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鈺看著馬車已經(jīng)被眾人裝載好,玉圭、玉佩、玉器裝載了不少,眾人此次前去潁川,名義上是為了祭祖,實際則是帶著小皇帝一行離開了此地,所以但凡有一些需要帶的,隊伍都會準備的足夠充分。
但見眾人打著前去祭祀的旗號,整整帶走了上百車的東西,跟隨的隊伍也是有上千人之多,隊伍一行堪稱浩浩蕩蕩。
就是在皇帝的車子后面,還跟有幾個禮部的大臣。
禮部是轉(zhuǎn)門負責(zé)祭祀祭天的,此次禮部的人自然也會一同跟隨在左右。
這些人雖然平日沒有太多的實權(quán),但卻是皇上最“忠心耿耿”的臣子。
卻不知當他們到了潁川后,發(fā)現(xiàn)再次無法回來,又要如何?
姬鈺眸子輕輕一轉(zhuǎn),修長的睫毛輕輕一抬,看向了小皇帝,語氣淡淡,“這次去潁川,你可做好了長久定居的打算?!?
小皇帝面容平靜,嗽了幾聲,但面容卻少了平日里的局促不安與呆板,眸子里卻是閃耀著靈動之色,與平日里的傀儡模樣不同,“太傅既然讓我去潁川想必也是很好的,我沒有任何的異議?!?
姬鈺負手而立,淡淡一笑,“如此我們一走,可要做好天下大亂且諸侯林立的打算了,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小皇帝感慨說道:“這只是遲早的問題。就是我不離開也會如此,眼下這大雍朝的江山漸漸的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痕,無法保持鐵板一塊了?!?
姬鈺深深看他一眼,沒想到這個少年的心思倒是通透,接著道:“以后你可會后悔么?”
小皇帝咳了咳,“不后悔,大雍朝出現(xiàn)這種情形早在太傅的意料當中,不會因為我們做的事情有所改變,這是近百年來的弊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付出努力就可以改變的。而且我這個傀儡皇帝做的也沒有什么意思,每天都裝作渾渾噩噩的樣子,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在我面前虛與委蛇地演戲,目光看著我就像看著傻瓜,那眼神真是令人惡心?!?
“陛下也算是臥薪嘗膽了?!奔р曊Z氣清和地道:“但倘若不這樣姬家又要如何崛起呢,你又如何能有更高的地位?!?
小皇帝抿了抿嘴,“世人都以為當皇帝很好,不過項家帝王在時,廢立無常,每個皇子皇孫都人心惶惶,就是當上皇帝也是傀儡一個,我覺著能有今日,能夠碰到太傅與姬家家主,真是何其有幸?!?
姬鈺露出了一貫的溫雅笑容,“你不必多想,你骨子里流著的是姬家的血液,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姬家人不會放棄你,而且你內(nèi)在里有姬家人的聰慧,所以家主讓在下教導(dǎo)于你,相信你日后必然成大器,而不是真的成為一個傀儡?!?
“姬家人的苦心,我能理解?!毙』实廴滩蛔≥p咳數(shù)聲,慢慢抬起眸子看著面前的絕美男子。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情形,對方依然是這般模樣,發(fā)髻上輕插著一支碧玉簪,身形修長,整個人若畫中之人,卻是如云似風(fēng)地說道:“殿下千歲,你想要真正的自由么?”
當時自己瞧著他已經(jīng)呆怔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由——似乎自己有的,畢竟自己身為太子,還是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人敬仰,且非常尊貴的人物。
不過,他深深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怕是活的時間不會太久,而他不由向往外面的世界,想要像個正常的貴族一樣,他輕輕地道:“我想要真正的自由?!?
