨一臉無知的樣子,心中也明白,她可是總裁,工作那么忙怎么有時間過問這種事嘛,不禁暗自嘆了一口氣。
兩人早早地回了家,蘇圣徨去廚房用剩下的材料做了兩碗面條,雖說簡單,搭配還是十分優(yōu)良的,許若凌幸福地端起碗,除了姑姑,很久沒有人為自己下過面條了。
蘇圣徨見許若凌吃得歡,寵溺地笑笑,望著她的臉龐,自己的面幾乎動都沒動。許若凌抬頭見蘇圣徨并沒有怎么吃,感到有些詫異,“你怎么不吃?”
“沒什么胃口,吃完還有工作要做,一會你先睡?!碧K圣徨將自己碗里的菜和肉夾了一些放到許若凌碗里,象征性地吃了一口。
“不吃哪來力氣工作嘛?!痹S若凌夾起一筷子面條,輕輕吹了一吹,遞到蘇圣徨面前,蘇圣徨順勢就將面條吃了下去,咀嚼優(yōu)雅又不失風(fēng)度。
飯后,蘇圣徨徑直走到臥室里,打開電腦處理起白天沒有處理好的文件,許若凌很快地洗好了碗,走出廚房,偌大的別墅里沒有一丁點(diǎn)聲音,不禁令許若凌感到有些孤單,很快去浴室洗完澡之后就沖進(jìn)臥室。
蘇圣徨被她的動作驚了一驚,回頭看她,“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痹S若凌吐了吐舌頭,伸頭望了望電腦屏幕,不禁有些驚訝,“有這么多文件哦?!?
蘇圣徨轉(zhuǎn)過頭,“去了十天,工作都堆起來了。”
“真是不好意思,你這么忙還要老是麻煩你……”許若凌感到十分愧疚,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個大忙人兒了,沒想到蘇圣徨的工作還要繁重,哪怕如此她也愿意拋下所有工作陪自己回家過年,心里暖暖的,卻感覺很抱歉。
“我不喜歡這句話。”蘇圣徨站起身來,轉(zhuǎn)過身子輕輕攬住她的腰,眸卻直直地望著許若凌,閃過一絲慍色,“不許有下次?!?
“好啦。”許若凌絲毫不畏懼,對她的“恐嚇”完全免疫,輕輕撫上她的臉龐,“剛剛你都沒吃多少,等下要早點(diǎn)休息啊?!?
蘇圣徨沒有言語,突然俯下身去,許若凌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覺得身子一下子凌空,不驚失聲尖叫起來,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蘇圣徨把她抱起,這才緊緊攬住她的脖頸,不肯放手。
“你怎么這么討厭?。 痹S若凌嬌嗔地望著蘇圣徨,臉上泛起紅暈。
蘇圣徨輕柔地將她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先睡吧,明天還有酒會?!?
許若凌靜靜地注視著她,搖搖頭,“你不在我睡不著。”
“我在啊。”蘇圣徨淺淺一笑,“等你睡著了我再去工作。”
許若凌這才滿意地閉上眼,一手還不忘拉住蘇圣徨的手,蘇圣徨則是輕柔地?fù)嶂纳碜?,很快,許若凌縮到被子里,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蘇圣徨見她睡熟,在她額上輕輕留下一吻,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邊,生怕吵醒她,這才悄聲回到電腦前繼續(xù)處理文件。
許若凌睡得很熟,她夢見自己站于一片樹林前,有人輕輕地從背后攬住她,幽幽的蘭草香味傳來,縈繞于鼻尖,許若凌沒有回頭,卻已知道身后人的身份,只是靜靜地被摟著,遠(yuǎn)處的夜空是一片燦爛的煙火,一道煙火從地面上升起,眼看就要爆炸,然而那爆裂的響聲卻在耳邊大聲地響起,哪怕捂住耳朵也無濟(jì)于事,又是一聲,直接把許若凌從香甜的夢境中拖回了現(xiàn)實(shí)。
床頭柜上手機(jī)正在憤怒地震動,許若凌哀嘆一聲,按掉鬧鐘,想要鉆入被子尋找蘇圣徨的懷抱,摸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蘇圣徨不在床上,許若凌一下子直起身子,這才幾點(diǎn)?蘇圣徨這是去哪了?
