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帶著行李一個人回了孤兒院,湯姆在放假后去多霍洛夫家族做客,他臨走前告誡杰瑞不準一個人去博金博克,以至于翻倒巷也因為交錯的繁雜路線被禁止了。杰瑞其實挺怕湯姆生氣的,所以他只準備在對角巷尋找了一份工作,去年他注意過麗痕書店的雜工招聘,工資微薄,但他覺得在那里可以接觸到一堆高層次的書籍,實在是好事情。
麻瓜孤兒院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用來住宿的地方,他忽略了科爾夫人,就和她忽略自己一樣。
那群長大了一點的小鬼們,除了更加惹人煩和更加陰險以外,杰瑞真不知道他們還有什么變化。
戰爭讓每一個人歇斯底里,把恐懼和求生欲掛在臉上的麻瓜孩子們,在杰瑞回來的第二天,逮到機會把他堵在了院子的一個枯樹下。
“看看這是誰?沒有姓氏的小杰瑞回來了?”一個孤兒不倫不類的吹了一聲口哨。
“可憐的小杰瑞,一年不見了,你的腦袋被修理好沒有?”另一個孤兒陰陽怪調的嘲笑。
跟著起哄的聲音紛紛響起,他們諷刺著那個神精診所,還有杰瑞和湯姆。
“聽說他們會把小孩子的腦袋塞進樹洞里。”
“...又或者是便盆里?給空白的腦子里填點東西,哈哈。”
杰瑞冷眼看著,把手揣進他破舊的麻瓜外套口袋里,悶聲不響,他十分不愿意搭理這些人,他們的優越感在他眼里就像是小丑,這種情形持續在他的忍耐范圍之內,足足等到那幾唱幾喝的麻瓜孩子們,都覺得被那冷漠的目光鄙夷了。
“不說話,還是啞巴了?”杰瑞冷不防被推了一下,向后踉蹌半步。
“揍他。”終于不知是誰忍不住喊了出來,最終目的被暴露出來,就像一根引線,牽動所有人的暴力神經。他們從用掃帚木柄和石子照著杰瑞招呼,到掄起了丟棄在一邊的鐵棍,從第一下開始就完全不知道輕重,杰瑞扣著袖口里的魔杖套,左右躲閃著卻被按倒在地。
這到底是誰瘋了?那些疼痛在身上遍布,他想自己若是真的是接受精神醫院治療的人,說不定早死了。一根鐵棍向他的腦袋掄過來,躲閃不及,杰瑞連忙舉起左臂,結果挨了結實的一下后臉色慘白,他憤力踢開按住他的孤兒,狼狽的順著雜草荒地退后。
杰瑞慢慢站起身,左臂不自然的下垂,手腕以下止不住的輕顫著,鮮紅的血滲過衣服滴下。一種仇恨從他的眼中閃現,琥珀色的瞳孔丟棄了往日的開朗,憤怒由心直全身的血脈而起,無法挽回般暴發出來,蔓延。“卑劣的麻瓜。”杰瑞的魔杖已經抓在了手里:“霹靂爆炸!”
一串呼嘯而出的火花和它主人一樣憤怒,張狂著猛烈的熱氣,紅光擊中那個拎著鐵棍的男孩,所有恐懼的臉在杰瑞眼前放大,火光中那么清晰。爆炸聲,尖叫聲,喝斥聲,哭喊聲,杰瑞呼吸急促,快速的收回魔杖旁觀著一切。
僅有五分鐘,杰瑞臉色難看的站在院子里,盯著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那個褐色長胡子男人瞪大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他迅速止住了科爾夫人的大聲尖叫,然后用魔杖指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孤兒,杰瑞看見他們的燒傷消下去,紛紛陷入昏睡。
“鄧不利多教授...”杰瑞的嗓子都在冒煙,他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么感覺。
“你需要治療,骨頭錯了位,最好不要包扎。”鄧不利多把手按在他的右肩上:“跟我走。”他說道,杰瑞意外的從他眼中看出憤怒,緊接著就在當地瞬移。
杰瑞的面前擺了三封信,禁止濫用魔法司的警告信,和審訊通知,還有湯姆寄來的。
他回到了霍格沃茨的醫療室,白色的床單壓在身下,杰瑞覺得觸感是那么舒服又安全。
“喝掉它。”安小姐直徑走過面色嚴肅的鄧不利多教授,將一瓶冒著熱氣的魔藥遞給了杰瑞,不喘氣的灌進嘴里,刺鼻的味道嗆的他猛咳了幾聲,而后感覺失血過多的左手臂慢慢暖和起來了。
“怎么樣?”安小姐關切的問道。
“謝謝您,感覺好多了。”杰瑞擠出一個笑容,接著鄧不利多走近床邊,剛想開口,就被安小姐打斷了:“阿不思,他需要休息,讓骨頭生長歸位。”
“不,別擔心,安,我不是責備他。”鄧不利多在床邊坐下,杰瑞迎著他的目光有些不解,卻聽見他問道:“杰瑞,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他似乎在措著詞:“那些...麻瓜男孩一直這么...對你嗎?”
