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因為老頭死活不肯坐飛機,沒辦法,爺孫倆只好坐火車前往彤城,中間還轉了一趟車,等到了彤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三點多了,下了火車暈頭漲腦的兩人也沒什么胃口,就直接前往汽車站做成去永青。
從彤城到永青三個多鐘頭的車程,等他倆到永青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水牛鎮(zhèn)水牛鎮(zhèn)啊,還差兩個人就走了,今天最后一班車。”他們剛一走出車站,就聽到有人在吆喝拉客了,定睛一看,是一個開柳州五菱的小伙子。
“哎,到水牛鎮(zhèn)多少錢啊?”老頭招手問道。
“一個十五兩個三十。”小伙子中氣十足地應道。
“咱先上水牛鎮(zhèn)再說吧?”老頭問他孫女。
“成。”姑娘點頭。
柳州五菱的副駕駛座上,已經坐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阿姨,后排座上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老頭上車坐后排座位的中間位置,他孫女把行旅行袋往車斗里一放,也跟著上了車,坐在他爺爺身邊,靠窗的位置。
“看你倆不像咱本地的啊,回來走親戚的吧?”路上,開車的小伙兒熱情地跟祖孫倆搭腔。
“哎。”老頭應了一聲,并不多言。
“這些日子,回咱們水牛鎮(zhèn)走親戚的人還真多你說。”開車的小伙兒又笑嘻嘻對一旁的老阿姨說道。
“走啥親戚啊,就是過來借個宿,都不是沖咱才回來的。”老阿姨也笑瞇瞇和他說著話。
“就是,我們家那大姨,嫁到外面多少年沒回來了,前陣子也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風聲,突然又回來了,待了沒兩天,走的時候從羅紅鳳他們店里扛了一大袋奶饅頭。”年輕人嘿嘿笑道。
“我們家那閨女不也是,彤城到咱這邊總共才多遠,從前她也不愛回來,現(xiàn)在好了,我都不喊她,每個星期自己就得往回跑。”老阿姨也是笑。
“這是你孫子吧?都這么大了。”年輕人又說。
“嗨,我大兒子結婚早,這都讀初二了,聽說上初三就得開始補習,星期六還得上半天課,以后有他辛苦的,今天我看看家里沒什么事,就帶他上水牛,這孩子喜歡吃羅紅鳳他們家的荷葉蓮子粥,明天早上去吃一碗,后天早上吃一碗,大后天星期一,又要上學了。”
“荷葉蓮子粥好啊,原來我媽還總上他們那兒買荷葉蓮子自己煮,最近聽說都沒得賣了?”
“荷葉還有,聽說是夏天的時候曬的,買的人不多,現(xiàn)在就有,蓮子早都沒有了,就留了一點給羅紅鳳店里煮粥用的。”說起羅蒙家那幾樣東西,老阿姨那是門兒清。
“哎呦,蓮子還得新鮮的時候吃你說,有陣子我媽就總愛買蓮蓬回去自己剝,那剛剝出來蓮子,揀嫩的生吃,又脆又甜,老的就差點了,煮粥也不錯,放在米粥里滾幾滾,熟得也快,那香得!”
“可不是,要是能再配上一碟他們家的小菜,整個奶饅頭,那才叫好呢。”
“他們家的小菜是好啊,那個脆黃瓜,那個腌蘿卜,對了,還有那個腌茄子,我就喜歡那個腌茄子,夠味!”
