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以前刑天佑手下幾個分管勢力的人接了頭,交代清楚了事情,魏明開車回醫院,朋友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魏明接起電話。
“有少爺的消息了?!彪娫捘穷^的聲音異常興奮。
“在哪裡?”魏明一腳踩下剎車,握著手機的手不住顫抖。
“在大西洋的一個小島上。家族在派人過去,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在紐約等消息比較好?!?
魏明也明白他的意思,家族派人過去肯定是去抓老闆回來的。
他手下的人不足以跟邢家抗衡,就算他想去救老闆也無能爲力。與其消耗自身的實力,還不如蟄伏在紐約靜等機會,在老闆需要他們的時候再出擊。
“我明白的?!蔽好鼽c頭。
家族派人過去真的能抓到老闆嗎?魏明並不這麼認爲,有夫人在少爺身邊,他們一定能平安脫身。
身後的車不耐煩地按起了喇叭,魏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車還停在馬路上,他放下剎車,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作爲一個男人,此時的刑天佑很想說,做事還是要懂得量力而行,不然硬撐下去苦果只有自己吃。
男人真的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早知道那樹這麼重他就不會自己強行去搬,結果在自己老婆面前丟了臉。
果然團結纔是力量。
跟溫沫離兩人把樹木拖到了海邊,溫沫離目測了一下樹的寬度,決定只用四棵樹來做木筏。
拿了刀跟尼龍繩,兩人把木頭堆在了一起,用繩子開始捆。
不過尼龍繩比較粗,這樣打出來的結並不牢靠,很容易就能被衝散。
到底該用什麼東西固定住繩子,這個問題讓造船的工作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看著沙灘上剩下的一節一節的繩子,刑天佑想了一個辦法,“要不然我們再用這些繩子在結的下面再打一個結。這個結肯定會打的牢靠一點。”
沒有別的辦法,目前只有他的這個計劃比較可行。
溫沫離點了頭。
兩人又拿著繩子開始打結,在固定結時,刑天佑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打完結,他用手扯了扯,沒有鬆動的跡象,兩個人都比較滿意。
這樣一頓忙活下來,已經是到了傍晚。
木筏造好了,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要如何辨別方向。他們手裡又沒有指南針,頭頂上也沒有北斗七星,被人放到這裡時,他們都昏迷了過去,根本不記得方向。
曾有過野外經驗的溫沫離,此時也陷入了迷茫。
“我們可以推算一下。”刑天佑腦海裡浮現出了整個北美洲的地圖。
他把地圖畫到沙灘上說:“米國只有兩條河可以流入太平洋。一條是育空河,一條是哥倫比亞河。哥倫比亞河的入??谠诙砝諏荩蘸釉诎⒗辜又?。這兩個離紐約州都相隔甚遠?!?
溫沫離回想他們偷渡那晚的情景,當時她被暗涌捲了進去,怎麼也不可能突然一下從西面就到東面。除非她們現在不在太平洋,而在大西洋,至於北冰洋則不太現實。
“我們現在在大西洋?”她道出了自己的推算。
“沒錯?!?
不愧是他的老婆,邢天佑暗暗得意,只是如果在大西洋的話,他忽然又感到頭疼。
流入大西洋的河就有四條,他也不是對每條河的情況都熟悉。這樣他也無法確定他們具體是從哪裡流到了這裡。
不過往南走應該能找到城市,他們能在海里碰到遊艇,那離陸地肯定不會很遠。
只是這個木筏,刑天佑著實有些擔心它的質量。
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可行不可行。
下定了決心,刑天佑坐到沙灘上,目光堅定的看著海面,“我們往西南方向走。”
紅日正在海平面上游動,留下了半個頭。眼前的海水被染成了紅黃臉色,看上去很有朝氣。
溫沫離一時心情激盪,“我們什麼時候走?”
她的聲音在風裡格外的遙遠。
“明天一早吧?!?
今天他們做了這麼多事早就有些疲倦,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帶點食物再走。
能不能走出去也就看明天了。
溫沫離心中有了點喜悅。
晚上吃了飯,兩人早早的睡下。
睡到半夜,溫沫離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她警惕的睜開眼,刑天佑也同時醒了過來。
“有人過來了?”溫沫離心中一緊,“難道是路過的船隻?”
“不是?!毙烫煊蛹泵ε艿交鸲焉?,抓起地上的泥土往火堆上灑,“是刑家的人。”
刑家的船的發動機聲音,刑天佑一聽就能聽出來。
刑家的人!連吃驚的時間都沒有,溫沫離跟著刑天佑一起滅火。
看來刑家人的效率還不是一般的高,這麼快就能從紐約找到這裡來。
那邊發動機的聲音小了下來,估計人已經在向海島登陸了。
撲滅了火,溫沫離對刑天佑小聲說:“現在他們肯定都過來找我們了,船上留下的人必然不多。我們先藏到林子裡,從林子的另一頭跑繞過去,直接搶船?!?
