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姆直直地盯著班沙努方向,面色頓時慘白。
那里,艾哈邁德與登拉本的部署,簡直成了人間地獄的存在,被恐怖光團襲擊到,明顯可以看到襲殺部分呈現一片缺口,地面上大片大片的尸體,不!確切的說,地面布滿了破碎殘缺的肉塊,空氣中凈是血腥的血霧,隔離老遠,奧姆只覺得自己也仿佛被波及。
“嗷!”他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渾身顫抖著,眼神射出兩道森寒的怨毒光芒。
“巴塞,魔王,我定要手刃你!”奧姆恨不能立即支援,一方面為對手的驚人殺傷感到驚懼,而另一方面,堤壩之上就是始作俑者,奧姆甚至眼睜睜看著那些兵士重新裝彈,調整角度,而目標,依然是艾哈邁德方向。
“沖散他們。”咬了咬牙,奧姆下了死命令,他的口氣中帶著一絲悲涼,“不顧及一切代價,阻止對手的屠殺行動。”
事實上,奧姆非常清楚這一難度,血刃與德欽巴欣匯合后,人數已經疊加,再不是不久前可以隨意‘蹂躪’的部署,當然,更重要的是當前地勢帶給他太多的麻煩。
奧姆預估著,攻陷這到關口,至少要花上兩倍的兵力,三成的傷亡才能做到,如果真能取得效用,讓遠在班沙努的艾哈邁德能夠緩沖,那最好不過,但重要的是,他似乎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等到幾個小時后,艾哈邁德有可能被全滅了!
唇亡齒寒,奧姆從歐洲千里迢迢趕來,當然不希望見到投靠的登拉本被收攏了。于是,雖然兵士們有些不愿,但在強勢的命令下,兵士們還是悍然不畏死地往堤壩上方沖刷過去。
“這???”在班沙努西面方向,隱匿許多的神秘黑衣男子渾身散發出一股怪異的氣息,他依舊藏匿在黑暗中,但從其劇烈聳動的身子和略帶詫異的聲音來看,他是非常震驚的。
“巴塞什么時候擁有一支這么厲害的遠攻部隊?短短一刻鐘,瞬間就扭轉乾坤了?不對,事情中還肯定有詭異,如果巴塞明明可以占據上風,他為什么一開始就要選擇撤離?難道他想保存實力而避免鋒芒?可是,明明只有兩三萬人,他又怎么可能對敵登拉本的十萬之眾?”
“詭異,這其中一定有陰謀!”神秘黑衣男子斷言道,卻是命令手下部署更謹慎藏身。
艾哈邁德一身的血跡,好不容易才從渾身麻痹中醒轉過來,他的耳鼻吼中不自覺地流出血液,此時,他的心中更帶著幾許悲涼。
“上帝!巴塞那個屠夫,不知道殺戮了多少人的性命!”艾哈邁德聲音悲涼,他心底非常的懊悔,要不是幾欲貪功,要不是他急噪地想把巴塞給攔截住,昏頭地帶領手下沖進敵方的腹地,他的手下就不會遭到密謀已久犀利的攻擊。
登拉本一臉悲憤,短短一刻鐘,艾哈邁德的部署遭到重創,僅剩余不到三成。雖然登拉本自己的部署沒有被波及,但這一巨大的突變還是使得他難以接受。
望著不遠處云淡風輕的林影,登拉本關節握得咔咔響,眼神洞穿出炙烈的仇恨。
“巴塞……你……好狠,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反應過后,艾哈邁德迅速整合殘余的部署,地面一陣血腥,僥幸沒死的兵士也是布滿猙獰的傷痕,望著人間地獄般的場景,饒是心志堅毅如精鐵的他們,也是一陣反胃,愴涼。
“報告,經過統計,我們還剩余兩千八百零五人!其中,重傷……一千零五十八人!”
艾哈邁德一臉木然地擺了擺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ITH與賀剛終究趕到,他們似乎與艾哈邁德有某些芥蒂,隱隱隔離了一段距離,但從其趨勢看來,路人C和林影的部署是他們勢在閉得之物。
他們同樣見到了艾哈邁德遭遇的不幸打擊,驚懼的同時生出幾份警惕,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甘就此撤退,被圍攻了近五天,被圍出一肚子的火,再不宣泄,就該憋悶死了!
“巴塞,你必然承受到所做事情的懲罰。”賀剛剛剛舒緩過來,不像其他人的謹慎,向林影逼了過去。
事實上,幾天的屈辱使他們恨不得生生撕烈了他,賀剛對林影還有些了解,他覺得林影雖然持有遠程攻擊的底牌,但可能威脅沒那么大了,他更產生一種莫名的感覺,似乎林影是為了某種陰謀,遠程虐殺僅僅是其中的一小道插曲而已。
“ITH先生,我們聯手將巴塞逼回去怎樣?”賀剛將目光瞅向了隔了一段距離發呆的ITH,“現在明顯是他虛弱的時刻,我們一旦發動,將很可能取得成功!”
