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秋後,大雍國處處花顏雲鬢,美人妖嬈。
如今書院林立,諸多美人都學了四書五經,有了修養,更是風姿綽約,如今,洛陽書院最有名的美人自然就是赫赫有名的衛師師。眼下衛師師幫助那苾娥姑娘打下了名氣,對她自身也並沒有任何影響,如無意外的話,苾娥與衛師師的美名都會傳到大雍朝四處,也會爲她們帶來無盡的好處。
有時候,美名也可以爲人們帶來無盡利益,不論是金錢上的,還是權利上的,也難怪世人喜歡追求名利。
於是,每當快要評選美人之時,洛陽城一眼望去都是人比花嬌的面容,令人覺著目不暇接,而且諸多的美人兒各有千秋,高下難分。
有人不禁想起當年評選花魁的時候,洛陽花魁的評選又是何等的熱鬧。先是車水馬龍,接著萬人空巷,洛陽城的牡丹最是出名,而洛陽城的美人也向來有名,美人向來對於大雍朝永遠都是一個噱頭,周家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把生意處理的別開生面。
眼下,那彼岸之花據說又要出現一個絕色的美人,因爲淩氏阿熙要打擊玉香樓的生意,徹底施展出了一系列的手腕,尤其那美人勝過苾娥姑娘千倍萬倍,可不知怎的這件事就瘋狂流傳開來,令人充滿了好奇,也由此也可以想象大雍朝對於美人追捧的景象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洛陽城尤其最甚。
當幾個人推開了書院小院子的木門,便瞧見凌少輕輕靠在軟椅上,一手拿著一本《商經》,一手抓著一串肉片品嚐,綠童正在小火爐前翻來烤去,旁側的茶水也是味道奇香,陽光穿過倏然做響的金色葉子,給這秋日的中午帶來了一些清爽之意。
“凌少,你說的那個美人是誰?爲何不給我見一見?”司徒雅很是好奇地走了過來,眉開眼笑,手中拿著扇兒一副自命不凡的樣子。
“你們怎麼來了?”凌熙緩緩地擡眼,輕風淡淡拂起她的髮梢,端的是慵懶嫵媚。
“如果不過來,還不知道彼岸之花居然有絕色美人,凌少這樣藏著掖著一個美人,你實在是不夠朋友。”司徒雅坐在她的身側,鼻尖嗅了嗅烤肉的清香,忍不住搓了搓手,不知是對美人垂涎,還是對烤肉的垂涎。
“你這饞鬼。”凌熙輕輕拍到他伸出的手,脣邊發出一聲輕嗤。
“當然是饞了,飲食男女你這裡佔了兩樣,還沒進門,遠遠就聞到這裡的肉香味!”司徒雅湊上前,毫不客氣地拿起一旁烤好的肉片,大快朵頤,如今他與凌少從來都不會客氣。
“有好吃的,有銀子掙,而且還有美人,凌少這裡倒是令人覺著喜歡。”白玉京也拿起肉串品嚐起來。
“一串一兩銀子,你們是賒賬還是……”凌熙看著他們二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閣下這裡一串肉頂得上洛陽人家一個月的收入了,賒賬吧!”白玉京還是隨意地品嚐著。
“不過也是值得的,在外面絕對吃不到這麼好的,我們清涼書院同來的五個人都佔了大便宜,也省了不少銀子。”司徒雅興致勃勃地說道。
“已經不是五個人了,裴玥走了。”凌熙翻了一頁書冊說道。
“裴玥走了?”司徒雅一怔。
“我知道,那一日他走的匆忙,還拿走了我的一件外衣。”白玉京面無表情地回答。
“不管怎樣,裴家如今已經獨立,他日相見,就不知道是敵是友了。”凌熙巧笑嫣然地說道。
“真是可惜啊!清涼六少看來也是曇花一現。”司徒雅這些時日也已經有了感情,頗爲感慨萬千地說道。
“不論如何,我祝他前程似錦一路順利。”白玉京一嘆。
“我倒是覺著你這話真的不懷好意,那裴子楚在的地方,裴玥回去之後真不知道會如何,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司徒雅輕笑一聲。
“是啊!裴玥回去看來也要再次努力一番。”凌熙輕笑。
這時衆人都吃的津津有味,院內倒是安靜了一些,驀然,司徒雅一臉的詭譎,手臂輕碰了碰白玉京的手臂,“白玉京公子,你不是有話要說。”
白玉京聞言頓時面容一紅,沉吟了片刻,咳了咳說道:“凌少,我想向淩氏阿熙求婚。”
綠童頓時在旁側打翻烤爐,“哐當”一聲,凌熙朝她的方向望去,綠童連忙道:“是我不小心。”
她沒想到白玉京公子居然會向凌熙小姐求婚,這太突然了。
這些輪到凌熙有些不適,她眸子輕擡,慢慢地看向了白玉京。
雖然如今用的是凌少的身份,凌熙覺著還是有些尷尬,對於婚事,凌熙並沒有想的太多,只是沒想到這個常常與自己朝夕相處的男子居然會有這種想法,她深吸一口氣,慢慢斜睨了他一眼,低低道:“白玉京公子,不知道閣下爲何想要娶她?”
