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這樣安然的過著,涂涂很快出了院,我每天除了往返于酒吧和家里,夜深人靜時,喜歡和木大叔聊個視頻,打個電話,即使他送完外賣回到家很累,也從未間斷過,他說只要看見我笑,聽到我的聲音,他就很踏實,也不怎么疲倦了。
這些話雖然很膩,可我像個傻子一樣,很愛聽。
我也一直關注著木夏上學的事,有時候一天內會催問父親好幾次,終于在兩個月后,父親打來電話,說辦好了木夏上學的事,我激動的在家里大喊大叫,以至于把李哥和涂涂驚來了。
李哥和涂涂破門而入,問我,“發生什么事了?”
我一個勁的傻笑著就是不說話。
涂涂嘆了口氣,對李哥說,“看這陣勢又在做夢呢,不管了,我們睡吧。”
李哥點了點頭,“好吧,睡覺。”
他們正要出去,我失望的喊道,“你們怎么這樣啊,不能問人家第二次嗎?”
涂涂壓住脾氣,說,“你多大了啊,還要人哄,說吧,瘋瘋癲癲的,到底怎么了?”
我樂呵呵的笑著,回道,“我馬上就要擺脫單身狗的生活了,再也不用整天活在你倆的陰影下吃糖了,再吃我都快得糖尿病了。”
涂涂一臉驚訝的看著我,“什么意思?”
我提高嗓門,說,“我男朋友這幾天要來南京和我一起生活。”
李哥以為我大半夜的在跟他們鬧著玩,不相信道,“木木,時間不早了,不鬧了啊,睡吧。”
我堅定的看著他們,說,“他叫木陽,女兒叫木夏。”
他們一時間驚愕的不知道說什么,空氣似乎凝滯,很久,李哥才難以相信的問,“你去哈市旅游了一圈,怎么突然就多了個男朋友,還有個女兒。”
涂涂已經懵了,說,“回來到現在,你從未提起過這檔子事,你現在是在先斬后奏嗎?而且這也太突然了,對我們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劈在了頭上。”
我感受到了他們對我的不滿,也感受到了濃濃的**味,我如果再這么簡單明了的回答他們,定會換來一頓暴揍,說不定躺進醫院都是輕的。
我傻傻的笑了笑,賣萌道,“帥氣的哥哥們,你們不要生氣了,我知道你們是在擔心我,你們先坐下,消消氣,氣消了,你們隨便問,我一定老老實實交待我的問題。”
他們不為所動的站著,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樣能殺死我。
我反應足夠機智,委屈兮兮的說,“對不起,如果你們堅決不同意,那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分手。”
我在手機上翻著木大叔的號碼,一邊偷偷的觀察著他們的反應,他們淡定的讓我心里慌亂無比。
我做著最后的掙扎,“我撥了,真撥了啊。”
他們盯著我,不說話。
我只能豁了出去撥通了電話,木大叔看見是我的來電,格外興奮,“寶寶,都深夜了,還沒睡,是想我了嗎?”
“我……”我始終說不出口。
“怎么還結巴了,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嗎?”木大叔心頭一緊。
“沒有”,我又看了看李哥他們,他們不為所動的表情讓我后悔了,可說出去的話已經沒有后路可退,我心里一橫,說,“我們分手吧。”
“分手!!”木大叔頗為震驚,嗓門提的老高。
這時,涂涂迅速的從我手中奪過了手機,對著木大叔假惺惺的笑著說道,“你好,我是木木的哥哥,他跟你鬧著玩呢,到了南京打電話,我們去接你,時間不早了,睡覺了。”
說完,涂涂趕緊掛了電話,將手機扔給我,火氣更大了,“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啊?”
