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立刻躬身退下了,不過一會兒,那廚娘便跟著她進屋來了,給王蓉婳見了禮之后,王蓉婳才指著那蓮香問她:“你給我仔細瞧了,你今日中午看到的燒水丫鬟是否就是你身邊的這個?”
那廚娘知曉找到那個有胎記的丫鬟,自己的罪名便可以減輕一些,自是不敢有一絲馬虎,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在她的視線下抖得越發(fā)厲害的蓮香,很是篤定地對王蓉婳說道:“回二‘奶’‘奶’的話,奴婢可以肯定,就是這個小丫鬟,不僅僅是因為她脖子上有那個紅‘色’銅錢胎記,還有她身上的穿著都同中午時一般,沒有任何改變,所以奴婢是一定不會認錯的。”
王蓉婳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她揮了揮手:“行了,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
那廚娘當(dāng)即如‘蒙’大赦一般地行禮退了下去,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氣,想來找到了這個丫鬟,她應(yīng)該就是可以洗脫罪名了。
王蓉婳再看向那蓮香的時候,眼神瞬間凌厲起來,用足了氣勢厲聲喝問道:“大膽蓮香,我問你,你可承認你在小少爺?shù)拿字嗬锿低捣帕死踝臃郏俊?
那蓮香頓時駭?shù)仉p膝跪地,顫抖著不停磕頭道:“二‘奶’‘奶’冤枉,奴婢并不知曉二‘奶’‘奶’所說何事啊,奴婢只是一個卑微的燒水丫頭,怎敢謀害小少爺呢,更不知道什么栗子粉啊,請二‘奶’‘奶’饒命啊~~”
王蓉婳自然知道她不會這般輕易地就承認一切,繼續(xù)咄咄地‘逼’問道:“你不必狡辯了,你別以為你與那人串通做的事情就天衣無縫,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不漏風(fēng)的墻,若是你現(xiàn)在說出來,我還能留你一條生路,若是等我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再來定你的罪時,那你可就要好好想想自己將會得到的下場了”
蓮香那小身板瞬間抖動地跟篩子一般,面無血‘色’地緊咬著發(fā)白的嘴‘唇’,倒是也不再繼續(xù)求饒了,只是癱軟在地上無聲地哭著,那小模樣,別說有多可憐了。
正在這時,‘門’外頭忽然悄無聲息地進來一個丫鬟,她遞給白芷一小包東西,那白芷看過之后,面上一喜,立馬上前在王蓉婳耳邊耳語了幾句,又把那紙包遞給了她,王蓉婳接過那紙包,面上神‘色’越發(fā)滿意,將那一包東西拿在手上晃了晃,又是冷笑一聲說道:“你看看吧,這包栗子粉可是從你房間‘床’上的枕頭下面搜出來的,你說你在房里藏著這么一包栗子粉做什么,可別告訴我你是用來吃的,這么一小包,恐怕連塞牙縫都不夠吧,而且若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東西,你為何又要將它藏得這般緊呢?到了現(xiàn)在你還想否認小少爺米粥里的栗子粉不是你下的?”
蓮香自從看到那包栗子粉之后,眼中已經(jīng)是一片死灰,嘴‘唇’輕輕顫抖著,此刻更是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了。
王蓉婳看時機已經(jīng)差不多,突然緩了語氣,又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并不是你主謀的,看你的年紀(jì)也不是很大,又不像真正心思歹毒的人,被那些個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也是情有可原,若是你肯把真相一五一十地都說出來,我定會對你網(wǎng)開一面,若是你冥頑不靈,還是不肯坦白,這般白白替別人擔(dān)了罪責(zé),最后又丟了‘性’命,不是太不值得了嗎?”
那蓮香似乎已經(jīng)被王蓉婳說動了一些,緊緊握住的手緊了又松,許久之后,才緩緩抬起頭來,慘白著臉,對著王蓉婳說道:“二‘奶’‘奶’,奴婢死不足惜,但奴婢一走,便剩下奴婢的娘親一個人孤苦伶仃,她身子又十分不好,若是奴婢把事情都告訴您,請您多派人照顧我娘親終老,不然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是不會說一個字的。”
這點小要求,對于王蓉婳來說自然是輕而易舉,她總算是‘露’出了一點笑容,溫言承諾道:“你放心,你母親那邊,我自是會派專人去照顧她的,保證她生活無憂,你只要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在小少爺米粥里頭下‘藥’的?”
