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浮生:陳海月, 你工作找得怎么樣了?
我是陳海月:這一提全是淚啊T.T
關山難度雪正茸:HIAHIAHIA,報應來了吧。
關山難度雪正茸:敢伙同別個欺騙老子純真的感情,這就是下場!
我是陳海月: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抱大腿哭, 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關山難度雪正茸:好吧, 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平身吧。
我是陳海月:謝娘娘開恩。
安得浮生:哎, 你不是說打電話給一家啥啥裝飾公司?
我是陳海月:陳小姐,您的條件基本上都符合我們的招聘要求,不過很遺憾, 根據公司的要求,我們這次招聘助理的年齡標準是20-24歲——我超齡了, 就這樣。
安得浮生:杯具……
關山難度雪正茸:杯具+1
安得浮生:內個……需不需要我要幫忙?
我是陳海月:謝啦, 暫時不用, 實在找不著再說,我也不是很急。我家娘親有交代, 不要急,慢慢找,你這個歲數了,找工作跟找老公一樣,要慎重。哈哈。
關山難度雪正茸:咦, 說到這個, 陳海月, 不如你先把婚結了唄, 不然剛找到工作就要請婚假, 會被公司打死的吧?
安得浮生:茸茸,請容我甩你一記白眼。要不要順便把孩子也生了, 免得請產假被打?
關山難度雪正茸:呃……
我是陳海月:這個……話是怎么說到這里來的?
安得浮生:婚假產假是勞動人民的合法權益,那是理直氣壯的事。算了,你是專職少奶奶,說了你也不懂。
關山難度雪正茸:姓安的,老子把你一劈八瓣!
我是陳海月:這個話題翻過,刷掉刷掉。
安得浮生:你別躲啊,這有什么好面癱的,結婚是好事。憑良心說,梁東云還是不錯的。
關山難度雪正茸:看,安安這么睚眥必報的人,都肯放下個人恩怨說一句他不錯,可見他真的不錯,你就收了他吧。
我是陳海月:幾個月前你們還在叫我拿下鄭非呢,這倒戈得也太快了。
安得浮生:可見我們是多么仗義的人,哪邊是你的幸福,哪邊就是我們的立場。
關山難度雪正茸:“哪邊是你的幸福,哪邊就是我們的立場”——紅燒大排!
我是陳海月:……謝謝啊。這句請自行腦補范偉的聲音。
我是陳海月:我下了,你們繼續。
關山難度雪正茸:嘿嘿,看這忙的,談戀愛真好哇。
我是陳海月:!!!我只是去看電視而已。
安得浮生:蒙誰哪?你敢說梁東云現在沒在你那兒?
我是陳海月:我還真敢說,他今天就是沒在。向□□保證!
關山難度雪正茸:“今天”這個詞大亮啊!哇哈哈哈哈哈,意思就是這些天都在。
我是陳海月:我看電視去了。
安得浮生:拉住。來來來,八卦共賞析。說說,你到底在糾結什么。
關山難度雪正茸:就是說嘛,這個點有什么電視可看的。
我是陳海月:新聞聯播。
陳海月關掉□□走進客廳,吊兒郎當的歪進沙發里。
新聞里正在講朝韓沖突,半島局勢。
哎,這個世界混亂得像她的心情。
她一直以為,當對的那個人出現的時候,她一定會知道那個人就是她的。
可是對于梁東云,她沒有任何的確定感。
和他之間的這一切,荒謬得像一場無厘頭電影,看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尾。
賭,還是不賭,這是個嚴峻的問題。
陳海月心浮氣躁的坐直,拿起遙控器不停的按。
新聞聯播的牛X之處就在于,即使你馬不停蹄的換臺,也可以完整的看完一條新聞。
片刻之后,她決定還是放棄這種無聊的行徑,拿出手機撥通家里的電話。
“媽,你猜我是誰?”陳海月向來不吝于自毀形象,彩衣娛親。
電話那頭的笑聲表示她賣萌成功:“鬼丫頭。”
“嘿嘿,你們在干嘛?”
“和你爸看新聞聯播呢。”陳家媽媽接到女兒的電話總是很愉悅。
“哇,真的好巧哦,我也剛好在看。”其實這個點坐在電視機前也沒太多的選擇,哈哈。
“你呀,”母親笑呵呵的,“工作找得怎么樣?”
“還沒找到呢,”爸,媽,我沒臉見你們,“對了,媽,我問你個事。”
“說吧。”
陳海月調整了一下坐姿,小心翼翼的問:“你說我先把婚結了,再繼續找工作……這主意怎么樣?”
“如果是小梁的話,我沒意見。”陳爸爸的聲音居然冒出來了。
搞了半天他們兩個都湊在聽筒旁邊哪?暈死。
“爸……”陳海月有氣無力的打個招呼,“我又沒說是他!”
什么呀?什么呀就沒意見?
陳媽媽沉吟了一下,說:“海月,小梁這個年輕人不錯。自己好好把握啊。”
算起來,整個中學時代,她和梁東云一共同校六年。那六年里,“梁東云”對她來說,只是一個經常出現在年級十強排行榜上的傳說而已。
她從來沒想過,多年后會有這么一天,周圍的人都開始在她面前念叨起他的名字,等著聽他們倆之間的故事。
拋開那浮云的六年,她和他真正認識的時間還不到半年,怎么就變成這么混亂的場面了呢?
大家都在說,他不錯啊不錯啊,每個人的語氣都像是她除了梁東云就沒別人可以嫁了似的。
她不忿的用力想了一下——哎,也是。還真沒別人了。
結束和父母的通話之后,陳海月磨磨蹭蹭的洗好澡,收拾完以后窩到床上。
這張床她自己一個人睡了三年多了,怎么今晚會突然覺得……好、心、酸……
“呸呸呸,想什么呢,”陳海月被自己的想法嚇到,自言自語著躺下,“嘖,一個人睡不知道多自在呢。”
她就是那種有天大的事可以等到睡醒了再說的人。
Love his mother who who who。睡覺睡覺。
被子捂熱以后,睡意很快襲來。
在她迷迷糊糊就要進入夢鄉之際,電話卻響了。
懶得睜眼,摸索著接起。
“喂。”聲音含混得接近夢囈。
梁東云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舒展:“睡了?”
陳海月瞇縫著眼睛坐起來,抓抓自己的頭發:“嗯。你還沒睡呢?”
“我睡不著。”
她一聽,咧嘴瞎樂,調侃道:“不習慣你媽媽家的床了?”
梁東云今天回母親家省親,早上各種誘拐了很久,她也死活不肯去。
“不是。我在想事情。”他的笑音中帶著一點狡黠的味道。
“想什么呢?”這有些人哪,就是不長記性,見坑往里跳。
“想,你怎么還不是我的。”
槑。
陳海月僵住了。
聽著電話那頭梁東云故意壓很低的欠扁笑聲,一股不甘旋即涌上喉頭。
她回過神來,清清嗓子,聲音甜得像在白糖堆里滾了一圈,話尾軟軟上揚:“那現在,你可以安心的睡了。”
嚇著了吧?哼哼,比唬人,誰怕誰。
梁東云的母親走到客廳,就看到自家兒子站在落地窗前發愣,神情是前所未見的微妙。
他轉頭看了母親一眼,怔怔的對著電話說:“……別掛,給我十分鐘,讓我冷靜一下。”
梁東云母親的聲音同步傳達到梁東云和陳海月的耳朵里:“冬云,等下到書房,我們談談。”
好嘞,這下大家都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