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緊跟在邢天佑身後,到了門口,只見到自家老闆和門裡走出來的女人打了下罩面,然後大門就關上了。
摸摸鼻子,無語的調頭下樓。
他還是去車裡等等吧。
魏明心想到。
邢天佑大步流星衝進臥室,滿屋子濃郁的酒味撲面刺來。
米小琪站在他身旁,冷冰冰說了句:“十三瓶高純度洋酒。”
“爲什麼不送她去醫院?”邢天佑瞬間瞪向她,“她的胃一直不好,你不知道?”
說著,快步來到牀邊,打橫將人抱起來。
“你最好不要碰她。”米小琪警告道。
好像是在呼應她的話一般,溫沫離難受地發出一聲嚶嚀,秀氣的眉頭忽然間皺起來,張口吐了邢天佑一身。
男人僵硬在原地,發緊的面龐表情空白。
“人,我交給你了,”米小琪憋笑說道,伸手把門帶上,“另外,你在飛機上的時候,她打過點滴,並不需要送醫院。”
邢天佑嘴角微抽,這個女人就不能早點說嗎?存心想看他笑話。
視線落在懷裡面色發白的溫沫離身上,看著她在夢中仍舊不展的眉頭,心悶悶的疼痛起來。
“你都答應過我什麼?不會再喝到爛醉,我一離開,你就忘了。”他咒罵道,動作卻很溫柔的把她重新放到牀上,修長的手指頭輕輕戳著她的額頭,“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我會心疼?”
做錯事的人是她,偏偏他該死的捨不得對她怎樣!
邢天佑一陣憋屈,起身想去浴室拿毛巾幫她擦身體,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發燙的面頰貼到他的手背上,像貓兒一般蹭來蹭去。
“如風……”
綿軟的叫聲,叫到了邢天佑的心坎裡,求婚失敗後,整整五六十個小時的不安、鬱悶,這一秒彷彿煙消雲散了。
他的小狐貍心裡是有他的……
心在瞬間安定下來,緩緩蹲下去,愛憐地撫摸她美麗的臉龐。
“我在。”他低低迴應道。
溫沫離漸漸展開眉頭,掛著恬靜的微笑枕在他手背上沉沉睡了過去。
“安娜?”邢天佑試探地喚道,見她沒有反應,心裡才釋然,“平時沒見你這麼乖。”
孩子氣的戳戳她的小臉,柔軟的觸感那麼清晰,清晰到讓他不想再放開。
“嫁給我好不好?”他貼近溫沫離的耳邊,將那句說過的求婚告白,輕輕問出來,伸手摸進西裝外套。
兩枚白金戒指靜靜躺在他的手掌心。
即使被她當面狠狠拒絕過,但他始終捨不得丟掉,一直貼身帶著,等哪一天能爲她親手戴上。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邢天佑強勢地執起她的手,嘴裡輕哼著婚禮進行曲的優美音調,慢慢套了上去。
這樣,她就是他的了,圈定一生。
將男戒放在她的手裡,用手捏著爲自己戴上,然後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將手機拿出來,拍下一張照片,發佈在小號微博上。
古銅色的大手旁,是她白皙的小手,最引人矚目的是無名指上的同款對戒。
“叮咚,”陸子齊
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傳出微信關注號的提示聲,登錄上去一看,手裡端著的咖啡杯不由得狠狠一抖。
滾燙的咖啡濺在他手背上,連忙含住降溫,驚異的視線死死盯著那張放大的照片,眼睛呆呆眨動幾下。
沒錯,的確是邢天佑的小號!
所以,他已經回國了?而且還求婚成功?
陸子齊半信半疑,在微博下評論道:“博主不會是趁老婆睡著,偷偷帶上去的吧?”
“樓上+1,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小婊砸們,你們這樣說考慮過博主的心理陰影面積嗎?”
已經是凌晨,但關注著邢天佑帳號的粉絲依然很活躍,可惜,他們叫得再歡,當事人也沒有回覆。
現在的他正脫下外套,卷著襯衫衣袖蹲在牀邊,溫柔的幫溫沫離擦拭身體。
第二天,陽光穿過淡藍色窗簾,投進臥室。
溫沫離只覺得頭痛欲裂,艱難睜開眼,忽然,身邊的異動引起了她的警覺,身體瞬間彈起,跳到地上右手迅速拉開抽屜,一把銀質改良型女式手槍,直對圓鼓鼓的被套。
“老婆?”邢天佑迷迷糊糊伸手在她躺過的地方碰碰。
持槍的手掌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猛地鬆開。
邢天佑慢吞吞坐起身來,看了眼地上的危險物品,啞聲說:“酒醒了?”
掀開被子下牀,見她赤腳站著,眉峰不悅的皺了一下。
“當心感冒。”將人抱起來扔到大牀上,轉身出門。
“你要去哪裡?”溫沫離抓住他的胳膊,急聲問道。
“去給老婆倒熱開水啊。”邢天佑理直氣壯回答,“放心吧,我就在這裡,不會再走了。”
額頭上落下的輕吻,讓溫沫離從這做夢一樣的迷糊狀態回神。
手指輕碰碰殘留著他體溫的肌膚。
他回國了?還在她身邊?
