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沙努,搜尋現場。
阿肯巴國家中型水庫一經炸毀后,奔騰咆哮的水域已經肆虐了一天一夜,在割收了近十萬人的生命后,班沙努周邊城市已然一片廢墟,建筑物坍塌無數。
也因此,包括國際方面的救援隊,金三角周邊的幾個國家也是派遣了幾支小隊前來班沙努。他們聚集在班沙努的北面豁口區域,白衣醫生護士、搜尋聯合組織,各種技術設備,都到達了現場。
“OH!MYGOD!”
外國友人乍一見到阿肯巴水庫的豁口便被震撼住了,數百丈高的堤壩被轟開一道恐怖的口子,水流依然從豁口處傾瀉而出,只是速率再沒最初那么恐怖了。就算是噸位級稍次一些的輪船也能從中逆流而上。
在阿肯巴水庫有一段相對安全些的地段,那里的水域最淺,一座環形山脈阻擋在前,使得徘徊的水域頓時驟減了勢頭,也因此,官方營救組織在此建立了一座暫時的基地作為后備。
一個穩重的中年男子在環形山脈前不怒而威地立著,頗帶些許儒雅意味,但從他時刻流露出的淡淡氣勢看,這人定然身居高位,而且他的身旁雖然也是同樣地立著數十名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但很明顯,那幾人下意識地不敢于儒雅男子立成一排,且他們看向儒雅男子的眼神中帶著發自內心的恭敬。
“咚。”從臨時搭建的基地前,一艘噸位不小的船靠岸了,船上坐著眾多名藍眼睛白皮膚的歐洲人,他們嚴肅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之色。
“你們來了。我代表政府歡迎你們。”儒雅男子精光一閃,率先開口了,只是語氣還是淡然。
“謝謝。”在歐洲隊伍中,為首一個精瘦中年男子走出兩步,握住了對方的手,有些詫異道,“沒想到你會親自來接我們。”
“我們都知道這是為了LW的和平穩定,盡快讓這一危險事件的后果降到最低,其他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儒雅男子擺了擺手,眼神卻是又閃過一絲異芒,握住精瘦中年男子的手又環了回來,抱住了對方的肩膀,“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是的,真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再見面,”精瘦中年男子如是感嘆道。
“這是你帶來的團隊?”儒雅男子淡淡掃視了一下精瘦男子后方的歐洲團隊,見到對方點了點頭后,也不再看,頓時將氣息收斂了下去,“進去再談吧。”
至于精瘦男子帶來的團隊,則被接待人員安排前去休息了,畢竟經過長時間的舟車勞頓,他們也是累得非常疲憊了。
而儒雅男子不緊不慢地在前頭走著,拐了幾個彎不久后將精瘦男子帶入一間秘室。
其實說是秘室,倒不如說是被儒雅男子的保鏢們隔離出的一間小屋。里面的配備非常簡陋,帳篷材質搭建的拱形空間,里面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而已。
環境簡陋,精瘦男子并不以為意,等坐下面色忽然一變,“多羅先生,此次經過多方面的調查,我終于發現了一些有實質性的內容。”
“是什么?”那名叫多羅的儒雅男子名號卻是驚人,如果林影在這,他便會驚訝地發現,此人赫然是當年LW數次吃癟遭受極度郁悶的國家防御部長,只是這人的氣息于當時完全不同,看起來是經過一連串的刺激后,多羅有不小的改變和奇遇。
“有關阿肯巴水庫的炸毀秘辛……”精瘦男子神秘一笑,“秘辛?”多羅瞳孔閃過一絲寒光,“恩,我倒想聽聽,是誰數次三番南征北戰,惹得LW政府常年在國際上抬不起頭來,”
“巴塞。”精瘦中年男子咬了咬牙,從嘴里吐出這兩個字。
“看來你對他的怒氣還沒消,”多羅看上去倒沒多大的驚嘆,反而將目光流連在對方身上,“說來也是冤孽,你們家族與巴塞的糾葛始終牽連不清,你父親,桑切拉斯,當年與我也打過一些交道,”多羅笑了笑,看不清楚面目表情,“而今,桑切拉斯與巴塞的關系鬧得那么怪異,不過,桑切拉斯倒是不錯,在金三角地區人人想給巴塞一個致命打擊的同時,他依然能夠耐得住,到底是算計了一生,他竟能猜中這其中有陰謀……”
“我父親?”精瘦男子看上去頗有些怨念,竟絲毫不屑的樣子,“他?就他也能問鼎黑道?雖然道上的人給他面子,每個人都敬重他幾分,但我想那些趨炎附勢的家伙更忌憚的是我們在歐洲大本營的勢力吧!”
