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數(shù)量驚人,性情兇猛地引火蟲不但將南宮玉倫永遠帶離了百里夏槐的身邊,同時帶走的還有南宮玉倫的妹妹,南宮若舞。
由于受了傷,而且沒有及時醫(yī)治,南宮若舞在看到大家徹底將所有引火蟲擊退,并且將她帶到地面上的時候,她笑了,笑的很燦爛,但是依舊掩飾不了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死氣。
“若舞,你不能有事,聽見沒有!”百里夏槐瘋一樣的搖晃著南宮若舞的身體,一只手源源不斷的為她輸送真氣,雖然這些真氣都像是沙子淹沒在大海中。
“夏槐,謝,謝謝你,謝謝你能原諒,原諒我大哥,也謝謝你,這么多年來對我的照顧,我知道,我是一輩子,也還不清欠你的債了,只能,只能下輩子再還了”南宮若舞的嘴角滲出了一絲又一絲的血跡,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但是卻已經(jīng)顯得很蒼白很蒼白了。
“不,你不能死,只要你不死,我發(fā)誓我們之間所有事情全部一筆勾銷,你不是很喜歡我的琉璃簪子么,我把它送給你!你一定要好起來!”百里夏槐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個閃亮亮的簪子,將它仔細的插在南宮若舞的頭發(fā)上。
“夏槐,拿走吧,我已經(jīng)不需要了,我知道的,我挺不了多久的,希望我們,來世,還能相遇。”南宮若舞伸出手,輕輕撫上百里夏槐的手,然后滿足的閉上眼睛,頭一歪,沉沉的而且永遠的沉睡了過去。
百里夏槐像是在一瞬間完全精神崩潰了一樣,她并沒有嘶吼,也沒有瘋狂的動作,只是靜靜的在那里坐著,呆呆的看著南宮若舞的尸體。
“槐,不要想了,不要這個樣子了,你這個樣子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的。”烏青翼單膝跪在百里夏槐面前,右手撐著地面,對她伸出了手。
百里夏槐木然的抬頭,看了一眼烏青翼,并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重新低下頭,呆呆的看著南宮若舞已經(jīng)有點發(fā)燙的尸體。
烏青翼上前一步,準(zhǔn)備執(zhí)起百里夏槐的手,誰知到百里夏槐瞬間像是被電流貫穿了一樣,激烈的掙開了烏青翼的手,像只受傷的刺猬一樣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
他嘆了口氣,繞道百里夏槐背后,雙手扶住她的肩,準(zhǔn)備將她拉起來,但是百里夏槐卻還是向下定了決心要在這里呆上一輩子一樣不動如山。
“你”
“不要動我,我只是想在這里陪陪她而已,我沒事的,真的。”百里夏槐的語氣中聽不出一點點的悲傷,但是就是這樣的語氣,也更讓烏青翼感到心驚。
當(dāng)一個人在闡述自己最悲傷的事情的時候面無表情,甚至連一點語氣也沒有的時候,只能說明,這個人已經(jīng)生無可戀。
“你聽我說,一切都會好起來了,雖然他們兄妹不在了,但是他們肩上的擔(dān)子還在,他們還是肩負(fù)著覆滅青龍會的使命的,你如果不幫他們完成最后的夙愿,他們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的,更何況”烏青翼并沒有說完,只是想給百里夏槐多一點思考的空間。
“更何況,我還活著,對么?”百里夏槐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對,而且你還有那么多朋友,你也希望等你死了以后,這些跟你辛辛苦苦生活打拼這么多年的人也想你現(xiàn)在一樣哭得這么悲傷,然后一個一個的跟著你去死對么?”
百里夏槐沒有說話。
就在這一閃神的空隙,烏青翼已經(jīng)快速出手,重重的點向了百里夏槐的睡穴,頓時,她只能軟軟的躺在烏青翼的懷抱中。
“槐,對不起,但是現(xiàn)在的我想不到任何方法可以讓你從悲傷中走出來,我知道連續(xù)失去兩個最親的對你來說是多大的打擊,現(xiàn)在你只需要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什么事情都沒有了,相信我。”烏青翼深深地看著百里夏槐,只有在這個時候,百里夏槐沉沉的睡這,烏青翼才敢將自己眼中的神情流露出來。
平時在她面前裝成大哥的樣子,但是在他內(nèi)心中,他并不是這樣想的,裝成她大哥,只因為可以名正言順的保護她,只是現(xiàn)在。
“南宮若舞和南宮玉倫我會好好幫你安葬的,你只要到他們的墳上去瞧他們一眼,讓他們知道你一個人還是能獲得好好地,就行了。”
烏青翼伸出手,輕輕拂開她臉頰上的發(fā)絲,說到。
他抱著百里夏槐回到了鑄煉山莊,將她放到床榻上,為她掩好錦被,拉下帳幔,然后眼里帶著濃濃的眷戀,深深地看了一眼百里夏槐,轉(zhuǎn)身,漸漸消失在群山之中。
百里夏槐站在南宮玉倫和南宮若舞的墳?zāi)骨埃樕弦呀?jīng)沒有了淚水,像是淚水早已流干一樣。
她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南宮玉倫的墳頭,手指尖滑過墓碑上白色的字體,雖然指尖已經(jīng)微微顫抖,但是她的臉卻是平靜的,是波瀾不驚的。
烏青翼站得遠遠的,他只是將百里夏槐帶過來,然后百里夏槐讓他先回去,說是想一個人呆一會兒,但是因為不放心剛剛從悲傷中走出來的她,所以才站的遠遠地。
百里夏槐看著南宮兄妹倆的墓碑,久久的凝望著,并沒有說話。
突然,她抄起地面上的酒袋,奮力拔出塞子,將里面的酒液一滴不剩的灌到自己的嘴里。
熱辣的酒液順著喉嚨往下流,像是有一把火焰,從她的嘴巴里向喉嚨深處蔓延,所到之處無一處不像是被針扎過一樣。
嘴里還留著濃厚的酒香味,胃里面卻已經(jīng)像是被火掃過一樣火辣辣的,好不舒暢。
