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以時間換空間,先利用手上一切資源去復仇成功再來說其他!
凌晨朗一張俊臉驟然緊繃又帶絲蒼白,但他在沉默了幾秒后,輕聲吐字,“好,就照你說的做。”
我雙眼微微睜大,沒想到那么順利就說服了他!
深邃的眸看我一眼,接著他坐直身軀開了吹風筒吹著,低沉的嗓音淡淡道,“睡吧……”
眉心抽跳著,他淡然了卻輪到我不安。
凌晨朗很快吹好了隨手把吹風筒一擱床頭柜上,掀開被子鉆進來,帶了一股涼意襲向我,他抱住我吻吻額際,閉上眼就不說話了……
正雙雙摟著睡得天昏地沉時,座機鈴聲又催命似的響起。
我睜開沉重的眼皮,凌晨朗已低咒了聲去按了免提,那邊的蘇豪不等他說話便飛快報備,“凌總,老夫人已經蘇醒了!她只是輕度中風昏倒,閔醫生說她被施救及時,只需靜養三四天即可出院,沒什么大礙!”
言下之意,凌江世薇那是有意無意裝病嚇唬人,我們不必巴巴的趕回去探病!
我瞄瞄面容表情松動了些的凌晨朗,直替蘇豪表同情,他知道我和凌晨朗在游艇上,卻不得不打電話來報信,他容易嗎?
“知道了。”凌晨朗說完,掛斷。
我自覺心里的煩悶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便對他說,“我餓了,想回去吃家里的飯。”
“你讓我進家里吃,我就帶你回去,否則……”凌晨朗斜勾嘴角,以示威脅。
“你不嫌棄那是家常飯,就來吧。”我挑挑眉。
一來一回的說著,似乎冰雪在我倆之間消融……我們起床穿戴,沒過多久,游艇靠岸,凌晨朗摟著我登上早已候在堤邊的商務車,往我家的方向開回去。
途中,我拿出手機查看,一直掛著的QQ有陳潔兒發來的留言,還有蘭姐、薛圣燁、薛晟堯以及家里的固話來電。
當著凌晨朗的面我沒敢細看陳潔兒的留言,而蘭姐就只打來一通,那表示她找來不是急事,要真有事她會再打的。
至于薛圣燁和薛晟堯打來,我估計是跟我媽出獄有關,薛晟堯雖然沒去提前撈出我媽來,但他吩咐了薛圣燁派人在監獄里打點好了,讓我媽在里面過得平順些。
八點半左右,到達家門口。
凌晨朗先下地,不用專屬司機過來幫忙,他親扶了我出來,我抬眼對他笑了笑。
下一瞬,一束雪亮的車燈射到我倆身上,吱——
輕然的剎車聲響起,我和凌晨朗倏地轉過頭去看,一輛同款商務車就停在我們的車后!
凌晨朗微瞇了眼眸,英挺不凡的身影本能地僵直,我立刻察覺了,定定望向車門開處,薛圣燁先從副駕駛座下地,容宛娥從后座邁出,另一邊薛熠宗已扶出一個纖細柔弱的身影!
“晨朗——”薛碧婷迫不及待地甩開專屬司機扶掖的大手,跑過去,想都不想便緊緊抱住凌晨朗的胳膊,小臉病態地泛白著,盈盈的杏眼已然發紅,“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那顫抖里帶著哽咽的嗓音,是讓誰聽到都會心生同情的。
高
大挺拔的男人一手握住她緊挽他胳膊的那雙手兒,半扯半拽地讓她脫離了他,深邃如海的眸光盯著她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這時,屋里的薛遠勝夫婦和秦璐聽到動靜都走出來了,我看到他們沒抱小騰駿出來便暗自松了口氣。
薛熠宗和容宛娥、薛圣燁三人走到我們面前,薛圣燁眸色深深的遞了個眼神給我,我裝作不經意地轉開跟容宛娥銳利的目光對上,而薛熠宗卻冷冷的別開眼望向急步迎出來的薛遠勝夫妻倆,“晨朗!我們是來探望同宗遠親的,沒曾想你會在這里!”
那語氣,竟是把我和凌晨朗捉奸在床的意思了!
凌晨朗驟然松開了薛碧婷的一雙手腕,薛碧婷像是猝不及防地后退一步,容宛娥急忙攙扶著她。
“晨朗……”薛碧婷睜大了哀傷的眼睛,愣愣癡癡的看著凌晨朗,好像怎樣都想不通他會松開她。
真是受不了她這樣,我果斷出聲,“哦,勝哥,快請您的同宗遠親進屋里坐吧。”
薛遠勝和何淑芬忙不迭地過來,在薛圣燁的“介紹”下跟薛熠宗、容宛娥、薛碧婷這一家三口打招呼,再禮貌周到地請他們進屋里去。
薛碧婷由容宛娥扶著一頭三回的望凌晨朗,薛熠宗面色鐵青,一點不像來看什么同宗遠親!
看到這一幕,我幾乎能確定他們是來探底的!
“晨朗,你這是要走了?”薛圣燁望了望緊擰眉頭的凌晨朗,可他并不等凌晨朗回應便伸手來扶我手肘,“好吧,寧寧,我們進去吧!”
