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躺在地上,看著連振雷遠去的背影,眼前漸漸模糊了,但是嘴角卻存有一絲微笑。
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里面的力氣正在一點點的流逝,而且嘴里面也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道。
她的眼角留下了淚水,淚水越流越多,沖淡了地上的血跡。
振雷哥,我有預感的,也許我們以后再也不能相見了,我好恨自己,好恨自己當初沒有選擇和你走在一起,知道失去了之后,才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多么重要,但是這種溫暖的感覺,我好想再試一次,好想好想。
我知道的,我已經(jīng)不久于人世了,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但是我真的好想再和你生活在一起,我真的好想能依偎在你的胸膛里面,汲取你的氣息,然后帶給自己深深的眷戀。
如果你能聽到我說的話,我要說,對不起。
對不起,曾經(jīng)讓你照顧了我那么久,對不起,辜負了你對我的愛,更對不起,在最后一刻,我自私的選擇了那個死去的人是我。
我知道的,活著的人會更加難過的。
振雷哥,如果還能再見你一面,我真想當面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但是我現(xiàn)在不能,以后,也不會能了。
請你,原諒,我這一次的,自私。
蘇芮的嘴角還帶著笑容,但是眼睛,卻已經(jīng)緩緩的合上了。
再說這時候的風澗遠和慕幻絲,兩人已經(jīng)纏斗了上百招。慕幻絲的攻勢像是柔柔的發(fā)絲,雖然柔軟,但是靈活的不可思議,而每每慕幻絲用出這種由于一樣的招式的時候,風澗遠唯一的化解方法只有使出自己渾厚的內(nèi)力將慕幻絲擋開。
兩人纏斗的難舍難分的時候,突然,一道火紅色的能量將慕幻絲轟開。
風澗遠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時間,他將視線轉(zhuǎn)向自己的身后,拿到火紅能量的來源,發(fā)現(xiàn)來人不是烏青翼是誰?
風澗遠退后幾步,然后沖著烏青翼大聲吼道:“我不是叫你不要來么?”
“我說過的,我一定會過來,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烏青翼不是那種放著朋友在生死邊緣徘徊不管的人。”烏青翼冷冷的說道,他的眼中帶著像是已經(jīng)被融化了的,冰凍了好久的冷。
“你”風澗遠一時語塞。
“也好也好,多來一個,不過是來送死的罷了。”慕幻絲的眼中流露出瘋狂的神色,死死地盯著后面趕到的烏青翼。
“現(xiàn)在你必須走。”風澗遠冷冷的說道,“烏青翼,我命令你走!慕幻絲發(fā)起脾氣來根本不是你我可以應付的,與其被抓兩個人,還不如讓我一個人承擔。”
“不可能。”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表示出了風澗遠無可撼動的決心。
“好,那你先把鄧鏢師背出去,別忘了,我這是我們此次前來這里的目的!”
烏青翼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幻絲和風澗遠,便是沖進大牢,將鄧定侯扛在肩上,然后腳下輕輕一踏,便是再一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一次,他不會回來了,風澗遠知道,他也不能回來了。
因為在烏青翼出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五月二十設(shè)上結(jié)界,沒有人能夠再次進來。
他看著五月十二地牢上的一個小窗戶,透過窗戶,他看到了外面幽深的黑夜和朦朦朧朧的月色。
那月光,柔柔的灑向大地,灑向了窗外的一草一木,就連河水都被月光浸染的像是白色的蚺橫亙在黑色的大地上。
風澗遠轉(zhuǎn)過身來,聲音冷冷的說道:“慕幻絲,你玩夠了沒有?”
慕幻絲擦干了嘴角的血跡,然后輕輕一笑,道:“風,我還以為你沒看出來呢。”
“你覺得我會相信烏青翼那一掌真的將你傷的那么嚴重?不可能的,作為第六青龍使,你的身體不可能這么差。”風澗遠道。
“好,風,你果然沒變。”慕幻絲道。
“你為什么要放他們走?”風澗遠問道,“以你的武功,就算是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只能算是你的對手,只要七種武器不出現(xiàn),我們不可能打贏你。”
“為什么?為什么”慕幻絲玩味道,“因為我只想要你,其他人,我都無所謂。”
“無所謂?”