“我們家這個也喜歡,可惜就是不太能放……”
“咕嚕嚕嚕嚕……”說話間,后排就出來了一陣這樣的聲響。
“明明啊,肚子餓了吧?”老阿姨回頭問她孫子說。
“不是我。”少年也不太給身邊一老一少那兩個陌生人留面子,直接就否認了。
“哎呀,你們倆這一路坐車過來,肚子該餓了吧?”開車的小伙兒笑容燦爛地又跟這對外地來的爺孫倆人搭起了話。
“嗨,剛剛在車站的時候也不覺得餓。”老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本來就是這樣,剛坐完長途車,肚子是不知道餓的。”老阿姨也如此說。
“對了,一會兒要把你們倆人往哪兒送啊?”小伙子問道。坐柳州五菱比面包車好就好在這個地方,只要位置不算太偏,都能給送到家門口。
“哦,是山里的親戚,這么晚了就不去麻煩他們了,先在鎮(zhèn)上住一晚再說。”在車上坐了這么一會兒,老頭的戒心也稍稍放下來了一些,不過他還是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是過來買東西的而不是走親戚的。
“那也是,村子里要啥沒啥,都這么晚了過去也不好。”這大晚上的,一般開車的人也不喜歡往村子里去。
“要是不去親戚家,那你倆一會兒干脆跟我們一起在橋頭下車好了,我倆剛好也打算先去橋頭吃碗米粉再回家。”老阿姨就說了。
“對,這個時候就應該去橋頭吃米粉,最好再要一盤清炒茭白,一盤炒田螺,整兩杯冰啤酒,哎,可惜了今年天氣太旱,要不然老杜他們家的小龍蝦下酒那是最好的。”開車的小伙兒說道。
“……”爺孫倆相互看了看,見他孫女點了頭,老頭便道:“成。”
盤山公路左彎右繞,開車的小伙兒哼著歌開得異常輕松,這一趟開完,上羅景亮他們那兒買個炒田螺,回家跟媳婦一起吃炒田螺看電視去。
等車子開進水牛鎮(zhèn),接到兩邊的燈火映入車中,遠道而來的爺孫倆終于也跟著精神一松,其實剛剛上這個車沒多久,他們就有點后悔了,這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寧愿在永青住一個晚上,也不應該趕這個路的。
水牛鎮(zhèn)不大,街道也并不寬敞,樓房也不是特別高,但是街道上卻頗為熱鬧,行人車輛熙熙攘攘,街道兩邊的店鋪以及街道兩邊的路燈把這個小鎮(zhèn)照得燈火通明。
“星期五晚上是要比平時熱鬧一點,明天星期六,晚上更熱鬧。”似乎看出爺孫二人面上的驚訝,開車的小伙兒笑著給他們解釋說。
不一會兒,車子開到了羅景亮他們擺攤的橋頭,周五周六晚上,正是羅景亮他們家生意最好的時候,塑料桌椅沿著小溪邊擺了長長一溜,一眼望去,座無虛席。
“嘿!瞧我又給你們拉客人來了。”開車的小伙兒率先下了車,站在車門邊拍了拍自家那倆半新的柳州五菱,沖羅景亮他們夫妻倆高聲招呼道。
“今天這是最后一趟了吧?”羅景亮麻利地甩著炒鍋,扭頭和他說話。
“可不是,看我天天往你們這邊拉客人,也不請我吃盤田螺。”小伙兒一邊說著,笑嘻嘻地走到自家車斗后面,把車上這幾個客人的行李一一拿了下來。
“給你打個八折。”正在給客人找錢的陳賽麗也高聲跟他搭了個腔。
“四個客人才給兩塊錢提成,摳門小氣那樣兒,算了,多給我?guī)讉€田螺就成。”小伙兒這時候也分別從車上兩對祖孫手里收了車資。
“啥時候給你分量沒多了?你這家伙,一盤田螺給你炒一斤,一毛錢沒賺,我還得倒貼調料煤氣……”羅景亮這幾個月在水牛鎮(zhèn)做生意可謂是順風順水,忙是忙點,可心里舒坦啊,有錢賺不說,還有后臺,不用怕這個那個的過來找他們的茬。
“哎,你們這是一起的啊?”陳賽麗這時候就來招呼他們幾個剛剛從車上下來的了。
“不一起的,我跟我孫子一起,他跟他孫女一起。”老阿姨笑著解釋道,別以為人上了年紀就不用擔心被說閑話,該避嫌的還得避嫌,他們水牛鎮(zhèn)的人嘴可快了。
“那成,那就好找位置了,這會兒要找個四個人一桌的,還真不容故意。”陳賽麗說著,就領他們找地方坐去了,要單獨一桌那是沒可能,這時候,必定是要拼桌的。
“你倆要吃點啥?”一會兒給他們都找好了座位,陳賽麗就問這對外地來的爺孫倆了。
“要兩個米粉。”姑娘說。
“一個清炒茭白。”老頭補充道。
“再來一個炒田螺。”剛剛在車上聽人家說的這幾個,他們爺孫倆可都記牢了。
“酒就算了,還有啥好吃的?”老頭問陳賽麗。
“你倆吃這幾個也差不多了,要不再整個甜的,來個玉米烙?我們家的玉米烙可都是用的牛王莊產的新鮮玉米粒,香著呢。”陳賽麗道。
“成,就來個玉米烙。”
……
一個鐘頭以后,孫女打著飽嗝對她爺爺說道:“要不咱別買核桃了,就在這地方置個房產吧?”