杰瑞本來以為他要說的是關于這些信和審訊,沒想到是這個話題,他心里不太舒服的點了點頭:“教授,我會被開除嗎?”他已經后悔了,那封嚴厲的警告信告知他可能與魔法學習生活就此陌路,因此非常不安。
“不,不會。”鄧不利多頓了一頓:“我保證。至于審訊,是因為你傷害了麻瓜,但這是自衛行為,不夠成罪名。”杰瑞懸著的一刻心這才放下來。
鄧不利多又說:“爆炸咒的威力太大,這不是你的年齡該學的。”
“抱歉,教授。”杰瑞說。
鄧不利多還想說什么,張了張嘴最終讓杰瑞安心休息了。
安小姐神色復雜的盯著這個穿著破舊麻瓜衣服的男孩,斯萊特林的驕傲而又優秀的首席生,她從來沒想過杰瑞會這樣狼狽的出現在她面前:“...那些麻瓜們瘋了。”她說:“我討厭戰爭。”
杰瑞在安小姐走后悄悄給湯姆回了信,告訴他自己現在回到了霍格沃茨,將要接受魔法部的審訊,以及足以讓人安心的鄧不利多教授的保證。
隨后賓斯教授過來看他,他穿過墻,在杰瑞面前飄著。和所有稍后陸續到來的教授們一樣,沉默許久。第三天霍恩教授回到霍格沃茨,盯著杰看了片刻,小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他轉身出門。安小姐告訴杰瑞,霍恩教授去找了自己過去的學生,他的人脈足以讓杰瑞無罪釋放。
在那時,杰瑞的手臂已經接近痊愈,他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魔法部進過調查直接判處自己是自衛行為,完全無罪。他可以繼續過自己的暑假生活,不用為什么擔心。
“你準備去哪兒?”鄧不利多遞給他一杯熱巧克力,臨走前他把杰瑞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不大的變形術辦公室里,擺放著不少魔法物品,透過那些畫框或者玻璃,就像被什么盯著一樣。
“謝謝,教授。”杰瑞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把熱巧克力灌進自己不是很暖和的身體里:“我準備去對角巷打工。”
“打工?”鄧不利多愣了一下,隨即釋然:“是了,我記得湯姆以往也會在暑假去打工。”
“您叫我來...?”杰瑞好奇的小聲問道。
“你和湯姆都是十分優秀的孩子。”他說:“你們會有不平凡的未來。杰瑞,你恨麻瓜嗎?”鄧不利多話鋒一轉。
杰瑞回答說:“討厭麻瓜,不是憎恨,因為他們十分可悲。”
“和你不同的...湯姆非常恨麻瓜,恨到希望殺死他們。”鄧不利多手指交叉放到桌上:“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逼他做過懺悔。我從沒有想到,那些麻瓜們的瘋狂程度。一些事情已經發生,錯誤通常都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到無發挽回的局面。”這個睿智的男人看起來有些憂郁,此刻他的眼中杰瑞可以看見□□裸的哀傷,他在盡力克制著什么這種感情涌出來。
“走把,杰瑞小先生。”斯卡曼教授手里推著行李箱,拍了拍杰瑞的肩膀,將他從發愣的眼神中拽回來。
“啊,是。教授,您這是...?”杰瑞意示到于校門口等待著的,送自己返回對角巷的人是斯卡曼了,但還是好奇的看像那一堆行李。
“不用在叫教授了。”斯卡曼說道:“我辭了工作,一些神奇動物在阿爾巴尼亞等著我。”
杰瑞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那張嚴肅又駭人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那幾乎可以稱的上甜蜜了。駭人的疤痕彎曲更甚了:“看您的樣子,我覺得應該恭喜您。”他小聲嘟囔道:“可是開學我剛好三年級,開始保護神奇生物課。”
“不用擔心,西爾瓦努斯會回來,凱特爾伯恩教授畢竟有十多年的教學經驗。”那個有著漫長試用期,并且還會繼續下去的前教授,杰瑞未曾謀面,被斯卡曼這么一說就更擔心了。
“他從埃及回來了?”杰瑞大概回憶著說道:“我聽帕金森學姐提到過。”
“回來了,不過似乎不太好。他遇到了斯芬克斯巨獸,你知道小個頭的并不沒有太大危險性,巨獸就不同了。而且西瓦爾努斯并不喜歡思考那些迷語。”杰瑞的魔杖內心就是斯芬克斯的利爪,他自然關注過那些簡直像被老拉文克勞附身的神奇生物種群。
他們途步走出了霍格沃茨的范圍,接著再次幻影移形,杰瑞這次穩穩站住,不像被鄧不利多帶回來時,初次毫無準備的瞬移讓他感覺內臟都快扭曲了。
他和斯卡曼教授道了別,大概很久或者一輩子都再難見面了。
喜歡違紀的格蘭芬多們害怕他,卻對他刺激的課堂實踐熱血沸騰。同樣身為斯萊特林畢業的斯卡曼又頗為護短。拉文克勞鐘愛知識,他所著的書是霍格沃茨的課本。赫奇帕奇去禁林實踐草藥課都是由他帶路,并且沿途保護。
沒有上過他的課,但是關于這位管理員兼守林人的眾多好評,卻是聽了整整兩年。
湯姆和他常常說起時,總帶著提及到的感嘆:也許如果除去必須要登上的頂鋒,當一個受學生擁戴的老師,會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