“桑切拉斯他太過謹慎,”精瘦男子直呼其名,口氣也有幾分不齒,“一生都在算計別人,但他算出什么成績了?每天固守著勢力不懂變通,這樣雖然不至于傷動筋骨,但往往錯失最佳的良機,在回曬西面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幾年,每一場征戰都要提前準備個半年之久,他能打出個什么名堂來?就比如說這次班沙努之戰,只要他能夠果斷出擊,與登拉本等人一起合圍巴塞,想必那巴塞根本就沒有機會突圍,更何況說策劃如此巨大的恐怖事件!反觀巴塞,他肯定已經猜測到桑切拉斯的謹慎心理,才敢反攻出擊,不然,以他如今的局勢,他哪會贏得這么輕松?!”
多羅靜耳傾聽著,眼神銳利如鉤,似乎要洞穿對方的每一寸思想,等到對方說完,才微微一笑說道,“卡拉其諾,你作為桑切拉斯的長子,可以說你得到了他的真傳了,你父親算得上一代梟雄,不然他的威勢也不會在金三角也蔓延這么久了,同時,你換個角度想想,與桑切拉斯老先生同年代的黑道大佬,綿延至今,十多年的時間,除了一個劉徹依然問鼎顛峰,還有誰能保持你父親這樣的威勢?尤其是最近幾年,征戰變得頻繁無常,很多大型的古老家族被吞噬得連星星之火都被淹沒,像白旗派、邦桑派,他們也隨著歷史的長河淪為毫不起眼的一粒塵埃了!”
“但你在繼承他的優點的同時,更把他的缺點也拋棄了!”多羅點了點頭,看著卡拉其諾的眼光中夾雜著一絲贊賞,“桑切拉斯老先生確實有些固守其城了,北賓之戰,會曬一戰,包括現今的班沙努一役,巴塞正是掌握了他的頑固不化不懂變通的特點,才背水一戰,掙脫了當前的危機。”
“好了。”多羅明顯心情好上了一些,又恢復了儒雅的模樣,“這樣吧,我再叫上一個強大的盟友,你再講講巴塞的事情,讓我們一起商討一番吧!”
“強大的盟友?”卡拉其諾愣了愣,望了望四周,“你是說,還有一個人?他是誰?”
“是我。”卻是從營帳外步進一個高瘦的藍瞳紅發男子。
“BRUCE?”卡拉其諾一臉意外的表情,詢問的目光投向了面色不變的多羅,又繼續說道,“你不去救援你的兄弟ITH,怎么還有閑心在這里和我們商談?”
“是我叫他來的。”多羅鄭重說道,“BRUCE今后是我們一個重大的盟友,你們二人以后將會是堅實的伙伴,要以精誠合作的精神來應對一切事物,我想你們兩人似乎以前認識,那樣的話,我就少費了一些功夫了。”
“我知道你。”BRUCE臉上顯示出難得的嚴肅,“MR。KRAKINO,在歐洲,你的威名可是壓制住了你的父親桑切拉斯先生,而且聽說你們父子二人還在看法上有一些分歧的樣子,嘿嘿,卡拉其諾先生,別以這樣的目光看著我,說實話,我的處境和你差不多。”
BRUCE口氣比較輕柔,顯然他對對方持有善意,“正如你與你父親的見地不同,我和ITH的治理政策也有許多的矛盾,正好,有一股外力將ITH給收攏住了,我正好樂見其成,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兩人是類似的。”
“哼。”卡拉其諾鼻子里哼了一聲,看得出,他并不待見對方。
三十年前的金三角之戰,由于一些利益上的紛爭,卡拉其諾家族與第九區的勢力遭遇了一場歷史上最慘烈的戰爭,那一戰,雙方都沒有占到便宜,但卡拉其諾敬重的祖父便在那一戰中喪生,由此卡拉其諾才對第九區不感冒。
“看來卡拉其諾先生對我們第九區有一些誤會,”BRUCE笑了笑,語氣依然沒有絲毫怒意,“三十年前的征戰,是我輩所不能控制和阻止的,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而現在,我們第九區這些年與你們卡拉其諾家族再沒有較大紛爭,善意明顯。”
“咳……”多羅皺了皺眉,擰起眉毛一挑,卡拉其諾頓時感受到了這個國家防御部長不滿意了,他立即驚醒過來,有些不自然的伸出了雙手,口氣卻有些生硬,明顯還存在芥蒂,“BRUCE先生,歡迎你加入。今后有做得不當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一聲,我樂意之至。”BRUCE也就坡下驢,握緊了對方伸出的雙手,“好了,”多羅悶哼一聲提醒道,“卡拉其諾,你剛才提到,巴塞在其中作祟,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巴塞炸毀阿肯巴國家中型水庫,導致這一災難的發生,我們都知道。但還有一件事,”卡拉其諾講起正事,臉色鄭重異常,“我懷疑,巴塞的部署還留在班沙努。”
“什么?”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