我白了一眼他們,小聲嘀咕道,“只會沖我發火,有本事沖大叔發去啊。”
“啊……”
涂涂聽見后火冒三丈,李哥將他推出了門外,一頓寬慰,然后又進了我的房間,說,“木木,你剛才過分了啊。”
我委屈兮兮道,“我也不是成心氣你們的啊,可我真的很愛木大叔。”
李哥在床邊坐下,說,“我們并不反對你們在一起,能找到自己愛的人,幸福的生活自然是好事,只是我們擔心你是一時頭腦發熱,過了這個勁,就沒那么愛了,而且,他還有個女兒,你做好做爸爸的準備了嗎?”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做好了。”
李哥又問,“你們以后是要住家里,還是出去住?”
我回道,“我不是在南京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嗎,空置了這么久,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李哥安心的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就好,休息吧。”
李哥起身準備出去,我問,“你不問我們是怎么認識的啊?”
“不問了,現在我也想通了前段時間蔡洛君為什么總是喝悶酒,你既然選擇了,我們祝福你。”
“謝謝你們。”
李哥關上門后,我偷偷的哭了,遇見他們是我的幸運。
那天晚上,李哥和涂涂聊了很多,大部分都是關于我的,自從他們認識我以后,真的把我當做了親弟弟來照顧,涂涂告訴李哥,他不是真的在生我的氣,是在害怕,害怕我和木大叔在一起后,會搬離現在的家,落得家里冷清,他會不習慣。
第二天是李哥叫我起床吃的早飯,我沒有說對不起,涂涂也沒有擺臭臉給我看,餐桌上安靜的氛圍說明我們冰釋前嫌了,可我注意到涂涂的情緒很低落,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像是丟了某個很重要的東西。
那天,我沒有去酒吧幫忙,一個人呆在家里捋了捋這些日子里發生在我生活里的事,然后單曲循環梁靜茹的《勇氣》,將家里擦洗的干干凈凈。
下午便接到了涂涂的電話,他說在宜家門口等我,讓我直接過去,我還沒來的及問原因,他就掛了電話,我只好乖乖的換了身衣服,趕往了地鐵站。
南京的天氣說變就變,出門時還是陰天,出了地鐵已經下起了下雨,幸好宜家就在地鐵口100多米遠,老遠看去,涂涂和李哥站在門口。
我小跑到他們面前,說,“這鬼天氣,又不按常理出牌。”
李哥呵呵的笑著,“不一直都這樣啊。”
涂涂一邊往里走,說,“搞得自己不是南京人一樣。”
我也不能懟他,昨晚的事才平息不久,再往槍口上撞,便是自取其辱。
我問他們,“家里什么都不缺,突然來宜家干嘛來了?”
涂涂滿嘴帶刺道,“這都有男人了,窩也得收拾一下啊,不收拾,讓那個老男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們做家長的是有多窮酸,我們丟不起這人。”
“李哥,你看他,不,你男人說的什么話?”
李哥朝我使了個眼色,“淡定,淡定。”
涂涂并沒有打住,繼續咄咄逼人,“人吶,不要有了男人就忘了爹媽,處處維護自己的男人,跟爹媽作對,那跟白眼狼有什么區別。”
李哥傻呵呵的一個勁的笑著,不讓我還嘴,偷偷告訴我一旦還嘴,他一定站在涂涂那邊。
這完全是威脅,毫不講道理的威脅。
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那我只得另辟回懟之徑,讓涂涂疼在心里,既然是他決定來買東西,我就狠狠的宰他一頓,專挑最貴的買,必須買到他刷卡手抖,走路頭暈,睡覺心疼。
事實證明我就是個傻子,我壓根忽略了買單一直都是李哥的事,李哥的錢由涂涂保管著,身上也就比我多一點,我的任性,大意,幾乎讓他破產,他為此差點暴打我一頓,買單時,李哥時不時的瞪著我,手里拿著銀行卡一直在抖,涂涂在一旁笑的得意忘形。
因為這事,我給李哥轉了兩萬接濟了他的生活,他才原諒了我,而我為了撈外快,又去了蔡洛君的酒吧駐唱,這一次,我放任了別人拿手機拍我,因為,我已經和馮宣森徹底結束了,沒有了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