“瞧你那點出息,沒事買房子干啥呀?又不是沒地方住,你那是變相推動房價上漲知不知道?”老頭反正是打定主意要買核桃的,雖然他孫女剛剛這主意確實也不錯。
“你還推動核桃漲價呢!”孫女不甘示弱。
“反正咱倆字據(jù)都立了,你也甭想反悔。”老頭之前還有點心疼他那對老玉鐲子呢,這會兒心里可暢快了,這個字據(jù)立得好啊!
吃飽喝足,這兩人沿街找了一家旅館,要了兩個房間,梳洗休息一番,第二天一早,經由旅館老板娘的介紹,又上“大水牛乳品”吃了一頓早飯,這一頓早飯吃得安逸啊,安逸得老頭要買核桃的決心都開始動搖了。
“‘山水人家’,盛大開盤!依山伴水,溫馨家園。全場三千八百元起,開盤當天九折優(yōu)惠,歡迎大家濱臨現(xiàn)場參觀咨詢……”這時候,一輛廣告車從“大水牛乳品”前面的街道徐徐駛過。
“三千八,還打九折。”孫女看向她爺爺。
“要不……看看去?”老頭也有些心動。
“走!”
“……”
幾個鐘頭以后,爺孫二人從“山水人家”的售樓中心出來,手里多了一份購房合同,為了省點利息,他們也沒打算辦按揭,房款是一次付清。
“買完這個房子,還能剩多少?”老頭問他孫女。
“沒剩了,鐲子都買不了。”姑娘說道。
“不能吧?不是跟人一起做建材生意嗎,就掙這點?”
“我那才多少本錢啊,人家肯叫我跟著湊個熱鬧,完全就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
“真沒有了?”
“真沒有了。”
“要不,給你爸打個電話?”
“要讓他知道我倆出來買核桃,回去還不剝了我的皮。”
“咳咳……”
“反正鐲子也買不了了,我先回去了。”
“跟我一起看看核桃再回去嘛。”
“又沒錢,看什么看,怪不好意思的。”
“看看咋了?”
“看了就想買,那不是活受罪嘛,不管,我要回去了。”
“那要不,等晚上到橋頭吃一頓米粉再回去?”
