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把戒指放在了山洞里?”杰瑞尷尬的抓了抓后腦勺,他臉上掛著傻乎乎的表情,并且沒忍住走神,伸手戳了戳那指尸體手骨形狀的光榮之手...
“哇?!”光榮之手明顯很不樂意的把他拍開了,天哪,這只斷肢竟然有思想?杰瑞驚叫出來,突然又發現這個想法傻的利害。
“別碰它,那東西脾氣不好。”湯姆若無其事的用黑布裹起光榮之手,裹進了脫下的袍子里:“剛才在取得光榮之手的時候,那個戒指又企圖制造幻象,我把它留在那里了。”順手做成了魂器,湯姆嘴角挑起一絲笑容在心里補充。隨后才轉過身抓住杰瑞的手腕檢查他是否被抓傷,杰瑞死死低著頭不敢看他。
哈,我們的小杰瑞堅信自己絕對不是害羞,或者只是情不自禁的沉浸在愉快又突然的接吻里了?
“怎么了?”湯姆注意到他的怪異,詢問著蹲下身,這才看到杰瑞通紅的臉,他帶起愉快的笑容:“你可真是...”
杰瑞更加窘迫了,湯姆有力的手臂環過他的肩,把人按進自己懷里,他垂下頭附在杰瑞的耳邊,氣息在男孩通紅的耳廓上打著擦邊球:“非常可愛...”
“湯姆里德爾!”杰瑞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他頓時像一只被掐了尾巴的...貓,細胡須一抖,炸毛了。
湯姆開心的揉亂他的短發,蒼白憔悴的臉上充滿愉悅。
他們回到博金博克時,店里已經站著一個鉑金發色的青年,博金先生似乎正在和他商量著什么價格。
“馬爾福先生,不能在便宜了。”油腔滑掉的聲音響起,杰瑞仔細看時,發現那個一臉蒼白的貴族青年居然漲紅了耳根。他爭辯著用手杖敲打著柜臺,似乎壓制著自己失禮的激動,抱怨般的說道:“博金先生,你難道不應該對自己的老主顧給予特權嗎?”
姓馬爾福的青年發現了穿著黑袍的杰瑞和湯姆,他警惕的掃了一眼兩人,嘆了口氣催促似和博金先生敲定了價格。
直到他匆匆離開,博金先生才將兩人引里屋,湯姆把包裹著光榮之手的黑布放到桌上,然后揭下了袍子:“馬爾福家的新家主?”
“是的,聰明的里德爾先生,您一定知道他是來做什么的。”博金先生笑容陰森的利害,雖然他想努力表現出和善,但是焦急拉開黑布抓出那只枯手的馱背男人,怎么樣都讓人心里發毛。
還是他們之間的對話,杰瑞仍然是靠在一邊打量著物里的擺設品,似乎已經換掉了一批,唯一不變的是墻上那個詭異的掛毯...那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它似乎已經不再扭曲,而是有了形狀,杰瑞專注的看著,情不自禁的上前了幾步,渾然沒有發現博金先生的注意力已經從湯姆身上,轉至了他和那個畫毯之間。
“你...看到了?”博金先生突然說道,湯姆已經不說話了,他的聲音很低,在房間里突然響起,油膩膩而又奇怪的腔調嚇了杰瑞一跳:“什...什么?”他偷看了一眼湯姆,他并制止的意思,但卻一臉困惑的看著杰瑞剛才盯著的掛毯。
“查克穆爾。”博金先生突然咧開嘴,踏著大步逼近過來,用手拍了拍墻上的掛毯,杰瑞感覺那個影子厭惡瞪向他的手,雖然他看不見影子有眼睛:“一個埃及巫師賣給我的。”博金先生又說。
杰瑞不太明白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我沒有看清,只是,一個黑色的影子。”
“我勸你不要看清楚。”博金先生猙獰的用手指戳了戳杰瑞的胸口:“據說那東西喜歡鮮活的心臟,能夠看到已經足夠不祥了。”杰瑞愣愣的看著那根干巴巴的手指在自己心臟處打了一個叉,毛骨悚然的后退了兩步。
“不祥?”湯姆出了聲,皺眉打量著墻上的掛毯:“我看不見。”
“我也看不見。”博金先生收回手:“埃及佬的東西我本來還以為不可信。”
“那...請問為什么是不祥?”杰瑞又看了一眼那個黑影,它似乎保持著一個僵硬的橫躺的姿勢。
“面朝死亡的西方,期待鮮活的心臟。”博金先生張開嘴舔了舔唇角:“很棒不是嗎?但我勸你別這樣想,這可不是好的象征,連我都得相信,自從把它掛在這里以后,時常騷擾的怨靈聲都小了很多。”
“請問...他會移動嗎?”杰瑞小心翼翼的問道。
“移動?!”博金先生像是見鬼的表情:“你還在別處見過它?”杰瑞點了點頭,霍格沃茨圣誕節夜晚走廊上的巨畫上,狂歡的一角,這個影子模糊的偷看著自己。
“這實在是...太糟糕了。”博金先生皺起了眉,再次湊近了一些,在杰瑞耳邊低聲的說:“它盯上你了,不祥。擁有鮮活的心臟,卻注定相伴死亡,讓它遙望的美餐。”他神神叨叨的樣子,讓杰瑞非常不安。
湯姆不耐煩的輕咳一聲,打斷博金先生繼續下去:“只是一個傳說不是嗎?所謂不祥并沒有那么靈驗,博金先生,作為你應該更加相信這一點。”
“哦...也許。”博金先生恢復了油嘴滑舌的腔調:“里德爾先生你是對的,我們需要放輕松些,就像詛咒只是古老的魔法而不是那么神乎其神。”他的眼神隱藏起了思索,再次銳利起來。
杰瑞跟著湯姆離開翻倒巷的時候,腦中那個僵硬半躺著的影子越發揮之不去,但是湯姆并沒有再提及什么。
兩人在對角巷里選購新課本,現在已經臨近了開學,麗痕書店中有不少學生。
“讓一讓,借道。”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杰瑞看見某和頗為龐大的身形從狹窄的書架間擠了出來。
“霍恩教授?”
