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其余的人目光都朝著這里望了過來。
自從裴子楚擅自決定要與一個商女訂婚,眾人都覺著他這是自甘墮落的表現(xiàn),比起再次展露崢嶸的裴玥來說,裴子楚似乎漸漸開始朝著敗家子的方向走去,總之這二人真是此起彼伏。
不過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眾人多數(shù)都是在瞧看熱鬧,裴家人多勢眾,有那么幾個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誰也不想第一個點破,否則氣到了老祖宗那就是他們的不對了,所有人中……也只有這個老嬤嬤敢于這么做這么說。她便是裴家老祖宗的心腹,也是老祖宗在裴家府邸的一雙兒眼睛,一對兒耳朵。
此刻,老祖宗目光深沉,她蒼老的聲音出言問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老嬤嬤看了一眼眾人,深知人多口雜,家丑不可外揚,道:“此事,還是私下里說的好。”
眾人收斂起看熱鬧的心思,一個個意猶未盡地退下。
老祖宗盯著她半晌道:“你說。”
老嬤嬤看了一眼老祖宗,吸了口氣,接著硬著頭皮把裴子楚與一個商女訂婚的事情說了出來,各種加油添醋,一時把對凌熙不喜的情緒都展露的淋漓盡致,把那女子說成一個恬不知恥的只知道攀高枝的女人,平日美色惑人,讓裴子楚公子把持不住。說著說著還打了一個飽嗝。
她面容紅了紅,今兒在外面偷看偷聽的時候,吃的東西太多了。
老祖宗小指與無名指上帶著長長的指套,鑲嵌著五顏六色的寶石,正在桌前輕輕敲打著,她雖然是女流之輩,不應(yīng)該掌管裴家人在外面的事情,不過這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女方自然不能是死對頭家的女兒,也不能是身家不清白的女子,兒女的婚姻多數(shù)都是政治婚姻,婚嫁的事情對裴家影響很大,她當(dāng)然有資格去知道去了解。
老祖宗眼光見識不大,而且局限于府邸的內(nèi)部,把宅子看的尤為重要。
如今她的身子大不如前了,可人老心不老,而人最要臉面的時候是什么時候,也就是老了的時候,乃至于眼下裴家強(qiáng)大起來她覺著自己功不可沒,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
當(dāng)初,就是她給裴家生下了一些優(yōu)秀的兒女,留下了優(yōu)秀的骨血。
看到裴家四房的孩子們,這些人都是她的后代。
至于那些庶子庶女們早已經(jīng)被她打發(fā)到了底層,不是她生的孩子,當(dāng)然不會心疼。
安排嫡系兒女婚嫁的問題,這是她的權(quán)利,自然也是她的人生最大的樂趣所在,哪怕是任何一個嫡系的孫兒,她都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
她覺著自己是個旺夫旺家的命,嫡系的子嗣也應(yīng)該娶來有背景的的女人,娶來家中富裕的女人,可以相夫教子的女人,自然不愿意家族中的子嗣娶來一個身份卑微的商女。
她坐在那里眼觀鼻鼻觀心,長長的指甲套撥弄著茶盞,仿佛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心里當(dāng)然很不愉悅,心中覺著裴家向來都是名門望族,也是非常注重體面的人家,裴子楚也是一個聰明人,怎能因這種小小的事情而毀掉自己的前程?
而且歷來的人生經(jīng)驗告訴她:一個仗著美貌嫁入豪門的女孩子肯定不簡單,手腕也不會很好,作風(fēng)自然彪悍,身子不會清白,唯有在床上把一個男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才能嫁給對方,總之裴家的兒孫絕不能被一個狐貍精給迷住的。
老祖宗眼眸微垂,心里卻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去把那個姑娘叫過來。不如讓我親自為他解決這樁事情,裴子楚雖然聰明,但是在男女情事方面他太青澀……”
“是。”老嬤嬤心情愉悅。
……
凌熙邁開步子,跟在老嬤嬤的身后,不明白為何裴家老祖宗要見她。
她從不喜歡和年紀(jì)太大的人打交道,因為她們的思想很陳腐,腦筋很頑固,溝通起來也很有麻煩。
用她后世的經(jīng)驗,相同的一句話要給她們解釋十遍,恐怕也無法讓她們理解。
前面老嬤嬤的雙眸中閃動著幽幽的光,就像是一只不懷好意的狼,這些上了年紀(jì)的人不一定是心態(tài)隨和的。
當(dāng)她來到大廳內(nèi),看到一個長相富態(tài)的老婦人,深知此人就是裴家的老祖宗。
老太太端著茶盞認(rèn)真的喝著,就是凌熙進(jìn)來她也沒有抬頭。
凌熙等了半晌,忽然道:“你若無事,我想我可以走了。”