“晚了又沒車,干脆再住一晚,明天吃完早飯再回去吧。”
“對,再多帶點那個奶饅頭回去,叫你爸媽也跟著嘗嘗。”
“小菜也來點。”
“……”
這個“山水人家”的大老板,正是胡群峰,原本祖孫倆是要給羅蒙送錢來的,結果半路就被胡群峰給截了胡。
“山水人家”開盤當天,水牛鎮(zhèn)著實熱鬧了一把,不少永青的彤城的都聞訊而來,首批開放的房源幾乎銷售一空,只留了幾套位置實在不好的,每平方三千八打九折都沒人買。
胡群峰的小區(qū)開盤,羅蒙那棟樓也蓋得七七八八了,十二層樓的整體框架已經完成,現(xiàn)在正在進行外墻裝修。
本著經濟實惠安全便利的基本原則,老周都沒讓他們貼磚,抹平了刷上涂料就行,淡藍色的墻面和深藍色的陽臺欄桿,也是相得益彰。還有窗框等位置,也用深色涂料做了裝飾,當初胡群峰給羅蒙介紹的這個設計公司還可以,整體效果還挺不錯。
樓下的超市也已經裝修完成,等樓上的外墻裝修完成,就能擇日開張了,高素女和陳建華也基本上做好了開張前的準備工作。
肖樹林剛開始學核桃雕刻,不少地方還需要現(xiàn)學現(xiàn)用,這些天依舊往打鐵鋪跑,他往那邊跑,羅蒙也就跟著去。
“羅蒙哥,你們那邊有絲瓜藤嗎?”這天剛好星期六,下午的時候,阿蕓嬸他們家那仨丫頭也都在院子里,擺了繡架,卻并不十分專心,二丫廖湘林剛沒繡幾下,就丟了針線找羅蒙說話去了。
“干啥呀?”羅蒙問她。
“洗臉啊,聽說那用絲瓜水洗臉最好了。”廖湘林說道。
在之前一場關于燕云開的爭論中,廖湘林以年齡優(yōu)勢在三姐妹種勝出,不過感情這種事吧,剃頭擔子一頭熱都是沒用的,燕云開對她沒想法,她自然就成不了事,這丫頭失落了一陣,沒幾天又生龍活虎了。
“咋洗啊?”羅蒙到底是男的,對化妝品護膚品這些東西從來都沒關心過,他哪里知道絲瓜水還能洗臉,又是怎么洗的?
“就把絲瓜藤砍了,拿個瓶子放那兒接水,一個晚上就能接一小瓶絲瓜水了,人家一個日本女作家,聽說專門用這個東西洗臉,好大年紀了,皮膚還特別細嫩。”廖湘林這丫頭讀書不行,說起這些東西來那是頭頭是道。
“就直接用那個當水洗臉啊?”羅蒙聽著也覺得新鮮。
“哪能直接就當水用啊?每天就用紗布沾一點,放在臉上擦擦就行了,擦完了再用清水洗一道,嗯,大概是這樣的吧,人家也沒說那么細。”廖湘林說道。
“用得著那么省?你要的話,上牛王莊弄去嘛,接一個水桶回來當洗澡水都得。”羅蒙跟她玩笑道。
“暴發(fā)戶那樣兒,人家一小瓶就要賣好幾十了,那還是兌水的呢。”阿蕓嬸家這三個丫頭跟羅蒙說話也是沒大沒小不太見外。
“呦,還挺值錢。”羅蒙一聽,心動了。“真的不用加工就能用啊?”
“看膚質吧,有些人是認準了天然的好,有些人聽說用著會過敏。”廖湘林說道。
“那一會兒你上我那兒,先接著點用用看,看會過敏不?”羅蒙嘿笑道。
“要我給你當小白鼠也行,以后得給我免費供應絲瓜水,成不?”到目前為止,阿蕓嬸家這仨丫頭還沒開過跟羅蒙要過啥,最多就是跟著肖老大沾點光,吃點牛王莊的好米好菜。
“哎,算我一個,我也給你當小白鼠。”一旁正看她老媽繡花的三丫一聽她二姐的話,也報名了。
“也算我一個啊。”大丫廖正梅也說,這丫頭不比她的兩個妹妹,她最近有任務,難得有個周末,也都用來干活了,就算心里實在想偷懶,也得給自己加加油打打氣硬著頭皮上。
“不能光要年輕的,年齡大一點的人膚質就跟小姑娘不一樣了,這個你可以拿我試。”阿蕓嬸也笑著說道。
“叔,你要不要也擦擦看?”三丫問肖老大說。
“我擦那玩意兒干啥?”肖老大翹著二郎腿,一手攬著猴娃子,一手拿著一本二丫買回來的漫畫書正看呢。
“我媽都擦了,你要是不擦,到時候走出去,可別比她老了一大截。”三丫說。
“哦……”肖老大抬頭想了想,說道:“那就擦吧。”然后又把頭埋到漫畫書里去了,是不是嘿嘿笑兩聲,看得津津有味。
猴娃子也跟著看,肖老大翻一頁,他就跟著看一頁,后來看啊看啊,大概是覺得這個位置不太方便,于是便扯了肖老大的衣服,蹬蹬爬到他肩膀上,從上往下看,視野頓時就開闊了許多,一邊看一邊還不時搓兩下核桃,至于花花,被他放到自己肩膀上去了。
當天傍晚羅蒙和肖樹林帶著猴娃子回牛王莊的時候,阿蕓嬸家是三個丫頭就都跟著去了。
羅蒙帶著她們上山去找了幾棵差不多已經快結不出絲瓜的老藤,在藤蔓主干距離地面幾十厘米的地方攔腰截斷,又在旁邊埋個壇子,把絲瓜藤的主干彎下來放到壇子里,又在壇子口蓋上。
“這樣就行了?”
