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景源的警告, 蘇嬋顯然乖多了。
沒有胡說八道,也沒有不由分說打誰一下,只是看到景澈的第一眼, 趁景源沒注意, 立刻衝他翻了個青蔥白眼。
景澈:“……”
他脾氣好, 更不至於跟個小丫頭計較。只當(dāng)是景源寵得厲害, 慣壞了點。
江澤川在, 江嶼森自然也跟著一起來了。
距離開學(xué)也沒多久,新高一的蘇嬋,事蹟已經(jīng)在整個學(xué)校瘋狂開了。
江嶼森笑著調(diào)侃道:“怎麼, 你這是要取締我在南寧高中的校霸美名?”
蘇嬋悄默默地看了眼景源的反應(yīng),撇清道:“不要亂講, 人家可是乖學(xué)生, 校霸還是你當(dāng)吧, 我志不在此?!?
江嶼森也不揭她的底,突然又想起來什麼, 問道:“你跟張茵茵什麼情況啊?”
他消息靈通,考試剛結(jié)束沒多久,蘇嬋舉報張茵茵考試作弊的事情就傳到他耳朵裡。
以他對張茵茵的瞭解,他是不相信張茵茵作弊的。
更不覺得蘇嬋會是舉報別人作弊的人。
江嶼森不問還好,他這一問, 蘇嬋立刻想起來了。
她跟張茵茵一切糾葛, 歸根究底, 還不是都因爲(wèi)眼前這個人。
蘇嬋叉腰, “你還好意思問, 還不都是因爲(wèi)你,你是矛盾的本源, 罪魁禍首!”
江嶼森莫名其妙,“你這鍋甩的,關(guān)我什麼事啊?”
“當(dāng)然關(guān)你事啦!”蘇嬋橫眉豎眼,“張茵茵她喜歡你,所以她討厭所有跟你有接觸的女生,我呢,就是無辜躺槍的受害者!”
身邊都是長輩,江嶼森面露尷尬。
“你胡說什麼,我跟她什麼關(guān)係都沒有?!?
蘇嬋恨鐵不成鋼,“你這情商也太低了吧,張茵茵對你很明顯是單相思呀,這都看不出來,你說你是有多遲鈍。你感受不到她在對你發(fā)出戀愛信號嗎?你感受不到她對你身邊女生的敵意嗎?”
江嶼森:“……我只感受到你們倆互有敵意是真的?!?
“那是因爲(wèi)別的女生都順著她,不跟她嗆聲,我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嗎?她敢給我下絆子,我立刻就讓她知道死字怎麼寫!”
蘇嬋軟糯糯的聲音咬字清晰,抑揚頓挫地響徹整個包廂。
衆(zhòng)人簡直哭笑不得。
景源這種謙和君子作風(fēng)的人,怎麼會把孩子養(yǎng)成小太妹,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少說話,多吃飯!”景源扣著蘇嬋的腦袋,讓她只盯著面前的小瓷碗。
江澤川見自家平時拽的二五八萬的弟弟被蘇嬋訓(xùn)得啞口無言,不由笑瞇瞇地挖坑。
“小嬋都知道什麼是喜歡啦,那你跟哥哥說說,你和那姑娘不對付,是不是因爲(wèi)你也喜歡我們家小森吶?”
景源臉一黑,正要開口,便見蘇嬋連連搖頭,差點手和腳都一起擺了。
“不不不,這跟我可沒關(guān)係,是她單方面自以爲(wèi)是地把我當(dāng)成假想敵,我是無辜的!”
“這樣啊”,江澤川繼續(xù)挖坑,“那你是不喜歡我們家小森咯,小森上次還說你跟她一個學(xué)校,他要保護你呢,你這樣太傷小森的心了。”
蘇嬋撓頭,“我沒有不喜歡啊。”
江澤川還要再開口,倒是江嶼森先道:“哥,你別逗她了。”
蘇嬋轉(zhuǎn)眸看過去,發(fā)現(xiàn)江校霸的耳朵紅了。
吃得差不多了,景漾一時興起要展現(xiàn)她在濱海新練就的撲克疊金字塔絕技。
蘇嬋立刻被吸引注意力,要去圍觀,被景源一把拽住了。
“吃完你碗裡的飯才能去?!?
