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嵐,蘇芮,還有玉羅蘭等好多人都因為胃受不了茶棚中的清粥小菜,所以她們都出去打野味了。現在,原本熱鬧的茶棚里面,只剩下了十來個人。因為有著秦煙嵐的命令,她們要在這里隨時恭候楚蕭蕭等人的大駕。
而現在,楚蕭蕭他們已經把五十輛馬車費勁的拖回了桃花源,正在一路飛奔的往這里趕來。
一進茶棚,他就發現茶棚里面有著說不出的冷清,嚇得他還以為是沈瀚凌前來夜襲了,趕緊大聲呼喚道:“煙嵐,羅蘭,你們在嗎?”
陸平山則是比他更加著急,直接抓起老板娘的衣領質問道:“你知道他們都去哪里了嗎,是不是被一堆人抓走了?”
“哎呦,公子何必這么急呢?你說的一大堆人是誰啊,小店可沒有這么好的運氣可以碰上一大堆人。”一邊說,一邊媚眼如絲的看著陸平山。
“你再不老實一點,小心我直接把你的手擰下來下酒!”他吼道。
“哎呀,小女子錯了,其實她們就是出去玩了,應該不會被你說的什么一大堆人抓走了。”老板娘一看到陸平山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甚至連上個床也是不可能的,登時就灰心下來,只得對他據實相告。
“哼,算你好運。”陸平山一把放開她的衣領,然后將它重重的往旁邊一扔,就像再多碰一下就會要了他的命一樣。
“小陸,別發脾氣了,煙嵐她們還好好的呢。”楚蕭蕭有些失笑的說到,“她們只是出去玩了,應該一會兒就會回來了,我們還是現在這里等著吧。”
陸平山跺了跺腳,但是還是按照楚蕭蕭的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然后拿起了一壺茶,直接那么喝了起來。
“咳咳,這個茶,怎么,怎么咳咳這么燙?咳咳……”一大口茶灌進了陸平山的嘴里,但是那卻不是應有的涼茶,燙的像是剛剛沏好的茶一樣,讓他把剛剛喝下去的茶全數吐了出來。
“叫你發脾氣,哼。”段玉封看著陸平山的慘樣兒,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再做過多的表示。
楚蕭蕭苦笑了一下,把兩個喜歡斗嘴的人扔在一邊,自己則是找了一個女弟子,問她:“哎,你知道你們秦掌門什么時候回來么?”
“哎呦,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放心啦,很快回來的,不用擔心啊。”那個女弟子有些戲謔的看了一眼楚蕭蕭,調侃道。
楚蕭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到:“哦,既然很快回來,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了,嗯,你去忙你的吧。”
“嘿嘿……”那個女弟子又露出了有些促狹的笑意,然后一轉身,將楚蕭蕭撂在身后,自己則是去打掃屋子了。
“喂,大頭鬼,你真不去找找她?”陸平山撞了一下楚蕭蕭的胸,說。
“不用了,她不是很快回來了么?”
說完,楚蕭蕭不在理睬兩人,自己拿了一壺茶,然后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著茶,等著秦煙嵐的到來。
半晌,一陣清脆的女聲從楚蕭蕭身后響起。
“蕭蕭哥哥?”
“煙嵐?”楚蕭蕭轉過身,摟住她的腰,說到,“你怎么不聽我的話,出去玩了啊?”
“哎呀,對不起啦,好了吧?”秦煙嵐半撒嬌半道歉的說到,“你看,我可是很關心你的呢,這次我們是出去打獵去了,還算比較多,你們都有口福啦。”她拿出了自己的獵物,在楚蕭蕭面前晃啊晃。
“算了算了,這一次看在你給我帶吃的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但是,沒有下一次了。”
“好吧,沒有下一次了,我保證。”秦煙嵐人數的舉起雙手,想楚蕭蕭保證道。
“走,吃東西去。”楚蕭蕭牽起她的手,將她拉到樹林里。
遠遠地,樹林里面升起了一簇火焰,愈來愈大,在火焰后面,依稀能看清兩個人相依相偎在一起。
蘇芮使勁的咬完一口手中最后一塊雪貂肉,擦了擦手,然后抬頭看向漫天的星空,眼前的星星好像變成了她心中日思夜想的那個人一樣。
于是她嘴里喃喃道:“振雷,振雷,你還好么?”天上的星辰,好像漸漸地浮現出了連振雷瀟灑的摸樣,背后背著一把劍,臉上帶著讓蘇芮永遠淪陷在其中的笑容。眼睛里閃爍的光芒,就算是天上的繁星,都要遜色幾分。
“小蘇……”羅胤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后,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
“振雷?”蘇芮一緊張之下竟然沒有聽出來羅胤的聲音,一轉身,直接攔腰抱住她,將臉埋在羅胤的胸口,嘴里喃喃道,“振雷哥,我錯了,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你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
“小蘇,你認錯人啦。”羅胤哭笑不得的說。
“哎呀,對不起,我是因為把你認成了……”蘇芮一聽到羅胤的話,立刻跳出了她的懷抱,然后不斷的解釋道。
“沒關系,你把我當成連振雷了,對吧?”羅胤道,“不過也是,都這么久了,他當年在怎么生你的氣,現在也應該是時候來找你了。”
“呵呵,是么。”蘇芮苦笑了一下,然后甩了甩頭,“哎,那個什么,我們要不要吧慕容云星叫過來啊,我還想再出去玩玩……”這時候,蘇芮仿佛又變回了原來那個無憂無慮,人見人愛的蘇芮了。