像是一瞬間的事情,有一把火像是從地獄深處燒上來,燒上了百里夏槐的整個身體,從腳到頭,她只感覺到一片火辣辣的感覺。
她的雙頰不可抑制的緋紅了,眼神也微微有些迷茫了,耳根子被酒的熱度燒的發(fā)燙,只感覺好像呼吸都收到了阻礙。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像是整個人都開始和世界作對,開始顫抖了。她整個人暈暈的,渾身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腦海中的意志已經(jīng)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動。
全身越來越熱了,就像是掉進了被火焰燃燒著的地獄深淵。腦袋越來越沉,所有的思緒好像都不收控制的飄遠了,飄到了一個自己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就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紊亂的,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陌生了。
身體變得好輕盈,就像是踩在云端的感覺一樣。
想要拉回自己的意志,但是卻已經(jīng)變得遙不可及了。雙眼被染上一抹粉紅的色彩,就倆白皙的手臂都變得紛紛的了。
因為不一會兒,喝進去的酒就全數(shù)發(fā)揮了自己的功效,百里夏槐只覺得全身熱熱的,眼前一片迷茫,腦子里暈暈的,像是在一瞬間停止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她看著南宮玉倫的墓,竟然呵呵的笑出聲音:“南宮哥哥,你又跟我玩捉迷藏了對吧,呵呵,我就知道。”
她搖搖晃晃的走到墓碑前面,用手指點著墓碑上的字,笑道:“南宮哥哥,別躲了,我知道你就在下面,和若舞在一起對吧,呵呵。”
突地,沒有任何預(yù)警的,百里夏槐轉(zhuǎn)過身來,對上了烏青翼。
他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眼前的百里夏槐,再也不像以前一樣總是用一種冷冰冰的姿態(tài)示人,她的雙頰染上了一抹緋紅,身形飄搖,像是風(fēng)雨中的紅花,但是卻又像是正在接受太陽的洗禮的,開放正燦爛的向日葵“南宮哥哥?”她嬌笑道,腳步搖搖晃晃的向烏青翼走過來,“南宮哥哥,原來你在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了呢。”
她走到烏青翼面前,伸出手,環(huán)上了烏青翼的脖子,將腦袋擱在烏青翼的肩膀上,吐氣如蘭。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抗拒這種誘惑,更何況,是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
“槐,你醉了”烏青翼沉沉的說,他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里面已經(jīng)多了一份沙啞。
“醉?我沒有醉啊,南宮哥哥,你有逗我玩了。”百里夏槐干脆將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身體輕輕扭動,眼睛微瞇,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漸進的,他感覺他抱著的已經(jīng)不再是百里夏槐了,而是一團火焰,一團可以讓他瘋狂燃燒起來的火焰。
她的紅唇,就在他的的下面。
好像只剩下了一點點的距離,哦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貼在上面了。
屬于他的男性氣息將她迷醉,他已經(jīng)完全沉迷了,她也是。
“南宮哥哥”一聲軟軟的呢噥重重的打向烏青翼的理智,他甩甩頭,強迫自己清醒。
她,只是將他當(dāng)成南宮玉倫的替身!
他不要做替身,他要告訴她,他就是烏青翼,不是任何男人!
但是懷中的小女人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眼前男人的掙扎,只是軟軟的呢喃著:“南宮哥哥”
不再顧忌自己的理智,烏青翼反手抱著百里夏槐,性感的薄唇附上她的唇,將自己口中的氣息度給她,然后狂暴的掠奪她口中的甜美。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是錯的,但是他不在乎!他不在乎她將他當(dāng)成替身!只要能一輩子陪在她身邊,他不在乎帶上南宮玉倫的面具,他真的不在乎!
想到這點以后,他再也無所顧忌,一心只想得到她,得到她的回應(yīng),得到她的全部,就算是將他當(dāng)成一個替身也完全無所謂!
像是感受到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的狂猛和憤怒,百里夏槐有一點點的迷惑,但是容不得她多想,面前的男人就已經(jīng)以一種驚人地速度奪走了她的理智。
好熱,酒精的熱度已經(jīng)讓他招架不住,眼前的男人給予她的熱度更是讓他徹底沉醉在里面。
在理智完消散之前,百里夏槐隱隱地感覺到,面前的這個男人好像不是那個為自己帶來無數(shù)溫柔繾綣的南宮哥哥,他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但是她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點喜歡這種被瘋狂的呵護著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就是他的一切,是他心中最最易碎的珍寶,是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