刑天佑點頭。
溫沫離帶了把刀,刑天佑拿了扳手,兩個人藏身到了林子裡。
橫穿過林子,他們看見有燈光正在林子裡晃動,刑家的人已經進去了。
從林子到營地不過十分鐘的腳程,要是快步走,五分鐘就能到。時間緊迫,等他們到了營地沒發現人,必定會讓一部分人折回,一部分人繼續搜尋。
溫沫離跟刑天佑兩人加緊了步伐,一邊走他們一邊觀察著身後的動向,生怕背後有人追來。
溫沫離這一路除了輕微的緊張,她的心態很平穩。
刑天佑就要興奮許多,暗夜裡,他的目光熠熠生輝。
溫沫離多少覺得有些好笑,搶個船他就激動成這樣,看來,還是很有幹壞事的潛質,畢竟平時他做正事的時候都是一本正經的,偶爾還會不快的皺眉。
乾脆他們兩個做一對劫富濟貧的江洋大盜好了,腦補下邢天佑知道她想法後的精彩表情,不由得揚起一抹愉悅的淺笑。
跑到了沙灘處,兩個人以樹林做掩護觀察著船隻的動向。
海面上有三艘船,三艘船之間的間隔在五米左右,每艘船旁有兩個人在守著。船內肯定是有人在的,就是不知道附近埋伏的有沒有人。
溫沫離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沙灘扔了過去。
守在沙灘上的人聽見動靜,左右看了一下,沒有動。
他身旁的人問:“怎麼回事?”
“不知道。剛纔這裡有聲音?!?
“我去看看?!币粋€保鏢走了出去。
一位保鏢動了,另外的都沒有動,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看他們這麼警惕的樣子,溫沫離可
以肯定附近沒有埋伏。如果有埋伏,這些人不會緊張成這樣。
跟刑天佑對視了一眼,兩人悄悄退後了幾步,步入了海里。
從海里走到了船前,一位保鏢剛好蹲守在這裡。溫沫離上前朝著那保鏢的脖子就是一記手刀,保鏢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就暈了過去。
解決了一位保鏢,兩個人決定速戰速決,就是打草驚蛇也無所謂。
貓著腰跑到另一位保鏢的身後,刑天佑上前一腳把保鏢踢倒在地,隨後他撲倒保鏢的身上,拿起扳手把保鏢砸暈了過去。
“什麼人?”
這邊的響動驚動了另外兩隻船外的保鏢,他們齊齊跑了過來,刑天佑跟溫沫離已經登上了船。
站到甲板上,沙灘上的保鏢已經發射了信號彈,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沙灘上剩下的四個保鏢衝了過來,溫沫離讓刑天佑去開船,她斷後,解決這四個保鏢。
刑天佑衝到駕駛室,只有一名保鏢守在這裡。保鏢看到他有些驚訝,還沒有說話,刑天佑拿起扳手砸到了保鏢的頭上。
“?。 北gS捂頭慘叫,額頭上破了個口子,潺潺往外冒血。
刑天佑一時有些慌亂,他的手下重了。自家的保鏢,他沒想過要傷他性命,這是原則問題。一咬牙,刑天佑扛起暈了的保鏢走到甲板上。
溫沫離跟另外四個保鏢正打在一起。
那四個保鏢剛好圍住她,其中一個看到刑天佑扛了個人出來,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另外三個也隨即停下了動作。
溫沫離不明所以的回過頭,看著刑天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把他擡下去。給他上點藥,別讓他死了?!毙烫煊訌澭阉钢谋gS放到了甲板上。
老闆打架還允許停戰療傷的?保鏢愣愣看著刑天佑,見他陰沉著一張臉,面色在月光下看起來非常嚇人。
這些人又是聽慣了刑天佑威名的,他下了命令,他們立刻乖乖的把受了傷的保鏢擡下船。
這突如其來的戲劇性變化讓溫沫離哭笑不得,他們就這麼走了?這也太聽話了吧。他一招命令解決了四個,可見這三年間在邢家淫威有多恐怖。
兩人快步走到駕駛室,刑天佑開了船。
這時刑家在林子裡的人追了出來,看見一艘船動了,知道是刑天佑開船跑了。領頭的人暗道了一聲不好,忙叫其他的保鏢上了另外的兩艘船。
少爺在他手裡搶了船跑了,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他也不用在刑家混了!
駕駛室裡,刑天佑開著船,溫沫離想到剛纔的事情覺得這個男人偶爾也固執的可愛。不想傷自家人的性命,寧願耽誤自己逃跑的時間。
她又發現了他新的一面,溫沫離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刑天佑疑惑地問道,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卻又跟著彎了嘴角。
“我在笑你剛纔的事?!?
“這有什麼好笑的?!毙烫煊訍瀽灥鼗氐?,覺得自己剛纔的舉動蠢了些,不過那是一條人命,又不是隨隨便便的什麼東西。
他是狠,但他不會無緣無故因爲私慾去傷人性命,他只對那些妄圖傷害他身邊人的人狠,這些人他是能要他死就不會要他活的。
還想揶揄刑天佑幾句,溫沫離發現刑天佑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她向兩邊一看,就在說話的空當,刑家的船已經追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