“對,就算是第六青龍使,得到了那么大的權(quán)力,自從你走了之后,我就從來沒有開心過,從來沒有。”慕幻絲道,“風,你在青龍會里面擁有著那么大的魅力,只要是看過你一眼的女人,沒有不為你的風姿傾倒的。”
風澗遠道:“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們。”
“對,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任何人,這也是青龍令主欣賞你的原因之一。但是你卻已經(jīng)在不經(jīng)意間偷走了我們的心,你卻從來沒有注意過。”慕幻絲道。
風澗遠沒有說話,輕一蹩眉,傾世風華。
慕幻絲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腰帶上面,然后輕輕的解下它。
“風,我要你永遠屬于我,就算你不愛我,也無所謂了。”慕幻絲輕輕說道,將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褪下。
“慕幻絲,你要干什么?”風澗遠眼中透出警戒的光芒。
“風,你看,我美么?”慕幻絲輕輕笑道。
她很美,真的很美,她的雙腿纖細,而且修長結(jié)實,皮膚像是緞子般光滑,腰身如柳般的纖細,雙臂潔白的像是陽春三月還未融化的雪,胸膛飽滿而堅挺,一看就知道是早已發(fā)育成熟的少女。
風澗遠沒有說話。
慕幻絲抬起自己的手臂,輕輕地搭上了風澗遠的肩膀,一雙深綠色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他的,像是要深深地鎖進他的心里。
她的手,很輕,很輕,細若無骨,但是卻帶著一種無法撼動的決心。
“風”她輕輕呢喃道,兩只眼睛還是柔柔的看著風澗遠,“我說過,我要你永遠屬于我,就算你不愛我。”
風澗遠沒有反抗。
他已經(jīng)不能反抗了。
所有中了攝魂術(shù)的人都不會反抗的。
從現(xiàn)在開始,眼前這個一絲不掛的女人,這個叫慕幻絲的女人,便是他的主人了。
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將失去語言能力,失去自己控制自己的能力,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服從,服從慕幻絲的一切命令。
“風,你是我的了。”說罷,她將自己的紅唇輕輕地覆上他的。
風澗遠還是沒有反抗。
那雙本來流露著霸氣和冰冷的眸子已經(jīng)消失了,現(xiàn)在風澗遠的眸子,只是灰暗,灰暗的沒有一絲感情,就算是眼前有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在他,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不能反抗,因為她是他的主人。
“風,我命令你,抱著我。”慕幻絲在風澗遠的耳畔低語。
風澗遠照做了。
但是他的呼吸依舊平穩(wěn)。
無論是怎樣一個男人,懷中抱著這樣一個女人的時候,呼吸都不會平穩(wěn)的,除非,那個男人已經(jīng)不是他自己了。
風澗遠就是這樣了。
那個夜晚,對于慕幻絲來說,是綺旎浪漫的,但是對于風澗遠來說,卻只是一個缺失了記憶的,冰冷的,灰暗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
太陽從東邊的高山下面冉冉升起,白色的光芒籠罩著大地。
有人說,這個時候的太陽是最可愛的了,因為他給我們光芒,卻沒有給我們熱度,那種難以忍受的熱。
中午的太陽太過急躁,比野馬還野,比烈火還烈,讓人無法忍受。
傍晚的太陽卻又太過旖絢麗,用比孔雀翎還多的顏色裝飾自己,卻忘記了太陽本身的在責任,是要給我們提供光芒。
有人說,太陽象征著的是希望和光芒,但是對于江湖上的兒女來說,太陽卻象征著一天殺戮生活的開始。
風澗遠站在慕幻絲的床前,眼中還是一點點感情都沒有,就像是一塊木頭,矗立在那里,等待著自己的主人的命令。
“風”慕幻絲擺擺手,道,“我給你個任務,你幫我殺個人。”
風澗遠沒有答話,只是側(cè)耳傾聽著主人的命令。
“你幫我殺了烏炎婷,她就在鑄煉山莊里面。”
風澗遠只是靜靜的聽著,冰冷的。
“你中午就可以動手了。早上可以先吃點東西。”慕幻絲揚揚手,道,“小翠兒,給風公子看茶。”
一個侍女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個盤子,里面放著一些糕點和一壺清茶。
侍女將盤子放在桌子上面,便是退了出去。
“風,來。”慕幻絲拿起一塊糕點,將它放進了風澗遠的嘴巴里面。
風澗遠沒有拒絕,只是輕輕地咀嚼著糕點。沒有過多的表情,就像是嚼蠟。
慕幻絲皺皺眉,然后道:“風,你先吃著,我再睡一會兒,等我醒來的時候你一定要把這些糕點都吃完,然后就去執(zhí)行任務吧。”
風澗遠沒有說話,只是抓起另外一塊糕點,放進嘴里。
就算是失去了記憶,他的動作依舊優(yōu)雅。
很快,一盤糕點便是被他吃完了,他又拎起盤子上的茶,將它全數(shù)倒進自己的嘴里,然后便是抄起一旁自己的佩劍,走出了五月二十分舵。
一路上,他優(yōu)雅如風,像是鷹一樣翱翔在天上,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但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完全不會去理會這些事情了,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趕去鑄煉山莊執(zhí)行自己的任務。
對的,現(xiàn)在的他,眼中只有任務二字。