老太太這時候方才抬眸,淡淡看了一眼凌熙,目光有些傲慢與輕蔑,就像打量著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甚至也沒有賜座,就想讓她那么站著與自己說話,“等我喝完茶。”
只是瞥了對方一眼,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女人是老祖宗有生以來見過的最有媚惑力的女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媚惑,當(dāng)年在裴家老爺身旁有個妖媚的愛妾,對那狐貍精的疼愛無法言語,甚至要把那狐媚子抬為平妻,但是比起這個姑娘,都完全不及其一二,也難怪裴子楚會被迷得七葷八素……大概裴家男子骨子里就無法抗拒這種狐媚子的風(fēng)情。
老祖宗看了一眼這個女人之后,對其印象更是不佳,這也帶著一些個人主觀的原因。
凌熙對老太太的敵意置之不理,索性起身推開身側(cè)的窗子,感受著外面清新的氣息與月色涌了進(jìn)來,不由讓人一陣心曠神怡。
“你把窗子關(guān)上,老人家不喜歡開窗子。”老嬤嬤
喜歡開窗子。”老嬤嬤大聲呵斥。
“那就有話快說吧,此處的空氣不好,死氣沉沉,而且也有失待客之道。”凌熙輕聲說著。
“就算我裴家有失待客之道,你也只是一個客而已,永遠(yuǎn)別想當(dāng)什么女主子。”老嬤嬤仗勢斥責(zé)。
語落,她撇了撇嘴,狐媚子,這種妖精長相的女人,老太太根本就看不上眼的。
就是裴子楚公子因為長得太妖孽,老祖宗也常常懷疑他是不是自家生養(yǎng)的?這已經(jīng)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
但見凌熙有些好笑地道:“女主子?什么女主子?”
這時候老祖宗終于開口道:“別裝糊涂了,你與裴子楚的婚事我已經(jīng)聽說了,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凌熙目光一掃,心中輕輕一嗤,“我從來沒有答應(yīng)什么婚事,是你們大驚小怪了。”
她這么說老祖宗當(dāng)然不信,覺著這種女人向來善于欲擒故縱的,越是拒絕,男人越要巴結(jié)她,“你說個價吧!我相信你是沖著錢來的,就憑你根本配不上我家的裴子楚。”
她覺著窮人乍富不免沾沾自喜,無論如何眼中都離不開那些銀子,讓這個女人離開裴子楚的辦法很簡單,就是給她一筆巨額的銀子。
憑她的經(jīng)驗,認(rèn)為這世上沒有金錢搞不定的事情。
凌熙留在這里本有她自己的意圖,這時候看著裴家的人居然如此防備她,她的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語氣里帶著揶揄說道:“你們裴家很有意思,一個挽留我的時候用的是銀子,一個趕我走的時候用的也是銀子,你們真以為自己財大氣粗?這樣真的好么?”
老嬤嬤冷聲道:“別廢話,你要的不正是銀子么?如你這種女人要的就是這種東西,說!你究竟怎樣才肯離開裴家?”
老祖宗冷冷道:“你可以開價,隨意開。”
凌熙瞧著面前兩個極愚蠢的女人,覺著這二人深藏在內(nèi)宅中,根本不知道裴家遇到了怎樣的麻煩,當(dāng)然她當(dāng)然不會與這些愚昧的女人一般見識,她忽然一勾嘴唇,語氣里充滿惡作劇的意味道:“如果讓我離開裴家也可,不過先把你們裴家所有的家產(chǎn)都給我,外加三張羊皮,我才會同意這個要求。”
“你……”老太太的手一抖,把茶盞打翻在桌上,氣不打一處來。
老嬤嬤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還真是會獅子大開口,她說出這些要求,簡直就是個恬不知恥的女人。
“其實我要的東西,你們給不起。”凌熙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慢慢看了她們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只留下兩個氣喘吁吁,大眼瞪小眼的老女人。
女人生氣的時候很丑,老女人生氣的時候則更丑,凌熙更不想多看。
“有些人真是愚昧,眼光看的只是內(nèi)宅的那些利益,也無外乎旁人說女人頭發(fā)長見識短,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尤其是老燕雀更是愚笨,看不到身旁的危險,眼光只盯著無聊的事情,不過那個三陽神教的人物,本姑娘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識到,他們究竟藏身在何處?用的又是什么身份?”少女柔聲喃喃自語。
說著,凌熙抬眸看著天空的月亮,從盆子里拿出了一塊精美點心,又把旁側(cè)的杯盞里面灌滿了煮好的青梅酒,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寒的冷氣。
裴子楚的院子里到處都是陣法,池子里甚至都有可怕的鱷魚出沒,旁人尋常不會在此地。