沒想到,對方終是做到了,如今帶著自己離開這里。
且說二人名義上是師徒,實則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不過對方卻是如風(fēng)如云,為人處事何等的灑脫,在他身后的姬家又是周代便留存下來的望族,也是一個龐然大物。不知道是姬家因為白澤公子而更近底蘊深厚,還是白澤因為姬家的緣故名聲更甚,總之姬家不能沒有白澤,白澤也不能離開姬家。這是個人的魅力,也是家族的魅力。
于是,皇帝心中微微一嘆,慶幸自己也是姬家人,暗道姬鈺公子也算得是自己的堂兄了吧!
說來,當年開國皇后失蹤一段時期,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何處,而后回到宮里,那時她已經(jīng)有了姬家先祖的骨肉,不過此事卻是一只瞞著項家的男人,眾人以為胎兒也是項家骨血,就是孩子降生后也無人帶回姬家,一直被當作項家人的子嗣。
直到這一輩,天家子嗣單薄,而這一脈終于有幸登基稱帝。
也就是說,如今的小皇帝并不是項家人,而是實實在在的姬家人。
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攏了攏衣襟,嘆息道:“多謝太傅這些年一直給我調(diào)理身子,否則,我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能活得多久?!?
他說的是真心話,當一個人身居高位,乃至可以擁有天下,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但是無福消受又要如何?小皇帝的身體卻是一個硬傷,雖然他對于權(quán)勢也是有很多的渴望,但是遠遠不及一個健康的身體能帶來的好處。更何況他只是一個傀儡皇帝。
漸漸的,他仿佛已經(jīng)看淡了,皇帝如何,皇位如何,這些不過都是虛妄而已。
“無需客氣,陛下還是好好休息?!?
姬鈺笑笑不再說話,推開了馬車門,抬腳出去,姬大連忙跟上。
出了馬車,姬鈺慢慢地停下腳步,淡淡道:“這次讓大夫好生醫(yī)治他的身體,我想應(yīng)該有更多恢復(fù)的希望,多活個二十幾年還是沒有問題,他可是很受家主的重視?!?
姬大緩緩點頭,他是少有幾個清楚小皇帝真正身份的人。
當年開國皇后離開了宮里一段時期,回來誕下一子,兩百多年后,這個孩子的骨血依然是姬家的,何況幾百年來,開國皇后一直讓姬家人代為保護好這個血脈,如今天下將亂,姬家要徹徹底底把這最后的一絲骨血帶回去,從此作為姬家的子嗣,留在潁川。
這一舉措,都是姬鈺公子做到的。
想想,姬大都覺著不可置信。
然而,站在外面,姬鈺的心中隱約覺著有些不妥,他目光微閃,感覺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什么感覺,正在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回旋著,掀起自己一些淡淡不祥的預(yù)感。
哪怕馬車已經(jīng)行走,而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批閱卷宗之上,依然很快就覺著眼皮跳動。
“姬三,凌小姐在做什么?”他忽然出言問道。
姬三始終老老實實地充當著車夫,聽到公子問到凌熙小姐,眼皮子不由跳了跳,低聲細語地道:“那個,我也不知道凌熙小姐在做什么,好像這些時日她都在彼岸之花,忙的連個照面都看不到,現(xiàn)在外面也都傳瘋了,彼岸之花要出現(xiàn)一個絕色的美人獻藝,甚至勝過那苾娥姑娘百倍千倍萬倍。”
絕色美人,姬鈺揉了揉額頭,不詳?shù)念A(yù)感更甚。
“啪”一聲,姬鈺放下了手中的卷宗,語氣深沉,“讓車隊換個方向,我想過去看看?!?
姬三眼皮又是一跳,這次去的地方與百里鄉(xiāng)是兩個方向,帶著這么大的車隊浩浩蕩蕩的,簡直就是……他咳了咳,“可是白澤公子,很快我們就要走出城了,如果中途耽擱了就不好了?!?
姬鈺凝眸,“她那里我還沒有打過招呼?!?