伸手要拿手機(jī)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手機(jī)上是一條短信,署名是蘇圣徨,沒有猶豫便立即打開看。
“公司有事,晚上酒會見,去書房看看。”簡短的短信,果然是蘇圣徨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許若凌揉了揉頭發(fā),這才六點(diǎn)半,蘇圣徨估計昨晚都沒睡,真是辛苦。
“誒?書房?”許若凌感到一陣詫異,光著腳就“噔噔噔噔”地向書房跑去,按蘇圣徨的性格來看,肯定有東西等著她去發(fā)掘。
書房的門虛掩著,許若凌深吸一口氣,推開把手,卻被眼前的景象怔住,身體根本動彈不得,嘴唇微微抖動。
書房正中間,柜子的正中央,寶石藍(lán)的亮澤一下子吸引眼球,鉆石的閃耀襯得整件禮服光鮮剔透,書房的窗子微微開了,一陣陣柔和的風(fēng)滲透進(jìn)來,悄悄拂動了禮服的裙擺,搖曳生姿,許若凌就那么望著那件禮服,目光久久不能挪開,是真的,蘇圣徨說過,要她穿上它,是真的。
不知為何,眼角微微抽動,溫?zé)岬囊后w從眼眶中落下,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這一切,從去蘇州到酒會,蘇圣徨一直在為她考慮,許若凌感到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堵住了,這種感覺十分微妙,無法言喻。
緩步上前,許若凌將禮服從衣架上取下,深吸一口氣,走入了盥洗室。
菲林別墅門前的燈齊齊地亮起,策劃部陳總監(jiān)早早地到場開始布置現(xiàn)場。菲林別墅筑于湖邊一處高地上,從三層樓上遠(yuǎn)眺湖邊,清新的湖景盡收眼底。二層三層的墻壁以玻璃代之,充溢著浪漫卻又莊嚴(yán)的氣息,莊園前的一大塊土地開墾為果林,如今歲月流逝,果樹郁郁蔥蔥,稀疏了直射的陽光,仿佛射入二三層樓的陽光都帶著淡淡的花果清香。
別墅內(nèi)部十分奢華,一層以會客廳為主,長長的走廊,借鑒了歐式宮殿的會議廳模式,正廳較為寬闊,專門用來舉辦宴會,周圍已經(jīng)布置好,白色的餐桌布整齊地擺放在寬長的餐桌上,酒杯器皿泛著玻璃特有的光澤,被擦拭潔凈,安靜地林立在桌上。
天鵝絨制成的長毯鋪于木質(zhì)地板上,從二樓的鏤空走廊上望下去,一樓大廳的景色盡收眼簾,三層則是蘇氏前任董事長蘇之舫和蘇氏總裁蘇圣徨的房間,一般謝絕客人上樓打擾。
黃昏時分,策劃了將近一個半月,一年一度的蘇氏集團(tuán)年終酒會終于揭開帷幕,蘇氏高管乃至合作企業(yè)的高級人員絡(luò)繹不絕,門前的路已被豪車完全覆蓋,賓客們一個接一個的在簽名冊上留下屬于自己的赫赫有名的標(biāo)志。
“哇,連吳氏和陳氏的總裁都來了呢。”小惜一邊忙著遞給賓客簽名冊一邊忙著留意各色人物,忙不迭地和身邊的小陳眨眨眼。
“吳氏和陳氏都是蘇氏的合作伙伴,自然有來的道理?!毙£惒痪o不慢地分發(fā)著精致的禮物,一邊淡淡地開口,“去年吳氏和陳氏都還是楚氏的附屬企業(yè),現(xiàn)在看到楚氏營業(yè)狀況不良,就馬上投靠我們蘇氏,說實(shí)話,還真不太歡迎他們。”
“也是,我們今晚在辦酒會,不知道楚氏的總裁會不會還在埋頭苦思呢!”小惜得意地挺了挺腰,“蘇總果然厲害,可惜了,已經(jīng)是名草有主了?!?
小陳一下子擠到小惜身邊,似乎很是詫異,“什么主?”
