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什么情況?”關茸湊上來一看, 頓時激動得炸了毛。
陳海月沒有回應,若有所思的把手機還給安苓。
“我同事下午到梁東云他們單位附近辦事,買咖啡的時候看見了韓樂樂。她是韓樂樂的粉絲, 也知道我和韓樂樂是同學, 就拍下來傳彩信給我, ”安苓耐心的為關茸答疑解惑后, 又忍不住轉向陳海月:“你打算怎么辦?”
“敵不動, 我不動。”陳海月伸手攬住她們兩人,朝預定的吃飯地點走去。
關茸一把扯下她的手,急火火的吼道:“可是現在敵人已經動得花枝亂顫了!你怎么想的啊?”
陳海月做沉思狀:“現在么, 敵動……我也不動。嘿嘿嘿。”
“陳海月你不能一直這么包子下去,”安苓痛心疾首的數落她, “沒聽過那句話嗎, ‘沒有挖不倒的墻角, 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兩位資深已婚婦女對于這類風吹草動真是異常的敏感啊!
陳海月嘆口氣,認真的解釋:“我現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所以,我唯一想說的就是,我暫時沒什么好說的。”
“呃,也對。他母親的,老子真像個墻頭草。”關茸率先冷靜下來, 順便忍不住鄙視自己一下。
安苓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三人閑聊著走進餐廳。
菜都差不多上齊了以后, 梁東云才匆匆趕到。
“抱歉, 讓你們久等了。”他略帶歉意的笑笑, 在陳海月身旁落座。
安苓涼涼的笑道:“梁東云,你再來晚點我會以為男主角要換人了。”
梁東云聞言, 轉向陳海月:“要換嗎?”
“預算不多,臨陣換人的話這出戲怕要賠,”陳海月連忙擺擺手,“不過,如果男主角要辭演的話,還是可以商量的。”
“貨物出門,概不退還,客官請自重。”梁東云端起茶杯,視線微微向下,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里的情緒。
關茸聽著他們三人高來高去的對話,懶得理解其中的深意,拍桌子喊道:“老子迫切的需要吃飯!現在,我申請,吃飽以后再來討論是要演《新娘向后跑》或者《新郎不是我》,這個要求合理不?”
“合理。開飯!”陳海月一馬當先的揮舞起筷子。
吃過晚飯以后,安苓和關茸都被那條彩信弄得失去了調戲和圍觀的心情,分別找了完美而合理的理由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陳海月慢吞吞的跟在梁東云身后向停車場走去。
走著走著,梁東云忽然停止前行,站在原地回身望向陳海月。
陳海月猶豫著,最后還是走上去跟他并肩而行,只是保持著一點不著痕跡的距離。
梁東云眼角余光瞄著兩人之間的空隙,不動聲色的牽住她的手。
神游天外的陳海月條件反射的掙扎了一下,一抬眼,就看到梁東云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場面好像有點僵?好吧,狗腿陳海月——變身!
“和我保持點距離!大家都是已婚男女了,搞出什么事情誰負責?”陳海月的語氣甜膩得能把人糖化,另一只手直接巴上他的手臂,整個人掛在他身側。
梁東云笑了,伸手拍拍她的頭頂:“你這腦袋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就想著……”陳海月歪著頭,“吃飽吃好,腰腹變小。哈哈哈。”
兩人很快上車坐好,奔向回家的路。
雖然已經過了下半高峰期,路上還是有些小堵,窗外路燈車燈各種閃耀,映照著這個城市熱鬧喧囂。
“你今天下班挺晚的呵?那么晚才到。”陳海月搓搓手,讓手掌的溫度高一點。
梁東云看了她一眼,調高了車內的溫度,回答道:“路上有點堵。”
咦?咦!咦……
他沒坦白。
是有問題呢,是有問題呢,還是有問題呢?
“對了,你跟韓樂樂關系不錯對吧?”陳海月變換了一下坐姿,側身面對他。
梁東云專注的看著前方,語氣波瀾不驚:“怎么想起問這個?”
“也沒什么,就剛剛和安苓聊天嘛,她公司有一個小妹妹很喜歡韓樂樂,”陳海月真想為自己的機智呱唧呱唧,“你知道的,我們三個和韓樂樂都不是很對盤的,就想起問問你,看能不能幫她搞個簽名照片什么的。上次你妹妹生日她不是也去了么,我看她好像跟你很熟的樣子。”
趁著等紅燈的間隙,梁東云打量了她很久,直到車子重新開動,才緩緩開口:“以前不認識的,大學畢業以后經常在老言那里碰到,也沒有太深的交情。”
“蒙誰呢?高中的時候她主持了兩年升旗儀式,還和言濟時一起主持過學校很多大型活動。”以前不認識?哼哼。
梁東云輕笑:“高中的時候……沒把名字和人對上號,可能我沒什么八卦細胞吧。”
陳海月認真的品味了一下他的語氣。
嗯,誠懇,直白。那就,暫時采信。
好吧,開始第二回合。
“那她給你媽媽公司做廣告配音,不是你牽的線?”
“公司的事我插不上手的。”梁東云有所感的望向她,覺得她話里有話。
陳海月默默的轉回身體坐正,看著車窗上自己的影子。
姓陳的,女人吃醋的嘴臉特別難看!
雖然連日來一直警告自己不要無事生非,可是陳海月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爪子,終于在梁東云的物品中找到了那個懸在她心上兩天的盒子。
梁東云洗澡出來,就看到陳海月一手放在盒蓋上發著呆,懊惱涌上他的心頭,他走上去按住她的手,語氣頹敗:“不要看。”他應該在那天看過以后就扔掉的。
陳海月抬頭,面無表情:“為什么?”這盒子里的秘密,見光……SHI?
“不要看。”梁東云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
陳海月少有的倔強大面積的涌了上來:“如果我堅持呢?”
沉默的僵持片刻,梁東云放棄了,慢慢的收回手,語氣幾近寂滅:“如果你一定要看的話……其實那本來就是你的。”
說完,他步履緩慢的走進房間,關上門,倒到床上。
梁東云怔怔的看著天花板,想起很多很久遠的往事。
高中時陳海月和安苓、關茸常常在那座讀書亭里聊天。那些她們以為不為人知的心事,其實都被在小樹林的灌木叢里看書的他一一分享。
他從來不是一個對別人好奇的人,那些無意間窺知的秘密很多事他都不記得了,可是關于陳海月的,他一個字也沒有忘。
十年。他一直都記得,從前的陳海月一直有一個遙遙相望的夢,一個她懵懵懂懂的以為是妄想的夢。
跨年那天她的那張《八卦來來》上也毫無隱瞞的說過,她是牽錯了手。直到前兩天他看了韓樂樂請自己轉交給陳海月的那個盒子,他才知道,原來陳海月的夢不是妄想,只是,不小心錯過了。
陳海月,我想給你一切這世界上最好的幸福。可是一想到這幸福里沒有我的份,我還是會難受。
那么,等你看到了那些你曾經錯過的夢,是不是,男主角就真的會……換人了?
如果我不放手,你會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