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啊走,像是走了好久。但是他們卻是一個妖獸都沒有遇到。
別說是妖獸了,就是個鬼影子都沒有。
段玉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里喃喃了一句:“楚蕭蕭,這次我真是栽在你手里了。”
“你省省吧,別說話了,等到晚上再說也不遲啊。”楚蕭蕭虛弱的笑了一下。
“不說就不說,”段玉封別過頭去,“誰稀得說,切。”
楚蕭蕭苦笑了一下。
又走了幾步,段玉封一個瑯蹌,險些跌在荒漠中。
“喂,你還好吧?”楚蕭蕭問道。
“想我堂堂段家大公子,現在卻連一滴水都沒得喝,”段玉封道,“再沒有水,我們真的就成了第一個渴死的人啦!”
楚蕭蕭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有感應一樣,一回頭,狠狠地盯著那些枯萎的樹木。
“段玉封,你起來,”楚蕭蕭用盡最后的力氣一把拉起段玉封,“不能躺下,你想被烤死啊?”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自我了斷的好!”段玉封道。
“段玉封,走,我們找個山洞歇一會兒。”楚蕭蕭道。
“楚蕭蕭,你腦子進沙子啦,這里哪里有山洞啊?”段玉封環顧四周,道。
“繼續走走吧,我總覺得那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楚蕭蕭喃喃道。
這時,玄懸已經醒來。
他看著兩個孩子,嘆了一口氣:“哎,楚蕭蕭,你很聰明,但是我還是覺得你不會逃出去的。”
他剛想躺倒床上繼續休息,突然腦袋靈光一現。
他猛然想起什么事情來了,想也不想的“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然后揉揉眼睛,苦笑道:“罷了罷了,老夫還是幫幫你們兩個小娃娃吧。再殞命與此,可就休要怪老夫了。”
說完,玄懸的手一翻一轉,一張小小的道符被他攥在手里。他一甩胳膊,拿到小小的道符立刻沒入鬼冥荒漠中。
諾大的荒漠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一個小黑點。
做完這一切,玄懸立刻再一次躺在陣符上,閉上眼睛。
“不管你們是七種武器,還是平常的想要覆滅青龍會的人,都必須要經過這一考驗。如果連這點下小的考驗都受不住的話,就休怪老夫無情了。”玄懸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的說到,眼睛中忽閃著一種奇異的光芒。
鬼冥荒漠中。
“楚蕭蕭,我們能不能找到山洞啊?”段玉封雙眼微微閉上,道。
“再走一會兒,一定有的。”楚蕭蕭茫然的望了望遠方。
“段玉封,你看!”楚蕭蕭突然驚喜道,“那是什么?”
“哎,不就是個山洞么……”段玉封愛理不理的說道,但是隨后立刻一個激靈驚訝道,“山洞?這里有山洞了!難道是玄懸那老頭子開恩了?”
“管他呢,”楚蕭蕭道,“管他是不是玄懸開恩,咱們還是趕緊先進去吧。”
“對,進去。”段玉封道。
兩個人驚訝著一路小跑過去,他們此時忘了饑渴,也忘了自己還在生死的邊緣。
“楚蕭蕭,我沒看錯吧?”段玉封摸了摸山洞的石壁,難以置信的說道,“這里真的是山洞?”
“呵呵,我們終于有救了。”楚蕭蕭道。
“哼,只是有個山洞就把你高興成這樣。”段玉封白了他一眼,“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還渴的要死呢。”
“你休息好,我去找水!”楚蕭蕭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粒半透明的白色藥丸,一甩手,使藥丸準確的飛到了段玉封嘴里。
“咳咳,楚蕭蕭!”段玉封咳嗽了一下,立刻對楚蕭蕭怒目而視,“你給我吃什么東西了?”
“呵呵,和上次煙嵐給你吃的東西一樣。”楚蕭蕭笑了一下,然后不等段玉封有所反應,立刻身形一閃,到了山洞外面。
“段玉封,你自己別出去啊,我怕你被什么東西給吃了。”楚蕭蕭站在山洞門前,無奈的說了一句。
“不出去就不出去。”段玉封氣沖沖的說道,但是心里卻已經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呵呵。”楚蕭蕭一下子就看透了段玉封心里打的小算盤,但是他也沒有多說,一轉身,立刻飄到了幾里外。
“楚蕭蕭啊楚蕭蕭,人算不如天算,你禁錮住了我的武功又怎么樣?我難道還是不能出去么?”段玉封心里想著,一步一步的來到了山洞門口。
剛想邁出去,但是自己的腳一觸及到山洞門口的邊緣就立刻被彈回來,自身也像是觸了電一樣。
“咦?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段玉封一跺腳,退后一步,猛的沖上來。
后果還是像剛才一樣,段玉封就這樣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彈出去了一次又一次……
終于,在他最后一次嘗試的時候,他的腳終于觸碰到了沙漠的邊緣了。
這種自由的感覺是多美妙啊……
“哎?破了么?”正當段玉封以為自己終于闖出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咧嘴狹小,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降臨。
“哇!”
突然,段玉封像是沖在了像棉花一樣的東西上,深深的陷進去了以后,立刻被毫無預警一樣發彈回來,摔在了地上。
“楚蕭蕭,他到底做了什么?”段玉封從地上爬起來,揉揉頭,舔了舔嘴唇,罵道。
這時,還在沙漠上行走的楚蕭蕭好像感覺到了段玉封的悲慘遭遇,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此時,夜幕依然悄悄地降臨了。沙漠中再也不似往常一樣的炎熱,太陽已經歇息了。只是沙子中,還留有白天太陽的余熱。
楚蕭蕭走在沙漠中,雖然不再像午時時的炎熱,但是他喉嚨里依然是像要冒了煙一樣。
他的身后,總是有許多樹木。每一顆都像是深夜中的魔鬼一樣面目猙獰的跟在楚蕭蕭后面。
突然,楚蕭蕭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樣,回頭猛然一望。
他的眼中迸射出了精光,死死的盯著那些樹木。
那些樹木也像是收到了感應一樣,立刻停在原地,有些樹木還略略的向后退去。
楚蕭蕭眉毛一挑:“想跑?”說完,一個飛身掠到了樹木前面。身形輕盈的沒有濺起一顆沙子。
雖然他現在渴得要命,但是他的輕功依然不減,施展起輕功的時候,身形依舊輕靈的像是一只飛鳥。于是沒有幾個眨眼的功夫,他的人就已經掠到了樹木邊上。
wωω ●t t k a n ●¢o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著樹木的枝干,然后“啪”的一聲,突然手一使力,硬生生的將一根樹枝從樹上折了下來。
里面一定有東西的,一定會有東西的,哪怕只是一小流清泉而已……哪怕只有一小流,也可以作為他們活下去的支柱和希望。
“怎么會?”楚蕭蕭看著空空的樹干內部,眉頭不禁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覺得,當他凹下這樹木的枝椏時,里面必然會有汩汩的清泉流出來。
但是現在,枝椏里面卻像是什么都沒有一樣。
只有一片一片一粒一粒的碎木頭渣子緩緩的飄落下來,輕輕飄落在地上的黃沙上面,然后被一層一層薄薄的黃沙所掩蓋,隨風潛入夜,萬物細無聲。
楚蕭蕭頹然的甩開了那一截斷了的樹枝,然后轉過身,繼續漫無目的的向前走。
只是他沒有發現,他身后的那一片斷木竟然憑空從沙漠中飄了起來,接在了樹上,發出一陣簌簌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