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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聽到的聲音形容了下,胖子兩眼放光,除了女人,還真沒見他對什麼感興趣過。
胖子拉著我往大浴場外跑,繞著菜市場跑圈,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麼,看著他失望的表情,我好奇的問道:“沒事繞著菜場繞圈跑,犯病是不?到底在找什麼?”
胖子摸著後腦勺,大呼‘不可能’,放著我不管又在菜場了繞了圈,回到大浴場,前前後後看了許久,一個人衝了進去。
沒一會他笑嘻嘻的出來,勾著我說:“兄弟,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還有這路數呢,果然不一般啊!”
不過二十四小時,我已經是第二回聽人這麼說了。我要不一般還能混成這德性。
胖子也沒多少啥,提著菜,與我勾肩搭背的回到小旅館。
院門口停著輛小貨車,司機坐車上,翹著腿睡覺,背光地方蹲著三四個工人,抽菸打牌。
胖子上前對著其中一個光頭踹了腳,光頭剛要放話,回頭看到胖子立即蔫了。“老闆,東西都運來了,放哪?”
“弄來啦?那就招呼兄弟開工唄!”胖子吆喝一聲,坐著打牌的人麻利的起身,沒一會,車上的貨被卸了下來,在胖子的指揮下,往小旅館裡走去。
我拽著胖子問道:“你這是要幹嘛?那麼多東西,你要往那塞啊!”看架勢,我多少能猜到點什麼。
“兄弟有難,當哥的幫襯一把,怎麼了?”胖子忽然瞪著眼問道。
我被他問傻了,他趁著這個機會一溜煙的跟著工人上了樓,樓道里全是他咋呼的聲音。
我想上去看看胖子到底要搞什麼鬼,他卻下來帶著我往外跑,爲他啥情況,他也不說,就讓我少操心,等一會回去了就知道!
又是這句話,我也懶得理他,反正我已經窮的掉渣了,也沒啥好擔心的了。
經過那棟破商務樓,我尋思著要不要再上去看看,胖子不耐煩的上來,拽著我就往菜市場後門走。
甩開他的手,我不爽的說道:“胖子,今個你是要跟菜市場槓上了嗎?我可沒興趣跟瘋!”
胖子見我生氣了,陪著笑臉說道:“這回真不是去菜場,走走走,帶你去看個新鮮的。”
當胖子把我帶到棋牌室的時候,我轉身就走。
從小家裡人就再三告誡我,這世上有五樣東西碰不得,一碰毀全家。
吃喝嫖賭抽,前兩種雖不至於毀人一旦,但後面三樣是絕對碰不得的,我親眼見過村裡人染上毒癮,爲了弄錢上了賭桌,最後輸掉了老命,還賠上了妻女。
爲了還賭債,老婆進了窯子,女兒賣給了煤老闆,還了賭債,拿著剩下的錢去了別的村,再沒消息。
後來,從表哥那聽說,這人輸錢輸瘋了,在牌桌上動手腳,被人發現後捆上石頭,沉了河。
想想畫面就瘮人,老爸沒事就那這血淋淋的例子給我上課,轉手自己就跟熟人上了麻將桌,搓個五毛一塊的都開心。
我是不會碰這些的,所以我也不想讓胖子碰。
“栓子,你剛剛在休息室不是聽到奇怪-的-聲音嗎?我就是帶你來解密的。”胖子一本正經的跟我說胡話,我纔不信。“好!你不信我是吧,走,我們現在就進去驗證下,要是我錯,今晚我請客。”
我猶豫了!
站在馬路上,車水馬龍中,我依然聽得到棋牌室裡發出的嘩啦啦聲,不用求證聲音的來源,但卻想知道爲什麼只有我能聽到這種聲音。
胖子見我猶豫了,拽著我進入棋牌室。
棋牌室裡煙霧繚繞,門面不大,裡面的空間不小,零散擺著七八張桌子,座無虛席,還有不少人站著觀戰。
靠門一桌看我們進來後,有人說道:“小朋友,門口的牌子看到嗎?未成年不得入內,沒領身份證的自己出去啊!”
我瞥了眼說話的人,四十來歲,剃著半寸,兩鬢留白,脖子上戴著根大金鍊子,做完戴著大金錶,右腕戴著一串星月菩提老珠子,一看色澤就價格不菲。
我猜他是這裡的老闆,想拉著胖子出去,可他已經靠上去,遞了根菸給對方。
中年男子笑了笑接過煙夾在耳朵上,一邊摸牌,一邊跟胖子閒聊起來。
一拳結束,坐在他對面的老女人贏了,看她笑得一臉褶子,這圈沒少賺。
“小夥子要不要來一把?”中年男子衝著胖子問道,但兩隻眼卻一直盯著我,搞不清楚啥意思。
胖子搓著手一點都不客氣的上了桌,他屁股一沾凳子就起不來了,我也不好意思走,只好跟跟在他身邊看。
麻將每個地方搓的方法不一樣,大地區不說,就算同個區域,農村與城鎮的搓法就不一樣,我看不懂他們打的花色,不過牌面大小還是看得懂點。
胖子摸牌手法很老道,他說他從沒玩過,鬼才信。
摸了三圈牌,做向基本定了型。一把好條子,但感覺胖子贏不了。這念頭一閃而過,說不出道道,就是直覺。
這時,離開的中年人回來站我邊上,遞了根菸給我,我搖搖頭,表示不會抽,他呵呵兩聲,沒說什麼走去其他桌。
有人喊了聲聽牌,我斜眼看去喊話的人是胖子的上家,看他打的花色,應該是做筒子,因爲看他不斷吐萬字,偶爾夾著幾個小條子,所以我猜他不是做風向就是做筒子。
再看胖子,每次對方吐條子出來,他就兩眼放光,可偏偏吃不到,心裡癢癢的,再看他下家,我覺得他是有棄局的意思,什麼花色的牌都丟,一點都擔心他上家。
有人喊聽牌,大家打的都小心了,摸了幾圈牌,胖子轉了方向,捋起了牌後,蓋了牌,面上就留了三張牌,但沒喊聽牌,說明他還在觀望。
對面的大媽打出一個三條,對著胖子說道:“小夥子,新面孔,第一把衝你了!”
胖子笑呵呵抽了口煙,搖頭沒說話。
坐在下家的大叔瞟了對家一眼,打出一張七條,隨意的說道:“三條不要,小夥子等大牌啊!”
胖子手上四張牌,兩個五,另外兩張分別是六和七。其實他只要獨釣五條,這把牌就能贏,可面上棄牌中已經出現兩張五,要是從剩牌中自摸可能不大。
吃牌碰牌都要吐出一張牌,大叔打出一張七,按理說胖子不應該咬得到,因爲他吐那張都不合適,但他卻吃了七條,吐出五條,手上,還留一張七條。
這個打法我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