“公子不是說去了就回來的么?打招呼做什么?”姬三有些不解,何況公子前些日子就見過凌熙,對方對公子的行程可以說是了若指掌,壓根沒有要送行的意思,姬鈺公子雖然很是在意凌氏阿熙,但是卻從來不會做出這種顧此失彼的事情,白澤公子向來都是以大局為重的人物。
今日真不知道姬鈺公子想的什么?
……
閣樓雅間內(nèi),白玉京坐在桌前,目光看著臺子,輕輕抿了一口茶。
司徒雅卻是左顧右盼,眼睛不斷在人群中的女眷里面看來看去,“嘖嘖真是了不得,瞧瞧這次洛陽城的女眷幾乎都過來了,一張票五十兩,這一次凌熙姑娘賣門票也發(fā)財了?!?
白玉京有些不以為然道:“凌氏阿熙做的事情當然不是簡單的,對面的玉香樓因為買賣人口,已經(jīng)被徹底封了,眼下彼岸之花卻是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地方,不做那些皮肉生意,平日里還有代金券贈送于貴族女子,所以女眷們當然來的很多,捧場的人也就很多?!?
司徒雅淡笑道:“是有些道理,而且至于那位美人,我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女人也想看的?!?
白玉京抿嘴,“我覺著恐怕你是……最想看美人的。”
司徒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的不錯,我是最想最想看,那位絕色美人的了?!?
白玉京忽然向前一指,“你看,項周與竇竹也來了?!?
司徒雅一瞧果不其然,那二人居然擠在一樓內(nèi),微微一笑道:“這里的票價也已經(jīng)是有價無市,千金難求,我們兩個人好不容易才從凌少那里要的兩張,沒想到那兩個家伙居然也花了大筆的銀子過來了。”
白玉京搖頭輕嘆,“慕名前來的人真是太多了?!?
彼岸之花內(nèi),長長的臺子前,白色的霧氣一陣陣,帶來朦朧魅惑之色,衛(wèi)師師戴著帷帽坐在二樓,瞧看著下方,旁側(cè)的侍婢嘴唇撇了撇,“還不是一樣白霧蒙蒙的,這一定是凌氏阿熙偷偷學(xué)了我們衛(wèi)師師小姐的本事,我還以為能看出什么別出心裁的東西,也不過如此,我覺著那凌氏阿熙說的美人沒有什么了得,居然一張票也好意思要五十兩銀子?!?
衛(wèi)師師神情淡然道:“不要小看旁人,還是現(xiàn)看過再說。”
語音剛落,音樂響起,沒想到此地的音樂居然與往日的不同,鼓點帶著奇異的節(jié)奏,輕快地敲打起來,絕非一種樂器的敲擊,與眾人往日接觸到的古典韻律截然不同,隨之周圍的光線全部暗淡,只有長長的臺子前燃著無數(shù)的紅色蠟燭。
很快,兩個穿戴著華服的女子走了出來,她每落下一步都與鼓點的節(jié)奏相吻合,腰肢柔和擺動,穿著衣衫很是罕見,腰肢迷人,韻律極快,讓男人的目光首先落在對方的肚臍上。
那衣衫露出了腰肢,身前都是無數(shù)的紅色寶石與黑色珍珠,鬢邊插著大紅色的牡丹花兒,熱情而洋溢。
眾人走著步子向前,一步步的,肚皮如蛇一般的舞動,令人心馳而神往。
男人的目光很快就被這種看似熱辣,卻又帶著神秘的舞步給吸引住了。而且女子們黑紅相間的衣衫更是具有特色。
先前譏諷凌熙的侍婢也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有這樣一種極簡單舞姿,居然會這么的大膽妖嬈。
眾人以為她們要表演什么的時候,她們又身形一轉(zhuǎn),接著退了回去。
真是萬紫千紅總是春,眾人瞧看著這些姑娘們一個個的走上前臺,展示著千嬌百媚的美麗姿容,動作仿佛是在舞蹈,卻又似乎并沒有舞蹈,只是做著很簡單而且妖嬈嫵媚的腰部動作,一個個站在長臺前,長長的手臂舒展,合攏,腰肢向后舒展,整個人仿佛花瓣,又仿佛擺放出了紅色蓮花的造型。
倏然合攏,倏然張開。
合攏,張開。如蓮花不斷綻放。
卻給每個人心中都帶來了另類別樣的感受。
……
百里鄉(xiāng)的看守防備甚嚴,不但是因為貴族們常常出入此地的緣故,還有一些匪賊也出沒于此地。
此地都是白玉京安排的看守,人手中都拿著一柄長長的槍,在月色下閃耀著寒光。
馬車停下,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了前面,目光一掃眾人,尖細的聲音沒有絲毫退縮,反倒是趾高氣揚道:“你們這些個看門的,真是好大膽子,居然也敢攔阻我們,你也不瞧瞧這馬車是哪里的?”
