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心一直盯著羅慎丟下的左手手臂,他的手掌有些粗劣,大大小小的佈滿傷口,甚至有些化膿,看來這麼多年他過的也不是很好。
月無心取了一些未乾涸的血液,知道要想解除易寒的蠱毒,一定要是羅慎的心頭血,那些蠱蟲便是用他的心頭血滋養的。
卻也不是沒有用處,就用羅慎的血練蠱血丹給易寒服下,可以讓他快些醒來。
驪王公孫敖在門外,還不知道房間裡的人如何了,沒想到你們一個年輕人竟然是煉製蠱毒的藥引子。
“聽說院子裡有賊人闖入,本王前來看看,不知義王和易先生可受了驚嚇,是本王疏忽了?!?
卻是奔著易寒所在的房間走去,被昆奴和僕延灝攔在外面,“我家先生正在療傷,不準任何人進去!”
公孫驁衝著房間內道:“易先生可是受了傷!”
秦玉拂一直守著易寒, 無心婆婆正在用聖物煉製血丹,不能夠被打擾。
“我家先生受了些驚嚇,已經睡下了,驪王還是請回吧!”
公孫彌就住在隔壁,量驪王此時也不能夠當場翻臉,聽到驪王的聲音,匆忙走了出去,“王叔,剛剛院子裡卻是來了賊人,不過已經逃走了。易先生受了驚嚇,已經睡下了,王叔就不要打擾!”
易寒就在驪王府,也是逃不掉,犯不著與王庭的人翻臉,想要抓易寒有很多方法。
“既然人都沒事,本王就放心了,看來還是需要多派些人前來保護義王等人的安全,否則無法向王兄交代?!?
公孫彌出面將驪王打發了,看了一眼房間內尚未歇的燭火,易寒受了傷,他們有著同樣的目標,就是找到蠱人。
今夜的事是有點做的不地道,錯過了一個好機會,戎狄人也是很仗義的,今夜公孫彌也不打算睡,就這樣守著一夜。
天還未亮,月無心終於收回內力,將聖物收回,從裡面倒出一枚紅色的藥丸,裝入藥瓶中,沒有急著給易寒服下。
看著地上的蠱蟲屍體以及那隻手已經成了靈蛇的口中餐,金黃色的靈蛇盤在門口吐著信子,房間內除了血跡,已經不再狼藉。
見秦玉拂趴在浴桶旁打著瞌睡,最近兩日他都沒有睡好,取了紗衣披在秦玉拂的身上,秦玉拂睡得很輕,已經醒了。
見到身上披著紗衣,“婆婆可是丹藥煉成了?!?
“已經好了。”
月無心將藥瓶拿了出來,“拂兒,你與潯兒出自同門,修得是一樣的功法,你用傾城山的功法將藥丸煉化,他就能夠醒過來。婆婆給你護法,雖然你體內有深厚的內力,可是你可以調動的內力卻很有限,怕是需要很久,不要著急若是累了就好生休息?!?
秦玉拂一直沒能夠好生修練,辜負了師父的一片苦心,白白浪費了許多丹藥。
“婆婆放心,拂兒會盡力?!?
秦玉拂終於可以幫到易寒,師父曾經想用三年來讓她成爲武功高手,只是她懷孕之後,就沒有好好的修習武功。
倘若她肯多用心一點,就能夠幫到他,兩個人將易寒從浴桶內移了出來,月無心便走出了房間,見公孫彌也在。
“前輩,易先生怎麼樣了?”
剛剛還訓斥他,看著他一個王爺守在門外,還算是有些義氣,“潯兒服了藥,拂兒正在爲他運功調息,大約十二個時辰左右才能夠醒來,王爺還是回房休息,這裡有老身看著?!?
公孫彌也擔心驪王的人會再次偷襲,這裡是需要兩班人馬來守著,反正天也快亮了,也不差那幾個時辰。
“本王在這裡也安心些!”
秦玉拂親自爲易寒換下乾淨的衣衫,將他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他臉色的紅色印記已經不見了。
運起內力,雙掌抵在他的背脊亦如她中毒時,易寒衣不解帶的爲他運功療傷,一直都是他在默默付出,這一次終於可以爲他做些什麼?
天亮後,驪王又派了人前來,得知易寒依然在療傷,可是房間周圍一直有人,門口更是有一隻金色的大蛇把守門口,易寒的身邊有高人在,一時間不好下手。
公孫彌命人將所在的院落全部包圍起來,不準任何人進入,公孫瑞珠前來拜訪,被人攔在外面。
那日大廳見易寒變幻出的幻境心中便有些思慕,還有易寒雖然戴著面具,卻絲毫掩蓋不住他俊美的容貌,見慣了戎狄人的魁梧剛猛,便是一見難忘。
得知易寒受傷,方纔知道昨夜王府出了事情,難怪昨夜隱約聽到奇怪的笛聲。
昆奴才不會估計公孫瑞珠是驪王府郡主的身份,直接將人給打發了。
瑞珠心裡很擔心易寒,於是回了母親所在的別院,母親開始吃藥,氣色已經好些了。
蕭燕燕見女兒瑞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她也是女人如何看不出女兒似乎思春了,“瑞珠,那可是有喜歡的人了?!?