“呵呵,賀剛先生,很遺憾,我并不這么認為。”ITH看起來不為所動,看向林影的方向仍充斥著驚懼,“你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兵不厭詐,巴塞這人詭計多端,我可不想拿我手下鮮活的生命來賭博。不過對賀剛先生,我倒是給予精神支持,以賀剛先生的謀略,我對你抱有一定的希望……”
“這狡猾的家伙!”雖然已經猜測到結果,賀剛還是有些惱火,“說什么第九區第一人,我看簡直是謬傳!也罷,就讓你這藍眼睛的家伙見識一番我們的威勢!”
說罷,賀剛便要發出進攻的命令。
可是,異變突生。
路人C這猛將不知什么時候暴起了,帶著他的殺神隊伍像一把利刃插向了剛剛整合的艾哈邁德隊伍,一路上摧枯拉朽地沖了個來回。
而路人C本人更是像一頭發怒的公獅子,揮舞起黝黑的軍刀在人群堆里一陣砍殺,受傷不輕陣型自危的兵士們頓時如麥秸般倒了下去。
跟著路人C的殺神兵,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物?見到了機會,他們連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面色不變地將殺伐武器割向敵人的頭顱。
戰場就是這樣,殘酷無比,根本就沒有正義與邪惡之說,只有勝負之分,每個部署的立場不同,拼殺起來都是以最狠厲的手段襲殺。只有這樣,幫派們才會存活得更久,才有一點點擴張發展的勢頭。
眼見路人C那家伙七進七出,林影當然清楚這是一個絕佳契機。也是立馬指揮著嫡系隊伍往前突入,渾身散發無盡肅殺之氣的嫡系兵馬頓時加入了戰圈。
有地獄嫡系的加入,岌岌可危的艾哈邁德防線頓時被沖破開,大量的殺神兵和地獄兵緊緊抓住難得的機會,向著西北面如潮水般涌去。
賀剛一陣失望,卻是瞬時來到了登拉本面前,質問道,“你們怎么不阻擊?任憑巴塞逃走?”
登拉本兇芒一閃,卻是冷冷盯著賀剛,“你算什么東西?敢質問我?我做出的任何決定豈是你可以隨意干擾的?”
“哼!”火冒三丈的賀剛不逞多讓,也是吼叫道,“眼睜睜放走巴塞,你這是目光短淺!天知道那家伙以后會有什么凌厲的手段,到時候,你后悔都來不及!”
“你這小子,不分輕重,敢在我面前鬼吼鬼叫?”登拉本臉色一冷,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寒氣勢,賀剛只覺全身墮入冰窖,他終于明白,在全球第一恐怖亡命徒面前,很多事,很多行動,包括很多話,都不是能胡亂來的。
賀剛悶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對方。
倒是ITH不知什么時候冒了出來,只見他臉色帶著一絲怪異,“賀剛,呵呵,我的老朋友,難道你沒看出,登拉本先生是有意這么做的嗎?”
“有意放走敵手?”賀剛當然不信。
“你看!”ITH笑而不語,手指指向西北方向。
順著他指的方向,賀剛還是有些不解。那里是連綿起伏的山脈,這對神出鬼沒的巴塞隊伍來說,簡直就是大后方所在。
“賀剛先生,巴塞那是給自己挖掘墳墓呢。”ITH一臉的自信,道,“那里雖然是綿延山脈,如果是以前,巴塞或許可以把那里作為后方,我們根本就尋他不到。但據我調查,嘿嘿,前幾天爆發了巨大的山洪,泥石流早就把唯一的道路給堵塞了,他們唯有向廢棄的甬道內進發,你說,當他發現甬道盡頭被我們堵住后,而我們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逼得他無路可退時,他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真是這樣?”賀剛還有些不信,但看到冷漠的登拉本也沒有開口多說什么,這才心底稍微放松一些,但他還是放不下心,“巴塞會那么草莽,路況都沒調查清楚,他就敢把全部身家性命寄托在未知上?我可不信,巴塞會只有這么一些手段……”
“嘿嘿,賀剛先生,你就等著吧。本來我對巴塞還有些忌諱,但現在他往那方向逃去了,我的把握頓時多了幾分。你想啊,登拉本先生,奧姆,還有我的署,加上你的精銳,巴塞他根本就逃無可逃!”
“真的?”巨大變故下,賀剛看著一臉自信的ITH與登拉本,心底竟頓生出絲絲期待,默念道,“巴塞……這一次,如果計劃成功的話,看你如何在我手掌心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