“許總監(jiān)唄,早就把我們蘇總迷得神魂顛倒了,還輪到我們這些小蝦米嘛。”小惜撅了撅嘴,翻簽名冊的動作竟也粗魯起來。
“告訴你哦,那天我看見晨副總紅著眼從蘇總的辦公室里出來,眼角還有淚呢?!毙£惛┥淼叫∠Ф吳穆暢稣Z,“別告訴別人,否則晨副總會殺了我的。”
“被蘇總拒絕了唄?!毙∠чL嘆一口氣,便不出聲了。
“那林總監(jiān)怎么樣了??”廣告部小李見到輿論小分隊(duì)的身影,一下子湊了過去。
“還用說,自然不成了,據(jù)說蘇總都免了她每天的匯報呢,估計躲哪兒哭來著吧?!毙∠б桓笔虏魂P(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似乎公司一切事物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你們說,許總監(jiān)到底有什么樣的本事呀,蘇總都被她降服了。”小周擺好酒杯一下子扎進(jìn)了人堆兒里,臉上盡是不屑之色。
“許總監(jiān)嘛,長得漂亮,身材氣質(zhì)都好,不過我還真不知道她隱藏得如此之深啊?!毙∠K嘖兩聲,繪聲繪色地點(diǎn)評著,“這晨副總對蘇總又溫柔又體貼,容貌也是一等一的,蘇總咋就不愛呢?”
“你們在說啥呢?”陌生的聲音從人堆中傳來,一下子刺激到了小惜的神經(jīng),小惜驚愕地轉(zhuǎn)過頭來,“方總監(jiān),我……我們……”
方司玨身著一身深藍(lán)色燕尾西服,精致的領(lǐng)結(jié)整齊地貼合在潔白的領(lǐng)子上,修長的西服更突顯她高挑的身材,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細(xì)碎的中發(fā)下俊美的面龐離小惜如此之近,不僅令她有些失神,一下子紅了臉。
“在說晨副總,哦?”方司玨一挑眉,“我說你們啊,說說許總監(jiān)就算了,可不許說晨副總,聽見木有!”
“是是是?!毙∠г挾颊f不清楚了,一直拼命點(diǎn)頭。
“再說晨副總,別怪我不客氣啊!”方司玨揮了揮拳頭,裝作生氣地威嚇了一下她們,這才一下子展開笑顏,“繼續(xù)繼續(xù)別停啊,特別是許總監(jiān)的事兒,我也想聽?。 ?
“呃……”小惜被方司玨搞得暈頭轉(zhuǎn)向,這下總不能當(dāng)著她的面盡情暢言吧,不過方司玨的親善向來出了名,只是不知為何,她竟會對晨依嵐如此維護(hù)。
“喂,你們怎么不說了,沒勁兒?!狈剿精k聳了聳肩,卻見小惜她們突然一副驚愕的表情,“你們干嘛,表情帝嗎?”下意識地回頭,卻一下子覺得全身血液都被凍住一般,動彈不得。
寶石藍(lán)奪目的光澤吸引人眼球,修長而又有致的身材,原本披肩的長發(fā)此刻被一條燙金發(fā)帶束起,后發(fā)卻依舊如同傾瀉的瀑布一般垂直而下,禮服的抹胸較低,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顯示了身材的完美。一雙頎長的秀腿于禮服的分叉處若隱若現(xiàn),美眸含笑,泛著水一般的柔澤,白皙的肌膚,精致誘人的唇微微上翹,非引得別人欲一親芳澤才罷休。
“喲,小凌凌今天真是……”方司玨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形容許若凌今天絕美的身姿。
許若凌不語,只是淺淺一笑,優(yōu)雅而又翩然。
“果然是我方司玨欣賞的女人。”方司玨挑挑眉,“來來來,許美人兒讓我親一個先??”
“你來呀!”依舊是柔情地笑著,然而今天那笑容落在方司玨眼里,卻不禁讓她咽了咽口水,平時許若凌盡管也是相貌姣好,卻全然不似今天一般勾人魂魄,連她都有些心動了。
“許總監(jiān)?。。?!”小惜她們一直凝視著許若凌絕美的容顏,齊刷刷地大叫出聲,心中終于明白為何蘇圣徨會被降服了。
“方司玨,你想聽我什么呀?我說給你聽?!痹S若凌輕輕撫摸方司玨的肩,勾魂攝魄的笑意使得方司玨幾乎按捺不住。
“沒……沒什么呀……”方司玨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你瞧我,記性越來越不好了,我去喝杯酒壓壓驚啊,你們慢聊啊!”一溜煙兒便沒影了。
“你們呢?”許若凌滿意地一笑,將目光轉(zhuǎn)到小惜這邊,“是不是又在說黑眼圈啊?”
“沒……沒有啊,許總監(jiān)那么漂亮,我們還能說什么?”小惜吐吐舌頭,不敢直視許若凌的眼睛。
許若凌理了理鬢間的發(fā),輕輕揚(yáng)頭,“乖?!?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最近比較忙,這章比較長,感恩大回饋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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