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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
我纔開了一條門縫,白滾滾的煙霧從從裡飄了出來,就聽著裡面一聲吼,大冬天的,胖子光著膀子坐在電腦前,滿頭大汗的敲著鍵盤。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會在今天這麼特殊的日子裡,會見到胖子。
啪的打開燈,胖子鬼叫的跳起來,拿起桌上的菸缸丟向我,一瞬間,菸頭菸灰滿天飛,而我也險些被菸缸砸到頭。
“你!”胖子看到我就跟見到鬼似的,定格在那!
我沒好氣的把菸缸放在操作檯上,放下行囊,將老家帶來的年貨塞進冰箱裡。淡定的問道:“吃飯了沒?”
胖子搖搖頭,我背對著他,壓根看不到,等了許久沒得到迴應,我扯著嗓子喊道:“啞巴了,問你吃了沒,你搞什麼鬼?”
“兄,兄弟,你怎麼回來了?回來了也不打個招呼,我好去接你啊,嘿嘿嘿!”
胖子心虛的打起好好來,收到我犀利的眼神,他趕緊開窗通氣,把方便麪盒子,薯片袋子等垃圾塞進塑料袋裡。
我摸了他一根菸點上,靠著桌子說道:“我要告訴你,還能看到這麼魔幻的場面,你把我這都快搞成魔窟了!”
胖子嬉皮笑臉的跟我賠罪,在我逼問下,才知道,他自打我走後,就一直住在這。把冰箱吃空了就叫外賣,叫不到外賣幾吃泡麪,反正就是沒離開過這間屋子。
我瞅著他兩眼血紅,也猜到他這些天是怎麼過的了。
十二點,爆竹聲四起,眼花繚亂!
胖子興奮的跑了出去,他站在院子裡仰望天空,揮舞著雙手想要抓著散落下來的星星點火。
我站在樓上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發現這寬闊的背是那麼的孤寂。
沒點問題,誰會大過年的在外面遊蕩。
我沒去打擾胖子,而是回到房間,收拾好屋子後,開始給胖子做一道老家地道年菜,亂燉。
胖子今晚特別的安靜,喝酒、吃菜、抽菸,偶爾會哼上兩句,但多數都是在瞄手機,像是在等誰的電話。
我記得胖子家是開大飯店的,生活條件不錯,平日了,他穿的很隨意,不是很瞭解他的人,很難想象到他是個公子哥。
“你不在老家過年,上來幹嘛?”
“知道你一個人,來陪你啊!”我隨口一說,他踹了我腳,很熟悉的感覺。“我沒家了!”
胖子點點頭,多餘的話不問,舉起杯喊道:“爲孤獨寂寞的人!”
外面爆竹聲聲,我們倆對酒鶯歌,喝道斷片,第二天起來,彼此瞅著對方,愣是沒想起怎麼回事。
洗了澡,胡亂吃了點東西,接著睡到晚上,這酒纔算醒了過來,我掏出手機,沒人給我打電話,我想著是不是要給家裡報個平安,後來聽著胖子的呼嚕聲,也就忘了。
胖子說道晚上七八點才醒過來,我告訴他,準備去小金哥那打工了,他揉了揉眼睛,抹掉嘴邊的口水,興奮跳起來。“我就知道你小子會點頭,走,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年初一,東城娛樂中心,絲毫沒有因過年而人煙稀少,胖子帶著我見過小金哥後,就帶著我朝一樓隔斷間走去。
我不由納悶了,我來工作的,他湊什麼熱鬧?後來看他換衣服,才明白過來,他也要在這裡打工,說是可以跟我做個伴,怕我被人欺負。
直接告訴我,胖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也想不透,遊戲城裡會有啥空子好賺。
換過衣服,我們去店經理,對方是個三十歲左右得鬍子男,人不高,大概在172左右,身材適中,不胖不瘦,有點小肚子,右手無名指上戴著婚介,右耳戴著一顆黑色耳釘,說話有點臺灣腔,聲音糯糯的,很討女孩喜歡。
第一天上班,店經理讓我們自己在場子裡轉悠,先習慣下環境,不用急著做事。一人在櫃檯前領五十個幣玩,但不能多管閒事。
我覺得有疑惑想要問,胖子拉著我就走,到了邊上纔跟我說:“這裡規矩嚴,階級層次分明,你跟我比小嘍嘍還小,所以只管聽話,不要多話!”
說完,他帶著我櫃檯領了遊戲幣,各自找喜歡的機子玩。
我啥都不懂,只好邊走邊看,發現幾個大叔大嬸,圍繞著臺機子,一會叫一會罵的,情緒十分激動,覺得有意思便走了過去。
一看才知道這些人在釣魚,就跟我們手機裡捕魚網差不多的類型,只不過這臺機子要打了許多,玩法也差了許多。
我站在那看了會,發現個有趣的現象。
整張臺子上坐著五個人,三男兩女,年齡均在四十多歲左右,其中一對男女是認識的,另外三人中,兩個男的分別坐在女人的左右兩側,看起來三人似乎並不認識。
起初,我只是在看他們如何發彈捕魚,後來,我發現,坐在男女朋友對面的兩名男子,捕魚時有點奇怪。
每次中間女人瞄準魚羣的時候,他們就會先一步發彈射魚,把魚羣衝開,女人就會停頓個半秒鐘,再發射,這時,散開的魚羣聚集到一起,她就可以一下子捕捉到好幾頭大魚,看著積分累加,女人就會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哎喲,又上分了,你今天的運氣真好!”
我看了眼說話的大嬸,她就坐在女人對面,每次魚羣被鬆散時,她都會拼命的按鍵,以爲能撿漏,可實際上,只是把分散的魚羣趕回女人的捕魚網內。
女人點上一支菸,優雅的呼出一口,煙霧下,她那張紅豔豔的嘴脣給我留下特別深的印象。“哪裡是運氣好,玩了一晚上,才上了幾千分,沒意思,你們玩吧!”
說著,女人熟練的退了賬號,起身朝著胖子方向走去。
說也奇怪,遊戲廳裡很多機子都會吐牌子,就是讓玩家在玩的過程中得到相對應的獎勵,根據牌子多少兌換所需要東西,大到電器,小到紙幣,可剛剛離開的女人,啥都沒有,就說上了幾千分,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明白,站在捕魚機邊上,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名堂,倒是剛剛坐在女人身邊的兩個男的,不知何時走開了,就剩下那對男女,還在不斷投幣捕魚。
沒啥看頭,我就轉悠去開車的地方玩會,意外的碰到了剛纔捕魚的男子,他們剛在一輛賽車前投了幣,看到往後,就起身走了。
我眨巴著眼,覺得這人很古怪,但機子已經看了,不玩白不玩!
剛坐下,就有人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