邢天佑倒水回來,就看見她這副少見的呆愣樣子,心軟化成水,偷偷拿出手機,想要拍下來。
他家老婆傻乎乎的一面可不多見。
“你在做什麼?”溫沫離眸色一凝,桃花眼危險地向他望去。
邢天佑坦蕩蕩收好電話:“公司的主管發簡訊問些情況。”
“需要你拍照回覆?”溫沫離半毛錢也不信。
“來,喝水。”邢天佑一手擁著她,一手將水杯遞到她脣邊,“水溫剛好,不燙口。”
他的眼神那麼溫柔,甚至有些不真實。
溫沫離心裡泛起一股酸澀,閉眼喝了一口。
將手機無聲塞到枕頭底下,低沉的聲線再度響起:“還要嗎?不夠廚房裡還有。”
溫沫離搖搖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邢天佑沉著臉,直視她:“我不來,你想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那麼多酒,溫醫生,挺能啊,千杯不倒?”
冷怒的眼神讓溫沫離有些心虛,垂頭躲開了。
“不說話?”邢天佑本不想秋後算賬,但她主動提了,不好好教訓一下,她就學不會乖。
水杯重重放到牀頭櫃上,大手鉗住她的下巴,逼她擡頭直視自己,她的
臉龐帶著宿醉後的憔悴與蒼白,像是鋒利的刀,刺破了邢天佑心裡的火氣。
這樣的她,他怎麼捨得再怨怪,再指責?
吻狂風暴雨一般兇狠落下。
溫沫離因爲他突然的動作吃驚的瞪起了眼,她知道自己該推開他,問清楚他是怎麼想的,可他的氣息太撩人,她不想再抗拒。
僵硬的身體漸漸放軟下來,妥協般迴應他。
這一吻,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邢天佑壓在她身上,充滿侵略性的眼神審視著她豔紅如桃花的容顏,她的嫵媚是因爲他,這種事只是想想,就足夠讓他感到滿足。
“下次再自虐,你別想能下牀。”他惡狠狠威脅道。
溫沫離深深吸了吸氣,平躺在他雙臂撐出的窄小空間裡:“你現在是用什麼身份在警告我?”
“你男人!”邢天佑兇狠道。
“不是要回米國?”溫沫離挑眉,心裡微鬆口氣。
“誰告訴你的?”邢天佑逼問道,同時也在腦海中過濾著敢在背後挑撥他們夫妻關係的可疑名單。
“一言不合就玩失蹤,邢總,這種事需要有人講給我聽嗎?”溫沫離冷笑道,伸手將他推開,借力站起身來。
邢天佑從善如流地貼上她後背,嘆息道:“我只是氣你不肯嫁給我,”說著,他又開始咬牙切齒,“如果知道你會一個人躲在這兒買醉,我綁也會把你綁上飛機,該死的女人,你竟然以爲我會拋棄你?”
他泄憤一般咬上溫沫離的脖子,些許刺痛的感覺,似電流傳遍肌膚。
溫沫離氣惱地拍開他的臉:“啃什麼?”
“哼,種下印子,以後除了我,看誰還敢要你。”邢天佑滿意地看著她纖細的脖子上,親口咬出的牙印,齒印不深,卻和那些由他種下的草莓十分般配,“不許穿高領。”
“德性。”溫沫離白了他一眼,身體一扭,甩脫他的桎梏,準備去浴室洗漱。
“再陪我睡會兒。”邢天佑拉著她往回一帶,溫沫離一不留神就被他帶到大牀上,一隻大腿橫過她的腰,把她死死固在懷裡。
“你……”一擡頭,就看見他佈滿倦色的面龐,鬍渣沒有清理,爭前恐後的從下巴冒出來,眼圈有些發青。
連夜趕飛機回來的麼?
“蠢貨。”溫沫離低聲罵道,心又酸又甜,掀開被子蓋在他身上,“閉眼,睡覺。”
邢天佑輕挑眉梢,乖乖合上眼睛。
十二個小時的高空飛行,一路上緊繃的神經,以及昨天夜裡照顧她到五點,他是真的累了。
沒過一會兒,呼吸逐漸變得平緩。
溫沫離微微蹭了下他的胸膛,聆聽著裡邊怦怦直跳的聲音,心從來沒有過的安穩。
她一定是被這傢伙傳染了,纔會變得和他一樣患得患失,回想昨天的自己,只覺得羞憤,這個男人不惜花費三年,將重心從國外轉移到國內,怎麼會輕易放手?更加不會像懦夫一樣,狼狽離開!
手指撫上他的心口,無名指上有耀眼的陌生光澤閃爍。
溫沫離稍微一愣,打量了戒指幾眼,不自覺咯咯地笑出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