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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夜晚的星辰從樹的枝與葉中滲下來,除了半只月亮的光芒,靠著這些足以遍認清楚唯一的通路:被踏禿的黃褐土壤小道,在僅顯黑色的草地上還是頗為好認的。

杰瑞把長袍下擺綁在腰間,抓著魔杖跟在湯姆身后,他們順利躲過皮皮鬼和斯卡曼教授,于深夜穿梭在了禁林里。

哦,這是禁林,杰瑞突然想像到他們被發現后霍恩教授會怎樣的表情?啊哈,他的兩位首習生一起被夜游抓包。

“想什么呢?”湯姆突然說。

“我不明白。”杰瑞嘟囔著:“我們為什么要來禁林,我討厭混亂的路線?!?

“路癡杰瑞小先生,你討厭所有彎道?!睖穳男χf:“那副畫像的記憶不太好,關于密室他只記得蜘蛛公雞和蛇老腔。城堡里蜘蛛不多,它們的老窩在禁林。”

“沒準他說的是發現公雞而不是蜘蛛公雞?!苯苋鹫f。

“沒關系,下一步總會與公雞有關。”湯姆顯的很輕松:“多霍洛夫被我留在寢室,我騙他說一個人去?!?

“他對你崇拜極了,眼神天天粘你身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愛上你了呢。”杰瑞跨了幾個大步趕上去,和湯姆處在了同一水平位置上,偷懶的熄滅了魔杖上的熒光咒。

“亂說。”湯姆回答的輕描淡寫,猛的又轉過頭來挑眉笑起來:“你呢,小家伙?有沒有和他一樣熱切的感覺?啊,臣服與偉大的湯姆 馬沃羅 里德爾大人?”他惡劣的湊近。

這種壞心的調笑讓杰瑞一窒,他清咳著“切”了一聲:“偉大的湯姆大人,你自戀的樣子真是遜弊了?!?

“哈哈?!睖吠5剿脑拝s笑的特別開心。

他們在幾乎要穿過外圍之后停了下來:“應該就是這里?!?

“瑩光閃爍。”杰瑞再次點亮魔杖,接著頂端涌出的光點看向四周,這是一片難得騰開的空地,斑駁的地面上土壤松軟,倒下的樹木橫在兩人眼前。

“沙...沙沙...”讓人皮膚發麻的細碎聲響涌起,帶著幾聲嗚咽?!斑@里是蜘蛛的巢?!睖范紫聛?,捻起一點土壤在指尖揉碎。

杰瑞看見那根橫著的巨木上凸起一團黑影,他用魔杖指過去,足足有他腦袋大的黑色蜘蛛,伸展著觸角慢慢“站”了起來,杰瑞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一根根站立在觸角上的軟刺:“湯姆,那有一只大蜘蛛...哦,不,還有...一群小蜘蛛。”他吃驚的扯著湯姆的長袍,指了指越來越多的蜘蛛。

“離開這里?!睖樊敊C立斷,那只大蜘蛛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接著,撲天蓋地的黑點漫了過來。

杰瑞眼尖的發現,那只大蜘蛛牽頭似的引著周圍的同類:“統統石化!這是什么玩意!”他快步后退,腳下卻被樹藤勾住絆住,咒語打偏了,紅光順著那只大蜘蛛的一只觸角擦過,它爬的更快了,身后拖著迷迷麻麻的蜘蛛群,像海浪一樣蓋過來,竟然多的望不到頭,杰瑞牙齒打顫:這要給從身上爬過,太驚悚了。

湯姆立刻跑回來,手臂后面環過杰瑞的腰就把他拉起來,飛快的向外奔跑。來不及了,蜘蛛群躥過草地的沙沙聲,幾乎就貼著兩人的腳跟了。

“不,停下!”突然一個厚重聲音響起:“阿拉戈克!停下!”

身后的聲音越來越小,杰瑞回頭看了一眼,拉住湯姆,蜘蛛群向周圍散開到遠方,只留下了那只領頭的蜘蛛。

“梅林在上?!苯苋稹酢醢愕乃闪艘豢跉?,無力勾著湯姆的肩,撐住驚嚇過度的身體。

“誰在那里?”那個厚重的聲音又說道,湯姆立即警惕的握住魔杖:“你是誰?出來!”

“對,對不起。阿拉戈克不是故意的?!苯苋鹂匆娨粋€高大的影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濃密的毛發糾結在一起,草堆樣的短發間,甲蟲似的小眼睛閃著歉意和害怕。

“格蘭芬多的...一年級學生?”杰瑞一眼就認出了,湯姆表情了然,卻沒有收起魔杖的動作。

“是,我是魯伯 海格。”大個子海格走幾步過來,抱起地上的那只大蜘蛛:“這是阿拉戈克,他還是個孩子,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孩子?”杰瑞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弄錯詞了,卻看見海格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這是你養的?”湯姆用魔杖指著問道,海格又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家里沒有人可以照顧它了,我不放心,就把它帶過來了,但是斯卡曼教授建議我放到禁林,雖然阿拉戈克他不會傷人?!焙8窈┖┑恼f道:“但是它太調皮了?!?

“你是偷溜進來的。”杰瑞突然說道。

“啊,是的,所以請不要告訴斯卡曼教授可以嗎?拜托了。”杰瑞松了一口氣,海格卻慌張了起來,大手在袍子衣擺上來回的蹭著。他完全不會想到,這兩個斯萊特林同時也是夜游份子。

湯姆縱容的看著杰瑞卻沒說什么,這很好的娛樂了他的壞心,為剛才的狼狽報了仇:“為什么?”他哼聲拖長斯萊特林式的語調:“我為什么要為一個格蘭芬多保分?”