門前領(lǐng)隊沉聲道:“這段時間已經(jīng)戒嚴,外面的貴族不得入內(nèi),里面的貴族也不得外出,兩個時辰后才能放開,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個規(guī)矩嗎?”
“這個規(guī)矩自然知道?!蹦羌饧毬曇舻哪凶诱f道,“不過我們也有我們的規(guī)矩,我們是宮里面的,車駕里坐著大人物,這次要路過此地,若是閣下耽擱我們的行程,你們怕是擔(dān)當不起?!?
“宮里的?”門前領(lǐng)隊第一次聽說宮里人居然會出現(xiàn)在百里鄉(xiāng),簡直是罕見無比,不過眼前這位似乎也是一位公公。
忽然,從后面出現(xiàn)一個騎馬之人,那人目光沉穩(wěn),不緊不慢地從袖子里掏出一面令牌,放在那領(lǐng)隊人的面前,冷冷說道:“皇上出行的隊伍,爾等也敢在此阻攔?”
領(lǐng)隊表情一變,這些人穿戴很低調(diào),自己并倒是沒有看出是什么隊伍,他們先前也是聽說過的,皇上好像要去潁川祭祖,根本不會路過此地,但是這次為何會突然來到這個地方?
領(lǐng)隊擔(dān)憂自己看錯,忙把身子往前一湊,又看了一眼,登時表情肅然,接著退到一側(cè),“方才是屬下得罪了,還請諸位速速入內(nèi),可莫要耽擱了大事情。”
騎馬之人正是姬大,他唇邊冷哼一聲,微微一揮手,整個車隊都向里面走去,浩浩蕩蕩,那領(lǐng)隊方才沒有看清楚,這時候發(fā)現(xiàn)居然有二百輛馬車在陸續(xù)前行,他吸了口冷氣,不但洛陽城的貴人們來了,就連宮里的人居然也跑這里來了,這次百里鄉(xiāng)簡直是太過熱鬧了吧,可惜白玉京公子這時候不在這里,自己也無法匯報什么了。
就在這時候,但見那車隊居然在前面一停,眾人戒備,其中一輛單獨的馬車朝著前面跑去。
守門人表情驚詫,這車隊究竟要做什么?
姬三撓頭,“公子,這時候都要啟程了,你卻來這里?!?
姬鈺抬手,“讓他們在此地等等?!?
姬三咋舌,也只有姬公子可以讓整個皇族隊伍都等著他一人。
另一廂,小皇帝見狀,心中倒是有幾分詫異。
不知道太傅為何這次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從百里鄉(xiāng)穿行,最后居然丟下了他們這隊人,要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他們原定的路線。
他探出頭,對姬大低低道:“可否帶我去太傅去的地方?”
