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叫沒力氣?單手都提起,拿回去根本沒問題,你就是不想背想使喚我。”
“哎,你猜對了,你背不背吧,就一句話。要是不背,今晚別想吃飯,我給你解決了住宿問題,可沒說包你晚餐。”
不包晚餐那可不行,扶遙做的飯菜跟放了罌粟一樣,使人上癮,他厚顏無恥的偷吃了好幾次,好在沒被發現。
任昀行想了想這幾日吃的佳肴,沉了一口氣道:“好,我背。”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鄉間的小路。
“村婦,你家相公呢?他在家嗎?”任昀行不還好意道,扶遙還一直欺騙他說有相公,今天他必須看看她相公長什么模樣。
“相公?什么相公?”扶遙一頭霧水,她還沒成親呢。
“你忘了?你腳上的繡花鞋還是你漢子買的,當時我還在鞋店見過他,親自試了這雙鞋,有過一面之緣,不過你們夫妻長得真的很相似。”任昀行繼續說道。
經過任昀行提點,扶遙這才想起來,她對任昀行說的是,這是他男人買的,完蛋了,她現在哪找個相公去。
“哦,這樣子,太不巧了,我相公出遠門了,大半年才回來。”
“那也太巧了。”
“就是這么巧,呵呵呵……”
扶遙這才知道,什么叫做撒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言圓,在這樣繼續下去該不會露餡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早就露餡了。
扶遙甩著折下來的柳枝,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嘴里哼唧著自己也不知道是啥的調調。把樹林里的鳥兒都嚇跑了,誤以為來了什么猛獸在那低吼。
可她心情格外愉快,比起之前的日子,她更享受自己豐衣足食的快感。
當年清朝閉關鎖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任昀行認命的背著,東西倒是不重,隨著她拐調的聲音,搖頭晃腦,“你唱歌蠻好聽的。”
“真的嗎?你是第一個說我唱歌好聽的人!靠,慧眼識英雄啊!”扶遙本是亂哼,沒想到他給了這么高的評價。
蠻好聽?
激動地轉過身,打她記事以來,就沒人說她唱歌好聽,基本都在說她的歌詞不在調上。
別人唱歌要錢,她唱歌既要錢更要命。
“嗯,很好聽,第一次聽到這種歌,你應該多唱唱。”任昀行一本正經的說道,他記得暗衛有次來報。
扶遙打上了一個紈绔,就是因為那家伙說她唱歌難聽,聰明如他,怎么會不知道怎么討好這女人。
“小侯爺,就沖這句話,我再來一首。”扶遙心中積攢許久的怨氣,終于能發泄出來了。
記得在北蠻,她唱的抒情的歌曲,表達自己的情懷,就有個不長眼的紈绔,說她唱歌難聽,還當著自己心儀的人。
去他二大爺的,當晚就把那家伙套頭打了一頓。
“好。”
扶遙一路魔音而來,唱的纏綿悱惻的情歌,歡快的兒歌,總之搜腸刮肚的把肚子那會哼一點點的歌都拿出來唱了。
充分的展現了自己難聽的歌喉,而任昀行隨著她的歌聲,居然打起了節拍……
扶遙唱的盡興,難得好脾氣的說:“小侯爺,既然要住我家,就得守我的規矩,知道嗎?”
“知道。”
“對外說你是我的遠遠遠房表哥,叫阿牛,跑這來探親的懂嗎,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里平白住這個男人,會招人說閑話。”
“阿牛?這么土的名字配的上小爺我嗎?”
“我沒叫你狗剩就不錯了,事咋這么多。”扶遙不耐煩的上下掃了他一眼,“狗剩,鐵柱,狗蛋,大柱子,你選一個。”
“還是阿牛吧。”
“阿牛,中午沒菜,去抓兩只雞。”
任昀行興奮追趕著雞跑來跑起,阿牛,這么難聽掉渣的名字,怎么從她嘴里聽著這么好聽呢?
愛之深,她一切不好的都在他眼里很好。
兩人剛走出后山,就看見了遠處一座小山在挪動。扶遙雙眼一翻,又遇見了她的大姑了。
本來扶春花不想搭理她,銀子拿到了卻損失了十畝地,雖然是沙地可也肉疼那。可一看到她手里提著的兩只野雞,就失了魂了,不行非得讓她在吐出來一些不可。
厚著臉皮迎面而來,語氣破酸:“哎呦,這不是我大侄女嘛,去后山了,收貨可不小呢,兩只野雞,你家就三人。天氣又熱,你們吃不了這么多,給大姑一只
,我勉為其難的幫你解決。”
這么肥的雞,少說也只五十文,一半打打牙祭,剩下一半拿來腌著。
她想的可美了,如果扶遙不給,她就扯皮耍賴,這一招百試不爽,不行扶遙不就范。
扶遙往后一步,人至賤則無敵,她總算是領略到了,“大姑不用勉為其難,勞煩姑姑勉強實在是過意不去。”
“不勉強不勉強。”肉吃在肚子里才是實在。
要論這臉皮最后,扶春花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扶遙服了。
扶春花上手就是搶,滿臉的貪婪,就覺得那雞已經是她的了,想想肉肚子里的饞蟲蠢蠢欲動。
如山的身子,樹一般粗的胳膊,重心直接向前撲,打算一招泰山壓頂,逼迫她就范。
扶遙往后躲,扶春花怎么甘心,這死妮子居然敢躲,必須搶到手為之,壓死她,步步緊逼,扶遙冷笑,體格大還蠻靈巧的嘛,伸出腳,引著扶春花絆倒在地,一片塵土飛揚。
扶遙從她胳膊縫隙一下鉆出來,她捂住了口鼻,冷冷的看著扶春花,這肥婆娘什么便宜都想占,縱橫江湖這些年,遇到的最大奇葩,沒有之一。
“扶我起來,愣著干啥。”扶春花雙手撐著地上,就是爬不起來,灰頭土臉的很是狼狽。
扶遙看著她的蠢樣,想到她家現在的窘狀,腳假裝一崴,身子重重的跌倒在她身上。壓得她又是一陣哀嚎。
“扶遙,我讓你扶我起來,不是壓著我。”扶春花怒吼,在地上不停地扭曲著,扶遙愣是紋絲不動……
小劇場:
某天扶封看著站在桌子上跑調的某人,一頭黑線,堵著耳朵問任昀行,“姐夫,姐唱歌這么難聽,你怎么聽得下去?”
任昀行依舊亂搖擺著,根本沒聽他說什么,沉醉在她的歌聲里。
扶封內心是崩潰的,他姐夫也是個奇葩,姐唱歌粗噶低沉,還不知道唱的什么奇怪的玩意,鬼哭狼嚎的,跟招鬼似的。
看著早已經被嚇跑的眾人,他表示此生再也不會聽姐唱歌了。受不了了趕緊跑出去,從姐夫身邊走過的時候,看到他耳朵里塞著棉花。
從此之后,有兩個人耳朵里都塞著棉花,隨著扶遙的歌聲搖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