凌熙如今知道這里還有一個小小溫泉,她在此處則可以泡泡腳,去除體內(nèi)的困乏,目光看著汩汩流出的清泉,她端著青梅酒舒服的喝個痛快,渾身都覺著暖暖的。
旁側(cè)的碳盆氣息少了一些檀香,凌熙覺著有些不喜。與姬鈺相處的多了,她也不知不覺變的挑剔起來,她接著挽起了褲腳,把雙腿也浸泡在泉水中,溫暖的泉水讓她冷意全消,很可惜這里是一處露天的地方,否則她會忍不住整個人都浸泡在里面。
這時候泉水中洗去了她身上的疲勞,令她雙腿泛著凝脂一樣的色澤……
水霧遮繞,少女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引人一親芳澤。
她努力克制著想要沐浴的想法,忽然眸子一張,面容微側(cè),看向不遠(yuǎn)處的亭子,惑人紅唇輕啟道:“如果閣下是一位登徒子,就該晚點出現(xiàn)在這里,說不定會看到更多有趣的事情,如果閣下乃是一位正人君子,就該早些出來,而你這樣一直站在我背后,目光灼灼地盯著我,不離不去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后側(cè)的亭子里傳來一個男子輕柔溫和的聲音,“你可是錯怪我了,我本來在這里思索問題,而你卻徑直來到了此地浴足,不論我該不該走,此地我才也算是半個主人,客隨主便才對。”
凌熙清冷一笑,看向?qū)γ娴目∶滥凶樱凶邮种心弥鴷鴥裕L發(fā)隨意地垂在身后,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正徑直地在看著她筆直修長的雙腿,眼中略帶欣賞之意。
不可否認(rèn)這是一雙極美的腿,是造物主最為得意的作品,增一分則長,減一分則短,她是一個從骨子里散發(fā)著妖嬈的精靈,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媚惑著男人,然而身體發(fā)膚授之父母,若思想保守的女子被男人看到這一幕,大約也會羞愧不已,三日三夜睡不著覺。
但若是有些春心萌動的女子,被裴凌風(fēng)這樣的男人看到,說不定會尋死覓活地倒貼過去,這一世非他不嫁。
只可惜,凌熙二者都不是。
者都不是。
“沒想到裴凌風(fēng)大人居然會在裴子楚的院子里看書,不過看書便罷了,為何連女人也要看?現(xiàn)在的讀書人是不是越來越大膽了?”凌熙一雙媚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方才我在想莫非自己看到了幻覺。”裴凌風(fēng)眨了眨眼睛說道。
“所謂的幻覺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很多男人都是在幻覺中犯糊涂,其實是內(nèi)心的五欲受不了控制。”凌熙這時候從溫泉當(dāng)中站起,把褲子緩緩放下,雙腿再次隱藏在裙中,如一副美好的畫卷被完全收起。
而這時候裴凌風(fēng)上前幾步,居然把華麗大氅披在了少女的身上,語氣溫和極了,“財色名食睡乃是人生五欲,誰也避免不了,而凌小姐也是**凡胎,夜露深重,小心著涼。”
凌熙卻笑著掃他一眼,“裴大人,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裴凌風(fēng)不置可否,只是淺淡一笑,“好一個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古人所說的極對,而在下正有一件事情想要姑娘幫忙。”
凌熙眨了眨眼,沒想到他說的這么直白,挑了挑眉,“哦?什么事情?”
裴凌風(fēng)淡淡一笑,“在下已經(jīng)衡量過了,我覺著憑著你的才智,完全可以做我的管事。”
“管事?為何?”凌熙有些詫異,一雙眸子瀲滟如水,“裴凌風(fēng)大人,我有些不明白,嘉利的死似乎對你影響不大。”
“不,相反,影響很大。”裴凌風(fēng)的神情不似作偽,雙手負(fù)在身后,“既然嘉利如今已經(jīng)不在了,我身旁則缺一個非常能干的女子,若你在這個位置,這樣可以事半功倍。”
凌熙卻拒絕道:“其實我不喜歡那個位置,一個管事的作用對我來說意義不大,相反還會受限很多,有的時候男人也愿意做你的管事不是?相信裴凌風(fēng)大人說一句,很多人都會趨之若鶩的。”
“好,我不會強(qiáng)人所難的。”
“裴大人,難道嘉利的死就這么算了?”凌熙出言說道。
“自然不能這么算了,嘉利這個姑娘非常好強(qiáng),從來不喜向人屈服,我想必須要把兇手找到,否則九泉之下她也不會瞑目。”
凌熙深深看他一眼,“那就快些把那人找出來!”
裴凌風(fēng)也悠悠看她一眼,儼然已經(jīng)明白少女知道了一些端倪,暗自欽佩少女的聰慧,緩緩道:“先不急,相信對方總會露出馬腳,若我們出手太急怕會打草驚蛇。”
“裴家還是要當(dāng)心。”
“我明白。”
這時候凌熙卻上前半步道:“不過我也有一件事情有求于裴凌風(fēng)大人。”
裴凌風(fēng)轉(zhuǎn)過眸子道:“何事?”
