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生面色平靜,他想放空自己,又想分析出發生在他身上的事,糾結不已。
他吃了一天的素菜,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但是身體卻是從未有過的好。身上的內力全部恢復了不說,還有一絲增長。
可這種感覺是那麼得短,不到一刻鐘,心悸的感覺又來了。好像剛纔的力量被某種毒物吸走了似的。
“爲何會這樣?”楚天生感到強烈的不安,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不懂,但卻已經猜到是誰害得他成這個樣子,那就是香承宗帶回來的話。
夜深人靜之時,半月也被雲層遮住,黑似乎吞噬了一切。天上的星光暗淡,吹來的微風讓楚天生的頭腦越來越清醒。
“哼!既然如此,那楚某就去會會那個香玉吧。竟敢對楚某下毒,真是好膽!”楚天生起身,咬牙吃了幾個番茄和黃瓜,算是補充了功力,展開輕功往山下跑去。
今晚,香玉和譚墨也沒睡。
兩人面對面地坐在竹牀上,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不說話,只是嘴角不時翹兩下,有種名爲溫馨的物質在兩人之間流轉。
“咳咳!”香玉受不了這種曖昧的氛圍,率先說道:“譚大哥,你說那個姓楚的會來嗎?’
譚墨看了眼開著的窗戶道:“放心,那姓楚的又不傻,一定會來的。他來的時候你就躲進空間裡?!?
“嗯,我明白。”香玉不是那種傻傻的送上去捱打的人,沒有那個自保的能力就不要給心上人舔麻煩。
有時這種傻乎乎的牽掛是會害死人的,這在現代小說中出現的次數最多了,所以香玉纔不會爲了表示對某人的好而受那個罪呢。
突然,譚墨的耳朵動了一下,沉聲道:“來了,進空間!”
香玉起身,主動地快速地親了一下譚墨,“你多保重!”
話音未落,香玉的人已經進入空間。
在空間,香玉可以讓空間的某一處透明,將外面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爲了能幫助到譚墨,她將空間的位置定在譚墨的肩上。
也就是說譚墨走到哪裡,香玉就能看到哪裡。一入空間香玉就拿出了譚墨給她的手弩,準備發射。
譚墨不知道香玉的空間跟著他,此時已經站在外院鋪滿石子的路上。迎面緩緩走來一個黑衣人。
楚天生看了一下譚墨的身形,冷聲道:“你是哪位?那天偷襲我的人就是你吧?”
譚墨呵呵笑道:“是,就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敢來,真是佩服!”
“你是何人?”楚天生問道,手已經握向了腰間掛著的寶劍。
譚墨沒有武器,抱著胳膊道:“何人?你沒去打聽打聽這譚香園的主人是誰嗎?”
楚天生身形一滯,突然停住腳步,道:“你是譚墨?你不是離家了嗎?”
“哼!”回答他的只是譚墨的冷哼和一道奇快無比的身影。
下一刻楚天生便被譚墨一拳擊中下巴,硬生生的打翻在地。楚天生倒地之後的反應也很快,趁著體內的內力還在,利用起身時的衝力揮劍便刺。
譚墨此時已經遠離了站的地方,再看,楚天生的劍揮空了。但是譚墨的手已經扣在了楚天生的咽喉命門上。
“再動一下,我不介意捏斷你的脖子!”譚墨全身散發出濃烈的殺氣,警告道,“你最好把劍扔了!”
楚天生被譚墨徹底震住了,他沒想到一個普通的鄉下泥腿子竟然有這麼大的殺氣,“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譚墨沒有回答,只道:“想活還是想死?”
楚天生是江湖人,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傲氣,哼道:“栽在你們手裡也不冤,來吧,要殺要砍隨你?!?
“很好!”譚墨沒多話,只是手上的力道加大了。
不過,譚墨卻是很好的控制手上的力道,讓死亡的感覺一步步地接近楚天生。
“停,停!”楚天生叫了停,那種死亡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心悸,他妥協了,“要活又當怎樣?”
譚墨收起手上的力道,冷聲道:“賣身爲奴,要麼死!”
“爲奴?”楚天生想掙扎起身,這簡直是比殺了他還要難過。
譚墨二話沒說再次用力,“那麼就死!”
“咔咔!”