姬大略一沉吟,“您現(xiàn)在是微服出巡,雖然要注意安全,不過跟著太傅也沒有什么危險,你可以跟著我來。”讓姬家的血脈多點見識也不是不好的事情,姬大這一點做的很對。
小皇帝初次來到百里鄉(xiāng),沿著白澤公子去的路線,發(fā)現(xiàn)前面的街市已是車水馬龍,只有步行的人才可以往來穿梭。
小皇帝瞧見周圍有很多正瞧看熱鬧的百姓,有人甚至伸出手指對著這個方向指指點點,一眼望去,客似云來,有些人因沒有票而被拒之門外,就連一身華服的姬鈺也來到了此地,他的出現(xiàn)旁人瞠目,諸多貴族人也沒想到他居然也會過來捧場。
門前的護衛(wèi)卻皺起眉頭,有些為難道:“白澤公子,您的票。”
姬三連忙道:“我們來的匆忙,難道沒有賣的票么?”
護衛(wèi)攤手,抱歉道:“很抱歉,白澤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票,統(tǒng)共只有一千張票,閣下今日已經(jīng)進不去了?!?
周圍眾人吸了口氣,堂堂姬鈺公子居然沒有門票不能入內(nèi),這彼岸之花實在是譜兒太大了些,連赫赫有名的姬鈺公子居然都無法入內(nèi),這時候姬鈺面色溫和,竟絲毫不以為忤,從懷中取出一個銀色牌子,與先前的牌子完全不同。
這是……
姬鈺拿起了蘇無忌的令牌,“我的朋友是這里的股東之一,有這個應(yīng)該可以破例不是?”
門子也是呆呆道:“可是沒有位置了?!?
“選一處靠近后臺的地方,我站著。”
居然連姬鈺公子都是站著的,這可是……太夸張了。
不過來到彼岸之花的眾人,都帶著相同的目的,便是要看一看那個絕色的美人,有了一個絕色佳人的噱頭,必然是能帶來無窮無盡的利益。
小皇帝也匆匆地追了進來,他跟著姬鈺一起,自然是選擇了站著的方式。
當他來到彼岸之花后,還沒有被此地的裝潢給吸引,就瞧見里面那長長的臺子上眾女舞蹈的樣子。
樂聲響起,編鐘的敲打帶來一種輕松愉悅的感覺。但后面三種鼓點又帶來神奇的節(jié)奏,讓人的心情也忍不住狂舞。
當那人形的蓮花綻放開來,里面本來沒有一人的地方,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若憑空而出。
她的出現(xiàn),如夢似幻,而她一動不動,正擺動出了一個最美最佳的定格造型,正是開國皇后雕塑的模樣,卻是令人感覺到了絕世的驚艷。
小皇帝的眼睛登時睜大,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么美麗的一幕。
司徒雅的嘴唇一張,手指一緊,“啪”一聲,手中的杯盞被打碎。但見那杯盞仿佛已破碎成千瓣,而他仿佛渾然不覺。
彼岸之花內(nèi)接連不斷地出現(xiàn)杯盞破碎之聲,拿不穩(wěn)杯盞的男人絕對不止司徒雅一人。
姬鈺擰了擰眉頭,表情卻是驀然一冷。
此時此刻,對于這女人肌膚的形容,大約只有如白雪美玉才是最美的,但是這個女子站在這里,她的皮膚居然勝過所有的美玉,讓眾人終于見識到什么才算得是最美的雪膚。
她穿戴著金色的裙子,皮膚在燭光下美的炫目,讓人一時之間忘記她的樣容顏,而她居然也戴著一半的面紗,與那位苾娥姑娘一樣,但是苾娥令人忽視了她的容貌,但是這位佳人卻完全不會。
她的嘴唇涂著美麗的口脂,卻繪制的無比精致,精致到了極點,紅唇似點絳,令人覺著今晚就是能得到她那一吻,明日死也甘愿,哪怕天下最美的人兒也很難比得這女子絕美的半張容顏。
她裹著金色的抹胸,完全展露出了她的身材,但是眾人相信哪怕是鬼斧神工下的指法造詣也無法雕琢一二,因為此女的身材妖嬈至極,天下罕見。
------題外話------
美人來了,且看姬鈺大人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