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在忙碌的日子里并不是那么遙遠,杰瑞覺得還在左右顧及的時候,湯姆已經收拾好行李等他了。
他們去博金博克領了一份工作,尋找光榮之手,借此避去了身上敏感的蹤絲,其實據湯姆所說,在他魂器分離之后都可以不用在但心那個問題了,但是杰瑞需要以防魔法部的警告,在去年雖然已經擺平的一次,并沒有被他們忘記。
杰瑞現在已經學會了比較不錯的攝神取念,和強效遺忘咒,精準的爆炸咒,他由衷的收回以前對老校長黑魔法防御課的所有怨言。D.A.D的訓練不可多得,對他的魔咒施用起了難以低估的作用。
他已經保持了三年的年級第一,幾乎是緊跟湯姆的曾經。
當然,杰瑞總是習慣安靜的跟在他身后的。
此刻,他們延著一條狹窄的鄉間小道,高大的灌木分部兩旁,頭定是夏日已經微顯炎熱的天,湛藍中白色大片的云朵干凈無暇。這一次的湯姆似乎難以免俗的話多起來,不停低聲說著些什么:“地址是里德爾莊園,也許還有別的家人,嗯,大戶人家都喜歡全家住在一起。”他的語氣就像是在發出詢問,并且極度的希望得到杰瑞的肯定回答,杰瑞點了點頭,微笑著給了他想要的答復:“湯姆,沒準你還能見到祖父母呢。”
湯姆笑容突然又停下來:“可是他們為什么要拋下...是了,她是一個麻瓜,也許他們并不知道。”他在潛意識認定自己的血脈來源于父輩,而不是那個脆弱的死去的女人:“只要我足夠優秀,他們必然會接受我,斯萊特林不會否認自己的血脈。”
“安了安了。”杰瑞拍拍他的肩:“我說湯姆,沒準你還會有一堆表兄弟之類的。”他開玩笑說道,看見湯姆頓時不愉快的臉色。
“我討厭小孩子。”他嘟囔著說道:“沒完沒了沒有腦子只會大哭大鬧的小鬼。”他突然看了眼杰瑞張口想要爭辯的樣子,補充道:“哦,我不是說你,小家伙,我說過你是不同的。”
“那是當然!”杰瑞樂呵呵的拉緊斗蓬,指向前方不遠處的一個路牌:“看,小漢格頓!還有一英里!”
他們的都不覺得加快了腳步,順著傾斜下去的山坡,不遠的地方是一座山谷,連著又一片山坡,在那里有一座非常氣派的大宅子,從這么遠的地方都可以看見,還有那綠的恍人眼睛的漫山草地。
他們沒有尋找到更近的路,于是繞過小路的彎道,轉而從一個土路走過去,這里顯的非常泥濘,在山谷間的下方又沒有太多陽光,灌木卻更加高大的擋在他們周圍,錯亂的樹叢間竟然露出一棟奇怪的舊房子。
這是他們都沒有料到的,陳舊的屋子上幾乎被灰塵吞噬的不剩一點原本的顏色,連蛛網都在房檐邊荒廢了,一條干枯的蛇皮釘在門上。門沒有上鎖,露了一條細小的縫,但里面也同樣黑漆漆一片,一點點沙啞著的歌聲從里面傳出來,如果不是屏息靜聽,杰瑞也許根本不會注意到那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這...”他疑惑的看見湯姆突然停了下來的動作:“我們要繞過去嗎?這房子...”
“不。”湯姆矮下身,用手擋開眼前盤在一起的枝,抖落的灰塵在他們眼前沙沙剝落于葉子上:“我感覺...剛才那似乎是...”歌聲停了下來,他想要尋找一個適合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突然間涌出的情緒卻又不太確定,只是在那一會兒的猶豫,就被突兀打斷了。
“誰在哪里?”剛才的那個聲音突然亮了不少,一陣乒乓的拖拽椅子聲,他又說:“讓我猜猜,一定是討厭的麻瓜。”
“他在說...什么?”杰瑞茫然的看向臉色奇怪的湯姆。
“哦,他們該不會是...弄錯了地址。”湯姆搖了搖頭。
“你們不受歡迎。”突然他們眼前的門碰的一下打開來,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從里面跳了出來,他的頭發亂糟糟的橫在頭頂,看不見眼睛,擋住了鼻子,干癟的下巴上方,嘴巴咧開來惡狠狠的低吼著,手跟著揮舞,樣子十分駭人。
男人的一只手上抓血跡風干的短刀,另一只手上以同樣的動作抓著魔杖。
“你們不受歡迎。”他又重復了一遍,杰瑞卻只聽見嘶嘶的音從他口里蹦出來:“咦?”男人湊近了一些,瞪著湯姆的表情顯的很驚訝。
“蛇老腔?”湯姆同樣吃驚,在這里遇到同樣的斯萊特林血脈,還是...這樣一個瘋瘋癲癲的男人。
“你?里...”那人不太能專注的眼睛看向兩個方向,但可以發現他在努力看著湯姆:“那個麻瓜?哦,不,你不是。”他搖晃腦袋讓臉上的頭發撇開到另一邊,好看的更清楚。
湯姆的眼中閃過非常明顯的惱火還有失望,但他還是壓低了聲音保持冷靜:“湯姆 里德爾?”杰瑞打量著男人和這間屋子,對他們的蛇語對話無從下手,他注意到男人身上唯一與這一切落魄不符的東西,一個戴在手上的黑寶石戒指,正閃著讓人貪戀的光澤。
“你知道他?”男人說著退后了一步:“真像那么一回事似的,你是他的親戚?”