白玉京緩緩地看向她,很努力地想讓自己的心情放輕鬆,摸了摸鼻子,“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來在下就很喜歡她。”他頓了頓,“不過她現在可算是富甲一方的女子,我覺著自己真的很難娶她,有時候緣分也是種奇怪的東西,在下真是一步錯步步錯,眼下已經不想再錯下去了。”
凌熙聽聞此言,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不能說對方千萬可不要妄自菲薄,可以再接再次,鼓勵他云云的。
畢竟她對於男女之事已經有了一些厭煩,索性不再多言,不過眼下居然能有一位貴族公子向她表露心跡,凌熙還是覺著很吃驚,若換做旁時,自己又會怎麼做呢?
想想在後世追求過她的男人也是如過江之鯽的,換做古代,這裡的男人並沒有後世那麼手腕諸多,似乎真正想要追求她的也只有這位白玉京公子,其餘的男人都是有目的性的,求婚的也是用什麼所謂的婚書,個個都是奔著她的錢財而來。
她忽然想起了蘇無忌,脣邊也發出淡淡一聲輕嘆,這個男子她也是有些看不透的。
要知道白家倒是值得合作的,白玉京也是出類拔萃的一個男子,與這樣的人家聯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她接下來又暗自慚愧,自己居然也變成了十足的政治家陰謀家,骨子裡想的居然是這些利益性的東西。
凌熙擡眸,敏銳發現了潛藏在對方平靜外表下的心緒波動,索性淡道:“白玉京公子,你說喜歡淩氏阿熙,有多喜歡?爲何喜歡?”
白玉京眸子微瞇,難得的有些焦躁不安,脣邊帶著拘束笑意,緩緩道:“說起來真是讓凌少見笑了,從見我到她第三次的時候,就有些喜歡,不過那時候在下與袁嵐的關係走的很近,難免會說出一些混帳話,不過那個淩氏阿熙給我印象很深,真不是一個尋常的女人。”
凌熙思忖了片刻,輕輕一笑,“不管怎樣,我替淩氏阿熙感謝你,能夠得到白玉京公子的另眼相待,這是任何一個女子都會覺著受寵若驚的事情,至於白玉京求婚的事情麼?”
白玉京目光變的有些緊張,忙道:“怎樣?”
凌熙把心思從他的身上收回,淡淡道:“她目前無心於此事,因爲彼岸之花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的心思都在對付周家與龍家上面,自然此刻不能出任何的差池,所以說……她心無旁騖,抱歉。”
司徒雅輕笑,“凌少,你又不是淩氏阿熙肚子裡的蛔蟲,白玉京也只是隨意地問問你的意見,你何必如此打擊他?說這些真的有意思?”
凌熙勾起嘴脣,“我與淩氏阿熙的關係很近,雖然不是她肚裡的蛔蟲,不過很多事情都明白,也很清楚,問我絕對沒有錯。”
白玉京雖然有些失望,但覺著這個結果不是太糟,對方畢竟沒有拒絕他的意思,同時他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那麼凌少,不知道這些時日,還需要我做些什麼。”
凌熙擡眸看向他,柔聲道:“白玉京公子還記得上次從龍家那裡抓來的一批死士麼?”
“記得的。”
“讓他們把知道龍家的事情都說出,不過,我會找他們的。”
“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這就去做。”白玉京應了一聲。
司徒雅皺了皺眉頭,“我說你們兩個整日裡想的都是這些事情,好不容易談論些風花雪月的事情,要知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怎道話題一偏,居然就說到了對付這個,收拾那個,你們兩個有時候真像是一丘之貉。”
白玉京輕笑一聲,“一丘之貉,這是在罵人麼?”
“非也非也。”司徒雅搖著扇子輕聲問道,“嘖嘖對了,在彼岸之花,外面那個長長的臺子是怎麼回事?凌少是不是可以給在下透漏一二呢?”
“彼岸之花還有三日就開始特別的表演,很快司徒雅閣下就知道了。”凌熙抿脣,輕聲笑著說道,“我會給你留下視野一個極佳的位置,如何?”
“喂,喂,你不要只賣關子啊!”司徒雅對凌熙的回答很是不滿。
翌日百里鄉有馬蹄輕輕敲著厚重的青石路面,再一次呈現出了車水馬龍的盛況,那馬蹄聲如傾盆大雨敲打著芭蕉。十月的百里鄉喧鬧無比,不斷拓寬的路面依然無法滿足往來的人潮,彼岸之花周圍幾乎是要圍的水泄不通,比起苾娥姑娘出現時,更是熱鬧的不止一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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