蓮香有些艱難地直起身子,神‘色’平靜,‘舔’了‘舔’有些破皮的嘴‘唇’,干澀地說道:“回二‘奶’‘奶’的話,是采菱,采菱姐姐讓奴婢幫她的,其實奴婢并不知道只是在米粥里頭下了點栗子粉,就會害得小少爺嘔吐不止,采菱姐姐曾經(jīng)有恩與我,在奴婢娘親病危的時候借錢讓我請了大夫,奴婢的娘親才能活到現(xiàn)在,她只是給了奴婢這么一小包栗子粉,奴婢想著在米粥里放點栗子粉也不會怎么樣,便就按她的吩咐做了,奴婢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小少爺吃了米粥以后會嘔吐不止啊,若是奴婢真知道采菱有害小少爺?shù)男乃迹墙^不會幫她的。”
真是傻得可笑啊,王蓉婳在心中冷笑著,嘴上卻緩緩說道:“栗子粉加在米粥里頭卻是不會有什么,但若是栗子與那牛‘肉’一起食用,就會引起吃的人嘔吐不止,那教唆你下栗子粉的采菱本就居心叵測,她事先知曉了我今日中午會做有牛‘肉’的菜肴,這才想到了這個毒計,若是如你一般不知曉的人,還真的很難察覺出她的詭計呢,好一個蛇蝎心腸的丫鬟,咱們相府也算是待她不薄,她居然這般謀害主子,當(dāng)真是不可饒恕”說到最后,王蓉婳的語氣已經(jīng)帶上了絲絲寒意。
那蓮香本來也是個善心的小丫鬟,聽著因為自己而使顧凌云受如此苦楚,也只是悔恨地哭著說道:“二‘奶’‘奶’,是奴婢太笨,奴婢太傻,害了小少爺,您懲罰奴婢嗎,就算是現(xiàn)在就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不會吭一聲。”
王蓉婳知道這蓮香也是因為無知而被那采菱‘蒙’騙,但做錯了就得受懲罰,便依舊硬著心腸說道:“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便好,但念你悔改及時,先罰你在柴房里關(guān)上一夜吧,等明兒我將所有的事情都稟明了夫人,再讓她來發(fā)落你。”
蓮香自是不會反駁什么,還是不停地流著眼淚,王蓉婳輕輕揮了揮手,董嬤嬤便和幾個丫鬟將她拖了出去,準(zhǔn)備送到柴房關(guān)起來。
王蓉婳有些疲累地嘆了口氣,雖然已經(jīng)得到了她所想要的結(jié)果,但果真還是勞心勞力啊,她只是不明白,這采菱好歹也在小寶兒身邊這么久了,她居然下得了這個狠心,小寶兒才這么點大,若是一個不小心,很可能便沒了‘性’命啊,難道她就真這么想挑撥自己與顧惜言和林氏的關(guān)系,她真就這么天真的以為這般就可以爬上顧惜言的‘床’,為了那么一點渺茫的機會,去傷害那么一個幼小的孩子,‘欲’望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可以讓人喪失心‘性’,變得麻木不仁……
“二‘奶’‘奶’,現(xiàn)在是否要去把那采菱抓回來,有了那蓮香指證她,她是怎樣都抵賴不掉的。”白芷看著緊皺著眉頭的王蓉婳,輕聲詢問道。
“她好歹也是母親派到咱們這兒的大丫鬟,我總還是要給母親一點面子的,今兒已經(jīng)太晚了,等明兒一早上,我親自將整件事情去稟明了母親,讓她一并定奪就是,明兒你們就等著看一出好戲便是。”王蓉婳有些慵懶地靠在榻上,有些懶懶地說著,話音剛落,卻是聽見‘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什么好戲啊,倒是也與我說說,我在外頭倒是聽說你這兒也才剛演了一出好戲。”顧惜言一邊說著,一邊掀了‘門’簾走了進來,看到倚靠在榻上的王蓉婳,對她溫柔地笑了一下。
白芷看顧惜言進屋,便很是識趣地躬身退了下去,王蓉婳見他回來,便立馬站起身來,淺笑著迎道:“是有一場戲,但也算不得好戲,剛剛落幕了,想來你也是不會有什么興趣的。”
顧惜言讓王蓉婳幫他換了一副,看著她略有些疲憊的面容,‘摸’了‘摸’他的臉頰又說道:“這戲看不看我倒是無所謂,可別把我夫人給累著了,你看這臉‘色’,著實是有些太蒼白了,你可也不能光顧著小寶兒,就不顧自己的身子了。”
王蓉婳拍掉顧惜言的手,嗔怪地說道:“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兒,我剛?cè)タ戳诵殐毫耍每上懔耍雭砩碜右呀?jīng)沒什么大礙了。”
“有你這么個時時刻刻想著他的娘親,他定是能快快好起來的,行了,你也忙活了一天了,咱們早些休息吧,明兒你不是還要去母親那里看好戲嗎。”顧惜言將手輕輕按在王蓉婳的肩膀上,輕笑著說道。
王蓉婳從善如流地走到了‘床’邊,脫了外衣就爬進了被子里,‘露’出個小腦袋對著還站在那里的顧惜言說道:“夫君,你也知道我今日很勞累了,那你就不要再給我增加工作量了吧,咱們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覺吧。”
顧惜言很是無語地搖了搖頭,對于自己的小妻子市場逃避夫妻義務(wù)這件事情,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只能無奈地脫了衣服,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