“應該差不都了吧,等一兩天過來看看。”
“多弄幾個。”
“這上面還有絲瓜呢。”
“摘了吧,藤都老了,長不大了。”
等他們一起埋下幾個壇子去,從哪些被砍掉的藤蔓上的絲瓜也摘了一些,三個丫頭拿了幾個回去,羅蒙他們自己也拿了幾個回去。
則幾個絲瓜被劉春蘭都給削了皮,拍了兩顆蒜下去,炒了一大海碗出來,吃起來又嫩又脆,爽滑可口,一家人都很喜歡吃,連香香和糖糕都很喜歡,這兩只母犬來牛王莊也有些日子了,羅蒙打算等再過幾天,就讓它們跟老三老四一起住去,猴娃子以后就叫花花陪著吧。
星期天這天傍晚阿蕓嬸家的三個丫頭又來了牛王莊,跟羅蒙他們一起上山,去昨天取絲瓜水的那幾個地方看,壇子里果然已經積了不少液體。這三個丫頭心急,就先取了一些絲瓜水回去,當天晚上就用了,第二天一早就打電話跟羅蒙說,好用得很,一旦過敏反應都沒有。
于是老周就交代下去了,以后牛王莊的絲瓜藤老了之后,都要先取了絲瓜水再挖掉,取回來的絲瓜水去掉上面的浮沫和下面的沉淀部分,再用紗布過濾,裝到前些時候羅紅鳳賣刺玫果汁的那種小瓶里。
陳管事的工作效率那是很高的,不出兩天,就安排人手收集了一批絲瓜水出來,一瓶瓶的絲瓜水放在籮筐里,被老周運到鎮(zhèn)上去賣,一路上搖搖晃晃,叮當作響。
“這回這個又是啥玩意兒啊?”一番搶購之后,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老周家上新貨了。
“絲瓜水。”老周答道。
“這個咋吃呢?”要直接喝的話,咋不放到羅紅鳳店里去賣呢?
“這玩意兒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洗臉的。”
“洗臉?還有用這個洗臉的?”
“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日本有個女作家叫平林英子認識不?人家就是用的這個絲瓜水洗臉,活到八十歲愣是沒長皺紋,那臉上的皮膚細膩的,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這些天羅蒙自己也是花了些時間了解這個絲瓜水的。
“吹呢嗎,八十歲都不長皺紋,那不都成老妖婆了?”男人們根本不吃這一套。
“這一瓶多少錢啊?”女人們心動了。
“二十塊錢。”價錢還是挺實惠的。
“給我拿一瓶。”
“哎,我也要一瓶。”
“別擠啊,我先來的!”
“哎……還有沒有了?”
“沒了,明天趕早吧。”
“……”
絲瓜水賣了幾天,水牛鎮(zhèn)上的姑娘媳婦們都說不錯,就算是那些年紀大一點的,也不怎么心疼二十塊錢,有用沒用,買回來洗洗看唄,結果這一洗,別說,好像真還是有點用。
話說自打這絲瓜水上架以后,老周家每天早上的搶購人群中,就加入了不少衣著時尚的年輕女人,都是沖這個絲瓜水來的。
鎮(zhèn)上的大姑娘小媳婦們聊天的時候都說,牛王莊的絲瓜水好是好,就是太難買,聽說等過些天他們家超市開張就好了,到時候排隊進場,還控制入場人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