瑞珠心裡話從不瞞著母琴,這王府裡也就只有母親對她最好,“是,不過那個人已經有妻室還有兒子?!?
蕭燕燕一聽女兒喜歡的人竟是有家室的人,她可不想讓女兒步了自己的後塵,嫁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丈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瑞珠,母親勸你就此打住,不要再深陷進去,倒時無法抽身。”
“義王的院子昨夜好像出事了,那個人好像受了傷,整間院子都被護衛包圍著,瑞珠想見也是見不到的,不過是空相思罷了?!?
“你說什麼?義王出了事?”
“不是,義王沒有事,是跟著義王前來的人好像受了傷。”
蕭燕燕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公孫驁,還好受傷的只是護衛,義王並沒有事。
看來她要儘快將身子養好,她要去見義王,告訴她不要再留在驪王府,儘快回王庭,或許還能夠保住性命。
秦玉拂一刻不敢停歇,已經過去了五六個時辰,秦玉拂連口都沒有喝,月無心端了些粥羹進來。
她已經試過並沒有毒,悄悄進了房間,故意沒有隱匿聲響,“拂兒,你先吃些東西,你也不想潯兒醒了見你虛弱模樣。”
秦玉拂頭有些暈,額間已經有汗意,都怪她沒有勤修功法,許多年至今沒有將內力融會貫通,休息一下才能夠繼續煉化他體內的藥丸。
緩緩收回內力,揩拭額間汗意,接過月無心遞過來的羹碗,小口朵頤。
“看你的身子底子並不好,似乎並不是從小習武,否則以你師父的能力,你武功不會這般差?!?
“拂兒是半路出家,不過是師父得掛名弟子,也還是看在夫君的情面上,都怪拂兒武功太弱。”
“這就難怪,你生產後不久身子虛弱,若是婆婆習得也是傾城山的功法就能夠幫到你了?!?
“婆婆放心,拂兒休息一會兒,再有幾個時辰一定能夠將藥丸煉化的。”
“不是婆婆爲難你,潯兒越早醒來越有利?!?
這個秦玉拂自然知道,如今易寒是藥引子的事情已經被驪王知曉,若是沒有公孫彌,只怕易寒早就沒命了。
易寒幾次痛醒,迷迷糊糊的,看著也是心疼,“婆婆放心,子時之前拂兒一定讓夫君醒過來。”
月無心走了出去,秦玉拂從腰間取出兩顆藥丸服下,這是師父煉給易寒的,可以瞬間將體內的內力拔出,但是是有副作用的,會力竭暫時沒有內力。
天色越來越暗,眼見著就要到了子時,秦玉拂也加緊運功,只差一點點她就將血丹煉化。
“噗!”秦玉拂口中吐出腥鹹整個人身子向後倒去,易寒也已經睜開眼,將秦玉拂抱在懷中,之間將她脣角的嫣紅抹去,“拂兒,拂兒!”
月無心聽到房間內傳來聲響,直接推門而去,見秦玉拂脣角嫣紅,忙不迭談了脈息。
“拂兒強行幫你運功,纔會如此,性命無虞,睡上一覺便醒過來了?!?
易寒知道她服了麒麟竭,她是真的太虛弱,小心翼翼的將秦玉拂放在塌上,蓋上薄寢。
“好,就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易寒看著外面的天色,他身上的內力已經恢復了,“前輩,潯兒昏迷了多久?可抓到人。”
“一天一夜,昨夜羅慎卻是出現,不過只留下一隻胳膊,婆婆便取了羅慎的血煉了丹服下,是拂兒爲你煉化藥丸,你的身子纔會恢復這般快。”
易寒見塌上昏迷的秦玉拂很是疼惜,她跟著自己受苦,還丟了內力,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多謝前輩,如今已經打草驚蛇,怕是很難再將人引出來?!?
“潯兒,羅慎就是個瘋子,是不會死心的,還會再來的?!?
“前輩,易寒要在房間內佈一個陣法,保護拂兒,如今她體內已經沒有內力,如同凡人無異。
“好,婆婆在外面給你守著。”
月無心走了出去,易寒在房間佈陣法,發現靈蛇又開始躁動起來,月無心知道是羅慎又開始召喚易寒體內的蠱蟲,不過應該是沒用的,她用聖物煉製的血丹,讓那些蠱蟲陷入沉睡,已經完全吃飽了,一時半刻是不會醒來。
不多時,聽到昆奴的驚呼,月無心方纔轉身,發現他們所在的院落不見了,出現在面前的是一片星空,完全與夜色融合。
“潯兒,這就是你佈下的陣法?!?
不過是一個結界,手上沒有上好的寶石做陣眼,也就只能夠維持半個月左右。
“前輩不要動,只要剛剛轉身便是房門的位子,推開門便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