呵呵,蘇芮啊,你的兩個面演繹的好苦啊。她在心中自嘲道。
“哎,你這臉變得也忒快了吧?算了算了,看在你剛才那種要死要活的樣子的份上,我就帶你出去吧,不過不能太久,最多兩柱香的時間哦。”羅胤無奈的搖了搖頭。
“嗯,兩柱香就兩柱香,走吧。”蘇芮高興地挽起了羅胤的手,然后蹦蹦跳跳的出了茶棚,向著一片黑暗中走過去,漸漸地被吞沒在了暮色之中。
“哼,這么黑了,還出去,也不怕掉到洞里面去。”老板娘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吃的開開心心的,一邊有些妒忌,還有一些憤怒,自己當初要是去學武功,有可能就成為了她們的一份子了,說不定也能穿的很好,然后無聊了就算是黑天都能出去打打獵,生活愜意瀟灑。
“算了算了,老娘就是老娘,干好老娘的本分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滾一邊去。”老板娘狠狠地把抹布搓了搓,然后裝作沒事人一樣給他們擦擦桌子,收收碗筷。
二月十九分舵大堂里。
“哼哼,素白!”一道低沉的男音突然響起了。
“屬下在。”回應他的是一道相同的男音,只是聲調微微偏高。
“傳令下去,將我們分舵所有有戰斗能力的人全部聚集起來。”
“遵命。”那個名喚素白的人皺了皺眉,答應道。
“退下吧,順便幫我把流艷叫來。”
“屬下告退。”素白輕輕地一拂袖,然后下一秒就已經消失在了沈瀚凌的視線內。
“嗯,素白現在的輕功真的越來越高了……”他在心里默念著,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屬下流艷覲見舵主,不知舵主有何事需要在下完成?”流艷一進入大廳里面,就立刻在地上的精致的銀色地毯上跪了下來。
“流艷,起來吧。”沈瀚凌輕輕抬了抬手,一股淡淡的白色內力漸漸地將流艷托了起來。
“謝舵主。”
“流艷,你幫我把我的雪獒牽過來。三年了,我的雪獒也應該接受些磨練了。”
“是。”流艷說完了以后,立刻緩緩退出,過了一會兒,就看見他再次回來了,只不過身后卻跟著一只靈獸。
通體雪白的毛發,長長的,柔順的毛直接鋪散在地上,隨著一步一步的走動和一陣一陣的威風,那些毛發緩緩地飄揚著。
長長的尾巴,但是卻不會顯得累贅,反而更添了一副凌冽的氣息。
一雙銀白色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發著光,仿佛它只要看到什么,那東西立刻便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又尖又高挺的鼻梁上面,綴著一刻黑色瑪瑙一樣的小鼻子,上面還結了一些晶瑩的水珠。緊抿著嘴巴,因為張嘴只有三種目的:吃飯,吠叫,殺人。
“靈兒,我說話你可聽得見?”沈瀚凌溫柔的問那只雪獒。此時,流艷已經下去了,只是沈瀚凌一心只放在那只雪獒身上,沒有注意到他。
名喚靈兒的雪獒竟然點了點頭,然后輕輕地嗚咽了一下,像是在訴說著什么。
“別著急,今天哦不,是明天,我們就能重新上戰場了。”
靈兒一聽到這句話,立刻抬起頭來,閃亮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便是高興地跑到沈瀚凌的腳下親你的蹭了蹭。
“靈兒,對不起,這幾年我都冷落了你了,你不會因此怪罪我吧?我也是有苦衷的,因為卿。但是現在他也不在人世了,我的親人就只剩下你一個了。”沈瀚凌撫摸著靈兒,說到。
靈兒輕輕地抬起頭,然后舔了一下他的手,再搖了搖頭,然后一個勁兒的往他懷里蹭。
“靈兒,你原諒我了是不是?”沈瀚凌略帶驚喜的說。
靈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靈兒,我們明天就走了,今天你陪我一起吃飯好不好?”
“嗚……汪。”靈兒先是低下頭像是在思索著什么,但是很快就重新對上了沈瀚凌的目光,然后激動地吠叫了一聲。
沈瀚凌溫柔的幫它理了理毛發,然后就和他并肩走出了大廳。
晚膳上,沈瀚凌喝了好多酒,靈兒也跟著喝了酒;沈瀚凌吃了好多肉和菜,靈兒跟他吃的都一樣。在這個時候,靈兒就像是一個人,一點都沒有動物的樣子。
“靈兒,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你涉險,但是我知道你桀驁不羈的性子,所以這一次,我終于準備將你帶出分舵總部,讓你在一次涉足江湖,就像十年前一樣,我們一人一獒兩個人在江湖中掙到了立足之地一樣。”
靈兒喝完了最后一碗酒,然后躺在沈瀚凌的臂彎里面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沈瀚凌運起內力,將自己身體里面的酒全部蒸發干凈,然后換了個姿勢抱著靈兒,兩個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中間有著一絲像是親情,友情,但是卻又濃于親情,重于友情的感情。
沈瀚凌好像也漸漸地睡著了。
但是奇異的是,三個時辰以后,一人一獒都在同一時間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靈兒,你醒了?”沈瀚凌微微有些訝異。
靈兒點了點頭,然后豎起了兩只耳朵仔細地聽了聽,再扯著沈瀚凌的袖子,將他扯到了大堂上。
沈瀚凌雖然有一點的疑惑,但是因為是他最愛的靈兒拉的他,所以就算是有著滿腹的疑惑,他還是乖乖的跟著靈兒走了。
到了大堂的時候,素白和流艷已經在那里等著了,在外面的院子里,還有一片黑壓壓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