“可...可是...”海格無措的擺著大手,懷里的阿拉戈克扒在他的袍子上。

“而且,它看起來很危險,這種所謂寵物竟然被允許帶進學校。”杰瑞板起臉,異常嚴肅,大個子臉紅的恨不能把腦袋埋進長袍里,他想他現在看起來沒準像極了斯卡曼教授。

“好了,小家伙,差不多了?!睖放呐慕苋鸬谋?,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杰瑞抿唇哼了一聲,掩飾住想要狂笑的感覺。

“海格同學。”湯姆說:“我想,如果阿拉戈克如你所說不會傷人,那么它剛才的行為是什么?或許在你眼中的危險尺度和傷人標準有些與眾不同?!?

“不...不...我是說...對不起。”海格都帶上了哭腔。

“不過,既然我和杰瑞都沒有事,我想沒必要讓它丟了居住禁林的權力?!睖吩掍h一轉,杰瑞看見海格激動的瞪大眼睛,雖然那怎么瞪也只是黑漆漆的小眼。

“哦,太感謝您了?!彼f。

杰瑞撇撇嘴:“好吧,畢竟它還是一個...孩子。”

“也謝謝您?!焙8癖е⒗昕撕薏坏米屗哺乐x。

杰瑞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在湯姆宿舍的床上肆無忌憚的扯著被子把自己腦袋塞進去,湯姆做在床邊,掀開被子把他憋了通紅的臉挖了出來,捏著下巴尖用指腹揉了揉一邊的臉頰。

“再笑你就要吐鼻涕蟲了。”他壞心的說。

杰瑞閉上嘴咳了兩下清清嗓子:“那個混血巨人太可愛了。”于是模仿著海格悶悶的聲音,略帶害羞又喜悅的表情說道:“哦,他還是個孩子?!?

接著,湯姆也狂笑了起來。納吉尼直起身子,嘴里咬著的小面包掉到了地毯上。

好吧,杰瑞覺得自己可以理解那半巨人的特殊愛好。

蜘蛛的尋找告一段落,天氣已經入冬了,霍格沃茨的天花板連著幾天從早到晚下著雪。

杰瑞準備圣誕節禮物的同時,被阿爾邀請去他家過圣誕。其實完全可以想像,他帶上杰瑞為的原因。

“要我說你不如把你的女武神殿下帶回去,黑騎士先生。”伍迪把南瓜餅切開十字后,又來回戳了幾下,蒙太立刻被果汁嗆到了,咳了好幾下才緩過勁來。

“哦,伍迪,其實我也想這樣,可是我準嫂子的脾氣像一只鷹頭馬身有翼獸,我不能讓羅瑞爾受傷。”

“嗯哼?”杰瑞挑眉瞥向他。

阿爾干笑兩聲:“而且親愛的杰,我的確想邀請你去過圣誕?!彼V劬?,努力顯示自己有多么真誠。

湯姆決定如往常一般留校,但他說不確定會不會中途出去,所以杰瑞也不必留著陪他,布萊克家族是純血的古老貴族,世代斯萊特林,多有交集總不是壞事。

于是杰瑞打定了接受邀請的主意,開始忙著給眾人挑選圣誕禮物,這雖然是花錢,卻讓他很愉快,畢竟過去他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我哥哥才從德國回來,他在黑巫師手下做事,據家族以往的信來看,深受重用?!卑柊研欣罾录茏訒r對杰瑞說道:“嗯,也許他會挺熱衷于黑魔法的,你要有準備。但其實他不難相處,我的準嫂子...杰,你不能違背良心拋下我?!?

杰瑞從上到下打量了幾番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友人,含糊其詞的表示明白,大概對著玻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足夠整潔。

他們在另一個站臺穿過以后,杰瑞發現這不是自己以往上下的九又四分之三站,湯姆說的沒錯,那僅適用于他們那個郡。

一個高大的青年扶著手杖面色嚴厲轉向他們這個方向,杰瑞不免想到格蘭芬多的新級長米勒娃。青年一頭整齊的側分黑發,雖然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但他和阿爾還是有著極為相似的面容,墨綠色的長袍豎領雙排銀扣。周圍的麻瓜毫無反映的繞過他而行,直穿過人群的犀利眼神,杰瑞覺查到身邊的阿爾在確定周圍沒有別人后,站直了一些。

“哥哥!嫂子不在?”阿爾開心的對著青年揮手。

“她在家等你?!庇谑前栴D時像被戳破的氣球。

“奧賴恩 布萊克?!鼻嗄杲又溲鄱⒅栕阕阌幸环昼娭?,才轉向杰瑞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很高興見到你,奧賴恩先生,我是阿爾法德的同學,杰瑞?!苯苋鹞⑽㈩h首,不亢不卑的打了一個招呼。

阿爾幾乎要為杰瑞的表情喝彩了,絲毫沒有因為那沒有姓氏的名字而顯的不適,完美的斯萊特林氣質顯露無疑。

那立刻吸引了他哥哥的視線,替自己減輕了大部分壓力,不幸中的萬幸,自己把杰瑞帶回家的選擇太正確了。

奧賴恩轉身帶著兩人出站的時候,杰瑞稱著這個機會,似乎早就看透般的瞪了一眼阿爾,用足夠明顯的眼神告訴他:這是他最近干的那么多件事情中,唯一有腦子的一件。

的確,這樣說來分院帽并不是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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