“你知道的,裴子楚給了我很多的銀兩,不論是白金赤金,這些東西畢竟是江東的,這些稀有金屬從此地拉走實在太重了,如今江東與外面貨幣不通,換做銀票的話也恐怕很難互通,我想把這些東西都變?yōu)楣哦之嫛!绷栉跽f道。
裴凌風(fēng)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要把這些東西帶出江東。”
“是,可惜我對字畫懂的不多,希望裴凌風(fēng)大人可以為我選擇一二。”
裴凌風(fēng)覺著這個姑娘的心思有些莫測,半晌才道:“好。”
……
一月天寒地凍,清晨的時候,街上人稀稀落落,眾人從熱炕頭走出來,覺著身上冷颼颼的。
這時,在人丁稀落的街道旁,一名算命先生坐在桌前,一雙眼睛盯著外面的人看來看去,他在此地名聲不揚,但是當(dāng)年他在洛陽的時候還是非常好的,貴族人若找他算命都是十幾兩銀子出手,哪里像此地那么寒磣,可惜當(dāng)年說錯一句話,被人給趕出了洛陽,只好來到江東一帶謀生。
閑來無事,他的眸子在街面上掃來掃去,偶爾也看以看到幾個富貴命的。
但不論如何富貴,也不過是有些官運罷了。
他擺了擺手,隨意招呼了幾聲,卻沒有人愿意算卦。
算命先生吁了口氣,心中有些惱意,此地的人太不識貨了。
這時候,忽然他眸子一瞇,瞧見一個貴氣的男子從古董鋪子里走了帶來,他立刻直起了身子,瞧出來這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真是器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這樣的男人雖然貴不可言,但是卻隱藏在幕后,他看出這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心中吸了口氣,恨不能馬上叫停人家,接著給人家算一算命,同時謀取一筆不菲的卦金,這種男人肯定是不會缺錢的。
緊接著,他又看到一個美貌女子從鋪子里走出來,站在男子的旁側(cè),眸子頓時瞪圓,更是心中一蕩。
嘖嘖,這女人簡直就是命運詭異,死里逃生的運數(shù),而且是少有的旺夫相,他給諸多女人都算過,如此罕見的旺夫相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誰若是娶了這個女人,那簡直人生堪稱完美。
嫡子嫡孫都有帝王命格,子嗣的命運都是貴不可言。
這是一國之后的命格啊!沒想到他到江東居然會遇到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若是撮合了這二人,怕是會有更大一筆銀錢吧!想到這里,他激動的站了起來。
這時候裴凌風(fēng)與凌熙一同站在馬車后面,掌柜的臉色亦是非常激動,今兒他做了一大筆買賣,把鋪子里的存貨都全部給賣出去了,裴凌風(fēng)大人帶來的這個女人真是一個有錢人。
個有錢人。
以前他從來沒有見過裴凌風(fēng)大人帶女人出來,這次真是破天荒了。
二人很快就坐在馬車上,馬車駛出,裴凌風(fēng)坐在馬車道:“原來你喜歡古董字畫……”
凌熙輕笑一聲,她的清涼書院更喜歡這種東西,因為夠雅致。日后要吸納更多的名士賢者,金錢不是最主要的,而是這些金錢很難買到的東西。
“方才那幾個古董花瓶為何不要?我看過了,都是價值不菲的好貨色。”
“那些花瓶太俗氣了,沒有文化底蘊(yùn),我覺著不妥,在我這里絕對不要庸俗的東西,以前不要,以后也不要。”
裴凌風(fēng)聽著她的話語,仿若她的品味甚高,以前不要……難道這個女子以前就很有錢不成?
要知道能買得起古董的,都不是尋常的貴族。
不過這個女子方才在古董的鑒賞方面也頗有見地,雖然他以前對她有些好奇,不過對方并不像是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服侍與穿戴有時候看似講究,有的時候卻并不講究,而且對珠寶首飾也不是過于喜愛。這種女人……大約很好養(yǎng)活。
裴凌風(fēng)忽然一笑,覺著自己居然想了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仿佛一個考慮養(yǎng)家糊口的男人。
當(dāng)裴凌風(fēng)想到這里,不禁自嘲一笑。
那算命先生見馬車超前走去,連忙追趕,然而這時候街面上又出現(xiàn)了裴家出行的隊伍。
他一個不慎撞翻了旁側(cè)的幾個攤子,頓時鬧的雞飛狗跳。
雞犬都沖撞到了隊伍中的人,周圍的攤販臉色一白,都跪在地上。
為首的護(hù)衛(wèi)面色陰沉,重重一鞭子打在其中一人身上,怒道:“你們瞎了眼么?沒有看到這是裴家大公子出行在外?連自己的攤子也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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