我一縮,避開了他,淡聲說,“圣燁哥您先進去坐,璐璐你快招呼客人啊。”
早就等著我信號的秦璐立馬過來請薛圣燁進門,薛圣燁掠一眼我和凌晨朗,不悅地蹙緊眉頭抬腳走。
門口外面又恢復了安寧,我強壓著心緒波動,拿出理智輕聲問巋然不動的凌晨朗,“你是要回去,還是進去坐?”他杵在這里,既不即時走人也不動彈是什么意思呢?
凌晨朗深眸凝定我,沙啞著聲音拋來一句,“我要是走了,你又會胡思亂想。”
他這樣說了我更糊涂了,忽然他大手橫過來拍了拍我的頭,再凜然往門里走,“我不走了,等吃家常飯。”
我急忙趕上去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好了別玩了,你走吧。”
凌晨朗深眸一斜,凝起,俊臉泛起一層堅決,“說了不走了,進去吧。”說完,他大步流星穿越庭院,我只得跟在他身后。
進了廳門,只見來訪的客人皆已落座沙發那邊。
薛熠宗、容宛娥、薛碧婷占了右手邊的三人沙發,薛遠勝和何淑芬占了左手邊的那張,薛圣燁坐于下首位的單人椅,秦璐和保姆阿姨忙著奉茶,眼前只余一張上首位的單人沙發。
我越過凌晨朗的肩膀,向望過來的秦璐打個眼色,她會意,忙搬了一張椅子到薛圣燁的旁邊。
“凌總,請坐。”我出聲招呼凌晨朗。
一絲冷冽的笑勾在嘴角,凌晨朗反手抓住我的手腕,送到上首位的單人沙發前摁我坐下,再提步走去拿起那張給他的椅子搬到我身
邊,凜凜然旁若無人地坐下!
在座的所有人都看著他做這一連串的動作,表情和眼神個個各異,我來不及欣賞其他人的豐富表情,只條件反射地看向薛碧婷。
死死盯著凌晨朗的薛碧婷,眸子失去了本來的光澤,透出一絲死灰般的絕望,她咬著蒼白的唇,滿臉想哭又拼命壓抑著。
凌晨朗冷笑著,低啞問薛遠勝,“……什么時候認回的遠親?哦,忘了說,恭喜恭喜。”
“是,是最近的事,我不得不說,幸好回國了才得已認回同宗遠親,上次隨顧總去連鎖大醫院,就是順便探望了宗族老叔。”薛遠勝開腔之際略帶了結巴,還好后來鼓起了勇氣越說越順。
凌晨朗目光尖銳盯了盯他!我的心臟不由得跟著突突猛跳兩下!
不過,英挺不凡的身影優雅地側了側身換個坐姿,就沒再說話了。
廳上一片尷尬又僵峙。
果然一會兒過后,薛碧婷沉不住氣了,弱弱的喚我,“顧小姐,”當我冷冷望向她之后,她怯生生眨了眨雙眼,“對不起!我上次跟你那樣說話,后來還摔了一跤真的失禮了,但是求你別怪我,不要討厭我,我這都是因為太愛……太愛晨朗的原故……”說著說著,又倉惶捂著嘴哽咽得說不下去。
老是用這樣的橋段,老是披著一張騙取同情心的弱勢無辜臉,我實在是佩服她不厭其煩的纏功!
感覺身邊的男人眸光肅殺而冷淡地盯著虛遠前方的某個點,坐在那里不動。
然后,薛碧婷抖動的肩膀頻率下降,水眸被刺痛那般睜大,大滴大滴眼淚撲簌著從眼眶跌了下來,止也止不住,“晨朗……”她泣不成聲卻偏要嘶聲說,“……難道你都不看我一眼嗎?”
我頓時覺得自己在參演一部瓊瑤劇!
凌晨朗這才像是聽到召喚,冷眸移過去瞇起罩住薛碧婷,淡漠的薄唇輕啟,“回家吧,要是感到身體不舒服就再去住院,靜養期間別到處亂跑。”
“晨朗!”容宛娥像是忍無可忍地呼喝出聲了,一雙美眸冷利得仿佛要撲上去跟凌晨朗理論似的,“你這是什么話?!”
“容阿姨!”凌晨朗臉色冷凝得像一塊冰,“我說錯話了嗎?非要我把話都點明嗎?”
“就是!”站在薛遠勝夫婦身后的秦璐忽然間插進來,冷冷道,“凌總讓薛碧婷小姐回家去是照顧我們大家彼此的臉面!她來顧小姐的家里做客,沒有問候一句半句,就一味的哭著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這是什么禮數和家教啊?!”
薛碧婷小臉陣陣泛白,抬起顫抖的手兒一頓搖晃,啞聲道,“不,我不是這意思,我完全沒有惡意的,不知道怎會就變成這樣的,我只是想跟顧小姐和晨朗好好說話……”
秦璐聽了這話,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用軟弱博取同情,往往比惡意要來得更惡意!薛小姐,您現在擺出這副委屈樣兒,是誰給您委屈受了呢?您自個兒都說了,上次見我們顧小姐的時候,已經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摔倒讓人誤以為是我們顧小姐傷了您!顧小姐都沒委屈成您這樣,您倒先哭了起來了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