已經(jīng)吃飽的蘇嬋不配合,景源拿過小勺餵了她兩口,又捂住嘴搖頭不肯吃。
衆(zhòng)人見狀免不了調(diào)侃兩句。
這太有當(dāng)奶爸的潛力了。
景源拿她沒轍,只好放她去瘋玩兒了。
養(yǎng)了這麼長時間,就漲了兩斤肉,身高也沒動靜。
這麼大的女孩早就開始發(fā)育了,她還沒個苗頭。景源是有些心急的,總擔(dān)心她長不好。
幾個小的都去外間玩兒了,男人們談起了正事。
然而,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蘇嬋尖叫著跑了回來,身後緊跟著一臉怒色的景漾。
“你給我站??!”景漾快要氣瘋了,她就差兩張牌就可以完成了,結(jié)果被蘇嬋一口氣全吹塌了!
蘇嬋機靈地撲進景源懷裡,景漾擡手要打她頭,被景源條件反射般一把截住了。
“不能打!”
“二哥,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壞!”景漾氣得肺都要炸了,“我疊金字塔都快要大功告成了,她故意給我吹倒,太過分了!”
景源早知道蘇嬋肯定沒幹好事兒,“你怎麼又惹事?再胡鬧誰打你我都不管了?!?
“是她先惹我的!”蘇嬋有人護著,又硬氣了,“我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嗎?”
景源:“……”
“你不是嗎?”景漾替他回答了,“二哥,你能這麼慣著她,今天我非得教訓(xùn)教訓(xùn)她!”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景源被吵的頭疼,“先回家?!?
這日子過得真是雞飛狗跳。
蘇嬋像一隻樹袋熊牢牢掛在景源身上,時刻提防景漾偷襲她。
“等我哪天不在家,你再惹她,逮著你使勁兒打。”景源抱著她一直到地下停車場,把她塞進副駕駛。
蘇嬋哼哼唧唧的,還不服氣,“誰讓她先說我腦子笨的!”
她這寸步不讓的性子,景源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嬋還委屈呢,“那你說,我笨嗎?”
“不笨,我們小寶聰明著呢?!本霸锤杏X自己已經(jīng)精疲力盡。
“她還不笨?摸底小測試都要作弊,這次肯定還是倒數(shù)!”後座的景漾簡直無語。
蘇嬋立刻炸毛,像只一點就著的炮仗,“你才笨,你個十八線過氣歌手!”
“蘇嬋,你怕是想死!”景漾探身要打副駕駛的蘇嬋,蘇嬋像一隻靈活的猴子,立刻縮成一團蹲在座位前的空擋裡。
還不忘做鬼臉。
景漾簡直被氣到去世。
“都老實點坐好,這是在車裡,鬧什麼!”景源臉色沉如鍋底。
真是片刻的安寧都是奢侈。
最近幾天,景源又忙了起來,經(jīng)常沒時間跟蘇嬋一起吃晚飯,深夜纔回來。
自然沒時間接蘇嬋放學(xué),便讓司機小楊接送她。
沒想到,竟然出了車禍!
高速上連環(huán)追尾,蘇嬋眼睜睜看著小楊斷氣。
蘇嬋細密的睫毛粘著濃稠的血,眼底一片血霧。身體跟魂魄已經(jīng)抽離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小楊一樣死於這場車禍。
身後有嘰嘰咕咕的聲音,蘇嬋轉(zhuǎn)頭,看見兩個被鬼差用鎖鏈牽走的魂魄,是死魂。
其中一個看見了她,指著她嚷嚷道:“哎,那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