“什么?”湯姆發現他的語無倫次,似乎已經差不多瘋了,這到和他的形象很符合。
“那個蠢女人可沒回來,該死的啞炮帶走斯萊特林的掛墜。”這回湯姆聽懂了,斯萊特林的掛墜。
“等一下。”湯姆突然意識到什么,他頓了片刻終于問道:“馬沃羅在嗎?”他從孤兒院里的資料檔上得知,馬沃羅是自己外祖父的名字。
“他?...他早死了。”男人嘟囔著退回屋里,站在門口,用臟乎乎的手指夾住那條蛇皮,又重復道:“早就死了。”
“你的名字?”湯姆深吸一口氣。
“莫芬 岡特。”男人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名字,他用刀在蛇皮上一道道的劃著。
湯姆皺了皺眉:“你知道里德爾?”他用手指著山谷外高處山坡上的方向,在這棟陰冷破房子的上方。
“我姐姐迷上了他,哦,憑什么私奔?那個丟臉的小蕩 婦,連用了迷魂劑都能讓他拋棄她。”莫芬嘎嘎的干笑兩聲,他炫耀般的舉起自己的手,伸開來推到湯姆的面前:“看看,看看,我才是岡特家的繼承人!”
“繼承人?”湯姆充滿諷刺嚼著舌頭念出這個詞,輕視的注意到奢華的黑寶石戒指上,有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縫。
莫芬突然厭惡的朝兩人之間啐了一口:“你是誰?為什么問這些?”
“杰瑞。”湯姆的臉色一點也不好,他低聲喚著杰瑞的名字,似乎聲線都有點發顫。
“你是誰?”莫芬突然吼出來,短刀深深扎進干癟的蛇皮里:“憑什么長的像他!”魔杖在他手里被瘋狂的揮動著,兩人面前暴出一團火光,毫無準頭。
“除你武器。”莫芬的魔杖脫手飛到了杰瑞的手中。
“昏昏倒地。”湯姆直接將莫芬擊昏了過去,紅光掀開他的頭發直接狠狠的正中腦門,也許會留下什么后遺癥,但這對兩人都不重要。
“去里德爾莊園。”湯姆看了一眼門上晃晃悠悠的蛇皮說。
杰瑞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鬼使神差的把他的魔杖裝進口袋,轉身跟上湯姆的步伐。
里德爾一家人是小漢格頓的唯一貴族,他們擁有不大的莊園,光鮮的宅子。老里德爾夫婦,和他們已近中年的兒子湯姆生活在這里。老里德爾夫婦的脾氣并不好,而且因為兒子在十多年前拋棄了一個男爵的女兒,選擇和一個流浪漢的女兒私奔,自以為非常常蒙羞,越發暴躁的企圖把兒子關在家里。
湯姆也因此繼承了自己父母的性格缺陷,并在讓自己鬼迷了心竅的私奔事件之后,對婚嫁絕口不提,而且開始針對村莊里所有落魄的人們,里德爾府的口碑就此開始非常糟糕。
他們過著享樂的生活,與所有豪門老宅一樣擁有眾多仆從,而弗蘭克 布萊斯就是其中一個。
他在戰爭中丟了一條腿,回到平靜的家鄉后,為里德爾府做起了園丁,就如所有人認為的那樣,他討厭人群和噪音。
哦,但是他并不討厭小孩子。
在天剛顯亮色的時候,弗蘭克就醒來了,他需要盡快吃完自己的早飯,然后出屋打理里德爾府的體面花園,和所有的貴族一樣,里德爾家已經成年的少爺湯姆喜歡重植大片的花草,以顯示為尊貴和優雅的愛好,雖然他本人對花粉有些過敏。
弗蘭克喜愛這片地方,他靠在圍攔上就可以看見整個小漢格頓的景像,山坡上的里德爾府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了。
今天他如同每天早上一般,在所有人沒醒之前,偷著懶看天,一點細小的動靜引起他的注意。
褐色的圍欄外站著兩個孩子,他們看起來都不是很大,一個黑發的臉色陰沉的抿著唇,黑色的眼睛深遂的陷在陰影里,盯著諾大的豪宅不知想在些什么。他的像貌英俊,弗蘭克莫名覺得熟悉,他可以發誓這張臉一定在哪里見過。另一個男孩要矮了不少,瘦小蒼白,褐色的短發順從的爬在腦袋上,看起來只是清秀,唯一特別的是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他們不是村里人,并且穿著奇怪的黑色袍子。
弗蘭克愣愣的盯著他們,直到眼睛都被初生的晨曦刺的有些不適了,他這才低下頭揉著眼睛。當他再抬起頭時,兩個男孩都不見了。
只是在他們站力過的地方,土壤夾縫里的草地開始慢慢由臥著轉而直立,弗蘭克因此堅信自己沒有產生錯覺,那里確實出現過兩個陌生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