寂靜的夜裡,似乎聽到了骨頭破裂的聲音,楚天生真的受不了了,他感覺到了窒息,疼痛倒還是其次的,那種恐懼將他掩埋。
想說話竟然說不出來了,突然覺得譚墨是真的要殺了他。但是他還有一肚子的疑問沒有了解啊,就這麼死了多不甘。
出於本能,楚天生想求饒,可是譚墨的手像一把鉗子,讓他說不出話來,只好用力擺手。
譚墨適時地又問:“爲奴還是死?”同時,手上的力道小了。
“不,不想死!”楚天生沙啞地表了態,他的嗓子已經啞了,疼痛瞬間充斥著他的神經。將這話說出來後,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發誓!”譚墨還是不放心,又說道,雖然背棄誓言的人也不少,但大多數人還是比較在意誓言的。
“我楚天生自願爲譚香園的僕人,如違此誓,天打雷劈!”宣佈完誓言之後又道:“現在能否給我解藥!”
譚墨鬆開手,撿起他的劍,哼道:“既然知道中毒了,那就好辦了。你自個兒找個地方住一晚,明日再說。這毒可是新制出來的毒藥,沒有解藥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年的太陽!”
隨之踢了個小石子正打在楚天生的腹部,然後就直接離開了。
楚天生感覺丹田一痛,就再也使不上勁,此時的他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別說是一般的壯勞力,就是一般的書生他也比不了,連走路都好像在飄著。
躺在院子裡,楚天生仰頭看天上的繁星,再一次想起了青竹的話,嘆道:“青竹兄啊,我終於明白你的無奈了。你只是暫時做別人的護衛,而我卻因一時大意搭上了一輩子。江湖,呵,江湖上再也沒有楚某這號人了!”
就在他喃喃自語時,張虎和李蠻走過來將他拖到了他們的竹屋裡。譚少爺沒說讓他們出手,可他們也不能將人就這麼放在這裡,若是這人犯了狠勁傷到了院裡的任何一人,那麼他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李蠻突然道:“我說虎哥,譚少爺啥時候回來的?三爺咋還不來接我們回去,莫不是讓我們以後就在這裡安家了吧?”
張虎比李蠻的腦子好使,哼道:“別問了。譚少爺一定有譚少爺的理由,三爺也有三爺的規矩。這事,咱們就當沒看到,只要看好這小子就成了!”
說心裡,他們是秦烈的護衛,功夫都是百裡挑一的。讓他們在農家院裡做個保鏢實在是大才小用了,可是現在讓他們走,他們似乎還有些捨不得。
楚天生也聽到了這話,然後在各種胡思亂想,暈了。他實在是沒想到了,這戶鄉下人家竟然是大有來歷的。
譚墨重回香玉的竹屋後說道:“香玉,出來吧,沒事了?!?
香玉也就立即現身,笑盈盈道:“我都看到了,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厲害。想當初在南山時,大灰還傷到了你呢,你的功夫是不是又高了?”
譚墨笑道:“回空間再說。”
二人手拉手地進入空間,譚墨坐在竹牀上說道:“是也不是。大灰比你想象中要厲害得多,我那時的功夫本就不弱,可還是沒有擋到大灰隨隨便便的一爪。不過,我現在的功夫比那時是高了不少,想來這是空間裡青菜的功勞吧,要不然姓楚也不會找來了,不是嗎?”
“是啊??磥砜臻g裡的青菜是不好再賣了,現在還好,若是到了冬天就真的不行了?!毕阌駠@道,繼而皺眉,“原來大灰那麼厲害呀,那它爲啥離了狼羣呢,好像還受了傷。”
譚墨捏著她的小手道:“這是狼的事,咱們不管。若是它們要走,我們就讓它們走吧,畢竟那是狼呀?!?
香玉看向正在靈泉邊睡覺的兩隻狼,點點頭,“好,聽你的?!?
雖然有點捨不得,但沒有人喜歡被困在同一個地方,野生動物就得有野生動物的樣子呀。
“我們,洗洗睡吧。”譚墨突然很不要臉皮的說道。
香玉一愣,想到昨天兩人睡在同一張竹牀上的樣子臉上就發燒,“誰要跟你一起睡?”
譚墨又很無辜地說:“我沒說一起睡呀,這可是你說的!”
“你……。”香玉的臉燒得更厲害了,推開他就跑到另一邊打水洗漱,撅著的小嘴不知是笑還是苦。當真是苦笑不得,又發怒不得,這人的嘴真是越來越貧了,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
不管香玉是怎麼想的,因爲空間裡就一張牀,二人還是睡到了一張牀上,卻是啥也沒做。
次日清晨,香玉睜開眼感覺神清氣爽,譚墨回來了,她感到無比安心。
譚墨早已醒了,只是臉面黑黑的樣子,一看就沒睡好。
所以香玉就有理由說話了,“那個誰,你看看你,還說兩人一起睡會睡得更香呢。你看你這個樣子,像啥?都像黑眼的熊貓了。”
譚墨幽怨地看著他,嘟囔道:“你真想知道我爲啥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