那個身形頓了一下,對眼前兩個自己學院的得意學生綻開了笑容:“湯姆,杰瑞。”
“您好。”湯姆微笑著欠了欠身,杰瑞也禮貌的打了招呼。
“你們來買書?”霍恩教授問道,又轉而看見兩人懷抱著的一垛書:“如果都買完了,不妨去我那喝一杯,我記得你們被允許在學校過假期對吧?”
湯姆和杰瑞剛點了點頭,立刻被他搭上了肩膀帶著幻影移行了,途步的三人走到霍格沃茨以后,天已經漸黑了不少。
兩人直接到了在魔藥學辦公室,霍恩教授請他們喝著黃油啤酒,然后座在的圓桌邊一直聊到很晚。
杰瑞哈欠連天的趴在桌上,他實在困的厲害,也不管是否失禮就干脆睡了過去,朦朧間,還聽見湯姆和霍恩教授在說這什么。
總之第二天,所有一切都顯的不太對勁,他醒在賓斯教授那里,老鬼魂把身子陷在書架里,聽見他的動靜轉過一張銀白色的臉差點沒把他嚇死。
杰瑞徹底沒了睡意:“教...教授。”他眨眼張望著四周:“我怎么...在您這兒?”
“阿不思希望我和你談談。”賓斯教授漂到了杰瑞身邊。
“鄧不利多教授?”杰瑞不知道自己哪里引來了他的注意。
“幫我抄寫歷史紀年表吧。”賓斯教授突然岔開話題,用手指了指從書架上被挑選出來,放在地上的一堆書本。
“呃?好的。”杰瑞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照著做了,他在攤開的大羊皮紙上對著書本,抄寫上一行一行的歷史重要事件,除了他已經都能背下的那些,還有細小的標注著一部分被留下的人、事。
“大多數人認為歷史是死的,所以他們從不重視已經過去的。”賓斯教授浮在一旁看著杰瑞:“你覺得呢?”
“歷史是永恒繼續下去,沒有人能知道過去的一切是否就是未來。”杰瑞把羽毛筆在墨水瓶里蘸了蘸說道。
賓斯教授頓了一下,那長從未變過神態的臉上,擠出一種似乎是欣慰的表情:“你能明白透過歷史的未來。”
杰瑞很喜歡這個鬼魂教授,如果不仔細聽,所有人都以為他只是在課堂上讀書。
“歷史正在被鑄造,你知道自己的未來嗎?”賓斯教授用他硬梆梆的聲音又說道:“不要盲目的相信梅林,他只在遠處而不是盡頭。”
“您...”杰瑞第一次聽他說出這樣的話。
“我教了一輩子的歷史,見證了許多事情。”賓斯教授的身子停在了書堆的上方:“鄧不利多的想法我同意,但我不會像他那樣給你什么建議或者忠告,你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學生,我希望可以見證你。”
“教授...”杰瑞愣愣的看著那個年老的鬼魂教授,他那一雙銀灰色的眼睛濃郁了許多,盯著杰瑞良久之后:“鬼魂能看見許多人類看不見的東西。”這讓杰瑞有種被看透的感覺,果然,他又說:“不可饒恕咒會影響你的心神。”
然后杰瑞保持著震驚的表情,直到賓斯教授轉身從房間的墻面上穿了出去,他也沒能回過神。
感激和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同時涌上來,這就是年長者話語的效果,杰瑞思索著繼續抄著紀年表。
他不知道湯姆怎么了,但是剩下的假期他沒怎么露過面,大概離了校。杰瑞擔心著他卻又不好意思主動去尋找,從那個吻開始,似乎他對湯姆的崇拜和追隨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感情,那種不合實際的萌芽讓他無措及了。
那天之后,霍恩教授也有意避開似的,杰瑞把所有時間全部消磨在陰冷的魔法史辦公室,賓斯教授偶爾會在他看書時出現,但都沒有再說過什么。
一切就想發生過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然后又被齊力隱瞞了。
大概只是這樣吧?杰瑞不愿多想的揉著太陽穴,投身進那些可以讓他定下心的書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