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瀟凌?”花鳴嫣口中擠出一個名字,腦海中回想起昨天芷珊情急之下叫出的名字。“我以為我是聽錯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你是沈沐雪的兒子!”
“哼……沒錯,正是本王。海上云城素來與我夜狼國無恩怨瓜葛,放了言芷珊,本王就當做一切沒發生!”夜瀟凌渾身看上去很頹然狼狽,卻
“你錯了,云城的確與夜狼國無恩怨,可是我花鳴嫣與夜貞之間有著此生難解的恨,念到沈沐雪和夜貞都已死了這么多年了,本城主也累了,原以為可以既往不咎,可是……楓兒死了,他是因為那個女人而死的,她必須陪葬!”
“你——”夜瀟凌濃眉一皺,怒斥道:“冥頑不靈!”霎時伸手點住了花鳴嫣的穴道。矯健的身軀身旁的窗戶一躍而出消失于黑夜。門外的侍女聽到異樣的動靜,不由得往窗邊望去卻不見任何人影,急忙闖進殿內,見花鳴嫣被點住了穴道僵站著,便替她解下穴道。
“城主,您沒事吧?”
“無礙,讓他給逃了……”
“屬下這就去追。”
“不必了。”花鳴嫣叫住了手下,道,“他會回來的,那個女人還在我們手上。”
“我的兒子死了,沈沐雪和夜貞的兒子怎么能活著呢?”她的眸底閃過怨毒的恨意,兩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
次日,言芷珊早早被押往火刑刑場綁在云城祭天臺高高的木樁之上,腳下下面堆了一大片澆了火油的荊棘。那火油的味道熏得她難受,一天一夜未進食已是渾身無力,還被灌了兩碗迷藥更是神志不清、不省人事。她朦朧的意識里她感覺到夜瀟凌已經逃出地牢,而他們把她掛在那么高的天臺上公然示眾不就是為了引他出來?
“就是這個妖女害死了少城主……”
“燒死她給少城主償命!”
臺下密密麻麻的圍觀人群,全城白綾戴孝,繁雜的議論謾罵聲環繞在她的四周,前排弓箭手時刻準備著射出帶有火把的箭。
祭天臺四周環繞著熊熊燃燒的火盆,她瘦削的身上僅僅穿了一層昨日成親時的紅色內衫,單薄透風,身體雖麻木無力但是還是能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呵呵……眼看亥時就快到了,看來你心愛的男人,不要你了。”花鳴嫣不知何時來到祭天臺上冷眼瞧著芷珊此刻頹然暈沉的狼狽憔悴樣子,故意嘲諷刺激她。
或許,花鳴嫣的話真的有影響到她,言芷珊心頭不經意涌上一絲復雜的情緒。她沒有力氣說話,只是淡淡地抬起發絲蓬亂的頭,頹然中依舊倔強清冷的目光花鳴嫣為之一振。
嘴角扯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那眼神仿佛在說:那又如果?若能以我之命換他的命,我死而無憾。
“死到臨頭,還笑?”花鳴嫣眼珠瞪得老大,震怒之下一巴掌扇過了,芷珊的臉頰頓時烙下火辣辣的紅印。
“城主!亥時已到。”有人上前稟報。
“既然你這么著急想死,本城主就早早送你去見楓兒!”花鳴嫣殘忍地笑道;“放火!”
一聲令下,幾乎同時地,就在弓箭手準備舉弓的瞬間,站在他們身后的一排普通民眾打扮人群彎刀一出,弓箭手齊齊斃命。其訓練有素讓人驚嘆。
“保護城主——”有人高聲吶喊。
頓時一片慌亂,群眾四處散亂。
“夜瀟凌,你果然還是來了!”
“花城主在此苦等本王多時,本王若是不來豈不讓你白忙活一場?”剎那間,一個白衣翩然的身影自廝殺凌亂的人群上方凌空劃過,他摘下黑紗斗笠,豐神俊朗的容顏在火光下熠熠生輝,直奔高遠祭臺。
花鳴嫣錯愕的目光盯著那抹身影腦海不由得閃過一個同樣白衣勝雪的女子,“沈沐雪……”
祭臺上,言芷珊的視線早已朦朧,遠遠地,她只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迎面向她飛來,那么熟悉,那么安心,下一刻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意識卻再也撐不住,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想劫走人沒那么容易!”花鳴嫣一手揮出披肩的三尺白綾向祭臺襲去,白綾擊落火盆,大火順勢一發不可收拾。
猛然爆發的烈火險些灼傷他的眼,夜瀟凌身姿敏捷抱著芷珊縱身躍出祭臺,緩緩墜落地面。
“主上,這里交給我和離朔,您先帶夫人離開!”突然,一個綠衣女子和黑衣男子挺身擋在夜瀟凌身前。
“不!你們帶珊兒走,本王還有些話要問她!”夜瀟凌心疼地望了一眼懷中暈厥的芷珊,目光落在那個套了一件白色喪服的花鳴嫣。
“可是——”綠凝憂心主上的傷勢,昨夜,幸虧他們及時趕來……
“這是命令!”夜瀟凌堅決的口吻不容置疑。
“是。”綠凝目光黯然,袖中抽出一把長劍,與離朔交換眼神,扶著芷珊在一些暗衛的掩護下攜手殺出重圍。
“花城主本王只問你一句,我娘的死是否與你絲毫無關?”
“哈哈哈……”花鳴嫣胸口一陣抽痛,放肆大笑,“你若覺得是本城主陷害的她,你大可殺了我替她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