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房表姑叫顧桂花,表姑丈叫範科。他們夫妻倆自稱目前已離開深圳,在廣州郊區辦起一座私營的養老院,辦好了收養我的手續當天,馬上帶我們動身回去。
大城市的繁華街景的確很有吸引力,我們坐上前來接載的車子一路上了高架橋去了白雲山腳下的邊郊。
遠房表姑一再要我倆喊他們做爸爸媽媽,沒辦法,在人屋檐下哪敢不低頭。
顧桂花和範科在收養我辦手續時聲稱沒有子女,可我們進了他家門卻看見一年輕男孩和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女孩。
原來顧桂花沒生育能力,這兩個是範科跟小三在外頭所生的孩子。
後來聽養老院的工人說,當時顧桂花知道有這兩孩子的存在就帶人去痛打小三,小三受不住跑路了,範科把孩子帶回家向顧桂花提出要收養,可她只肯留人不肯辦入戶,範科顧忌她的手腕便找人讓孩子入了農村戶籍,此事便不了了之。
見過他們一家人,之後顧桂花並不安排我兩姐妹住她家這獨棟兩層樓房,而是指了間平房給住下。
姐不念書了就在養老院裡當工人,我和她給院裡生活不能治理的老人洗澡、搓背、倒屎倒尿,可整月下來發的工資合共只有兩百,他們解釋說新學年讓我跟範科的女兒範水麗一起去念封閉式民辦初中,那裡學費很貴所以扣起了工資。
範水麗平時一副乖巧伶俐樣,很會討好顧桂花,但背地裡就死勁欺負我和姐,顧桂花要她乾點事,她轉身支使我倆去做,顧桂花明知道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到。
她哥範偉龍二十歲了沉默寡言,可一雙眼睛像狼那樣狠利,盯著人看的時候會讓人直起寒毛,我發現
他老是盯著姐不放,姐也總是躲他。
新學年開始了,週一至週五我和範水麗住封閉式校舍不回家,照姐的叮囑我息事寧人儘量忍受範水麗的欺負,替她打理內務洗內衣褲,做完自己的功課還得替她抄一遍作業,我咬著牙一心念好書,硬是把成績一點點的提高了。
不過久而久之,卻發現了範水麗的一個秘密,那天我得了感冒連午飯也不吃了回宿舍想躺牀裡睡一覺,卻瞄到她極快地將一張什麼東西塞到枕頭底下,然後裝作無事人罵我爲什麼不去飯堂幫她打飯佔位,我解釋說作感冒了,她一聽便捂著鼻子走出宿舍甩上門。
我確定她已離開了才擰上保險栓,快步走去她牀邊坐下伸手去枕頭下面摸索,果然被我摸出一張照片來,裡面一身小麥色皮膚的年輕男子英俊又陽光,他站在操場上穿著背心籃球服在打藍球,高大身形配上燦爛笑容,一下子吸引住我眼球,怎麼都移不開。
難怪範水麗要藏掖著,原來是喜歡上這男子了。心裡動了動,嗯,我也喜歡他。
放回了照片到枕頭底下,我躺回自己的牀,腦子裡卻犯了病似的,眼前開始不停的晃出那男子的模樣和笑容,怎麼都睡不著,老轉悠著要偷拿照片出去復照一張的念頭。
日子飛快過去,轉眼間到了放寒假,我和範水麗收拾了東西回家準備過春節。
廣州的天氣這幾天特別暖和,我和姐躺牀裡聊了幾句學校裡的情況就很快睡著。
朦朦朧朧間,我聽到敲門聲睜開眼,姐跟我說是媽來叫她去值夜班看護老人,我信以爲真繼續睡,但是次日早上姐拖著腳步回來睡覺時不經意讓我看到她襯衫領口下有幾塊淡紫印痕,不禁驚呆
。
我對這些淡紫印痕印象深刻,以前姐每回被媽留在賓館房間裡跟魏叔叔在一起,就會帶著這種痕跡回家的!
當晚,姐妹倆忙活了一天到點了照舊上牀睡覺,我很累,沒多久就眼皮打架。
還是那該死的敲門聲傳來,姐仍舊哄我說去值夜班,我背過身去靜聽她下地去開門,顧桂花拉了她就走。
等門一合上,我嗖地起身來到窗邊偷偷往外看,見顧桂花和姐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我想了想,穿上帆布鞋出門貓著身子藉由樹木花草的掩護下穿過庭院,潛近辦公室那棟樓。
有幾間辦公室都留著燈,她們會去哪一間?我隱在黑暗處看看四周,豎起耳朵靜聽,有一點聲音從一樓倒數第二間房裡傳出。
我輕手輕腳走去窗邊,窗簾拉得很嚴我沒法看到裡面,但裡面的那把聲音確實是我姐的沒錯!
當機立斷迅速繞去房子後面,趴在窗臺透過窗簾縫隙往裡看,啊!我差點驚叫出聲,連忙捂住嘴巴!
一大腹便便的肥胖老男人將我姐壓到牀裡,兩隻肥厚老手扯掉她衣服後亂抓亂揉,趴在她身後用嘴啃咬,她咬著牀單默默流淚。
我必須一口咬住手指,才能忍住不哭出聲來,可是看到姐的眼淚越流越多,我徹底崩潰了轉身就跑,只覺得這養老院是一座地獄,只覺得我必須跑離這裡纔可以呼吸!
剛跑出大門口想過馬路去對面的公交車站,吱——
一聲尖銳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我整個人被撞擊彈高,落地時面朝上,雙眼看到夜空中星光閃閃,然後一張熟悉的英俊面容出現在眼前,他沒有了標誌性的燦爛笑容,只有一臉的驚慌失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